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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尸?”
肖安倒吸了一口冷氣,嘴臉微微顫抖了一下,緊繃著臉,眉頭更是皺在了一起,這可算第一次遇見這個詞,不過可以想象其場景,就像晾衣服般的晾在這燈塔之上,讓夜晚燈塔的光照耀著她,等待著血慢慢流干,身體中的水分被風干,然后時間長了就只剩下骨頭和沒有水分的腐肉,如同木乃伊樣。但這樣做的目的大概為了讓更多人看到以造成恐慌,只不過望著這上萬看熱鬧的人群,好像并不恐慌。
肖安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嘲笑之意,似乎嘲笑自己的想法,又似乎在嘲笑這看尸的人群,不過就當前整個國家來時,看熱鬧似乎成了國人的一種通病,也并不意外了。
他微微抬頭望了望孤零零的聳立在半空燈塔,他眼里仿佛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妖艷的女子,正詭異的對他笑著,眼睛中透漏著恐懼與絕望,那雙眼睛好像那晚看到的絕望的眼睛,嘴唇上的鮮紅如流淌的血液般,她無力的伸舌頭舔了舔嘴,然后靚麗的頭發(fā)瞬間變得枯竭,手指變得如同枯枝般,臉上的皮膚慢慢凹下去化作一副陰森的骷髏,而骷髏正掙扎著,仿佛要離開燈塔要掙脫某種束縛。突然骷髏后面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身影,望了一眼肖安,看不清它的臉,黝黑而深邃的眼睛讓肖安不自覺退了一步,那眼神如同死神般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肖隊長?!?/p>
黃波望著呆滯的肖安死死的望著燈塔上,面部表情變幻莫測,突然眼睛睜大后退了兩步,黃波立刻問道。
一旁的施佳也是微微一驚,她知道肖安在想象還原情景,但是這表情,這動靜確實讓人看著都有些可怕。
沐子生則沒有注意他們,而是目測著周圍的面積,燈塔的高度,計算著一些東西,時而嘴里嘟噥演算,時而又推推眼鏡看看燈塔。
田耐和葛大力則是望著這人山人海的人群臉上全是驚訝,望了望旁邊的已經(jīng)有絲異味和酒精味的尸體,他們雖然對“晾尸”一想法感到疑問,但是對于這么多人來看死尸更是疑問。
莫莉表情鬼魅的望著白色口袋,用力的嚼著口香糖,她知道這具年輕的尸首將是她手下的藝術品,會從她手中慢慢從外部了解到內(nèi)部,想想莫莉都覺得很興奮,這可是她最愛的東西啊。
大豆般的汗液從肖安的耳發(fā)邊緣落過面頰,他保持鎮(zhèn)靜的說道:
“沒事?!?/p>
肖安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腦海里是如此恐怖的畫面,大概是意識無意間如此轉(zhuǎn)變。而此刻肖安終于感覺到為何來Z縣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了,那種感覺是一種壓迫,令人窒息,絕望,他仿佛感覺來Z縣是一場避免不了的宿命。而肖安覺得的這場宿命到底是什么呢?
黃波望了望周圍的人群,眉頭不禁再次鎖了鎖,對肖安說道:
“肖隊長,要不我們先離開這里,留下幾個人收集一些重要線索就行。”
黃智海在一旁也是緊鎖雙眉,點點頭。
肖安目光掃像人群,突然似乎看到一張看不清的臉和黝黑的眼睛,肖安仔細再看又什么都沒有了,肖安努力搖了搖頭,然后說道:
“是啊,人太多了,逗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你們留下兩個人在這里輔助我的人?!比缓笮ぐ卜糯罅寺曇粽f道:
“大力,子生,你們兩個留下來尋找一下有沒有什么線索,其他人跟我們走。”
沐子生和葛大力相似一看,異口同聲道:
“是!”
然后表情嚴肅的靠近燈塔,黃波隨便點了兩位中年警察,便交代人把尸體運上車,肖安一等人坐上車,便緩緩開出吞東廣場,廣場上的人群看見尸體被拉上了車,也是失望,沮喪了一下,便各自小語一群一群的離去,而留下數(shù)百名大漢依舊圍著燈塔,他們要看看這些警察能做什么,怎么做,時而傳達竊竊私語后的大笑聲,讓大力皺眉抬頭,聲音才停止了下來。人群里一雙黝黑而深邃的眼睛,望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他嘴臉閃過一絲怪異的媚笑,便消失在吞東廣場。
.......
警車中,除了司機,六個人的表情也是各有不同,雙眉緊鎖的黃智海,面色不是太好看的黃波,他坐副駕駛上,一直深思的時而皺眉的肖安,面容嚴肅的施佳,有些興奮之意且含有縷縷寒風的莫莉,田耐表情有些蒼白,因為他暈車。
黃智海打破了發(fā)出噪音的車內(nèi)的沉默,
“肖隊長,真是對不起,本來都著手給你們準備了接風宴,沒想到又出這種事情,哎。”
肖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立刻說道:
“黃縣長不必如此自責,本來肖某這次前來就是搞清楚懸尸一事,所以至于接風洗塵這種事,能免就免,當務之急是盡快讓這個案子水落石出,不,是這兩個案子,不然肖某不能安心。”
黃智海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之意,對黃波說:
“黃隊長,我們Z縣警察局所有人員一定要配合肖隊長人員,全力破案。”
黃波回頭嚴肅的說道:
“整個警察局,必定全力配合肖隊長,直到所有案子水落石出?!?/p>
肖安深思道:
“一定會求助于你們,當下我們得趕緊部署一下手里工作,畢竟兩個案子串在了一起,很麻煩?!?/p>
黃智海滿臉橫肉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凝重,是啊,兩個案子相隔不過三日,雖然此前斷崖的懸尸一案,黃波草草收場,但是此刻肖安的介入不得不真正著手去查,而當前的“晾尸”一案,手段極其殘忍,而且真巧肖安在Z縣,所以他們這邊不得不全力配合,而且任務特別重,兩個死者的各種身份必須全部搞清楚,一切都不簡單,也沒那么簡單。再說這兩件事并在一起傳到市長那邊,可能他縣長的位置可能將受到威脅,再遠點上達省長那邊,市長也會受到殃及,而市長那邊肯定火急要迅速了解此兩案,雖然肖安前來探查斷崖懸尸一案,但“晾尸”一案也同并發(fā)生,所以肖安整個小組的人,不管怎樣他們一定都會著手涉及到Z縣這兩起案件。
黃智海想著,咽了咽口水,有些干枯的聲音說道:
“那肖隊長打算從哪里先入手?我黃某能幫忙的地方,也義不容辭,畢竟我是這里的縣長,出了事我有一定的責任?!?/p>
肖安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眼光在十指上,嘴里慢慢說道:
“兩個死者的身份你們知道了嗎?”
黃波搖了搖頭道:
“由于我們資料缺乏的緣故,所以兩個死者的身份都暫且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斷崖上的懸尸是武田學校的學生,而且這兩天也沒人來認領尸體,至于后面的女尸,看穿著應該是經(jīng)常出入于酒吧與KTV,具體信息也不詳。”
肖安聽著,嘴里說道:
“那先從死者身份開始入手,兩個案子一起進行。”
黃波頓了頓,然后默默的點了點頭,一旁臉色蒼白的田耐說道:
“肖隊,這……”
施佳阻止他說下去,而是開口小聲說道:
“他自有他的道理?!?/p>
田耐看著肖安嚴肅的表情,還是算了,繼續(xù)沉靜在暈車中,而莫莉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撇著臉在一邊,因為她多數(shù)任務是搞清楚死亡時間和致命要害,傷口分析就夠了,但目前為止她還未親眼看見后面的女尸。
施佳此刻明白肖安的想法,因為兩個案子相隔時間比較短,加上都用繩索掉著尸體,這似乎是一人所為,并且兩個案子有個共同點都是在人多聚集的地方,所以一方面是在向人們預示什么東西。而且這種人心理達到自高自大的變態(tài)地步,完全忽視法律的存在,簡單說殺人者應該是個自大狂,但是不難察覺殺人者他卻膽大心細,這是應該是偵案組最頭疼的地方。
施佳回頭望了望緊跟在后面的運尸車,她感覺這次Z縣必定是一場驚心動魄之行,現(xiàn)在才正式開始。
........
自稱“死神”的其實已經(jīng)早早到了現(xiàn)場,他冷漠的臉,黝黑的雙眼,如刀鋒的眉,死死的望著吞東廣場上的一切,包括他親手制作的“作品”,那么美,那么吸引眼球,只不過沒過多少時間就被取下來了,但他所想要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陰冷的擠在人群中,望著人山人海,他在等待。
肖安到達廣場的一刻他都興奮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感覺,一直以來尋求并開始執(zhí)行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吃驚,甚至有些欣喜,然而肖安眼光掃過他的時候,他迅速躲了起來,他知道肖安敏銳力很強,洞察更是強到讓他也吃驚,所以他不得不避過他的視線。
當他的“作品”慢慢遠離人群而去時,他舔了舔嘴,他望著沮喪的人群,和遲遲不肯離去的大漢們,他心里又滋生一個恐怖的想法,嘴里嚷嚷說道:
“不知道前兩個作品,你要花多長時間呢?真是值得期待,但是我審判還沒結束呢,你準備好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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