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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很好喝,謝謝。
封云霆面色溫和,態(tài)度十分誠懇。
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為白天的態(tài)度道歉。
知父莫若子。
父親知道了,以他處理問題的手段,事情就不會是“隔空罰站”那么委婉。
“你真的喝了?”
冷嫻目光一亮,夾帶著一絲意外。
她以為,那些奶茶最終的歸宿會是進垃圾桶。
心里變得沒那么難受。
“喝了,也請朋友喝了,白天的事……”封云霆補充。
“應該是我感謝您,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去封氏,平白惹員工誤會,對不起!”
冷嫻立刻打斷了他。
她害怕他那種淡漠的,不理不睬的樣子。
封云霆突然啞然。
想說的忽地不能說!
就讓她這樣認為也好,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能抗衡的,冷嫻不能。
“嗯?!?/p>
他沉默幾秒,輕輕應了一聲。
一個人緊張時,手會頻繁地無所適從,將碎發(fā)別回耳后掩飾尷尬。
從剛碰面到現(xiàn)在,冷嫻已經(jīng)做了三四次。
頻率太多,封云霆又注意到她手掌邊緣的手術疤痕。
考慮到她現(xiàn)在不自在,
想問原因,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兩個人相貌出眾,一個高大偉岸氣場十足,一個白凈,姿態(tài)挺拔出塵,來往電梯進出的行人難免都看上幾眼。
封云霆意識到不妥,逐漸恢復理智。
“冷小姐可以先忙,公司還有事要處理?!?/p>
他先結束話題,沒有一絲拖泥帶水轉身離開,仿佛兩人剛剛只是在例行談公事。
冷嫻望著他的背影好一會。
恍恍惚惚。
……
走到病房門口,養(yǎng)母正在里面不停地念叨什么,她深吸一口氣。
無非就是罵她解氣罷了。
為了不知生死的養(yǎng)父,還有正在康復期的冷宇,她可以忍著不和陳蕓吵。
推門進去,封朗在。
養(yǎng)母正忙前忙后地給他端茶倒水。
“姑爺,吃個橘子,這酸甜度剛剛好,橙子水分可足了,純甜口的……要不我給你削個蘋果……”
封朗沒拒絕,都一一受下了。
養(yǎng)母更加開心,一口一個姑爺。
看著她操起水果刀嫻熟地削蘋果皮,冷嫻抿唇,移開視線。
“你怎么來了?”
她問封朗。
那人正悠閑地往嘴里送了一個橘子瓣。
“瞧你這話說的,又不是吵架了,來接你回去住唄,快快快,收拾東西跟姑爺回家去,都等你好久了,這邊有我照顧你弟弟,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p>
陳蕓看了封朗一眼,怪她不會說話。
幾分鐘的功夫,冷嫻被陳蕓推搡出來,連帶著行李都給她收拾好了。
關門前,她又小聲叮囑冷嫻,“早點睡覺,熬夜不好懷孕?!?/p>
“你媽比你懂事?!?/p>
封朗看她吃癟的樣子冷嘲。
“那你找我媽去?!?/p>
冷嫻沒看他,提著行李往電梯那走。
被她嗆了一嘴,封朗不怒反笑。
她這性子,要么跟死魚一樣停擺,要么跟瀕死的魚一樣翻騰。
后者更有意思點兒。
走了幾步,封朗沒理會冷嫻的抗議直接奪過行李,長臂順手圈上她的肩膀,將人牢牢控制在懷中。
“我這幾天很少抽煙,你是不是也該有點表示?!?/p>
他摟著她走,忽地朝她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這話聽得冷嫻腳下發(fā)麻,猶如死刑犯要馬上執(zhí)行。
表示?
封奶奶醒來前,她絕對不能懷孕。
被孩子綁住,她這輩子都要和封朗扯不凈。
可,除了孩子,她拿什么表示封朗才會滿意!
“嗯?想好了?”
封朗又問了她一遍。
“沒想好……備孕要三個月起步,三天太短了?!崩鋴辜傺b鎮(zhèn)靜地說。
“三個月太久?!?/p>
男人把玩著她的發(fā)絲,一一纏繞指間,語氣漫不經(jīng)心。
冷嫻不敢看他,想掙脫又掙脫不得。
“封朗,我們……”
話還未說出口,她被對方單手固定,直接“釘”在墻邊。
“噓……”
封朗湊到她面前,一雙桃花眼閃著危險的欲色。
“做美容了?”他看得仔細。
女為悅己者容。
顯然,她為的另有其人。
枉他特意來緩和關系。
封朗眸色變深,舌頭在嘴里里頂了好幾圈,強迫自己咽下狂躁。
“是阿妍,她拉我做的。”
冷嫻輕聲,躲開他熾熱的呼吸。
身體努力后探,無奈是墻壁,肩胛骨和臀部已經(jīng)撤退地沒有余地。
“封朗,不要!”
薄唇貼上來的瞬間,她下意識別開頭。
愛他的那一年,封朗從沒有吻過她。
現(xiàn)在,他只是要報復,要折磨她的神經(jīng)。
一聲冷笑。
驀地,封朗轉移降落點。
薄唇落在女孩修長白嫩的天鵝頸側,貪戀吮吸。
濕熱觸感無限放大,封朗像是不解興,繼續(xù)在她脖頸間點綴花蕾。
冷嫻掙扎,捶打他的堅實寬闊的后背。
都沒用!
……
封朗饜足撤退時,她的薄背上已經(jīng)沁出黏膩的汗水。
住院部大樓入口。
封云霆不知為何返回,長腿步伐匆匆朝這邊走來。
冷嫻心里咯噔一下。
她下意識埋頭,躲進身前的肩窩里遮羞蔽體。
然而,眼前隨即一空,封朗沒給她機會。
“醫(yī)生說備孕最好吃這個,走了?!?/p>
他壞笑,目光瞥了后方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夠三個人聽見。
冷嫻懵在原地,猶如五雷轟頂。
他是故意的!
小盒從手中脫落,落地聲突兀,她回過神來。
封朗走了很遠,封云霆正站在隔壁電梯前。
“封先生?!?/p>
冷嫻望著他,嘴唇輕動。
她不知自己要解釋什么,也不知為何想和他解釋。
距離兩步之遠,封云霆沒有動。
目光不動聲色掃過她招搖曖昧的天鵝頸,那些深紅色的痕跡刺眼,一處也逃過他的眼睛。
他淡淡點頭,繼續(xù)看電梯指示屏幕。
僅此而已。
冷嫻眼中失落,拿起地上的行李離開。
明明一小時前,他笑著和她主動招呼,說“奶茶很好喝?!?/p>
差點忘了,她還是封朗的人。
而封云霆,他最討厭封朗的人!
電梯廳旁是醫(yī)院的外圍聯(lián)排窗戶,一塊塊玻璃像鏡子一直映照到大廳入口。
一樓到了,語音提示后,封云霆沒上。
他雙手插進褲兜,走到窗戶前,視線追隨著玻璃鏡像中的女孩。
直到她從鏡像中消失,走入黑夜,他轉身繼續(xù)等電梯。
地上還躺著一盒葉酸。
封云霆俯身撿起,隨手扔進垃圾桶。
……
晚上,冷嫻提著行李沒有回封家,她在醫(yī)院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暫住。
上次逃跑失敗,封朗申請法院執(zhí)行催債,冷家的老宅被抵押掉。
在養(yǎng)母那,她已經(jīng)是徹徹底底的外人。
她打算在附近租一處房子,方便探望照顧冷宇。
當天晚上,冷嫻抱著手機迷迷糊糊之際,青云醫(yī)生上線。
賬號登錄地顯示在A市。
冷嫻猛地坐起來,仔細看了又看,手指控制不住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