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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弟子在回去的路上,一個個興高采烈,話題都圍著燕翰轉(zhuǎn),就快把他捧上天了。向來不善于激勵弟子的葉石,這次也毫不吝嗇贊美之詞,對燕翰大加夸獎。
他對其他年輕弟子說:“燕翰是我見過最勤奮最喜歡看書的人,這三清閣的書你們以后一定要多看,說不定有一天你們中也會有人能煉出青丹來!”
他的話果然有感召力,很多人已經(jīng)暗自卯足了勁,準(zhǔn)備發(fā)奮讀書。
田濤許久未見的笑容也終于浮現(xiàn)在臉上,但笑的最開的要數(shù)燕井宿,一路上合不攏嘴的笑。燕井宿看著燕翰,像是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眼神中沒來由地多了一層曖昧,弄得燕翰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杜光也為燕翰高興,時不時摳問著青丹的煉化方式。
回去后,田濤大赦全園,所有人特批休息一天,雜活可以全部堆積起來不用理會。
未等燕翰落下腳,前山已經(jīng)來人請他過去,這在田濤和燕井宿的意料之中。
來的人是一個第十四代長老弟子,他面無表情,但目光銳利,看上去仿佛對燕翰沒有多少熱情。
畢竟得了丹評大會的冠軍,前山總歸要獎勵自己的,沒準(zhǔn)提拔自己成為大煉丹師,再給自己配一群小弟,豈不是美哉。
燕翰意淫之后,匆匆打理一番。這形象不能輸給前山。
一切完畢之后,燕翰在那名長老弟子引領(lǐng)著來到前山。
燕翰一路上心想著,前山會不會天材地寶地巴結(jié)他?正洋洋得意時,發(fā)現(xiàn)那名長老在丹明殿停了下來。
“不是觀主要見我嗎?”燕翰疑惑地問。
“你既然在丹評大會聲稱煉出青丹,我們需要檢驗一下你真正的煉丹水平,觀主將這件事情交給丹明殿處理?!?/p>
燕翰暗覺不妙,怎么感覺有點(diǎn)冤家路窄的感覺啊。
又過了一會,有弟子將丹明殿的殿門門打開,燕翰在那個長老弟子的引領(lǐng)下,進(jìn)了丹明殿內(nèi)院。
丹明殿香火繚繞,熏得燕翰直頭疼,也不知道里面供奉著哪座大仙。
之后,兩人左拐右拐,進(jìn)了一個諾大的屋子里,一股藥香味頓時撲面而來。
房間里有幾座丹爐正燃燒著,而丹明殿主蕭曉,就坐在其中一個丹爐旁,正輕搖著扇子,驅(qū)趕熱量。
“尹觀,你下去吧!”蕭曉沖著燕翰身旁那位長老弟子說道。
尹觀拱了拱手,便退去了。
待尹觀走后,蕭曉用羽扇一指旁邊,示意燕翰坐下。
燕翰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那里。
之后兩人誰也不說話,就大眼瞪小眼的瞅著彼此。
最終蕭曉的笑聲打破了沉寂。
“你很有趣。小小年紀(jì),能煉化青丹,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燕翰沒坑聲。
“這種水準(zhǔn)可以和東方家族的丹師比肩。”
東方家族?那個創(chuàng)造出顯丹石的家族?
燕翰在三清閣的書籍中,倒未曾看到這個家族有煉丹這方面的介紹,畢竟三清閣的書,也只展現(xiàn)這個世界的一小片天。
“東方家族煉丹很厲害嗎?”燕翰問道。
“東方家族以煉丹為名,當(dāng)然厲害?!?/p>
“哦…”
燕翰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他只關(guān)心自己的獎勵會是什么。
“我費(fèi)勁吧啦地弄出青丹,你們在丹評大會拿去了,不應(yīng)該給我點(diǎn)什么嗎?”燕翰的話也夠直白。
蕭曉聽后,微微一笑:“我想尹長老已經(jīng)對你講過了,我們要對你的煉丹水平進(jìn)行檢驗,才能確定赤帝園在丹評大會的成績。在這之前,任何丹評大會的獎勵都是空談。
要知道,丹評大會可是我丹明殿花錢籌辦的,我不能把我的獎品,輕易贈予不公正的參賽者。”
燕翰一聽坐不住了,漲紅著臉,這蕭曉話里話外,是說他作弊。
蕭曉又緩緩解釋說:“你莫要激動,我不是針對你一個人,不管是誰參加比賽,得了魁首,我都要履行我們的程序?!?/p>
聽上去好麻煩的樣子,但真金不怕火煉。于是燕翰問:“你們要怎么檢驗法?”
“首先,你的那枚青丹要送去神宵山做鑒定。當(dāng)然鑒定的并不是真假,丹藥真假一般的方術(shù)士都能判斷。
我們做的鑒定是你的這個丹藥成藥時間,出自哪里?”
“出自哪里?”燕翰一臉困惑,自己煉成的丹藥,還能出自哪里?
蕭曉慢慢解釋:“任何一枚青丹及青丹以上的丹藥,成丹之后,煉丹師都會有意無意地在上面做一些防偽標(biāo)記。
這些標(biāo)記有很多種,有家族的標(biāo)志,有門派的標(biāo)志,甚至也有煉丹師的標(biāo)志。
但這些標(biāo)志不是字,不是圖文,而是道紋。
道紋很難仿制,世上沒有一種道紋是重樣的,因為道紋與煉丹師釋放的念力有關(guān),念力刻畫出的形態(tài),完全就是隨機(jī)的。”
看著燕翰一臉懵懵的表情,蕭曉搖搖頭,“我講這些,你不會懂,你只需要記住,如果你的青丹是撿來的,別人贈予的,亦或者是買來的…當(dāng)然,我相信整個赤帝園都不會有這個財力,那么你的青丹一驗便知!”
蕭曉說完后,笑吟吟地盯著燕翰,他期望能看到燕翰的緊張,像小偷一樣的那種緊張。
然而,蕭曉失望了。
燕翰還是一臉懵逼!
蕭曉真不知道這家伙是真聽不懂,還是沒見過世面?
其實,燕翰是沒見過世面。
燕翰真的想不到,一枚青丹會讓紫霄山如此大動干戈地去檢驗,另外他聽到了一句“重點(diǎn)”,蕭曉提到,赤帝園全部財力都買不起一枚青丹!
燕翰一直都是個財迷,他的夢想很簡單,在這個世界搜刮足夠的銀子、金子,然后回人間界享福去。
當(dāng)燕翰聽到,青丹在這個世界有這么大的價值,當(dāng)然懵了。
蕭曉對燕翰的鬼表情,反而厭煩起來,他相信有這種愚昧無知的神態(tài)的人,是不可能煉出青丹的。
于是蕭曉也不愿再費(fèi)口舌,直接全盤拖出重點(diǎn)。
“另外,你需要煉化出一枚青丹來驗證自己。”
“這個不難,我回去休息個半月,養(yǎng)養(yǎng)精神,然后抽空練煉丹,總能再出一枚?!?/p>
燕翰站起來,撲棱了一下身上的塵土,仿佛說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這下輪到蕭曉懵逼了,他看到燕翰很輕松的語氣,很認(rèn)真的表情,幾乎以為眼前這個人就是弱智!
“額…若是真如你所說,在赤帝園煉丹,條件有限,恐怕無法施展你的才華。
而我們丹明殿這里,有三大丹爐,藥材礦石有專門的藥童給你配,另外還有控火師傅輔助你,所以,你就留在丹明殿煉丹,直到你煉出青丹證明了自己,就可以走出這個屋子。”
“你讓我足不出戶?這么長時間不是要把人悶死!”燕翰感覺蕭曉的話里話外,好像是要軟禁自己,于是詫異地問。
“沒辦法,丹明殿職責(zé)所在,還請燕翰小兄弟體諒,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打消所有人對你煉丹水平的質(zhì)疑。”
燕翰心念道,除了你們丹明殿質(zhì)疑以外,誰還會質(zhì)疑?
就在這時,蕭曉站起身來,一招手,一名女弟子走了過來。
她竟然是芊木!
燕翰看到芊木走過來時,感覺有點(diǎn)面熟,但畢竟九年的時光,燕翰早已認(rèn)不出她了,不過從那身上的氣質(zhì),以及手中握著的寶劍看,不用想,燕翰也知道她是一名法師,是專門監(jiān)視自己的。
芊木并沒有多看燕翰一眼,仿佛他不存在。
燕翰對一副誰欠她錢的面孔,況且還是監(jiān)視自己的人,也沒什么好印象。
于是兩人九年來第一次見面,彼此都沒打招呼。
“一枚青丹是要很長時間的,而且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我需要休養(yǎng)好精神?!?/p>
燕翰突然感覺一陣疲憊,他可沒有那能耐,連續(xù)煉化兩枚青丹,那真是累死人不償命。其實燕翰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時間的確會很長,在方仙大陸統(tǒng)計出來的數(shù)據(jù),一枚青丹的平均煉化時長為二百七十四天。
不過,燕翰小兄弟你可以慢慢來,需要休息,丹房里自然有睡鋪,需要吃飯,也會有人給你送來,需要解手,自然會有人帶著你去。
你只需要安心煉丹,直到煉化出青丹為止!”
燕翰一聽,差點(diǎn)沒氣死,這不明擺著要監(jiān)禁他嗎?
難不成,自己要是煉化不出青丹,還真要囚禁兩百多天?抑或者在這呆一輩子?
這是對待一個有著大煉丹師天賦的弟子的方式嗎?
然而蕭曉似乎并不給燕翰任何回旋余地,他說完就飄然而去,煉丹房的大門隨后“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得緊緊的。
“哎…哎…”
燕翰還想說什么,但為時已晚,于是他只能把目光停留在眼前這位監(jiān)護(hù)法師身上。
燕翰發(fā)現(xiàn)著這人雖然長得膚白貌美,怎么目光毫無焦點(diǎn),根本不會正眼看自己,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想回后山一趟,拿點(diǎn)東西?!毖嗪舱f了一句。
“不行?!避纺緳C(jī)械式冰冷地回答。
“沒東西,我怎么煉丹啊?什么丹爐,草藥都沒有?!?/p>
“煉丹房里有煉丹爐?!?/p>
“你這里丹爐我用得不習(xí)慣?!?/p>
芊木沒在接話。
不一會“咣當(dāng)”一聲,門一開一閉,芊木便出去了,大概也就半柱香的時間,她帶著一個丹爐回來了。
那個丹爐就是燕翰的煉丹爐。
燕翰看了嚇一跳,這人是鬼嗎?這是什么速度?
燕翰心想,這個女人就這么把自己的私人領(lǐng)地給光顧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問:“喂,你這人怎么亂闖我的住處?沒動我其他東西吧?”
芊木依然不說話。
燕翰接過丹爐,捧在懷里,坐在地上,氣憤地說了一句:
“我還沒有材料!”
芊木突然像拎小雞似的,把燕翰拎起來,然后帶到一個隔間。
燕翰掙扎了一陣子,發(fā)現(xiàn)在法師手上,自己的確就是一只小雞。
在幽暗隔間里,里面的爐火照得墻壁昏黃。燕翰才發(fā)現(xiàn),隔間里還有幾個煉丹師傅,正在滿頭大汗的忙碌著,他們的周圍堆著滿滿一屋子草藥,礦石。
幾名煉丹師看到燕翰進(jìn)來,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繼續(xù)關(guān)注他們跟前爐鼎的火苗。
芊木往一個角落一指,“你要的藥材都在那里,如果還沒有滿足你的要求,我會安排藥童親自到山上為你采藥。
如果需要控火,這幾個師傅都可以為你所用。
沒有事情,就不要多說一句廢話!”
芊木可能會認(rèn)為,燕翰是她見過最多事的人,因而她的語氣相當(dāng)冰冷。
燕翰沒好氣地掙脫芊木的手臂,“我自己會走!”
之后,燕翰來到那一捆捆藥材附近,隨便挑了幾個藥材,抱著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不過燕翰可沒心思繼續(xù)煉藥,昨天的疲憊還遠(yuǎn)未消散。
燕翰一瞅旁邊,正好有一張床,于是直接走過去,躺在上面。
“我要睡覺,你也要盯著我嗎?”
芊木不答,就那樣直挺挺地站著。
燕翰渾身不自在,翻了幾個身子就是睡不著,再加上丹爐煩熱,他渾身冒出汗來。
燕翰看芊木像木頭一樣站著那里,一動不動,閉目養(yǎng)神,心想,那就把它當(dāng)木頭吧!
于是燕翰索性把上衣脫了解解汗。
結(jié)果剛脫一半,芊木眼睛突然睜開,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這樣有問題嗎?”燕翰疑惑地問。
“有!再脫,我就把你的胳膊砍了!”
“喂,你講講道理行不行!”燕翰一指那些煉丹師,“你看看他們哪個不是赤著上身,這里很熱?。 ?/p>
“他們可以,你不行!”
“為什么?”
芊木不答話,燕翰沒轍,再次躺下去,任由汗流浹背。
這要是在這里呆上兩百天,不死也瘋!
燕翰計劃著,讓自己恢復(fù)一下精神,盡快再煉出一枚青丹也好證明自己,于是他強(qiáng)行閉上眼睛,但不知為什么,他就是睡不著。
燕翰心道,這個女人有魔性嗎?為何在她面前就是睡不著。
燕翰索性突兀地問了一句:“你是哪一代弟子?”
“十五代,第三批。”
燕翰沒想到芊木會接他的話,不過芊木一說,燕翰反而跳起來。
第三批弟子,巴拉巴拉指頭,就那十幾個,這個女人…
“你是芊木!”燕翰終于認(rèn)出來了。
芊木這時又不說話了。
燕翰卻樂了,立刻放松起來,“我尋思,誰會對我這么大的仇,這鬼表情…
原來芊木師姐?。?/p>
沒認(rèn)出也別這么大情緒?。 ?/p>
芊木依然不說話,燕翰反倒變成話癆了。
“師姐,你不應(yīng)該在容成殿嗎?怎么跑到丹明殿了?
這容成殿的弟子,這么有閑心當(dāng)監(jiān)工嗎?”
燕翰看芊木還不說話,于是有心氣她。
他將兩手扶在后腦勺,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本來以為,被監(jiān)禁起來煉丹,會很無聊,不過沒關(guān)系,有師姐陪我兩百天,也值了!”
“你想多了,我只會執(zhí)行一天任務(wù)!”
“一天任務(wù)?明天就沒有人監(jiān)視我了?”
“明天會有其他師兄來看護(hù)你?!?/p>
燕翰一聽,像泄了的氣一樣。
看護(hù)?說的真好聽!
“我以為你們前山弟子會很忙,沒想到都閑得蛋疼,沒事干!
要不這樣,你們讓潭涯來監(jiān)視我,我和他比較熟,也聊得來,這樣我干活也有勁?!?/p>
“潭涯是修靜殿弟子,不會來丹明殿執(zhí)行任務(wù)。況且,潭涯是修靜殿重點(diǎn)培養(yǎng)的弟子,每天的授煉內(nèi)容,安排的非常緊,你不可能見到他!”
“那你容成殿弟子跑這里干什么?”燕翰一聽見不到潭涯,一陣煩躁。
“我是代張芳芳來執(zhí)行任務(wù),張師妹是我的朋友,她不想見你?!?/p>
“你以為我愿意見她!”燕翰一聽火了,兒時的傷疤,再次戳痛。
芊木不再說話,燕翰也沒心情繼續(xù)尬聊。
燕翰認(rèn)為,他和芊木完全就是兩種人。
燕翰最終還是睡著了,不過這一睡,果真是昏天暗地,把七天的覺都補(bǔ)回來,足足睡了兩天時間。
燕翰再次醒來,是被人從床上拎起來的。
燕翰以為又是芊木,睜開眼睛剛要破口大罵,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大漢在瞪著他。
燕翰一下子驚醒,口里喃喃道:“換…換人了?”
“睡沒睡夠?讓你來煉丹,不是來偷懶的!”大漢粗魯?shù)穆曇簦瑖娏搜嗪矟M臉。
“總得有個吃喝拉撒睡的時間,不是嗎?”燕翰整理一下衣服。
“那也得有點(diǎn)度!沒本事再煉出青丹,就早說!”
“是不是我說,我煉不出青丹,就可以放我自由?”燕翰針鋒相對。
“煉不出來,就在這里呆夠兩百七十天!然后老實向丹明殿交代,你那枚青丹從哪來的?”那大漢吼道。
他的聲音與氣勢震的燕翰耳膜疼。
從那大漢的裝束判斷,他應(yīng)該也是一名法師。
燕翰刮了刮眉頭,這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規(guī)規(guī)矩矩來到自己的丹爐旁邊安心煉丹。
在燕翰看來,恐怕只有盡快煉出青丹才能逃離這個鬼地方,于是他連續(xù)煉了三天,不曾停歇。
這幾天監(jiān)視燕翰的人并沒有變,還是那個大漢,不過他對燕翰的態(tài)度有所好轉(zhuǎn),畢竟燕翰勤奮了很多。
燕翰借機(jī),套了套近乎。
“師兄,還沒請教你的名子?!?/p>
“子昭。”
“哎呀,久仰久仰!”
其實燕翰壓根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燕翰猜到這應(yīng)該是一個道號。
燕井宿曾說,在神宵派,凡是被賜予道號的人,都是非常出色的弟子,因為道號只有神宵派祖庭才有資歷賜予,并登記造冊,紫霄觀是沒資格直接給的。
“子昭兄,你是哪一年到紫霄山的?”
“差不多三十年?!?/p>
“這么算來,你也是十五代弟子?!?/p>
子昭點(diǎn)點(diǎn)頭,“按輩份,我應(yīng)該是第十五代弟子資格最老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還有什么需要提前說。”
子昭的語氣很平和。
燕翰一聽子昭也要走了,剛剛心喜了一瞬間,卻被子昭逮了個正著。
“你不要妄想離開這里,外面有高手會監(jiān)視煉丹房。”
燕翰一聽,恨不得咒念蕭曉這個王八蛋一家子。
“額…放心吧,我會專心煉出青丹。”
子昭點(diǎn)點(diǎn)頭。
第二天,子昭果然走了,走時也沒有跟燕翰打招呼。
燕翰反而清靜了,也沒人管他,只要不離開這個屋子,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燕翰看到旁邊的四位煉丹師,加上助手,有七八個人,沒白天沒黑夜地忙碌著。
燕翰很好奇,這些人仿佛精神麻木很少與人交流,即便煉丹師與助手之間也是如此。
燕翰試圖和他們說話,他們只是點(diǎn)頭,或者必要時,“嗯”,“啊”幾聲,就再也不會多說一句。
于是燕翰也不再搭腔,而是默默煉丹。
又過了兩天,燕翰的丹爐到了關(guān)鍵步驟,燕翰不斷地往里加草藥,礦物,并用念力控制爐火。
強(qiáng)烈的火焰,讓草藥在小小丹爐里面燒得噼啪作響,整個煉丹房就屬燕翰聲音最大。
燕翰的舉動,引起了其他煉丹師的注意,終于有一個人,好奇地開口問道:
“小兄弟,你就這么煉丹的?”
燕翰長噓一口氣,這些人要再不開口,他都誤以為他們是啞巴。
“是啊,我這種方法叫大胃王煉丹法。”燕翰胡謅八扯,“師叔,你在這里煉丹幾年了?”
那名煉丹師,比劃了一個手指,意思是已經(jīng)三十年了。
“那怎么也沒見你出去透透氣啊?”
那名煉丹師干咳了一聲,“紫霄山的丹藥需量太大,我的煉丹任務(wù)已經(jīng)排到了五年后?!?/p>
燕翰一聽嚇一跳,“難道煉丹師,必須要完成這些任務(wù)嗎?”
“煉丹師吃這口飯,你不煉丹又能干什么?”
“但總得有點(diǎn)自己的空間和時間吧,例如休息兩天,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p>
“哎,當(dāng)你成為一名煉丹師,你就知道了,任務(wù)太重,根本沒有休息時間。
干這行時間久了,除了煉丹以外,也就對其他事物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一爐丹,少說也要七八十天,根本不能分心,練完一爐還有第二爐,煉完第二爐還有第三爐…”
燕翰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那煉丹師圖什么?”
“圖什么?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自從我成為一名煉丹師之后,已經(jīng)很少關(guān)注今年是什么日子,外面都發(fā)生了什么。”
“那你們就這樣任勞任怨?”
“誰也沒有強(qiáng)迫我們,但時間久了,在這里煉丹,就變成了一種習(xí)慣?!?/p>
燕翰聽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隱隱意識到,煉丹師這個職業(yè)并沒有表面那么光鮮亮麗,他們很辛苦,沒有自由的時間,只會日以繼夜地控火煉丹,如機(jī)器一般。
究竟是習(xí)慣讓讓他們麻木,讓他們孜孜不倦,還是外界的壓力讓他們成為煉丹奴?
燕翰不想去尋找這個答案,因為不管是什么原因,燕翰都不想成為他們!
從這幾個人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睛,燕翰仿佛看到了他們的靈魂已死。
燕翰試想,如果自己真的煉出一枚青丹,被冠以煉丹師的名號,是不是也被關(guān)在這個屋子里,沒白天沒黑夜的給前山賣命?
子昭曾經(jīng)說過,煉丹房可是有高手在外面守護(hù)的。
若真如此,燕翰還會有自由嗎?紫霄山還會輕易放自己回人間界嗎?
燕翰想著想著,身上竟然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燕翰身前的丹爐火苗早已大亂,幾天的煉丹成果,因燕翰亂了分寸,而徹底功虧一簣。
燕翰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我就煉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