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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期待道:“如何!”
“云絮姑娘說要考慮考慮?!?/p>
“以她的性子,沒有直接拒絕,便是有機會了。”黃公子興奮地拍了下手,拽著小廝說,“還是徐六有招!”
“徐六公子與云絮姑娘交好,自然了解她的性子?!靶P也替少爺高興,“也得感謝那王公子,偏偏這時候出了岔子,還有給那花魁遞山楂酒的人?!?/p>
“王胖子剛回來那天,我就在柳歌苑碰見他點花魁了,沒想到這一夜就不慎留了種。那花魁許是想靠肚子進王家,怎么敢喝那一大杯摻了冰的山楂酒?可不喝就是不給客人面子,說不準沒進王家,自己就混不下去了,不如趁機把肚子說出來,逼王胖子負責?!秉S公子搖頭,“不過她在大庭廣眾之下?lián)p了王家的名聲,哪怕進了門也不過是‘滑跤流產(chǎn),悲痛跳井’的下場。”
“這就不關咱們的事了。”小廝說,“事兒辦完了,少爺,回吧?”
“回!”黃公子喜氣洋洋地起身,“明天我還要去感謝徐六?!?/p>
兩人沉浸在喜悅里,沒注意到一個靛衣小廝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快步出了酒肆。
柳垂三兩下拐進旁邊的小巷,徐籬山靠墻站在暗處。他略一點頭,兩人于是一起去了鶴夢樓,正好撞見三娘站在云絮門口垂首抹淚。
徐籬山心一緊,上前道:“三娘。”
“哎!”三娘連忙擦臉,轉(zhuǎn)身看向他,“我的小祖宗,你怎么還沒回家?”
“我有東西落了,回來找?!毙旎h山攙住她,“怎么哭了?誰欺負你?”
三娘嘆氣,哽咽道:“不是我,是云絮,她惹了事,被帶走了。”
“誰帶走的?”徐籬山明知故問,“我上門要人去!”
“別亂來,來者不善,”三娘握住他的胳膊,“云絮她……怕是回不來了?!?/p>
徐籬山寬慰道:“別說不吉利的,他們要殺云絮,剛才就動手了。”
三娘美目滴淚,急道:“那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釣魚,徐籬山想。
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第3章客來
徐籬山隨意找了張桌子,要了酒,說:“云絮暫時不會有危險,但如果魚兒遲遲不上鉤,她這顆餌就沒用處了?!?/p>
“魚兒上鉤,要么被刮鱗剖腹,淪為盤中餐,要么被投入水缽,仰賴賞食,按照肅王的脾性,你得是前者?!绷雇炖飹伭祟w花生,“你要救她,難,要活命,懸?!?/p>
“得先回蘭京?!毙旎h山按照原著的時間線算了下日子,“機會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柳垂不解,但沒有多問,也沒有再說什么。
天亮時,三娘端了兩碗高湯銀絲面過來,兩人吃完就撤。翌日一早,柳垂竟真的收到從蘭京來的家書和一枚“文定侯府”身份玉牌。
他看了信,又看徐籬山,“老侯爺病故你都能算到?”
“我就是這么神?!毙旎h山裝逼,“現(xiàn)在跪地磕頭拜我還來得及?!?/p>
柳垂說:“兩地車程最快也要八天,等我們到的時候,人都入土了?!?/p>
“祠堂有牌位呢,不耽誤我這個便宜孫子去上香磕頭?!毙旎h山說著走到架子上拿了六根香,分了柳垂三根,兩人走到院外,在那棵老桃樹前的軟席上跪下。
“老頭,我們要回蘭京了?!毙旎h山好不凄苦,“人生地疏,還得罪了大佬,我怎么混嘛。您在天有靈,行行好,千萬保佑我和垂哥,我倆要完了,以后可就沒人給你燒紙,陪你喝酒了?!?/p>
兩人把香插進樹前的土堆里,對著樹輕輕磕了三個頭,起身時額頭沒沾半點土腥子。
行李昨夜已經(jīng)收拾完畢,待車行的人把馬車駕過來,柳垂便一手一箱,麻溜地把它們搬上車。徐籬山看著他忙活,等最后一只箱子上車,突然說:“你別跟我去了吧,留下來看家?!?/p>
“我不跟著你,誰給你當?shù)髂??”柳垂蹲下檢查車輪,頭也不抬。
徐籬山不反駁這話,走過去扒拉他后腦勺的小辮,“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怎么知道影子的事兒的?不說我就不帶你?!?/p>
“哦?!睓z查完畢,柳垂起身,面無表情,“我可以偷偷跟著你?!?/p>
徐籬山剜了他兩眼,沒什么效果,便也不再勸,抬腿上了馬車。
柳垂跟著上車,駕馬出城。到了城門口,他停下來,收到消息的褚鳳曲港正坐在城門邊啃糖葫蘆,朱紅擠著緗葉黃,很是奪目。
“啪?!避嚧巴崎_,徐籬山探頭朝那邊喊一嗓子,“別擋道!”
“坐邊上也能擋著你,您是要穿墻而過???”曲港走過來,把手里的另一串糖葫蘆塞進窗。
徐籬山接過,笑著說:“謝您賞。”
兩人不知道自家兄弟狗膽包天,敢對肅王不軌,只當他是回京上香的,便也沒什么不舍得。褚鳳說:“你回去后也別怕你那些兄弟,我哥會幫我罩著你。我們長寧侯府雖然不比以前了,但侯爵還在,我哥又得陛下賞識,一般人也要看他幾分面子。”
“這個也給你,我家老頭寫的。”曲港從袖袋里掏出一封信扔進車窗,“他和文定侯以前是同窗,有點交情,若是文定侯要大義滅子,你就拿它給文定侯看?!?/p>
“……好嘞,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毙旎h山看著兩人,笑嘻嘻地說,“你倆就趁我不在好好存錢吧,等我回來掏空你倆?!?/p>
兩根中指同時豎起,“啪”的一聲,徐籬山關了車窗。
柳垂駕馬離去。
“……鳳兒?!鼻鄱⒅饾u走遠的馬車,“山兒眼睛都紅了,有這么舍不得咱嗎?這一趟估計還沒他先前去蜀地玩那一趟久呢?!?/p>
“可能是想到要去蘭京,心里忐忑……吧?”褚鳳撓撓頭,“他也沒這么膽慫啊。”
兩人對視一眼,轉(zhuǎn)身一邊走一邊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沒發(fā)覺已經(jīng)走遠的馬車又開了窗,徐籬山探頭出來,很深地把他們看了一眼。
*
蘭京鳩雨,風往臉上一刮,寒意砭骨。
京澄裹著披風、站樁似的在東城門前的京郊大道上等了大半時辰,前方終于傳來馬蹄聲,辛年駕車的身影逐漸靠近。
“皇叔回來了!”京澄笑起來,“楊副使,迎一迎啊?!?/p>
楊峋跪在京澄腳邊,被扒了金昭衛(wèi)的制服,卸冠除帶,往日風頭不在,一派頹然。他不敢看那馬車,沉默地磕頭,沒再抬起。
馬車在幾步外停下,辛年勒住韁繩,下車行禮,“五殿下?!蹦抗鈽O快地掠過楊峋的后頸,他咬緊牙,堪堪控制住拔刀的手。
京澄徑自走到馬車窗邊,隔窗問道:“皇叔,還好嗎?”
“死不了?!本┘偮曇舻蛦。癖皇裁礀|西悶住了,“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博文館讀書?!?/p>
“我想來接您嘛。”京澄伸手扒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