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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time——!”
印晗不知從哪里躥出來了,很配合,“狂歡?。 ?/p>
他拽住準備溜進房的江入松,把人往桌邊帶,“你不來一局?”
江入松擺手,“我哥麻將癮比較大,他來。我坐你旁邊看著。”
靠墊山下傳出一聲低沉的嘆息。
陸淵澄破山而出,扶著額,“來了。”
他繞到主臥把瞿川抓了出來,“打麻將?!?/p>
瞿川:“?”
第十一章規(guī)則一
“來來來!”
客廳里熱鬧得像有一百只鴨子,瞿川瞥了眼鐘,四點剛出頭,房東要求他們晚上十點以后不能大喊大叫,照這架勢,任涵能在麻將桌前坐到三天以后。
他隨手拉開把椅子坐下,一錯眼的工夫,陸淵澄坐到了他身后的沙發(fā)上。
瞿川又一次:“?”
沙發(fā)是L型的,陸淵澄為了看清牌局坐在了邊角上,一只手扶上他的椅背。
瞿川能聞到他身上衣料的氣味,出乎意料的柔和。
還以為會是冷冽的味道。
“干嘛呢?”江入松指著他們這邊,嚇得瞿川一顫,“怎么還欺負人,拉瞿川替你?”
陸淵澄平靜回嘴,“我有樣學(xué)樣?!?/p>
印晗適時插入戰(zhàn)局,“那我朝南吧……你讓讓?!?/p>
她把屁股剛坐到凳子上的沈野掀起來,招呼站在一旁的白和,“不好意思,我朝南比較旺,你只能坐這兒了?!?/p>
留下的那個位子正好在任涵旁邊,江入松挪了挪凳子,找到一個能把兩人的牌共收眼底的角度。
印晗坐在瞿川左手邊,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身后的人指節(jié)在椅背上叩了叩,“你介意嗎?”
“什么?”瞿川沒回頭,人往后靠了靠。
“打麻將的時候有人插嘴?!?/p>
“你插唄,”瞿川理著牌,“隨你插?!?/p>
一旁突然有人笑了一聲,他抬頭,捕捉到印晗眼里一閃而逝的笑意。
印晗扔出個南風(fēng),示意他出牌。
瞿川不知道印晗腦補了什么,但沒放在心上,跟了一個。
牌局一圈圈轉(zhuǎn)著,期間幾人輪著吃了外賣,一直打到月上梢頭才收手。
今晚沒有外出安排,估計也是想著七人還沒有這么熟,趁此機會好好破冰,任涵他們準備了各種卡牌桌游。
瞿川有點心不在焉,很快就輸了。
“你,”任涵指著他,“今晚睡沙發(fā),我和陸哥二人世界去了?!?/p>
陸淵澄在一旁笑,拍了拍瞿川的肩,“我還是比較喜歡和你睡?!?/p>
瞿川在車上睡著的時候安安靜靜的,要不是他留意過對方還有極輕微的呼吸聲,說是睡死過去了都不為過。
任涵長得像睡覺會打呼踹被子的那一類。
“區(qū)別對待!”任涵不樂意了,“陸哥,你忘了咱們苦逼剪輯的革命友誼了嗎,怎么才一天就叛變!”
這頭吵嚷著,正在洗牌準備開啟下一輪的印晗突然道:“想喝酒?!?/p>
沈野攬著她的腰,“我現(xiàn)在叫?”
印晗猶豫一下,“算了?!?/p>
“今天剛見面,還沒有很熟?!彼牧伺纳蛞胺旁谘g的手,“明天再喝吧?!?/p>
瞿川又輸了一輪,他把卡牌往身前一推,試圖撤離。
“不玩了,都十點了?!?/p>
任涵小聲挑釁,“輸多了就不玩了?老瞿,做人不能這樣。”
瞿川攤手,“不好意思,我輸不起。”
他掃視一圈,拉著在他背后偷偷打了好幾個哈欠的陸淵澄一起下水,“我和他先去睡了。”
“你們孤立我!”任涵在后面叫喚。
一進房瞿川就嘆了口氣,問坐在床沿的人,“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陸淵澄沒謙讓,“我先吧?!?/p>
“行。”
瞿川讓出位置,等他拿完衣服進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就在他們隔壁,等水流聲響起以后瞿川合上門,拉開箱子,掏出一瓶膏藥。
T恤被拉起來,露出背上綿延的青紫。
瞿川上周兼職還是分到了海洋球池子,彼時他和同事站在滑梯下,滑梯上方平臺空間很大,做成了小飛機駕駛艙的形狀,快閃店安排了一個同事在上面看護小孩安全。
西瓜頭男孩順著扶梯來到機艙內(nèi),嘬著手指。
瞿川在底下瞟了眼,這小孩看著剛學(xué)會走,需要在上面看護的同事陪同才能坐滑滑梯。
他收回視線,往后讓了讓,以防成年人帶著小孩滑下來把自己鏟倒。
等了會兒,瞿川突然覺出不對。
“讓一讓!”他拉開同事,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見瞿川順著另一條滑梯道沖上了平臺。
西瓜頭探著腦袋想找媽媽的身影,滑梯很陡,他往后縮了縮,沒能在用橡膠材質(zhì)圈起的圍欄邊看到人,嘴一癟,含糊地說著“不想玩了”,一步步后撤。
有人出現(xiàn)在樓梯口,是個比他大幾歲的哥哥,西瓜頭吸了吸鼻子,朝著對方伸手,“哥哥抱……”
男孩睬都沒睬,甩開他,沖著外面大喊,“媽媽,你看我飛!”
西瓜頭晃著身子,背對著滑梯一腳踩空。
“小心!”
同事在樓下跑動著,聽到了一聲巨響。
滑梯上鋪了能磨得人屁股火辣辣的布料,瞿川幾步攀了上去,正好看到西瓜頭被甩開。
他撲過去,聽到西瓜頭沒來得及完全發(fā)出的嗚咽聲。
“嘶……”瞿川懷里抱著軟乎乎的小孩,感受到后腰傳來的劇痛。
他斜斜地橫在滑梯口,感謝靈活的腳趾,死死勾住了平臺上的扶手,才沒有讓瞿川倒栽下去。
同事嚇壞了,急急忙忙從滑梯側(cè)面伸手,要從他懷里把小孩接過去。
瞿川搖頭,示意他上來拉自己。
西瓜頭慢半拍開始哭,揪著瞿川的衣領(lǐng)哭出了孟姜女的氣勢,衣服都被扯開半截。
同事把孩子抱走了,瞿川明白等會兒還得留著精力跟領(lǐng)班解釋,腰腹用力,回到了平臺上。
后腰連帶著脊柱那一塊泛著疼,他咬著牙回到滑梯下方,想著午休時間得去衛(wèi)生間照一下鏡子了。
現(xiàn)在瞿川坐在湘沙的民宿里,撩起衣服下擺。
他把藥酒在掌心捂熱,憑感覺背到身后揉搓起來。
邊搓邊想起那天跟著擅離職守的另一位同事一起挨訓(xùn)的場景,對方?jīng)]被扣錢,只是領(lǐng)班說這個快閃店不會再要他了,以后也別報他帶的班。
也就是西瓜頭的家長看到瞿川磕了這么大一塊,再加上自家孩子沒受傷,不然肯定會投訴。
這破班。瞿川吸著氣,打算旅游回去后再做一周就不再兼職。
藥酒在肌膚上帶起一陣熱燙的溫度,他揉了會兒把衣服放下來,等著輪到自己洗澡。
陸淵澄又一次進來的時候帶起一陣甜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