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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老顧叔不可能只通知我們兩個的。”趙文明也蹙起了眉頭,站在醫(yī)館門口,四處張望,沒看見什么,便說道,“這樣吧,老羅,你在這里先和顧大姐兒準(zhǔn)備一下,我去他們家看看。反了天了,居然敢不來,真的是豈有此理?”說罷,摩拳擦掌的往前走去。
“趙大夫?!鳖櫭髑偌泵辛艘宦暎此W?,便匆匆走了過去,來到他面前,俯身行禮,勸說道,“趙大夫,俗話說得好,人各有志。阿爹去的突然,顧氏醫(yī)館群龍無首,閉館了將近兩個月。有人心存懷疑,迫于生計,另謀高就,也是完全可以理解。別說二位大夫愿意回歸,就算是趙大夫、羅大夫另尋他處,小女子也無話可說……”
“不敢不敢,大姐兒多心了?!壁w、羅二人急忙安慰道。
聽他們這么說,顧明琴徹底放了心,看樣子,這二人是真心誠意留在顧氏醫(yī)館的。對此,顧明琴表示欣慰,于是就接著說道:“其他二位大夫是去是留,暫且不提,趙大夫也不必親自去尋。小女認(rèn)為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即刻開啟醫(yī)館大門,迎接需要就診的客人,以防耽誤了病人的病情,不知二位大夫意下如何?”
趙大夫輕輕點頭:“顧大姐兒說的是啊,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開門迎客。老羅,咱們倆收拾收拾,正式開張?”羅藝沙也點了點頭,于是三個人分工合作,開始打掃衛(wèi)生。
將近兩個月沒有開張,醫(yī)館里面灰塵滿屋,三個人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才把醫(yī)館打掃完畢。在這個過程中,又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幾個學(xué)徒,大多數(shù)趙羅二人的名下,而顧家梁門下的徒弟,一個也沒有來。說來也不奇怪,師父都沒有了,徒弟還來有什么用?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讓他們另覓良師。
打掃完畢,趙文明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長松一口氣:“好了,差不多了,開門吧,掛牌子。”
羅大夫點了點頭,拿起就診的牌子,就要往門口掛。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陣重重的咳嗽聲,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消瘦男子正沉著臉,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見他,羅藝沙愣了一下,而后卻笑道:“老馮,你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等你半天了?!?/p>
聽到聲音,顧明琴抬頭,果然看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滿臉陰鶩的俯視著幾個人??匆娝?,顧明琴不由地一愣,而后笑臉相迎:“馮叔,你來了?!?/p>
“怎么,我不能來?這個醫(yī)館是你的嗎?”被稱為“馮叔”的人語氣不善,冷冷的,看都不看顧明琴一眼,只是捋著胡須,自顧自地往前走。
顧明琴回頭,目光隨著他的背影,心里暗忖,此人不好對付啊。
馮德明,也是顧氏醫(yī)館的常駐醫(yī)師,和趙文明、羅藝沙一樣,師從顧明琴的爺爺,和顧家梁為師兄弟。但此人平日里在醫(yī)館里沉默寡言,與其他三人,基本上沒什么來往??雌饋砗孟袷仟殬湟粠?,其實經(jīng)過顧明琴的暗中觀察,此人根本是道貌岸然。平日里自命清高,下了班便去花樓花天酒地,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因為同樣是在花樓,此人便和一樣留戀風(fēng)月的顧家老二交往甚密。
此時,雖然沒有明說,但此人對自己的敵意和輕視,顧明琴卻感受到真真切切,原因如何,自不必說。
在醫(yī)館里轉(zhuǎn)了一圈,馮德明皺起眉頭,回身看著顧明琴,有些冷漠地問道:“老顧叔呢,他怎么沒來?”
顧明琴微微欠身,禮貌地答道:“二叔公身體不適,便暫時留在家里休息……”
“那為什么偏偏讓你來?”馮德明由不得她把話說完,便厲聲質(zhì)問道。完后便是一陣?yán)湫?,“偌大的一個顧家,難道就沒有站得出來的男丁了嗎,偏偏讓你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露面?成何體統(tǒng),不怕人笑話嗎?”說完,一甩手,扭過頭去,冷哼一聲,顯然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此話一出,醫(yī)館內(nèi)頓時響起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那是些本就瞧不起顧明琴的學(xué)徒,剛開始礙于幾個大夫的身份,不敢取笑,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偷笑?,F(xiàn)在馮德明把話說出來了,并且毫不給她面子,那些學(xué)徒也就無所顧忌,一個個對著顧明琴指指點點,正大光明的取笑。
“咳咳咳……”
咳嗽聲一響,有人自覺地閉上了嘴巴,那是趙羅二人的門下,師父有令,怎敢不從,于是便一個個低下頭去,緊閉雙唇,控制住自己。但還有一些人,仍然是笑個不停,那是馮德明的門下。既然老師都沒什么意見,自己自然可以放肆的繼續(xù)取笑。誰知道就在此時,那個女孩突然回過頭,冷冰冰的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雖未言語,但那樣的眼神,卻讓某些人不寒而栗,不敢直視。
于是乎,那些仍在取笑她的人一個個紛紛閉上了嘴,把頭低下,低入塵埃,不到半刻鐘,醫(yī)館內(nèi)鴉雀無聲。
看所有人安靜了,顧明琴這才重新抬起頭來,面對著馮德明,輕聲問道:“馮大夫此話何意?你剛才指的顧家男丁,指的是誰?是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二叔公,還是小女子的二叔、三叔?”提出此問,卻不等他回答,顧明琴依舊自顧自地說,“二叔公的情況,小女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臨走之前,二叔公囑咐小女,如果各位長輩問起,就讓你們不用擔(dān)心,二叔公休息一陣,自然會前來探望各位、主持大局。至于二叔、三叔……”
說到這兒,顧明琴刻意停了停,在眾人臉上繞了一圈,才接著說道:“二叔、三叔平日里各有各的事,基本上從未打理過醫(yī)館,甚至可以說,從未來過醫(yī)館。就算是來了,恐怕也無從下手……”
“別人無從下手,你就有辦法?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些什么?這里是醫(yī)館,不是花樓,你有什么資格來掌權(quán)……”馮德明不假顏色,毫不客氣的懟她。
趙文明看不下去了,呵斥一聲:“老馮,你說什么呢?顧大姐兒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