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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擲地有聲,眼神如鷹一樣銳利,剜在唐霜萍身上,讓她打了個寒顫。
暴發(fā)戶老男人火上來了,正要掄起拳頭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又被唐霜萍攔下。
“你等著,三天之內不把我兒子放回來,你等著吃官司吧!”唐霜萍惡狠狠地說。
說完,還慢悠悠盯著唐玉,虛偽地笑道:“乖兒子,媽媽等你回家,別被壞人拐走了哦?!?/p>
唐玉瑟縮了一下,嗚的一聲哭出來,埋在墨名榷懷里,更不敢起來了。
“滾!”
墨名榷強忍著要一腳踢過去的沖動,抱緊懷里瑟瑟發(fā)抖的人。
第16章飽受虐待的可憐兔子
餐館里終于安靜下來。
墨名榷強忍顫抖,盡量溫柔地抱住懷里的人,輕輕摩挲他瘦削的脊背,“沒事了,那群雜種已經滾了,哥哥在呢。”
原本不想一直在兔子面前飆臟話的,可剛剛鬧了那么一出,實在是情緒激蕩。
兔子嗚咽著點點頭,用力揪著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以前唐玉是很抗拒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每次墨名榷抱他摟他,他都小臉煞白,也不敢反抗,只能攥緊小拳頭,指節(jié)都絕望無助到發(fā)白。
剛剛突發(fā)危險,他卻下意識埋進墨名榷懷里,緊緊抱住到現(xiàn)在都不放手。
墨名榷心里涌入一股暖流,更是覺得欣慰,這段時間他陪著兔子,護著兔子,也算是稍有成效。
“兔子乖,不怕?!蹦兜皖^,若有若無地吻了吻他發(fā)頂。
“好,不、不怕?!碧朴駴]發(fā)現(xiàn)他親了自己,只是軟著聲音哼唧,鼻音哭腔,在他懷里蹭了蹭,才慢慢退出來,掉著眼淚,小聲說,“謝謝哥哥……”
可情緒還沒有完全穩(wěn)定下來,兔子受驚之后呆呆的,眼圈兒紅腫著,薄唇顫抖。
連飯都吃不下去了,看得墨名榷心里急得上火。
老板娘看著這倆人摟摟抱抱的,墨名榷對那小傻子又哄又擔心,關系親密得不行。
原本老板娘還以為他倆是兄弟來的,可剛剛那么一出,又好像不是。
墨名榷注意到老板娘怪異的眼神,稍微收斂了一下表情,而后豎起手指,抵在唇邊,用口型說:「抱歉,幫我保密?!?/p>
老板娘一下就懂了,古怪地看了他們兩眼,然后快手快腳地收拾桌子。
雖然老板娘是中年女人,但并沒有覺得他倆有什么特別惡心的,反而看著一個那么護著另一個,倒有些欣慰。
過了一會兒,墨名榷進了廚房,說,“姨,能不能幫我做一碗糖心蛋甜酒?”
兔子吃不下飯,他也著急。
老板娘立刻答應了,墨名榷就給她轉了一百塊錢。
“哎喲你這孩子,干嘛呢?!崩习迥锫裨怪?。
剛剛墨名榷在外頭掄拳頭打人那會兒,老板娘是真的驚住了,因為墨名榷對她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這會兒,墨名榷又非常有禮貌,做事得體。
看來,還是因為外面那孩子受了傷害,他才會發(fā)脾氣吧。
老板娘嘆了口氣,開始用心做甜酒。
墨名榷出去,坐到小兔子身邊,溫聲說,“我讓姨給你做糖水蛋,你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唐玉呆了很久,才慌張地抹淚,“不、不要……麻煩……”
“寶貝,你不是麻煩。”墨名榷握住他的手,粗糙指腹輕輕拭去他的淚水,“你是我的寶貝,阿姨也很愿意幫你?!?/p>
唐玉這才不哭了,但還是有些抽抽搭搭,估計是剛剛哭狠了,還在打哭嗝。
墨名榷慢慢喂他喝了點溫水。
糖心蛋做好,又哄著寶貝吃下半碗,這才放下心來。
“寶貝,你告訴哥哥,剛剛那倆人,是不是欺負你?”墨名榷低聲問。
唐玉吸了吸鼻子,強忍著不想哭,可眼淚嘩嘩打轉,全包在眼眶里,可憐極了。
他突然用力錘了錘手臂,暈乎乎地哭,“疼、打、打我……燙……好疼……”
墨名榷嚇了一跳,連忙鎮(zhèn)定下來,伸手抱住他,按住他自己打自己的手,“他們打你,燙你,是不是?”
唐玉閉著眼睛,輕輕點頭,結結巴巴,“煙、煙……”
“用煙頭燙?”
“嗯,好疼……耳朵、揪我耳朵……”唐玉趴在他懷里,指了指耳朵,滿眼含淚,又摸了摸膝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跪、在石子上……好疼,哥哥我好疼……”
那些被虐待的回憶一下子涌上來,唐玉放聲大哭,在他懷里像個飽受傷害的小動物一樣顫抖。
墨名榷眼睛越來越紅,帶著猩色的陰鷙,閃爍著心疼又狂躁的冷光。
他輕輕按住唐玉的手,把它握在掌心,又問,“那,那個胖男人,對你做了什么?”
那個肥男,墨名榷是見過的,在下屬交上來的資料上,他是個拆遷暴發(fā)戶,有了一大筆錢,是唐霜萍近幾年的大金.主,就是那個老男人,出錢把唐玉送進了貴族學校。
墨名榷很反感那男人。
聽見他提起,唐玉彈了一下,像是一尾快要溺死的魚,呼吸急促,哭聲驟然消失,猛地捂住嘴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掉眼淚,害怕到了極點。
心里的預想暗合。墨名榷有些明白了。
墨名榷閉了閉眼,忍住嗜血的兇狠,輕輕揉了揉兔子的腦袋,“寶貝,跟哥哥說實話,那個胖男人,把你怎么了?”
唐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抓住墨名榷的手臂不放,“名哥哥,別、別不要我……我求求你、別再丟,丟掉我……我錯了……”
“你沒錯?!蹦兜皖^,顫聲安撫他,擦去他的眼淚,握住他的手指,親了親兔子軟軟的指尖,而后把兔子的手掌心兒貼在自己臉上,“哥哥喜歡你的,無論曾經發(fā)生了什么,哥哥都愛你?!?/p>
掌心一軟,還帶著濕濕的感覺,兔子睜大紅彤彤的眼睛,臉色爆紅。
名哥哥,他的名哥哥親、親他了,親他手心兒了……可,可為什么濕濕的……啊,是眼淚。
兔子腦子慢慢轉過彎兒來,呆滯地望著墨名榷,稍微縮了縮指尖,而后鼓起勇氣,捧著男人的臉,輕輕幫他擦去眼淚,“不要哭……”
墨名榷微微低頭,大手包著兔子瘦削冰冷的手,在他掌心輕輕磨蹭,啞聲笑著,“兔子,是哥不好?!?/p>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兔子要住在那么破的屋子里,數(shù)九寒冬還穿著單衣,整天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他受了那么多苦。
墨名榷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不配得到兔子的愛了。
他什么都不配。
他在兔子最落魄,最難堪的時候,雪上加霜,害他每況愈下,最終暴斃街頭。
他跟唐霜萍,跟張海文,還有那個肥豬男,沒有任何區(qū)別。
唐玉看著面前這人眉目間都是痛苦,還有悔恨,頓時愣住了,他不明白,也不懂,為什么哥哥突然會變成這樣。
唐玉用力攥著衣袖,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