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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人,我松了口氣:“羽衣夜子叛敵了!她喜歡上一個叫冢的風(fēng)之國忍者,快攔下她!”
來人正是那兩個羽衣一族的忍者,他兩聽了我的話,面面相覷,不約而同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迷茫表情。
而羽衣夜子在我身后聽到我這么說,竟然厚顏無恥地喊道:“別聽他胡說!這個宇智波有問題,幫我攔下他!”
這女人太奸詐了!我抽了抽嘴角,腳步?jīng)]有停下半步,徑直朝擋在我前面的兩個羽衣族人沖過去。
他們?nèi)绻嘈盼以缇妥岄_了,現(xiàn)在一動不動站在那兒,連武器都掏出來……果然比起我這種其他家族的小鬼,還是自己族人更值得信賴吧。
果然滿面病容的羽衣山很嚴(yán)肅地對我喊:“快停下來咳咳,否則我們就咳咳咳不客氣了!”
我看他站在樹上一副風(fēng)中殘燭的樣子,真心覺得就他這病怏怏的樣子,不一定能攔住我。
把苦無咬在嘴里,我開始雙手結(jié)印,兩個銀毛頓時臉色一變,朝旁邊閃開。
我笑了一下,趁著這個機(jī)會瞬間加速,印結(jié)到一半就放棄了,甩開手往前沖。
“那是假的!攔住他,川!”身側(cè)傳來羽衣山的大叫,還有羽衣夜子氣急敗壞地咒罵:“笨蛋!”
也不知道她是在說自己的族人還是在罵我。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羽衣川看上去滿臉皺紋垂垂老矣的樣子,卻是老當(dāng)益壯,沒等同族吩咐就搶先反應(yīng)過來攔在我面前,蒼老的臉上一派堅定,暗綠色的眼中波瀾不驚。
那是對死亡已經(jīng)有了覺悟的人才有的眼神,就像我二哥一樣。
“既然你想死……”我咬牙切齒地咕噥,手指一攆,數(shù)把苦無就像花一樣在手上綻放,每一片花瓣都閃爍著金屬冷硬的光澤。
既然你想死,就成全你!
面對這具擋住去路的身體,我停也沒停,揉身徑直撞了過去,同時兩只手上的苦無瞬發(fā),上面纏繞的透明絲線像琴弦一樣瞬間繃緊。
“火遁·鳳仙花火之術(shù)!”
轟的一聲,艷色綻放,查克拉化為火焰順著絲線徑直傳導(dǎo)至苦無上,連帶著我貼在苦無上爆炸符也起爆了。
這么近的距離,我自己也避不開,被爆炸的氣浪整個倒卷出去,現(xiàn)在可沒有一棵樹給我攀住了,身體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轉(zhuǎn),耳膜嗡鳴,直到背部傳來劇痛,我才恍惚著發(fā)覺自己撞在地上。
啪。
一個人影砸在我身邊,爆炸揚(yáng)起的煙霧里我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那頭銀發(fā)卻很耀眼。我想也沒想掏出最后一枚苦無憑感覺朝身邊用力扎下去。
噗嗤一下,臉上一陣溫?zé)?,手上的觸感告訴我我捅|進(jìn)一個人的身體里了,嘴里不小心被濺了血,一股鐵銹味。
這時候我才感覺身體發(fā)軟,四肢都在顫抖,尤其是握著苦無的那只手,上臂的一塊皮肉都被炸沒了,露出里面的白色經(jīng)脈。我喘著氣再也支撐不住,朝前栽去。
這一下臉朝下,摔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狗吃|屎,嘴里的血腥味還沒散去,又被迫吃了一塊土。
我扭開臉呸呸吐出嘴里的泥土青草,耳朵依舊嗡嗡直響,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
就在這難受的死寂中,一雙腳落在我的眼前。
我艱難地抬起頭朝腳的主人看去,苦笑一聲,這次死定了……
煙塵逐漸落下,火焰也在慢慢熄滅。在我身邊躺著的是羽衣山,他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胸口上插著一把明晃晃,還貼著起爆符的苦無,而站在我面前的是滿臉煙熏黑色的羽衣夜子。
這時候她也挺狼狽的,早已沒有了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出塵的美麗,當(dāng)然這和她扭曲的臉和充斥狠毒的眼神有關(guān)。
她蹲下|身,用力揪住我的領(lǐng)口,把我從地上拖起來,我眼睛往下一瞥,發(fā)現(xiàn)她的左手已經(jīng)在剛才被炸沒了,鮮血滴滴答答往下落,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只死死盯著我,也不去止血。
我咳嗽一聲,耳膜的嗡鳴在逐漸停止,周圍的風(fēng)聲重新在我的世界里響起。
“你不要止一下血嗎?”我聽見自己這樣問,聲音嘶啞極了,喉嚨劇痛,不知道什么時候傷到了嗓子。
渾身脫力,現(xiàn)在就跟一條死狗一樣被羽衣夜子拎在半空中,衣領(lǐng)卡在脖子上,讓我呼吸困難。
就是這種情況,我都還敢挑釁這個掌握我生殺大權(quán)的少女,我都佩服自己的膽量。
“再不處理一下,整條胳膊都保不住了?!?/p>
羽衣夜子卻壓根不領(lǐng)情,一下把我扔到地上,用腳死死踩住。
我的臉被她的鞋底磨得生疼,眼睛也被擠壓著睜不開,我知道她是真的要氣瘋了。
“三個族人……”頭頂?shù)穆曇粼陬澏?,表面的平靜下是驚天駭浪的仇恨,“三個族人和冢的性命。我要殺了你……”
鼻子里的硝煙味已經(jīng)被近在咫尺的泥土腥氣替代,我用力汲取著微薄的空氣,胸口劇烈起伏:“我的一個族人……還死了唔!”
手臂鉆心的疼痛讓我悶哼一聲,滿臉冷汗,再也說不出話來。
要不怎么說最毒婦人心呢,她竟然直接用手去扣我那塊沒了肉的傷口!
身體里的查克拉在之前接二連三的變故中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我握緊拳頭,被踩的動也動不了。比起疼痛,還是這種恥辱感讓我更不能忍受,被人踩住臉,撕裂傷口,像是貓在玩弄老鼠一樣漫不經(jīng)心又勢在必得。
“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松的死去。我要讓你痛苦!”羽衣夜子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如鬼魅,她彎下腰向我伸出手——
我發(fā)誓她把手指伸進(jìn)我的傷口里捏住骨頭了!
“憎恨!”
粗糙的鞋底上滿是泥土石子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臉上的骨頭都被踩得咯吱咯吱響。
“后悔!”
這個女人瘋了!
我再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她tm在用東西割我的手臂!媽的還是鈍刀!
“住手!”
疼痛到恍惚中,我好像聽到有人制止了羽衣夜子。
是誰呢?我狠狠咬著嘴唇,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可惜效果不大。
臉上的腳好像移開了,讓我能稍微活動一下脖子,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眼前一片色彩斑斕,我半閉著眼,視線的周圍已經(jīng)被黑色包圍,看不清楚來人到底是誰,只聽見她在問:“你在做什么?”
“……這個宇智波背叛了我們,殺了三個族人。”
你放屁!
我想要反駁羽衣夜子,用盡力氣卻只從喉嚨里擠出微弱的哼唧聲。
一片死一樣的沉默。我閉上眼,嘆了口氣,可憐自己這么小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過死了也好,這樣就不會被那個瘋女人折磨了。剛才真的好疼啊……
“姐姐,我知道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等了半天沒等到想象中的死亡,反而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顯然羽衣夜子也像我一樣吃驚,她嗓音不穩(wěn),一聽就知道很驚慌失措:“你,你說什么呢……”
來人嘆了口氣,輕輕說:“姐姐,我很抱歉?!?/p>
抱歉?抱歉什么?我想要繼續(xù)聽下去,身體卻到了極限,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營地的帳篷里,身邊坐著一個少年,正低頭看著卷軸。發(fā)覺我醒了,他扭頭看過來:“醒了?”
我眨眨眼,半天才認(rèn)出他:“二哥?”
二哥收起卷軸,望著我黑色的眼里滿是無奈:“明明只是巡邏營地,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p>
他一說,記憶回籠。
火紅色的人影,羽衣夜子的慘叫,攔住我的兩個羽衣族人,昏迷前的折磨還有最后的那個聲音……
“周助呢?宇智波周助?”
二哥定定地望著我,搖了搖頭。
我心往下一沉,那個和冢同歸于盡的人影果然是他,可惜我辜負(fù)了他用生命幫我創(chuàng)造的機(jī)會,還是沒有逃出去,要不是有人幫了我,我現(xiàn)在指不定是什么樣子。
“救我的人是誰?”
這次二哥回答的沒那么快了,被我盯著半天,他才很不情愿地回答:“是羽衣朝子?!?/p>
想起那句姐姐,我覺得自己嘴巴發(fā)干:“她殺了羽衣夜子?”
二哥移開視線,望了眼帳篷外:“嗯?!?/p>
我順著他的眼光朝外看去,正好看見一具尸體被人抬著從帳篷門口經(jīng)過,尸體上搭著白布,胸口的白布被血染紅還很奇怪地凸起一塊,一只蒼白的手垂在空中輕輕搖晃,手臂的皮甲上印著一個半螺旋的花紋。
“……我殺了兩個羽衣,沒問題么?”
“有什么問題,還是她羽衣夜子先叛敵的?!倍缗牧伺奈业募绨?,站起身,在狹小的帳篷里彎腰看著我,“好好休息。”
他走了出去,順便放下了簾子。外面的喧鬧聲似乎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里,這座窄小的帳篷是獨立在戰(zhàn)爭之外的安全壁壘。我仰面躺在一層薄薄的被褥上,渾身無力只能動動手指,一時間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羽衣夜子扭曲的臉就在黑暗里晃來晃去。
不知道這樣半睡半醒多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羽衣夜子的臉已經(jīng)消失了,我呆呆地望著帳篷頂上的灰布看了半天,決定不能這樣浪費時間,撐起身爬起來準(zhǔn)備出去。
結(jié)果剛坐起來,一個人就掀開簾子鉆進(jìn)了帳篷里,銀色的頭發(fā)好像瞬間就把整個灰色的空間照亮了。
羽衣朝子望著我彎起眼睛笑道:“你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