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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么一群人,他們聚集了一群人在一起,也不造反,也不起義,就只是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踏踏實實的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雖然他們并沒有為社會帶來多大的影響,但因為他們?nèi)藬?shù)眾多,無形之中,也成為了人們眼中的威脅。
有時候,你做的事兒,在別人眼里看來就是另外一回事。
建武元年(公元317年丁丑)有兩個名叫張平的流民,帶著一大幫吃不飽的飯的流民聚集在了譙郡。
張平并沒有學那幫造反起義的前輩去干那些蠱惑人心的事情,張平心里很清楚一點。
造反的,最后都沒有好下場!
所以張平只是聚集了上千人在譙郡,然后自己當了塢主,過著看似臣服朝廷,實則獨立獨立小王國的生活。
張平想要的是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的生活。
雖然張平并沒有想過要造反,但畢竟在他麾下有千人的部隊,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引起了朝廷和皇帝的憂慮。
雖然他的嘴上說不造反,但他心里到底想不想造反,你根本不知道!
所以,想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那就只能不斷去試探。
當時丞相王之親自下令派譙郡當?shù)氐膮④娀感叭ビ握f張平,期望他可以歸順朝廷。
張平也很識相,當即便答應了王之的這個請求。
因為他實在不想跟朝廷對著干。
就這樣,朝廷冊封了張平官職,同時張平也受到了朝廷的節(jié)制。
對于朝廷來說,他們有利遏制了張平造反的動靜,而對于張平來說,退一步,也并沒有什么。
反正我張平不鬧事,你朝廷也不能把我怎么著!
可這種看似風平浪靜的生活,卻并沒有維持了多久。
而破壞這個穩(wěn)定局面的人也不是別人。
正是聞雞起舞的祖逖。
當時擔任豫州刺史的祖逖把兵馬屯扎在蘆洲,想要在這里招募兵士,然后準備北伐中原,當他聽說譙郡這里有一個張平的人管著上千人之后,決定要把這股龐大的力量拉攏進來。
祖逖當時派自己的參軍殷義去游說張平他們來投奔。
祖逖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可他錯就錯在,派了一個壞事兒的人去干這件事。
張平當時聽說祖刺史派人來游說自己,于是便殷勤的想要招待好祖刺史的人。
可是殷義這個人實在太能壞事兒。他當時來到張平的家里之后,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屋內(nèi)的環(huán)境,說了一番讓張平倍感不爽的話。
“這哪是人住的房子,我看做馬廄不錯!”
當時張平的屋子里正好放著一口大鍋,殷義便又嘲諷了張平一番。
“這口大鍋不錯,不過用來做飯?zhí)速M了,干嘛拿去鑄造兵器,選擇造反呢?”
張平一聽殷義這么說,頓覺火氣不打一處來,也回嗆了一句。
“殷大人,你跟我這兒說笑呢?這口鍋可是帝王鍋,只有天下清平才能使用,干嘛要毀掉它?!?/p>
張平的話說的很小心,因為他也不敢太得罪這個譜兒大的參軍。
可殷義一聽張平跟自己嗆了起來,開始蹬鼻子上臉的奚落起張平來。
“張平啊張平,你連自己的腦袋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干嘛舍不得一口鍋呢?”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是觸及了張平最后的底線。這一次,張平再也忍不了。
于是,一場本不該發(fā)生的沖突,就這樣發(fā)生了。
張平在席間斬殺了殷義。
在殺完殷義之后,張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知道,他得罪的是一個不該得罪,同時也得罪不起的人。
那就是祖逖。
張平知道祖逖的厲害,所以下令固守譙郡,提防祖逖提兵來征討。
這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張平向祖逖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許也就沒有后來的沖突。
可問題是,即便是張平有心想要解釋,祖逖聽不聽的進去,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殺了人家的人,就相當于是得罪了人家。這筆賬張平還是算的很清楚的。
既然得罪了祖逖,那就不用指望被祖逖原諒了。
當然祖逖也不打算原諒張平的行為,因為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祖逖當時帶著兵馬前來攻打張平,但由于張平修筑的城防堅固,加上自己是大老遠跑來報仇的,所以后勤準備并不是很充足,而祖逖也不敢拿出太多的時間耗在這件事兒上。
所以祖逖打算用智取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在祖逖看來,世界上再堅固的墻,他也有透風的地方。雖然張平的部隊看似很團結,但肯定有不服張平的人。
祖逖在尋找這個人,這個能夠幫助自己擊潰張平的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祖逖還真找到了。
這個人叫謝浮。
謝浮也是早就過夠了這種和朝廷對著干的生活,雖然他們沒造朝廷的反,可畢竟糾集這么一大幫人聚集在一個地方,雖然現(xiàn)在朝廷對他們沒有想法,但如果朝廷那天興兵來犯,自己這小小的螻蟻,哪能敵得過大象???
投降吧,起碼投降以后能過的比現(xiàn)在踏實。
雖然史書上記載謝浮是中了祖逖的離間計,離間了他和張平的關系,但實際上看來,謝浮可能早就不想跟著張平混了。
所以謝浮趁著和張平商量怎么應對祖逖的時候,在背后捅了刀子,干掉了張平。
張平是死了,可事兒并沒有結束。
當時張平的鐵哥們兒樊雅依舊手握重兵,在他得知張平被殺之后,果斷挑起了大梁,并且決定要暴揍祖逖一頓。
樊雅是個猛人,他當時選了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去偷襲祖逖的大營,并且自己還手拿大戟沖在最前,揚言要活捉祖逖,為張平報仇。
祖逖的軍隊一下子全亂套了,跑的跑,散的散。
但祖逖就是祖逖,越是這種混亂的局面,他卻越淡定。
祖逖當即命令督護董昭帶兵與樊雅人馬展開交鋒,并憑借沉著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趕走了樊雅的部隊。
祖逖沒打算放過樊雅,于是親自帶兵追擊樊雅殘部。
可就在這時,讓祖逖意想不到的意外發(fā)生了。
本來招降的張平部眾,聽說樊雅為張平報仇被祖逖打敗,紛紛倒戈投奔樊雅,并幫著樊雅打祖逖的部隊。
樊雅的實力突然一下子就壯大了起來。
這下祖逖可犯難了。
當時祖逖一直拿不下譙郡,很是著急,于是便派人去向南中郎將王含借兵。
王含是個爽快人,當即便把自己的參軍桓宣派給了祖逖,并帶了五百人馬前去支援祖逖。
人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王含的一片心意。
當祖逖看到這可憐巴巴的五百人馬之后,他才清楚的意識到。
用暴力去解決暴力,換來的只能是更加暴力。
所以祖逖決定不再帶兵威逼樊雅,而是委派了桓宣一項任務。
勸降樊雅?。?!
祖逖選桓宣去,那是因為桓宣之前受丞相王之的命令,就已經(jīng)游說過一次張平和樊雅,所以派他去勸降,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桓宣也是個牛人,在接受了祖逖的使命之后,獨自騎著一匹馬,帶著倆人就直奔譙郡了。
頗有關公單刀赴會的勇氣。
桓宣在見到樊雅之后,撇開那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
“祖豫州(祖逖)志在北伐,意圖一舉蕩平匈奴劉氏和羯族石勒,而你樊雅如此勇猛,不去投奔和支援祖豫州,實在是可惜了,上次參軍殷義前來游說,態(tài)度傲慢,惹惱了你和張平,這事兒你可別忘心里去,殷義待人傲慢那是他無禮,并不能代表祖豫州也是這樣的人,如今祖豫州不計較上次偷襲大營的過節(jié),依舊派我來游說你等,足見祖豫州的誠意,樊兄弟,你可要將心比心啊。”
不得不說,桓宣是一個嘴皮子特別溜的人,三言兩語就把樊雅說服了。
而樊雅也打算心甘情愿歸順祖逖,并幫助祖逖,共討劉、石二賊!
至此,張平和樊雅的部眾悉數(shù)歸順祖逖,開始了他們新的人生。
樊雅算是活明白了。
如果自己不服從管束,哪怕就是自己再本分,也總會有挑自己毛病,找自己茬的人,與其如此,還不如隨波逐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