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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少女雙腿發(fā)軟,眼睛紅腫,顫顫微微啟口,“巴律,你放過我吧,求你了,放過我對你又沒什么損失?!?/p>
“你錯了,南小溪,你又不是我?!蹦腥苏酒饋恚犻L壯碩身軀堵住窗外投射進來的朦朧光線。
南溪整個人被籠罩在冰冷暗淡的陰影中。
“你如果氣不過,就一槍打死我啊,為什么要糟蹋我?為什么?我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你要這么對我?”
“我是兵痞,是流氓,南小溪,別跟我講道理,老子八歲就扛槍掙命活,沒人教我當好人,沒人教我天理報應。
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下不了手,但我也不想愛你了,太難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去你該去的地方,我當我的流氓兵痞。
你也別指望讓老子送你回曼德勒,你既然要撇清關系,就該知道,我不是好人,不懂慈悲?!?/p>
巴律兜里的手機再次響起,周遭靜的可怕,南溪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邊說的,“人已經開車過來了,十分鐘左右到?!?/p>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巴律說話習慣用華語,連帶著他身邊的人都是用華語,她終于相信,他來真的,不是在嚇唬她,不是在威脅她。
對啊,他從來都不是個會虛張聲勢的人,行事作風向來言出必行。
何況,他有自己的驕傲,根本不屑于去威脅一個女人,他說要送她去,就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南小溪,穿上這個,一會有人過來帶你走。”巴律平靜走到角落藤編柜旁,自一堆袋子里找出一套鵝黃色運動裝,扔到了床上。
這些東西,是他提前準備好的,本來打算婚禮完畢就直接帶她出去玩幾天,散散心,現在,都用不上了。
男人仰面,閉上發(fā)紅眼眸,狠狠逼退眼中酸澀,一下一下,解著喉結下方精致的寶石鑲嵌金絲的扣子。
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強悍剛毅的男人手指發(fā)麻,手臂如有千斤重,渾身都在顫抖。
南溪這才反應過來,她到底在擰什么?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退無可退,已經山窮水盡,她到底為什么要惹怒他,把自己送到更深的地獄。
在巴律身邊,最起碼不用受辱,不會被打毒針,不會每天生不如死被不同的男人沒日沒夜的糟蹋,不會得臟病,為什么要被那該死的驕傲和自尊裹挾,讓自己萬劫不復?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說兩句好話就能留得青山在,等待來日方長,為什么急于一時?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愛鉆牛角尖的毛病這么可怕。
“我錯了,巴律,對不起……”
想通的瞬間,她抬起淚眼,小聲道歉。
終于將最后一顆扣子解開的男人嘴角朝一邊微扯,咬牙切齒,脫掉上衣,一把扔到了地上,
“晚了!南小溪,我說過,沒下次了。”
他氣到胸口都在劇烈顫抖,自另一個袋子中翻出件黑色T恤換上。
衣服套上頭的瞬間,身后被一個赤裸溫潤的纖瘦身軀緊緊抱住,南溪不管不顧撲下床,可憐兮兮的哀求,
“我只是在跟你賭氣……巴律……”她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很沒骨氣,但是跟被人打毒針變成動物相比,骨氣又算什么。
她也知道,這一低頭,之前那么多天的苦白吃了,可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只是任性慣了,收不住脾氣,又不是真的無所畏懼。
“我不稀罕,南小溪,你既然嫌棄我的感情,那我也不會上趕著送到你面前讓你糟踐,我收回,你自便?!?/p>
他說完,掰開少女箍在腰間的手,就要離開。
“巴律。”南溪咬牙,紅著眼開口。
“我承認,我是脾氣大,任性又驕縱,但這就是我,你既然喜歡我,就得接受我的缺點,我鬧一鬧脾氣你就收回的感情,我就是不稀罕。
我才認識你幾天?哪有那么容易接受這么大的變故?就你的感情值錢?這么值錢你趁早別往我眼前捧,我沒求著你給我,給了我你又受不了,什么好事都讓你占了?
女人不嬌,羊肉不騷,生活能有什么樂趣?好車還費油呢,我堂堂南家大小姐,跟自己男人鬧個脾氣怎么了?不就是難哄一點么,你不愿意哄,多的是愿意哄的人。
你也說了我好看,就算去了紅燈區(qū),大不了我哄個老頭開心帶我離開,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她算是豁出去了,一口氣停都沒停,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說完氣呼呼去扒拉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豆大的眼淚砸在手背上,小聲啜泣,像極了被混蛋老公欺負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南小溪,沒你這么鬧的?!?/p>
巴律氣到腦門突突直跳,但也聽進去了她的話。
他一眼入心的,不就是她氣呼呼的驕縱模樣么,那個躺床上半死不活的南小溪,不是他想要的老婆。
他寧可她像現在這樣,沖自己撒潑,沖自己發(fā)脾氣。
從來都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的男人,就是對這個小女人狠不下來心腸,明明氣的要死,卻又被她出其不意的話哄好。
就像現在,莫名的被那句“自己男人”哄的沒了脾氣,兩步走過去,拽掉她手里的運動套裝,
“你打算怎么哄老男人?嗯?你脾氣這么大,老男人受得了么?”
“不是你要送我去嗎?起開,別耽誤我時間?!彼薜睦婊◣в?,別過臉不去看他。
兩人倒真有了點小夫妻鬧別扭的感覺。
巴律看著她委屈模樣,氣極反笑,“南小溪,老子真他媽栽你手里了?!?/p>
他將她手中衣服拽掉,去拿了床邊放著的胸衣往她身上套,“我認輸,行了吧,祖宗,穿衣服,別耽誤了吉時。”
南溪不敢再鬧,但是胸口還是憋著一口氣,“這衣服真丑,你也丑?!?/p>
巴律知道她氣不順,摁著人繾綣吻了將近一分鐘才松開,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認命似的笑了笑,
“南小溪,從沒人能拿捏我,毒販子沒有,軍政府沒有,謹哥和猛哥也沒有,只有你,南小溪,只有你,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改主意,你該慶幸,你是我老婆?!?/p>
南溪撇著嘴沒說話,但是她好像有點知道他吃哪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