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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晨又跺了幾下地面,然后長出一口氣:“顧總,放心,我已經(jīng)幫您出過氣了,不用難過。而且您剛才趴下去的架勢,其實特別帥?!?/p>
“好了,快起來吧,地上涼呢?!彼嬲\地朝他伸出了手。
顧之羲沒讓她扶,手腕用勁,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如炬的目光看著沉晨。
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會倒打一耙的人。
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不能跟她計較。
他開始回顧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對于顧之羲來說,從他剛才定住,到恢復行動能力后直接倒地,其間相差不超過一秒。
但他可以肯定,這所謂的答題,就發(fā)生在那一秒的時間里。
從一開始只能聽到細微電流聲,到聽見了提示音,再到現(xiàn)在聽到完整的語句,他距離真相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聽到全部了。
他倒要聽一聽,沉晨答題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才會讓他逢此大難。
紅薯噎完了,也該離開了。
顧之羲沉聲問:“宿舍關(guān)了,你要去哪里???”
沉晨其實還沒想好。
她剛才是想著找家24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對付一晚的。
她看了群消息,佟雪她們早就到家了,現(xiàn)在說不定都睡著了,而她在這個世界里,熟悉的人就那么幾個。
學校附近有小旅館,但是價格貴,又不干凈。
至于大酒店,一是距離遠,二是她還做不到厚著臉皮讓公司報銷。
她笑了笑,剛要說可能住在某個同學家里,就聽對面人說:“上車?!?/p>
“啊?”
說出上車兩個字的時候,顧之羲滿心想的都是:好歹是他手下的員工,又是他提出來送人回去的,站在正義的立場上,他得負責到底。
顧之羲有套房子離這里還算近,是他有時候應酬太晚會去的地方。
他思索片刻,最后先帶著沉晨去買了換洗用品。
坐在車上,沉晨其實還有些不太敢相信。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顧之羲對她的那些試探仿佛還在昨天,今天就愿意讓她一個還沒洗清嫌疑,且從前對他死纏爛打的“細作”住到家里?
她小心翼翼在心里問:“奧奧,你還記得這輛車的車牌號碼嗎?”
系統(tǒng):“……我覺得,霸總應該還不至于把你給賣掉?!?/p>
顧之羲似乎發(fā)覺了她內(nèi)心的不安,看了她一眼,突然報了一串字母與數(shù)字。
沉晨一愣。
他淡聲說:“車牌號。”
沉晨更懵了,“奧奧,霸總應該不能聽見我跟你的對話吧?”
系統(tǒng)肯定地回道:“像我們剛才這樣的對話,他是聽不到具體內(nèi)容的?!?/p>
震驚讓沉晨沒有意識到系統(tǒng)這句話的古怪之處,“可是,那他怎么會給我報車牌號?”
“這可能是……霸總學會搶答了吧。”
沉晨沖身邊的人擠出了一個甜美的笑:“顧總,您給我報什么車牌啊,真是,我又沒有不信任您?!?/p>
顧之羲還未置一詞,就見沉晨已經(jīng)掏出手機,偷摸把車牌記在了備忘錄里:“……”
他別開眼,假裝自己在睡覺。
到了地方,顧之羲下車去開門。
沉晨正要下車,司機才從剛才顧之羲那一摔中恍惚回神,拉住了她,“沉晨,顧總今年去體檢了嗎?”
沉晨想了一下顧之羲的行程表:“今年的體檢還沒去呢,怎么了?”
司機一臉憂心忡忡:“我看顧總該去檢一檢了,看看是不是缺鈣還是缺什么的,你今晚也瞧見了,他走路怎么好像不大穩(wěn)當呢?你說有可能是什么引起的?”
沉晨理智分析:“走路走不穩(wěn),其實有可能是小腦有問題?!?/p>
她又說:“但是體檢好像不查小腦。”
司機:“也是,我到時候問問蔣助理,能不能加項目吧?!?/p>
“不過,師傅你還關(guān)心顧總的體檢?難道——”沉晨想到了無數(shù)霸總文里的老管家,詫異地把稱謂換成了您:“您是看著顧總長大的?”
她語氣驚艷:“但是您好年輕啊,看上去只比顧總大七八歲?!?/p>
“……我年紀比顧總小?!?/p>
“哦。那,”沉晨面不改色:“是顧總看著你長大的?”
司機:“……”
“我倆年紀差不多,不過從我爺爺那輩開始,就給顧總他們家開車了。”
沉晨點點頭,“原來如此,是看著彼此長大的?!?/p>
那他下一句就該是——“不過我給顧總開車這么多年了,還從沒見顧總親自帶過什么人回家。”
他說完,樂呵呵地看著沉晨。
沉晨笑笑:“萬事開頭難?!?/p>
顧之羲看著他們在車前聊得不亦樂乎,皺了皺眉:“還不過來?”
沉晨朝司機揮了揮手示意再見,然后推著自行車跑了過去,“顧總?!?/p>
顧之羲給她指了個停車的地方,停好車,沉晨跟著他進了房子。
霸總住處的裝修風格,一如他的性格般冷硬,多看都覺得扎眼。
兩人上了二樓。
顧之羲給她安排的客房就在主臥對面。
主臥的門敞開著。
沉晨不經(jīng)意朝里瞥了一眼,在心底跟系統(tǒng)嘀咕:“霸總的床,看著好寒酸?!?/p>
連個一百平米都沒有。
“你說什么?”顧之羲回頭。
沉晨這才意識到她一不小心嘀咕出聲了,笑了笑:“沒什么沒什么,我說顧總的床,看著好溫暖。”
一聽就是假話,但顧之羲理智地沒有追問下去。
客房也有定時打掃,很干凈,沉晨在柜子里找到了被褥,顧之羲也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兩人都默契地再沒有交流。
顧之羲一向是個
睡眠質(zhì)量不錯的人,但今晚卻有些難眠。
決定讓沉晨過來住,算是個倉促的決定。
顧之羲睜開了眼。
就這么把她帶回家來,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很隨便的男人?
他走下了床。
是否應該表達一下他高潔的立場?
他走到門邊,手按在門把手的落鎖鍵上,猶豫不決。
下一秒,他就聽到門底傳來細微的咔嚓一聲——對面的房門鎖上了。
顧之羲:“……”
他松開手,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床上,直挺挺躺好。
沉晨還是有些認床,所以盡管睡得晚,但還是早早就醒了。
看了眼手機,距離上班還有兩個小時。
她起來的時候,對面臥室的門是開著的,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洗漱完下了樓,樓下也沒有見到霸總的影子。
一時間給她一種詐騙犯連夜人去樓空的錯覺。
只是走出門外,終于看到顧之羲了,他一身運動服,看起來正要去晨跑。
顧之羲聽到動靜側(cè)過頭,就見沉晨正推著自行車:“顧總,謝謝昨晚的收留,我先去上班了?!?/p>
雖然顧之羲或許會送她,但兩人都知道,他們昨晚就是一起走的,早上再一起去上班,萬一別人看見了不太好。
顧之羲一頓。
曾幾何時,都是他不想別人沾邊,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么急著與他撇清關(guān)系。
心底有種怪異的感覺蔓延。
他看著沉晨推著車,又在前面的小坡前停下。
看著眼前的坡度,沉晨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霸總怎么回事,這么喜歡這種崎嶇的住宅。有錢人,還是日子過得太順了。
但她是真的不想再蹬自行車上坡了。
突然,她靈光一閃,轉(zhuǎn)過身:“顧總,你知道嗎?要真正地鍛煉身體,光跑步是不行的?!?/p>
“?”
“您得會拉練,這樣才更有效果?!?/p>
十分鐘后,顧之羲身上綁了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著沉晨的自行車。
他有些懷疑地看向沉晨,她拍了拍胸脯,“您放心,聽我的,這么鍛煉真的更有效,這就叫拉練?!?/p>
拉著她練。
顧之羲想了想,一個人跑是跑,拉一個人跑也是跑,橫豎都是跑,于是沒說什么,人一動,牽著身后的一人一車都動了起來。
他跑得穩(wěn),沉晨不需要多少力氣控制自行車。
她加油打氣:“顧總,您的腰部力量非常強勁啊!加油,騎過前面那個坡就是勝利!”
正要上坡,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喊聲:“西西!西西!跑慢點!”
兩人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往旁邊看去。
身后是一只熱情洋溢的哈士奇大步跑著,項圈連的繩子拽動著身后牽繩的中年女人跟著往前跑。
沉晨一愣,又看了看正在前面牽著自己跑的顧之羲。
沉晨:“……”
她反應迅速地解開了兩人中間的繩子,只剩顧之羲拖著繩子跑。
而旁邊,哈士奇一個跳躍,中年女人手一滑,繩子掉到了地上,哈士奇拖著繩子獨自往前跑。
沉晨:“……”
顧之羲已經(jīng)停了下來,沉晨趕緊用力往前蹬了幾步,重新?lián)炱鹆死K子。
前方的中年女人也追上了停下來等主人的哈士奇,撿起了繩子。
沉晨:“……”
她看了一眼沉默的顧之羲。
隨后決定先發(fā)制人,擲地有聲道:“顧總,您別覺得有心理負擔,是這狗在模仿您!狗壞,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