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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發(fā),眸中閃過一絲冷冽。
然而下一秒,他的膝蓋便被人輕輕踢了一下。
不知何時,小郡王已經(jīng)晃悠到了齊忱面前,一雙桃花眼氣得染上了幾分水色,口不擇言道:“你居然還敢回來?”
云渺真想晃晃齊忱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裝著漿糊。
主角的聰明才智都去哪里了?打賭的時候?qū)Ψ骄?/p>
在旁邊,難道不知道輸了就要把命賠給段霖?
不找個地方躲起來,居然還傻愣愣地跑回來是怎么一回事!
……
齊忱一直覺得小郡王的聲音很好聽。剛睡醒時,音色像春日纏綿的風(fēng)慵慵懶懶,尾音還會帶著不自覺的勾人笑意。
清醒時候,聲音又變成了夏日深澗的一汪潺潺清泉,清透干凈,說不出的悅耳動人。
齊忱抬頭望向小郡王,對方還在還在說著趕他離開的那些話。
唇若丹霞,翕張間露出一點兒碎玉似的雪白牙齒,如梅花含雪。
明明看起來那么柔軟,為什么總是說些傷人的話呢?
他并非完全輸了,明天會給小郡王贏回來的,不是嗎?
就這么輕易舍棄,一點點機會也不要給嗎?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了下一個接替他的人……
……
“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去找段霖!”云渺嘟嘟囔囔,越想越有把握,“命令小太監(jiān)捉弄我的事情還沒和他算賬呢,萬一心疾發(fā)作死掉呢?一命換一命抵干凈了吧……”
小郡王快將自己說服了,就要穿衣服立刻去找段霖,預(yù)備死纏爛打撕毀賭約。
炮灰沒有人品,更沒有賭品!
“走!”云渺上手去拽呆子侍衛(wèi)的衣角,“快呀,別磨蹭?!?/p>
“明日還會再比一場?!饼R忱反握住云渺的手,將其放在自己的心口,墨色瞳孔將對方緊攫在眼底,聲音嘶啞仿若淬了冰,“小郡王當(dāng)真要現(xiàn)在趕奴才走嗎?”
“……你,什么意思呀?”云渺眼中透出幾分迷茫,也忘了抽出自己被對方緊緊包裹的手,喃喃道:“你不是輸?shù)袅藛???/p>
從對方話音中聽出幾分轉(zhuǎn)圜的可能,齊忱眸中閃過點點星光,正要開口解釋時,帳子外守衛(wèi)進(jìn)來通報。
“郡王爺,右丞家小公子秦逸在外頭鬧著要見您。奴才說圣上不讓旁人打擾您安眠,可對方堅持要請見。說是和七皇子與齊侍衛(wèi)共同圍獵了一頭黑熊,請您去看。”
“黑熊?”云渺現(xiàn)在有了小狐貍,對旁的獵物一概看不上眼,不過聽著這事和賭約有關(guān),便同意了求見。
……
“小郡王安!”
簾子掀開,一只橫沖直撞的大狗仿佛被放了進(jìn)來。
秦逸剛回來時就想來求見,只是因獵到了黑熊,被一群人圍著驚呼起哄了一番。
好不容易逃脫出來,卻發(fā)覺自己的衣裳臟的不堪入目,灰塵血跡汗?jié)n……因來不及燒熱水,忙跑去找了兩桶冰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沖的干干凈凈,除了凜冽的冰雪氣息再沒有一絲異味。
又換了件新衣裳,這才敢來見小郡王。
誰知道這個狗侍衛(wèi)倒比他還快一步,也換了件衣裳。
“你這以下犯上的東西,還不把手放開!”秦逸妒火中燒,他還沒摸過小郡王的手。
“行了。你怎么摻和進(jìn)去的?”云渺不當(dāng)回事地抽回手,毫不客氣地質(zhì)問,“獵黑熊是怎么回事?”
秦逸以為自己的英勇風(fēng)姿這么快就傳到了小郡王耳朵里,頓時眉飛色舞,將自己及時趕到并助人獵熊的事跡繪聲繪色講了一遍。
云渺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秦逸一路尋摸獵物,雖收獲不少卻缺一樣大頭用以奪人眼球,于是往林子深處越走越遠(yuǎn),希望能碰到不尋常些的。
誰知有頭黑熊因沒找到足夠的食物過冬,體能儲備不足竟然沒能冬眠。
恰好被走在前方的段霖與齊忱碰上。
這兩人一個射藝刁鉆,一個功底扎實,竟然整個下午都沒分出勝負(fù)。
如今碰到只餓了許久的黑熊,便決定以此決一勝負(fù)。
然而這黑熊雖然瘦弱體型卻實打?qū)崝[在那里,餓得狠了兇相畢露,也決意要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人類吞吃入腹。
纏斗正激烈時,秦逸自后方趕來,遠(yuǎn)遠(yuǎn)兒的一箭射在那黑熊眼睛上,又不由分說沖上去加入了戰(zhàn)斗。
這下黑熊在三人的圍攻下被活活拖死。
因冬狩第一日同最后一日永靖帝皆會舉行晚宴并親臨,故而段霖與齊忱不便再比,平手也只能作罷。
然而秦逸自以為解了七皇子與那個侍衛(wèi)的燃眉之急,卻被二人怒目相向,摸不著頭腦。
他也不覺得自己錯在了哪里,顛顛兒地跑來討小郡王歡心了。
“小郡王您不知道,那只黑熊爪子又厚又利,扇過來耳朵邊被風(fēng)聲灌滿了。”秦逸可憐兮兮地湊上前去,要拉開袖子給小郡王瞧瞧自己臂上的傷口。
幾個眨眼間,秦逸已經(jīng)幻想著小郡王像是小娘子一般,淚眼汪汪心疼地?fù)崦膫冢f不定還要拉到唇邊吹幾口氣說“夫君疼不疼”。
誰知胳膊還沒搭到小郡王面前,便被一股猛力甩了出去。
齊忱看似只是用手輕輕揮開秦逸的胳膊,實則暗中用了巧勁,內(nèi)力接觸足足有七分。
只有齊忱與秦逸能聽到的骨裂聲響起。
齊忱絲毫不懼這個什么丞相家的癡呆少爺,冷笑道:“若不是你橫插一腳,勝負(fù)早已分明?!?/p>
他也不用被小郡王誤會至深。
……
“人家比賽,你好端端地?fù)胶瓦M(jìn)去干什么?”云渺狠狠瞪了秦逸一眼,壞我好事的家伙。
在齊忱暗中用勁力打開他的手時,秦逸就快壓制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氣,要將這奴才剁了喂他圈養(yǎng)的一頭家狼,省的整日礙手礙腳。
此時卻因被小郡王突然瞪了一眼,鼻下毫無準(zhǔn)備地流出兩道血跡。
“……”
秦逸突然感謝自己來之前選了件寬大的外袍。
正好太醫(yī)還留在帳內(nèi)等候,沒把上小郡王的平安脈,順手給右丞家的公子看了看病癥。
“太醫(yī),他怎么了?”云渺只是隨口發(fā)發(fā)牢騷,倒也沒想對方真出些什么事情。
“沒事兒,興許是先前洗了冷水澡的緣故?!鼻匾菀呀?jīng)用布條止住了血,此刻用袖子掩住口鼻,說話甕聲甕氣。
他已經(jīng)猜想到自己這幅樣子不僅沒半點男子氣概,反而狼狽不堪。
“呃……”老太醫(yī)沉吟良久,看向秦逸的眼神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道:“秦公子這是縱欲過度……但又心火很旺,似是憋得久了。不過總體上講不妨事。”
云渺總算知道秦逸為何會上長公主的世家公子黑名單了。
原來是好色啊……
“一派胡言!我,我一沒娶妻,二沒納妾,三不眠花宿柳,何來的縱欲過度?至于心火旺盛,純粹是剛剛洗了冷水澡激的!”
秦逸對著一臉鄙夷的小郡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恨不得剖心為證,讓天地鑒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