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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的天色慢慢染上紅霞,紅彤彤的看著就讓人喜歡,于是房子里的光線也暗了許多,柳玄與藍衣男子皆是一愣,呆呆的看我,像是我方才做了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一般。
吐了吐舌頭,我當然不能承認,剛才的幾個字說的很沖,更加不能承認,在藍衣人面前,柳玄根本就保護不了我的事實,于是忍不住貓腰,假裝無辜的想跑,卻被柳玄拎著后領,硬生生拉回了現(xiàn)實。
藍衣男子現(xiàn)在并沒有生氣,一副櫻唇抿的薄如刀片,眉眼卻皆是笑意,忍不住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柳玄倒像是早有預料,錯開眼并不看我。
“天色已暗,那在下就先告辭!”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了許久,終于聽到藍衣男子滿是譏諷的說了這么一句,于是心里忍不住就雀躍了,可是隱藏在心底的小小怨恨也忍不住滋生了,然后悄悄茂盛,看向柳玄的眼神都恨不得帶上刀子。
柳玄深施一禮,恭敬的將人送出房間,在房外,我隱約聽見,柳玄的聲音滿是“諂媚”恭敬的說道:“舍妹年幼!還望道友海涵!”
忍不住就撇撇嘴,我很是不服氣,要不是柳玄和我一同瞪向藍衣男子,我也不會脫口而出,誰知道柳玄那廝比我的隱忍力好了這么多,居然忍著不說,呃,好吧,或許一開始人家就沒打算說。
于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廝才終于回來,眸子中的氣海翻卷,看得我極為好奇,不過一想起剛才那廝先前將我揪出去頂罪的可恥行徑,我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狠狠的對著柳玄說道:“這房子我征用了,你,還請自便!”
撈過床上的杯子蓋在身上,還不等我假寐,柳玄那廝就立刻抓著我小辮子般的說道:“唉,原打算晚上親手做些桂花糕來吃的,既然你睡了,那我還是算了吧!”
耳朵忍不住就動了,雖然明知道柳玄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引我上鉤,不過魚兒哪有不咬鉤的,再說了咬鉤的也不全是傻魚,于是忍不住坐起身來,盡量讓自己十分精神的看向柳玄說道:“既然是兩個人吃,那我多少也要幫幫忙不是!”
奶奶個腿滴,柳玄你奶奶個腿滴,不帶這么釣魚還用臭餌滴,我忍不住舉頭看向星空,坐在灶臺前的我,眼睜睜看著柳玄將一把把桂花糟蹋,最后做出來的竟是些看不出是何物的東西,賣相糟糕,這味道麻···,更糟糕。
再次失望的掀開鍋蓋,我看到的又是一坨坨,白白的像是面團的物體,死死的趴在蒸屜上,即便只是去看第二眼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柳玄也是一臉哀怨的看我,最后扔下一句:“我還是用仙法變一些你先吃吧!”
于是心底更加惱火,明明變得就很好吃,為什么還要這么折磨人地自己去做,完全就是腦子有?。?/p>
于是這麒麟山上的第一夜,竟是在柴房里蹉跎半夜,后來雖然也吃飽了,也如愿的睡在柳玄的大床上了,更十分無恥的將柳玄關在門外睡得很是舒服。
舒服的伸伸懶腰,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愧疚,起身本想著說些好話討好那廝一番,卻不想將這房子上上下下的搜了三遍,將那些書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到一本畫冊,呃,不是,是也沒找到柳玄,于是我無聊的巨大平臺的邊緣,看著山下。
細看之下,這才發(fā)覺柳玄這個府邸,居然是坐落在山體中直直伸出的一個平臺上的,站在邊緣遙遙望去,竟能將麒麟山的另外兩個山峰看在眼底,風乎乎的吹著,吹著額前的發(fā)絲飛卷,伸展后再次翻卷,心第一次這樣安靜。
山腳下云霧繚繞,那云雖白卻極為稀薄,透過稀薄的云霧看去,看到山腳下三三兩兩的茅舍,心底忍不住有些好奇,歪頭想著滿山的妖魔鬼怪,居然還有人敢住在山上,不,不對!
細細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居住的只有自己腳下這個山峰,心底突然明白些許,或許正是因為這座山有柳玄,所以才有人敢住在這里吧。
一聲尖叫卻在此時忽然劃破長空,把我嚇得差一點直直掉下山峰,慌亂的從山崖處踉蹌爬回,四肢都是麻的,緩了許久這才突然想起,突然想起自己其實是會騰云的,想起這個高度即便沒有騰云,其實我也有很多辦法安然落地的。
山谷里再次傳來一聲驚呼,細細聽來好像還是,還是呼救的,于是小心翼翼的再次走到山崖邊上,粗略一找就看見個掛在山上的人,那人就那么被掛在懸崖上,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眼看著就要落下山去。
只要是修道的,想來皆是有一些慈悲心的,更何況是我這可愛的桃花仙,于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空屋,微微一咬唇這才運起不太熟練的騰云術,下了山救了人。
沒人告訴過我,這好心好意有時候也是有錯的,尤其救人的那個還是個糊涂蛋的時候,于是我大大咧咧停在那飄蕩的凡人眼前的時候,那人直接暈了。
莫名其妙的接了人,抬頭看看山頂,后又低頭看看山腳下的城鎮(zhèn),最后我還是很聰明的將人送到了山腳下的城鎮(zhèn)。
轉頭剛要走開,卻不想那個被我扔在樹杈的男子竟然醒了,語氣十分虛弱的問道:“你,你可是麒麟山上的神仙?”
說實話再次看到白衣男子,無論他長得如何,我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溫軟的,于是那男子一出聲,我抬起的腳步就停了下來,轉頭看他,沒有回答。
那男子慌亂的從樹杈上跌下來,啪的一聲,我忍不住皺眉,心底暗暗的想著,那樹杈是不是太高了些。
應該是太高了,不然那男子也不會再落地半晌之后,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看樣子是受了內傷了,心突然有點虛,畢竟那人在我救他的時候,好像并沒有受傷,呃,這傷好像真的是因為剛才那一摔。
遲疑了半晌,我咬唇忍不住還是走了過去,蹲在那人面前,問道:“你,你還能走回去嗎?”
于是那人又吐了一口血,勉強笑了笑看我,后來更加虛弱的說道:“仙人···,若是不便,小可自己···,自己想辦法···就是了!”
無奈的抬頭看天,于是我只能將那人搭在肩上,將人攙扶著就這么毫無準備的進了凡人的城,眼眸在驚愕的看著我的人群中來回掃視,我卻沒有發(fā)覺,那個被我攙扶著的男子烏黑眸子里翻轉的暗流,還有那人臉頰上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