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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xiàn)世的時候，黛玉也會和那些新來的學生交流，何況還“被逼”著看了不少過往不會去看的小說。

所以這會兒就很無語。

人家小說里的女主光環(huán)，那都是逢兇化吉、氣運滔天。不少還兼具“降智光環(huán)”效果。到她這里，就變成了“身嬌體弱”？

……行吧。

畢竟小說電影里的虛構(gòu)人物那么多，形成的幻想類英靈，在相比之下卻少得可憐。她還是其中唯一一個在現(xiàn)世成功成了獨立英靈的獨苗苗。

不能要求太多。

問題在于……

“這個‘概念特征’該怎么開發(fā)？”黛玉一臉懵逼的問。

猴子收起鏡子，“你昨天對抗概念體時，碰觸到我的金箍棒投影的法則后，那些殘體都出現(xiàn)了天敵克制的狀況。”

黛玉回想了一下。

她那時候非常專注的感應(yīng)“定?！钡姆▌t，沒精力去管其他。失去意識的時候，記得海水中的殘體力量并沒有被徹底解決？

還以為是二郎神或者猴子本體趕到了。

“只有概念才能徹底克制概念？”黛玉無語的道，“當我接觸到這個世界的一些本源法則，本身的概念特征就會被放大？”

“也許?！倍缮竦馈?/p>
“……問題是，再來這么幾次，我真不會在吃到什么療傷神藥之前先丟命？”

“只是請林姑娘你以防萬一。畢竟，眾生意念總是會靠近你們。且這份概念壯大，也許能直接加強空間壁障?！?/p>
但眾神當然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這方面。

黛玉其實也感覺到了。

既然二郎神說，概念體的入侵，也和“穿越者”有關(guān)……

她問道，“莫婉淑怎么樣了？你們以后會如何對待眾生意念附體的人？”

“魂飛魄散，或者成了概念體的一部分，身上的意念之河不知去向。”猴子收起“風月寶鑒”，難掩郁悶。

對他來說——哪怕只是對一個分/身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失敗。

二郎神的回答比較端肅，“加強對‘穿越者’的監(jiān)控。我們無法直接抽離眾生意念，但一旦再出現(xiàn)‘應(yīng)脫離而未脫離，表現(xiàn)異?！臓顩r，只能對‘穿越者’提前下手。”

哪怕引來惡念沼澤呢？那也比概念體好對付多了。

黛玉默然半晌。

讓穿越者去地府，確實是比讓人成為概念體入侵的橋梁魂飛魄散要強。

但是……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既然《水滸》后歸位的星君留下了真實烙印，那就意味著，在這‘三界’之中的凡人，也是有可能留下真實烙印，成為歷史類英靈的，是嗎？尤其是現(xiàn)在歷史已經(jīng)暴走，對世人來說，留下真實烙印的機會難道不是更大了嗎？有留下真實烙印的人出現(xiàn)的話，能不能加強空間壁障呢？”

二郎神明顯愣了一下，“或許如此？這難以證實。三界也好，念界也罷，無法召喚歷史英靈。”

之前都是英靈殿主動將烙印投影過來。

那幾位星君能夠完成真實烙印，則更多是借了《水滸》的東風。

剩下的……有沒有新的真實烙印出現(xiàn)，哪怕是本來就有真實烙印的武財神關(guān)羽之類，也沒法感應(yīng)到？

猴子撓撓下巴，“要不要讓你現(xiàn)在這親爹試試看??？”

隨即他一伸爪，擋住了玉人的一擊。

“偷襲還上癮了？真當俺不會動手？”

黛玉沒吭聲。

她會這么問，也算是逮著機會了。

倒不是為了穿越者。更多是為了“紅樓夢中人”，乃至于本來就追求真實烙印的自己。

二郎神說過，“大功德”可以護身。

但是功德有那么好得么？

她在世界性大戰(zhàn)的時候殺了那么多侵略者，加上后來鎮(zhèn)守金蓮島幾十年保護新生的異能者。累積下來的功德，都不敢說一定能擋住“因緣孽障”。

救人也好，資助也罷，沒法知道幫助的人是好是壞。是會給結(jié)算功德還是給孽障。

為官做宰，治理一方百姓能得功德吧？但那是在其位而謀其政。享受的權(quán)力富貴，也會抵消功德。

更改命運而靠功德庇佑真靈，對這年代的男子來說，難度都是如同登天。何況是后宅女眷？

“成就歷史類英靈”，難度還是要更小點的。畢竟能以功德抵抗因緣孽障纏身的，也沒道理沒法把自己送進英靈殿。

怎樣能成為一個歷史類英靈？

現(xiàn)世的英靈使工會，對此作出了大量的研究。和“念界”不一樣，因為英靈使可以通過儀式感知到“英靈殿內(nèi)是否有烙印”、“處于哪個階段”，歷史類英靈的名冊是很全的。

拿著名冊來對照歷史，自然容易總結(jié)出真理。

簡單來說是這樣：

其一，超越常人的且偏向正面的品質(zhì)——是品質(zhì)而非才能，比如說英勇、堅韌等。唯一不可缺乏的品質(zhì)是“自我”。

其二，符合其超常品質(zhì)，且足以形成一個單獨的眾生意念體的“身前身后名”——所以太負面的品質(zhì)不行。會衍化成惡念沼澤或者被惡念沼澤吞噬。

必須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能烙印英靈殿。

“身前身后名”的名聲要大到什么程度呢？

歷史上不少做出一番事業(yè)庇佑一方的官員，甚至是大半統(tǒng)治了天下十幾年幾十年的皇帝，他們的共同認定，都無法形成一個單獨的眾生意念體。

這里面有“共同認定”與本身品質(zhì)不相符的緣故——比如某些被后面的朝代抹黑的皇帝。昏庸偏說英明、奸僭卻道忠貞。這種事情也很多。

更多還是因為，歷史留名不等于品質(zhì)超常——比如某個熱衷蓋章的皇帝；

難還是很難的。

但這種難度，也遠遠沒有難到“需要決定歷史才能被記住”的程度。

當然，黛玉如今也就是有些念想，存了些剛萌芽的想法。她連所在的這個“大楚”的局勢都還沒弄清楚。

行動計劃之類，還遠遠談不上。

*

因為喝了足夠的楊枝甘露，黛玉雖然因為“概念特征”的緣故沒能治好“不足之癥”，身體卻也沒變得更糟。

第二天，她就恢復精神，開始收集那場大戰(zhàn)的后續(xù)情報。

首先，她看見的那個趴在她床邊睡著的丫鬟，乃是頂替奶娘王嬤嬤的。

王嬤嬤那天在商船上，沒有待在她身邊，而是跑掉了。

這讓賈敏十分不滿，直接趕走了她。

然后思來想去，才在林如海的建議下，調(diào)了這個叫做靈竹的丫鬟給她。

林府并沒有蓄養(yǎng)家生子的習慣，這靈竹是本地人，剛到明州的時候買的。

當時年紀就不小，從另一家府里出來的。

容貌只是清秀，但識字，且聰慧伶俐會辦事，直接能用。

后來，賈敏見她年紀到了，本想將人放出去。

誰知她父母十分不堪，不但將她帶出去的東西剝奪一空，又轉(zhuǎn)眼將人賣給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傻兒子。

賈敏再將她買了回來，她就立誓不肯嫁人了。

被調(diào)到黛玉身邊，也果然勤勉盡心。

然后，猴子以“靈猴”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林府暫住了下來。

多半是打算繼續(xù)觀察她的“概念特征”，順便守株待兔。

林府的丫鬟并下仆們，不但不敢將它關(guān)籠子，還時常送各種干果之類的討好。

這些，算得上是黛玉身邊的“人事變動”。

此外，林如海夫妻兩個都問過黛玉，當時的情況。

黛玉就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抱走。

他們也沒有追根究底。

之后一段時間，黛玉偶爾能從林府的丫鬟仆婦們眼中看到類似于崇敬或者疑問的表情，但比例不高。

可見林如海確實是把她的傳聞給摁住了。

因為猴子的一些話，黛玉推斷，這其中可能還有他們的手筆——

當時孤懸海外，目擊者不多，大部分人的意志并不堅定，混淆一下，就會對自己眼見的東西產(chǎn)生懷疑。

黛玉對此當然沒什么怨言。

要是不把事情摁下來，以后有個什么天災人禍的，都要她去祈福之類的該怎么辦？

總之，林府還算得上是一切安好。

外面就沒那么好了。

莫婉淑魂飛魄散的事情，世人自然不會知道。

莫府在外是說她失足落水。

可當時她單獨出現(xiàn)在船上，就不是什么好聽的名頭。

又是未嫁女。

莫府就沒有大辦。

也就是莫逸春來林府通知了一聲?？雌饋硪矝]有很悲痛。

莫府低調(diào)辦事后，名聲也不算很受損。

畢竟定海府附近受災嚴重，人人都顧著討論那些事去了。

哪怕不是正常形成的海浪，沒有伴隨暴雨颶風之類的氣象，平息得也很快。一個完整概念體的破壞力也實在是很大。

林如海這邊，挺長一段時間都在忙著幫助定海那邊，忙得不可開交。

最后，石家兄弟那邊，沒有再來林府拜訪。

倒是叫黛玉無從觀察他們兩人身上的眾生意念——她知道，至少石光澈應(yīng)該是看到了她的異常的。

黛玉倒是聽見林如海說過兩次石光澈。

似乎參與了救災。

但黛玉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林如海卸任明州知府，準備回京述職的時候，居然說石家兄弟會同行！

而且，沒錯，這時候黛玉五歲，按照《紅樓夢》的劇情，林如海應(yīng)該出任巡鹽御史，不應(yīng)該攜帶家眷返京——若是返京，不可能不見賈家人不是？

賈敏遣散本地下仆，收拾行李物品的時候，卻是和人說得清清楚楚——老爺卸任，回京述職。

這說明林如?？隙ㄊ墙拥搅嘶鼐┦雎毜拿顩]錯。

但黛玉也知道，他得到的真正命令肯定并非如此。

這不是因為《紅樓夢》的劇情。

而是因為賈敏對于“回京述職”這種事，雖然嘴角帶笑，卻無任何喜意。

明明時不時的思念母親，卻根本沒因為回京而做見面的準備，不去收拾禮物。

只看賈敏的態(tài)度，黛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她知道無法從父母那兒得到答案。

于是決定和騙吃騙喝已經(jīng)快一年的猴子談一談伙食費的問題。

當天晚上，等到丫鬟出去了，就開窗請猴。

可惜，出師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