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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比小九年歲長上些許,不論如何來說,都更為上選?!?/p>
一個叫著排行小九,一個稱呼這閨名蘭苕,在薛夫人口中遠近親疏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而被安撫著的乖女兒遠遠沒有薛夫人想象中那么上道,秘而不露聲色地點點頭,其中意味怎么品評都行。
“蘭苕我?guī)啄昵耙娺^一次,眼角眉梢之中總透露著不安分的模樣,連她雙生兄長都怕被她算計,離得遠遠的,您也別太小瞧蘭苕了,要多小心一些。”
“這有什么好小心的。”薛夫人不屑一顧。
“我是她的嫡母,她還敢翻了我這個天不成,即便有再多的心眼子,也要好好藏著,把我當成親生母親一樣侍奉。”
她沒有把薛蘭苕的心機放在眼中,畢竟心機再深又如何,依舊還要討好她。
薛夫人不會費盡心思給人起名,薛蘭苕的“蘭苕
”二字是她在她身旁伺候多年才求來的“恩典”。
薛夫人既不屑薛蘭苕沒臉沒皮索要代表著花中君子的蘭苕二字,又樂于獎勵忠于她的人,做好當家主母的氣勢。
人會關(guān)注足下的螞蟻想些什么嗎?
至于薛聞,那是她沒有福氣,裝作老實巴交這么多年,一見國公府的富貴就露了餡,正好免了那賤人的天大福氣。
讓她來選,她當然會選擇在她面前乖順又無依無靠的薛蘭苕。
這算是獎勵,如同獎勵她與薛聞完全不一樣用心的名字一般。
曹國公夫人不愛摻和這些,原先薛阮阮未曾有恙之時便不需要這個兒媳婦來近身伺候,早早把中饋賬冊給出去,隔幾日請個安便成。
至于沈今川生母也不能擺什么婆母氣焰,而家中幾個妯娌之間都知曉未來爵位要歸沈今川這個長子,自然對長嫂馬首是瞻。
薛阮阮的日子,是連她親娘薛夫人都忍不住羨慕的神仙日子。
便宜了薛聞那個小賤人,比眼睜睜看著她女兒凋零還要讓她耿耿于懷。
“你可要想清楚,蘭苕是有心眼不假,可薛聞何嘗沒有小心眼兒?”
“比起薛聞她娘在你爹面前吹枕頭風,有自己謀算,倒不如選蘭苕這個跑不出你娘掌心的,也好對寧哥兒多加照料,是不是?”
薛阮阮被打蛇七寸,她相中薛聞最要緊的便是薛聞生得比薛蘭苕好看,不至于丟她相公的臉面。還有便是薛聞沉默寡言,是個能記住別人好處的老實人,在她計劃之中,只要對薛聞一點點好,就能將她相公還有寧哥兒托付給她照料。
而一個不會風花雪月的老實人,只要給她一丁點好處,就足以她來鞠躬盡瘁。
昨日匆匆,想必是還未曾開竅,不然怎么會有人對郎君都不心生愛慕。
雖說和她預(yù)想中不一樣,但也聊勝于無,一旦事成,怎么會有人日日對著郎君而不動心?
只不過,她需要時間而已。
但顯然,薛聞的做法與她設(shè)想得不一樣。
思量讓她一瞬間慌了神,手上杯盞被打翻,茶湯不燙,卻也打濕了金漆幾案上的大紅綾子桌墊。
嘉慶子聽著屋內(nèi)有動靜,領(lǐng)著人來收拾喝殘了的茶盞。
她瞄了一眼薛阮阮沒有上妝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神色不定,有幾分壓抑著不滿。
“九妹妹怎么還未曾過來?”
“九姑娘剛差人來說,早晨起來身子有些不適,怕要晚些才能起身?!?/p>
薛夫人不滿地叱罵薛聞沒規(guī)矩。
但薛阮阮這個主家抬起手背來,借著撫一撫步搖流蘇的空當捏捏頭側(cè)穴位,她暗想:昨夜之事本以為之事母親有心糟踐九妹妹品行,借機來換成她面前會巴結(jié)的八妹妹過來。
畢竟薛夫人的行事作風薛阮阮這個女兒最了解不過,哪可能輕輕松松便放過九妹妹。
可聽今日這話,倒真有將國公府視若無物把自己當作主人后不再偽裝的驕縱氣焰。
既然這樣,不若再看看。
薛阮阮定了心思,慶幸自己這個九妹妹道行低,能夠輕松辨識出,倒讓她安心了一瞬,便也順從著薛夫人意思,給薛蘭苕一個機會。
罷了。
先讓九妹妹靜一靜才知道厲害。
即便最后依舊選的是九妹妹,她也不希望自己選的是一個不安分之人。
冷一冷,才好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位置。
“既然如此,那便等九姑娘醒了再說吧,莫要打攪她。”
她說完,薛夫人輕呷一口清茶,這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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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聞專門晌午才起身,用膳之后才過來“照看”長姐。
她一步一步走進回廊,一進小廳,隔著海棠花枝看著的便是穿著蔥綠織金外袍和真絲白鶴梅蘭褶裙的嫡母,滿目慈祥地望著歇在榻上的長姐,好似在看她最得意的作品。
一天之中晌午日頭最毒,她等在外頭,看著侍女進去通報就沒再回來,使身體虛晃了幾下,作勢要暈倒。
里頭的人忙把她請進去。
“你昨夜未曾休息好,不如再回去睡一會兒?!?/p>
“姐姐在病中,我自然要來伺候?!?/p>
瞧瞧,瞧瞧,又成了呆頭呆腦但什么便宜都不放過的模樣。
薛聞?wù)f是來伺候薛阮阮,但坐下后嘉慶子張羅著要上早膳,她卻擺擺手:“我在院子里吃過了。”
薛夫人母女二人同樣嘴角向下一撇。
薛聞卻依舊低著頭,說來伺候病中姐姐也不動彈,自己用膳而長姐嫡母反而等她更沒有規(guī)矩。
但她現(xiàn)在是講究規(guī)矩的人嗎?
不是啊。
她是沒有眼色沒有規(guī)矩,要給自己一個公道的……薛聞啊。
“昨夜原是我未曾安排好,差一點唐突了九妹妹?!?/p>
薛聞垂著的目光睫羽輕顫。
說得唐突,究竟是因為昨夜孤男寡女陰差陽錯見到姐夫,還是因為昨夜她生出的許多事端皆因她沒有安置妥當?
薛聞昨夜才想明白自己印象中向來溫和優(yōu)雅,說話輕聲細語的長姐是一個需要用鹿胎膏來維持健康,早早為姐夫選定繼室的“賢妻?!?/p>
而今她在聽著一語雙關(guān),竟然有些她自己都在感嘆的平靜。
不論究竟是何意思,往后和她都沒有半分干系。
于是她抬頭:“???沒有,姐姐在病中怎么可以怪姐姐,是那底下人沒有長眼睛,這才弄錯了?!?/p>
薛聞沒有等來長姐對于她回答的回應(yīng),等來的也都沒用。
她只需要知道,母親這般態(tài)度和長姐的婉轉(zhuǎn),已經(jīng)斷絕了她為繼室的可能。
這一次,她再也不需要把自己放在一個金貴無比的琉璃罩子里,當一個沒有喜好厭惡,大公無私的青天大老爺了。
薛家自恃尊貴,但薛聞在薛夫人掌心長大,自然不是個嬌貴之人,不然也不會擅庖廚。
她心里因為本應(yīng)該對自己和長姐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