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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曹城。
龍虎山地方天師道都監(jiān)。
“墨道友,陳道友,請!”
坐鎮(zhèn)曹城的劉都監(jiān)舉起酒杯。
墨竹與陳十四同時舉杯。
杯中并不是普通的佳釀,而是靈酒,對于修士頗有好處。
劉都監(jiān)放下酒杯,“不知青云門后續(xù)還會有幾位弟子,或者長老前來?”
墨竹淡淡道:“只有我們二人?!?/p>
“這。。。?!?/p>
劉都監(jiān)臉色微微一僵,那熊天頌的實(shí)力他自然清楚。
自從對方來了關(guān)外以后,鬧得是他一個頭兩個大。
幾次圍殺都沒能成功,現(xiàn)在青云門卻只派遣了兩名弟子。。。。。
陳十四看出了對方的不信任,語氣頗為不滿,“有我?guī)熃阍?,足下大可放心,熊天頌不足為患?!?/p>
“。。。那是。。那是?!眲⒍急O(jiān)尷尬地點(diǎn)點(diǎn)頭,“青云門冠絕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p>
話說到這兒,劉都監(jiān)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
“不是貧道有意打探,而是無意中得知青云門李玄霄李真人出現(xiàn)在曹城,所以貧道還以為是那李真人親臨了?!?/p>
陳十四一言不發(fā)盯著對方,哪壺不開提哪壺!!
墨竹面沉似水。
劉都監(jiān)見狀,連忙改口。
“當(dāng)然,不是貧道不信任二位,李真人也不可能因?yàn)橐粋€小小的熊天頌而親臨。
呵呵呵。。。。?!?/p>
劉都監(jiān)咽了一口唾沫,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講錯了話,于是忙自罰了三杯。
這時,有龍虎山衙役匆匆來報。
“都監(jiān)!都監(jiān)!”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熊天頌死了!”
“什么???”
劉都監(jiān)下意識地看向墨竹,陳十四二人,只見對方臉上也是一臉茫然。
不久后,熊天頌的尸體被抬入了都監(jiān)府內(nèi)。
尸身保存完整,按理說人死如燈滅。
又是在山中,早就應(yīng)該被妖魔鬼怪分食殆盡。
畢竟這六景修士可不是普通的蘿卜青菜,對于山中的妖魔鬼怪,妖獸來說無疑是珍貴的補(bǔ)品。
可是熊天頌的尸體在峽谷中幾日,卻仍舊完好無損。
究其原因,那尸體之上殘留的銳利劍氣,始終不敢讓眾妖踏入雷池半步。
“這。。。。?!眲⒍急O(jiān)眉頭緊蹙,看著手心之中的劍痕,“好銳利的劍氣!!”
他身傍龍虎之氣,又是坐鎮(zhèn)一城的龍虎山地方都監(jiān),修為自然不弱。
這劍氣看似羸弱,已是風(fēng)中殘燭之勢。
可方一接觸,就猶如附骨之蛆鉆入體內(nèi)。
他正疑惑之際,卻見那青云門的墨竹已用法術(shù)將熊天頌尸體托起。
“此人乃是我?guī)熜炙鶜?,尸首需帶回青云門,叨擾了。”
說罷,也不等劉都監(jiān)回應(yīng),已掠出了堂外。
陳十四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立馬跟上。
“師姐。。。?!?/p>
墨竹微微低頭,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了一個輕輕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柔和,仿佛能驅(qū)散所有的陰霾。
又如春日里綻放的第一朵櫻花,嬌嫩而動人。
陳十四不由得看呆了。
師姐。。。。笑了?被宗門弟子一向戲稱冰山師姐笑了???
陳十四記憶中師姐的笑容是如此珍貴而難以忘懷。
每當(dāng)他回憶起師姐時,心中總是涌動著一股深深的思念和眷戀。
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也無法清晰地描繪出師姐笑容的模樣。
“師姐?”
“無事,走吧?!蹦袷諗苛诵θ?。
在察覺到熊天頌是被師兄李玄霄所殺后,她一切都想通了。
原來師兄并沒有變,師兄也沒有拋棄青云門。
陳十四獲得師兄的畫,難道是巧合?
原先墨竹也以為如此。
可現(xiàn)在,她明白了。
那是師兄故意留下的,師兄此前從未輕易留畫。
又怎會因?yàn)閹變摄y錢而賣給一個店鋪的店主。
一定是師兄提前算好了陳十四會去那店鋪,最終得到師兄的畫作。
陳十四作為通天峰,除師兄外,最具有天資的弟子,師兄有意培養(yǎng)。。。。。
而后,師兄又?jǐn)貧⒘伺c關(guān)外群妖勾結(jié)的熊天頌。
以防自己與陳十四勢單力薄,師兄真是煞費(fèi)苦心。
想明白這一切,知道師兄還在默默守護(hù)著通天峰。
墨竹眉眼微微低垂,心中升起暖流。
念頭至此,墨竹忽然看了一眼陳十四。
稍作猶豫,便將整件事情的實(shí)情告訴了對方。
以往師兄做事從來不會求什么回報,以至于曾經(jīng)默默幫助了的那些人,最后都不知是師兄幫助了他們。
師兄出事以后,又何曾見過這些人感激師兄。
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像寧穎那種白眼狼。
陳十四聽完師姐的解釋,沉默片刻,望著師姐期待的眼神,這才道。
“師姐放心,師兄的恩情,十四銘記于心。”
墨竹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
。。。。。。。。。。。。
“阿嚏阿嚏~”
李玄霄摸了摸鼻子,嘀咕道。
“誰老念叨我?”
“一想二罵三念叨,你打兩個噴嚏不是有人在念叨你,而是有人在罵你?!绷值懒耆缡钦f。
李玄霄在他屁股上來了一腳。
林道陵早已習(xí)慣,捂著屁股往前面跑去。
“大哥,大哥,你看那座最高的山是不是就是龍虎山?”
林道陵指著前面那座巍峨的山峰興奮道。
“嗯。。。是。”
李玄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多年前曾來過龍虎山一次,倒也不至于現(xiàn)在就忘了。
阿七低著頭,慢騰騰的走在后面,明顯是興致有些不高。
“怎么了?”
李玄霄的大手忽然摁在了她的腦袋上。
阿七把頭抬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看了看前頭的林道陵。
“阿七不想去龍虎山,把林道陵送到龍虎山后,阿七想跟著你?!?/p>
“我血里有風(fēng),注定是要漂泊一生的,跟著我做什么?”
阿七不說話了。
她父親趙凌川,乃至整個趙家,便是被龍虎山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與關(guān)外諸妖聯(lián)手殺死。
現(xiàn)在又要她去龍虎山拜師學(xué)藝。。。。。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李玄霄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公平正義可言,想要公平正義,自己去爭取吧。
在仇人那里學(xué)藝,再為你家人報仇,沒什么比這更帥的事情了?!?/p>
阿七眨了眨眼睛,嘴巴鼓起來。
“龍虎山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教一個仇人的孩子?”
李玄霄道:“龍虎山我還算了解,不會全是壞人,更不會所有龍虎山的道士全是你的仇人。
至于你的仇人,他們不敢動你?!?/p>
阿七問,“為什么?”
“因?yàn)橛刑煜碌谝粍驼种??!崩钚龅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