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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美女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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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名目送弟子離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老人率先邁步而去,李秦心領(lǐng)神會,不言不語跟在封名身后,進了封名所在的客房內(nèi)。


李醇楓抽出剛進城時胡亂自制的竹簫,放在手上把玩起來。


簫管已經(jīng)褪去青綠,有些泛黃了,李醇楓將竹簫豎放在唇間,輕輕吹奏,簫聲空靈悠揚。


原來道士還是會吹蕭的,一只腳剛剛踏入房門的李秦回頭瞥了一眼,笑道:“簫聲悠揚,你倒是很會吹蕭。”


李醇楓挑了挑眉,簫聲激揚直穿云霄,指尖在簫孔間靈動跳躍。


李秦正待再言,已被封名一把拉進房門,隨后,無形劍氣如密網(wǎng),環(huán)伺客房,簫聲雖高,卻已然不得傳入屋內(nèi),屋內(nèi)之聲亦然。


封名拱手彎腰而拜,說道:“殿下,昨夜有人窺伺,應(yīng)該是有人想順著我這條藤,來找到殿下。此間最好不要多留,殿下養(yǎng)母現(xiàn)下無礙,只是你的養(yǎng)父李遷,身居地牢,卻是麻煩,當(dāng)下情形其實有些云遮霧繞,本應(yīng)最上心的朝廷,卻只派來一些雜兵,無關(guān)痛癢,江湖上暗流涌動,也不得不防,殿下不妨隨我去找一個人,若能尋得此人,殿下營救李遷必然是無驚無險,若是找不到……”


說到這里,封名突然頓住,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秦,隨后再次彎腰行禮,一字一頓道:“還請殿下暗中重整舊棠,以迎李遷?!?/p>
老人整個背都低了下去,一輩子都幾近寧折不彎的老劍客,彎下了腰。


李秦抬手扶起老人,雙手合十行了佛禮,道:“之后事之后論,船到橋頭自然直,先聽封老前輩的,隨你去尋人,只是不知那人是誰?是那個盛傳已久的天下第一?”


封名緩緩?fù)ζ鹆搜常傲斯笆?,隨后撫須笑道:“殿下果真聰慧,正是此人,這么久了,殿下也該知道乾元榜了吧?”


李秦點了點頭,想起了幾年前封名的自報家門,笑了笑,道:“封老前輩您繼續(xù)說?!?/p>
封名接著說道:“乾元榜只有十人,排的是天底下武力最強的十個人,老朽不才,位居第二,那天下第一厲無咎,在武功一道上,稱得上是一騎絕塵,幾百年前,論起才氣,有人有那才高八斗之喻,而若論習(xí)武悟性,這厲無咎可算是武壇內(nèi)獨占八斗的人物?!?/p>
封名輕輕按住李秦的肩膀,讓李秦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對面,端起桌上玉壺,沏了兩杯茶,封名也不管李秦去不去喝,自己拿起一杯,抿了一口,繼續(xù)開口道:


“莫看老朽是那第二,就高看了老朽,乾元十人,厲無咎一人可殺其余九人,這句話是厲無咎說的,雖并未在坊間流傳,卻并不是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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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旁人不曉得,我們那九人,卻都是認同的。老朽雖是第二,卻至多能略勝身后幾人,實則與他們相去不遠,只算得上是各有千秋罷了?!?/p>
李秦身前這位青衣白發(fā)的老人,曾意氣風(fēng)發(fā),仗劍遠游,出劍只平不平事,多少年前,那青衣劍客,也曾以手中之劍問鼎江湖,無人可敵,一輩子就輸給了一個人,一個橫空出世的武人,一個后來一人壓住整座江湖幾十年的人。


“厲無咎,出身軍伍,天生臂力過人,靠著朝廷搜羅的外家功夫和在沙場搏殺的經(jīng)驗,坐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先鋒小將的位子,策劃參與了一場血洗江湖的軍方行動,那時候的朝廷早已厭煩了以武犯禁的江湖人。而那場行動,也讓整座江湖知道了厲無咎這個人?!?/p>
杯里的茶似乎涼了,封名食指輕輕敲擊杯盞,瓷杯發(fā)出清脆的玉石交擊之聲,那杯里的茶便又冒起了熱氣。


“厲無咎出手很少,以至于一開始江湖人都不以為意,只當(dāng)他只是個有些帶兵打仗本事的普通將領(lǐng),江湖人正面硬對付不了朝廷軍隊,就只能使些陰招了,諸如大家耳熟能詳?shù)拇虤⑿袆??!?/p>
李秦道:“所以,幾場刺殺讓厲無咎的武功顯在了江湖人眼前?”


封名趁著李秦說話的空當(dāng)抿了口茶,接著說道:“是,但也不全是,厲無咎和諸葛勝的經(jīng)歷有些類似,可每次去刺殺的人都是有去無回,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報信的,要么被拘押,要么就地格殺?!?/p>
說到這里,封名嘆了口氣。


“老夫年少時也喜好仗劍江湖,在一位朋友消失在厲無咎軍帳后,老夫決定與那厲無咎問劍一場?!?/p>
李秦聽到這里猛不丁插嘴道:“該是封老前輩被輸了,還撿回一條命吧?”


封名搖頭失笑道:“也虧得是你說這話,不然就算老夫如今脾氣再好,也想要在殿下身上戳幾個窟窿眼子?!?/p>
李秦自知有些失言,投以歉意的眼神。


封名擺了擺手,繼續(xù)說了下去。


“我深夜趕至,以弓箭為使送信中軍帳,約戰(zhàn)厲無咎于第二日正午,軍營轅門之前,第二天,厲無咎如約而至,我與他赤手一場,持械一場,內(nèi)功比斗一場?!?/p>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連戰(zhàn)三場,我平一局,勝兩局,朋友被救了出去,我則被招進朝廷,隔三岔五便要如上朝一般進宮傳習(xí)劍術(shù)?!?/p>
“這是為何?那封信你是怎么寫的?”李秦起了興趣。


“那時,我的名字少有人不知,所以到底還是有些談判的底氣。那天我在信中寫道,若我朋友已死,明日之戰(zhàn),我勝,則你厲無咎為那人償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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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輸,單憑處置,但我朋友若是沒死,我勝,放我朋友出來,我可為朝廷出力,我敗,則一同入獄。”


李秦不掩心中的佩服,卻也好奇封名當(dāng)時面對朝廷軍馬,到底有著什么底氣,以及對于為何不探聽后劫獄的疑惑。


封名沒想讓李秦去猜,話沒停下。


“可能你們這些后輩不太清楚,乾元榜開榜之前,江湖上爭得不是前十,而是那個天下第一,當(dāng)年,我仗劍江湖,去過很多地方,和很多人打過架問過劍,沒輸過。朝廷也屢次招攬,我的底氣,就是能打,而朝廷也愿意給我一條路?!?/p>
再次端起茶杯的封名似乎是說累了,不再是抿茶,一口喝了個底朝天,停了半響才繼續(xù)開口。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不劫獄,因為,我怕劫獄不成,反而讓她深陷險境,她,是我的軟肋?!?/p>
李秦聽出了話里的“她”,開口道:“前輩是為了一位女子?”


封名點了點頭,眼中的追憶似乎已經(jīng)幻化成了一個笑著的姑娘。


“和厲無咎那場架,我打贏了,卻沒多少江湖人知道,他們只知道我投了朝廷,還教起了劍,所以都只道我是輸給了厲無咎,這厲無咎,也莫名其妙成了天下第一,也算是有趣,教起了劍的我有些意興闌珊,懶得解釋,而那厲無咎忙于軍務(wù),對這種掉下來的虛名,也不排斥,從不解釋,漸漸的,這天下第一厲無咎的名聲,傳的便比我還響亮了?!?/p>
封名起了身,打開了紙窗,風(fēng)順著窗縫鉆了進來,李秦精神為之一振,封名望著院子里奏簫的李醇楓,繼續(xù)說道:


“沒幾年,他的外功殺伐之術(shù)便真的修到了極高處,我自問若論生死,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了,又幾年,又學(xué)了內(nèi)功,進階委實嚇人,就那么,真的做穩(wěn)了天下第一?!?/p>
“其實,自他勝我之后,就開始當(dāng)眾出手,以證其名,再以這聲名和武力肅正整座江湖,整座江湖,就這么被他一人壓了幾十年,若不是他前些年辭官出海,這座江湖,怕是還要繼續(xù)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下去,那會像這般烏煙瘴氣。”


“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想說,厲無咎那人有著能左右時局的武力,是想為殿下寬心,讓殿下上心,殿下,可想好,與我出海尋人?”


李秦推開門,封名撤去劍域,簫聲和著風(fēng)一起涌入,簫聲高揚,微風(fēng)和煦,陽光照在李秦已經(jīng)泛起青茬的腦袋上,李秦摸了摸頭,側(cè)頭瞥了眼屋內(nèi)站著的封名,回過身子,對著奏簫的李醇楓笑了笑。


簫聲隨風(fēng)入耳,李秦笑得咧開了嘴。


“愿與先生同行。”


父親,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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