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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連爭辯都不再考慮。
如果態(tài)度越激烈地辯駁,只會更加被對方抓住把柄,到時候被倒打一把不尊重或者辱罵tutor就更糟糕了。他這樣想著,腦子里卻也還是一團糟。
于是喻越樂張了張嘴,最后卻只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OK”喻越樂氣極反笑,說,“所以現(xiàn)在哪怕一個組員失聯(lián)不干活,一個組員做錯了主題,我?guī)椭M長連夜修改正確的PPT和內容,也都還是全是我的錯嗎?”
他的眼眶全紅了,咬著牙死死地瞪了這些人一眼,再也沒有辦法忍下去,氣到了極點,拿起包轉身就走了。
到了門口,他又突然停住,回過了頭,講臺旁邊的幾個人還站在原地,看著他,表情各異。
喻越樂很輕地笑了一聲,沖他們豎起中指,聲音響亮地沖里頭罵了一句:“wanker!”
然后轉身就走。
罵人一時爽,內耗火葬場。
一路上喻越樂都在懊悔,不知道這樣豁出去會是什么后果,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約談或是掛科,他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情況,回到家了還捧著手機在瀏覽相關話題的帖子,試圖找到差不多共同經(jīng)歷的人的評論。
從小到大的教育都讓他沒有勇氣忤逆老師,更別提這樣當著面做手勢和罵臟話——一復盤喻越樂就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手機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嚇得喻越樂從床上蹦起來,以為是東窗事發(fā),拿起來提心吊膽一看,發(fā)現(xiàn)是喻嘉珩。
“吃飯沒?”
喻越樂如夢初醒一般,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后知后覺自己還沒正經(jīng)地吃早餐午餐,只是出門前隨手捎了一包餅干填肚子。
他一邊從冰箱翻出刑游留下的肉包子,一邊回復喻嘉珩:“沒呢,剛上學回來,感覺我人生無望了。”
喻嘉珩幾乎秒回:“又怎么了?不是趕完作業(yè)了嗎昨晚?!?/p>
喻越樂頓了頓,還是不想讓姐姐太擔心,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回復她:“沒事?!?/p>
肉包——喻越樂低下頭看它,白白胖胖的,非常誘人,他頓時感覺自己已經(jīng)五百年沒吃過真肉了。
面團經(jīng)過三醒三揉,包子皮光滑勁道,刑游把肉餡分開,一半炒熟,淋上熱油,再放去和另一半生肉攪在一起,光是當時肉餡端出盤就把一群人香迷糊了。
喻越樂將它放去復蒸,端出來的時候熱氣騰騰,皮薄餡大,白霧從白皮肉餡里騰升。
他顧不得燙手,拎起一個用了吹了幾大口氣就咬了下去。
肥瘦相宜的肉餡香氣四溢,經(jīng)過精細刀工切成細膩肉糜,又經(jīng)過蔥姜蒜和香油等調味,口感豐富又鮮美,緊接下一秒,濃郁的湯汁便輕輕在口腔內綻開,汁水四濺。
一口下去,五臟六腑都被這份肉香熨得服服帖帖的。
喻越樂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覺得自己吃到美食應該是幸福快樂的,可是這股熟悉又遙遠的中國味道卻又讓他一瞬間鼻子酸了起來,尤其是今天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喻越樂的眼眶一下子便又紅了,委屈在此刻才遲遲涌上心頭。
他想,憑什么;他又想,為什么;最后他想,怎么辦。
想來想去,喻越樂沒想出個理所然來,包子卻實實在在地被吃完了。
他低下頭看著空蕩蕩的包子籠,在紛紛亂亂的思緒里提煉出最清晰的那個念頭。
他給喻嘉珩發(fā)出一個“我會一直視監(jiān)你的”的小熊緊緊盯著鏡頭的幽暗表情包,附上簡潔一句話:“我將一輩子追隨昨天的那個廚師。”
第4章
沒有關注喻嘉珩后續(xù)回復了什么,喻越樂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轉頭就開始打游戲。
英國留學生的感受大相徑庭,大部分會分為兩類,一種是非常不適應,無論是陰雨連綿或風大作的天氣,還是除了酒吧就剩超市和集市的無聊日?;顒?,都讓留子們極其容易感到孤獨和煩悶。
喻越樂屬于另一種人。他樂得宅家,最愛沒課的時候窩在被窩里看書或者打游戲,放松的時候就選擇聽歌、看書、做家務,喻嘉珩之前有一次打電話問他近況,還感慨說越樂變得內向很多啊。
喻越樂一邊在星露谷當農民一邊抽空回她:“我本來也不外向?!?/p>
以前外向只是因為社會需要那樣的人,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選擇的機會。
不用再被人際交往裹挾,不必再刻意迎合熱鬧。
喻越樂一口氣在游戲里爽玩了足足快五個小時,等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
英國常年陰天,日落又早,喻越樂不需要陽光來維持好心情,干脆把窗簾拉起來,不分白天黑夜地宅,于是經(jīng)常容易在時間里迷失,等餓了才想起來要吃飯。
平心而論,喻越樂的做飯環(huán)境條件稱得上優(yōu)越。
因為他租的這個房子有明火灶臺。
這在電磁爐遍地走的英國可謂彌足寶貴。
但喻越樂做飯的技術差得令人發(fā)指。要么炒焦變成一堆烏黑麻漆看不出什么東西的產(chǎn)物,要么變成一坨難以言說的詭異史萊姆。
之前有一次喻越樂蒸魚給姐姐吃,端出來發(fā)現(xiàn)外表皮肉已經(jīng)又焦又韌堪比風干五百年的臘肉,內里卻還是血肉交融。
喻嘉珩拿起筷子又放下,點頭贊嘆:“很新穎的爭奪家產(chǎn)方式,福爾摩斯來了都不知道我怎么死的?!?/p>
喻越樂憤憤:“有那么糟糕嗎?你還沒吃呢??!”
喻嘉珩嗤笑,揚揚下巴:“那你吃?!?/p>
喻越樂眼觀鼻鼻觀心:“算了,點外賣吧?!?/p>
可惜喻嘉珩是個太人美心善的女人,即使自己的弟弟每次做飯產(chǎn)物跟如廁產(chǎn)物并無差異,也還是在對方出國后給他安排了最好做飯條件的房子。
當喻越樂還在糾結是住studio還是ensuite的時候,喻嘉珩大手一揮,把地址名片和鑰匙塞給喻越樂,說,去住吧。
喻越樂眨眨眼:“啥意思,你英國還有房啊?”
“......”喻嘉珩毫不客氣給喻越樂一個腦瓜崩,“我朋友的房子,出租的了,有事你聯(lián)系二手房東吧?!?/p>
喻越樂不講話,好半晌接過鑰匙,感慨:“我這樣好像一個吸血包哦?!?/p>
他從小到大都有點樂天派的意思,但畢竟頂著那樣一張漂亮臉蛋,少不了惡意的評論甚至經(jīng)歷,喻嘉珩知道自己的弟弟其實本質敏感,只是愛用逗比屬性掩蓋自身的細膩。
喻嘉珩嘆了口氣,揉了把他的腦袋,說:“得了吧,這才哪到哪呢,又不是我買房給你住,房租不還是你自己交?!?/p>
“不會交水電或者要維修什么的都記得聯(lián)系房東哈?!庇骷午穸谒?。
......
喻越樂謹記叮囑,并在這個倒霉了一整天的晚上發(fā)訊息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