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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日記本,洛千心打開電視機,上面正在重播一則關(guān)于職工企圖炸毀大廈的新聞錄影。
現(xiàn)場十分嘈雜,圍觀的群眾,拉著警戒線的警察,手拿*包的男人。
數(shù)十層樓的大廈頂樓欄桿處,站著約莫30多歲的男人,他身穿藍色工服,上面印有藍天兩字。他的腰上綁滿了*,一只手拖著*包,另一只手顫抖的拿著打火機,眼中毫不掩飾的流露著深深的絕望。
言辭犀利的朝著他對面神情緊張的警察喊道:
“你們不要過來,不然,不然我就點著*,大家一起死。”
看到這里,洛千心想起了今天下午她在十字路口看到的那個新聞報告。
電視里又傳來,男子憤慨的咆哮:“現(xiàn)在你說你們能解決,當時我一家老小被藍天工廠的廠長帶人逼得只能住在天橋洞下的時候,你們在哪?你們在哪?”
“你們?yōu)槭裁床蛔娜??為什么不抓廠長?你們告訴我為什么?”
男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助,淚水已經(jīng)布滿臉面。
男子將手上的打火機打響。
“啪嗒”。
打火機噴出橙黃色的火焰。
對面的警察都在努力的勸說他,可是男子無動于衷。
眼看男子顫顫巍巍的就要將火焰點到*上.......
“你餓嗎?”
一道懶散的聲音插進來,打破了一瞬間的平靜。
聽到聲音,大家都往身后面看。
洛千心視線也跟著錄影后移。
是他!一身黑色風(fēng)衣,懶散的神情。
景修月。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懶散的語氣,尾音似乎還帶有一絲未睡醒的倦意。
可是他的第一句話是“你餓嗎?”
難道他就不怕再刺激到男人,把他也炸死?
還是他想分散這個人的注意力?
看到男人呆愣愣的看著他,景修月將手中的塑料袋提起來,熱氣從塑料袋的空隙中鉆出,在空中優(yōu)雅的饒了一個弧度,冉冉上升,消散在無色的空氣中。
那里面裝的是熱氣騰騰的飯,雖說嚴冬已過,可是k市的早上還是非常的寒冷。
對一大早就在十幾層高的樓頂“執(zhí)勤”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吃一頓熱騰騰的飯好的了。
最重要的是,男人已經(jīng)兩天沒一頓飽飯了。
飯菜的香味像一只無形的勾人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味蕾。
“你,你是誰?別過來,不然,不然我炸死你”
男子暗地里咽了一口口水,情緒很是激動,眼睛卻不時的往景修月手上的塑料袋瞄。
“晚上的天橋洞很冷吧。”答非所問。
“.......”
男子手劇烈的抖動起來,還有人關(guān)心他這幾天如何度日的嗎?
“你的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醫(yī)院里等著你回來,你不想他嗎?”
“我,我想他的,我想他的,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男子困惑而警惕的發(fā)出疑問。
聽到這,樓頂上有的警察,恍然大悟,原來景教授是想消除男人的戒備心,才會這樣說的。
以及答非所問:“十幾年后,或者幾年后,別人會嘲諷對他說,你爸爸就是個殺人犯!他曾炸毀了一座樓,害的數(shù)十個家庭因此失去幸福?!?/p>
“不,我不是,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景修月一改剛才的散漫,深邃的瞳孔直視男子的眼睛,一字一頓:“你,是。”
男子突然關(guān)掉手中的打火機,雙手插進頭發(fā)里面,緊緊地抓住頭發(fā),痛苦的吼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p>
“你是沒有殺人,你殺的是自己?!?/p>
景修月將手中的食物往前推了推,然后將手插進下衣口袋里,慵懶的倚著身后的欄桿。
“你其實不想自殺吧。”
男子抬頭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
景修月神情淡然,慢條斯理:“你是藍天工廠里的老員工,雖然資歷頗深,兢兢業(yè)業(yè),但你性格軟弱,一直處于基層,晉升無望。
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需要你的供養(yǎng)。”
“雖然生活拮據(jù),但是在你勉強的維持下還能繼續(xù)生活?!?/p>
“直到有一天,廠里裁員,你被裁掉了。”后面的話,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男子接過景修月的話,神情異常平靜的說道:“是,我在藍天干了十年,他們居然把我往死路上逼?!闭f完淚水滿面。
周圍的警察不禁哀婉,這種事情他們屢見不鮮,但是也不禁替這個男人悲哀。
多大的難處才使一個人想要放棄生命?
景修月譏諷的笑了起來:“就算他們把你往死路上逼,這也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聽得人把耳朵都豎起來了。
不是被害人嗎?
怎么又變成了嫌疑人了?
“你聽了小人之言,害人不成反而害己,還被小人陷害,你被趕出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帶著一家老小住在天橋洞,而你的妻子也離你而去。
今天你之所以想要自殺,不是因為你生無可戀,而是想通過這種手段逼陷害你的人出來。因為你的孩子病的厲害,你需要錢,今天即使你無法將你的仇人逼出來,你還能得到大家的可憐,獲取你想要的東西?!?/p>
男子愣住。
他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上班,卻差點被裁員,還是背地里給廠長家送了好多東西,甚至,甚至自己的媳婦還被他吃了好幾把豆腐,才勉強保住他的飯碗。
從此之后,他便對廠長諸多恨意,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副廠長偷運貨物出廠,高價賣出,他以此作為要挾,和副廠長同流合污,以為自己終于咸魚翻身了。
誰知好日子才不到半月,不知誰向廠長揭發(fā)了他們,副廠長就將所有的事推在他的頭上,他像一只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趕出來,房子也被用來抵賬了。
一家人擠在天橋洞下,沒幾天老婆就跟人跑了,孩子又一直在生病,他這是被逼到了絕路了啊。
可是,這些,他怎么會知道?
景修月伸手將兩只手交叉往上一翻,喃喃道:“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現(xiàn)在全市最大的電視臺正在對你做跟蹤報道,相信過不了多久,害你的人就能伏法,也會有不少的好心人士會伸出善手的,現(xiàn)在你可以放下你手中的*包了?!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