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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之心里有千萬句罵人的話,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又罵不出口。
孟謙適時的出聲調(diào)節(jié)氣氛,“哎,咱們?nèi)タ纯此麄冿堊龅迷趺礃恿耍槺闳ハ聪茨??!?/p>
林羽之正好趁這個時候去洗手間,其他人也默認讓小學(xué)弟先洗臉。
孟謙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擠去廚房,扭頭想問唐行天有沒有什么想吃的,卻連人影都沒見到,他往洗手間那個方向掃了幾眼,正好看見唐行天弓著背推開門鉆進去。
“......”
不說小學(xué)弟受不了,孟謙都快受不了這逼了。
林羽之最近在論壇被提及的頻率很高,新生中顏值最能打的。
論壇是幾所大學(xué)聯(lián)合建立的,s大的學(xué)生只占了一部分,其中還囊括了周圍幾所大學(xué),日活躍人數(shù)一般都在三四萬以上。
只要發(fā)林羽之照片,這個帖子的熱度就很容易起來,孟謙就看著唐行天每天混在論壇里保存林羽之的照片,然后把手機壁紙鎖屏聊天背景都換成了林羽之的照片。
他還是第一次見唐行天這么,這么失智的去喜歡人,跟以前截然不同。
搞得他們也嚴肅起來,在他們心里,林羽之已經(jīng)是他們天哥的小男友了。
現(xiàn)在不是,也總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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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之無視身后的唐行天,使勁擦著臉,這筆很好洗,但林羽之擦得很用力,半邊臉都擦紅了。
唐行天怕對方生氣,嘆了口氣,“哎,我......算了,你給我畫一個,行吧?”
跟哄小孩兒似的。
林羽之臉上的水順著脖子流,抬起袖子隨便抹了一把,順便給唐行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想搭理你?!?/p>
那就是沒生氣了。
唐行天跟上林羽之,“你最近上課怎么樣?跟得上嗎?”
林羽之初中那稀爛的成績他是略有耳聞的,那時候跟著出差,父母也常在他耳邊恨鐵不成鋼的說林家就這么一個獨子,卻挑不起大梁,直呼可惜,順便把唐行天也帶著教訓(xùn)一遍。
林羽之跟那時候的唐行天比起來,就是天使。
唐行天一開始是好奇這個父母眼中的小惡魔,結(jié)果小惡魔露出爪子,行的都是好事。
林羽之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唐行天就站在他背后,默不作聲的站了會兒,林羽之聽見身后的人說“林羽之,你頭上有兩個旋兒。”
“聽說,有兩個旋兒的人都比較聰明。”
“那你覺得,我什么時候可以追到你?”
林羽之沒看他,低著頭悶聲說,“你是不是太閑了?”
唐行天,“......”
“閑不閑不清楚,但你不覺得......”唐行天拖長嗓音,俯身在林羽之耳邊慢悠悠的說,“我挺甜的嗎?”
閑?咸?甜?你他媽甜?
林羽之雞皮疙瘩起了一手臂,一下子竄起來,唐行天也跟著直起身,微微垂眸看著面前的男生。
“唐行天,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皮厚?”
唐行天沒多想,笑容慢慢的斂起來,“你以為我對誰都這樣?”
“林羽之,只有你,”唐行天似笑非笑,“老子只舔你一個人。”
對方的話說得露骨,眼神更加露骨,林羽之被對方烏沉沉霧蒙蒙的眼神看得頭皮發(fā)麻,僵硬的轉(zhuǎn)開頭,有些磕巴,沒什么氣勢的說,“滾......滾遠點兒。”
林羽之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廚房的時候,一群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受寵若驚,怎么好意思讓小學(xué)弟幫忙,讓小學(xué)弟沾上他們凡人的煙火。
他被安排了擇菜,坐在小板凳上,林羽之笨拙的把枯了蔫了的菜葉子挑出來,瞥了一眼門口,看見唐行天沒跟進來,才松了口氣。
有點頂不住那人了。
他在擇菜的時候,宣傳部的副部長李芩子湊過來跟他聊天。
“歡迎學(xué)弟加入我們宣傳部哦,我叫李芩子,是宣傳部的副部長,平時學(xué)習(xí)上有什么困難也可以找我的。”李芩子臉圓圓的,笑起來一雙彎成月牙狀的眼睛,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切感。
“謝謝學(xué)姐。”林羽之說道。
“下周就是我們醫(yī)學(xué)院的迎新晚會了,學(xué)弟想要出什么節(jié)目嗎?”李芩子眼巴巴的問,醫(yī)學(xué)院這兩年來的晚會都辦得不盡人意,一是課程繁重大家都沒心思搞這些,二是這幾屆大家的顏值都不怎么能打,沒有號召力,不熱鬧。
李芩子自然希望林羽之能參加,站上邊跳廣播體操她都不介意。
林羽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學(xué)姐找別人吧,我沒什么擅長的。”
他沒騙人,課外的活動,林羽之就會打打籃球,唱歌也會跑調(diào),跳舞四肢僵硬,林羽之還不想去出這個丑。
“啊......那好可惜啊。”能看得出來,李芩子是真的很失望,連著嘆了幾口氣,站起來,順手撈走了林羽之腳邊的菜籃子,“學(xué)弟出去玩吧,這菜擇得......”
只剩菜心了。
不是出于唐行天跟林羽之對外的關(guān)系,而是學(xué)長學(xué)姐對新生都很好,不管是玩游戲還是吃飯,明里暗里都會照顧著他們。
回宿舍的時候,還給他們一人買了一杯奶茶。
林羽之的奶茶是唐行天自己掏錢買的。
親手送的,吸管也插好了。
當著這么多人面,林羽之還是接到了手里,說了謝謝。
男生手指纖細,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白,唐行天指尖在對方手指皮膚上輕輕的刮了一下,在得到林羽之一個“你想死”的眼神之后,舒服了。
“......”
林羽之手里的奶茶都差點沒握住。
回宿舍路上,林羽之接到了趙粱的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要不要留門兒。
還隱約聽見了某人嘀嘀咕咕的抱怨聲。
“......”
“我?guī)Я髓€匙,不用留了?!绷钟鹬f道,才九點多,留什么門兒,他知道肯定是苗斌在宿舍說要睡覺了什么的,最近這幾天一直都這樣,他不在宿舍苗斌就打游戲,他在宿舍苗斌就喊著要睡覺,但凡他弄出丁點兒的響聲,苗斌就會砸一下嘴表示出不耐煩的意思。
林羽之本來的好心情因為這個電話一掃而光,揚起的嘴角也慢慢的壓了下去,眼神逐漸漠然。
面無表情的時候,已經(jīng)足以說明林羽之的心情有多差了。
果不其然,林羽之回到宿舍的時候,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這一層樓,只有他們宿舍,燈和門都關(guān)得死死的。
趙粱聽見動靜,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眼睛在外邊走廊投進來的光下像在發(fā)著光,他翻了個巨大無比的白眼,伸手揪住林羽之的領(lǐng)子把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艸,你知道不,苗斌這小子,七點就嚷著要睡覺要關(guān)燈,我翻個身他都讓我小聲點,他是不是神經(jīng)衰弱?”
雖然幾乎是吼著說的,但趙粱還是把音量壓得十分的低,他想著畢竟還有五年要住一起,鬧得太僵也不好看,再說了,這才剛開學(xué),鬧到輔導(dǎo)員面前,給人印象就不好。
林羽之拍拍趙粱的頭,“我先去洗澡......”
“嘖。”昏暗的宿舍里,有人砸了下嘴,分外明顯。
林羽之和趙粱對視了一眼,“......”
林羽之覺得這個宿舍表面的和平大概已經(jīng)快要維持不下去了,趙粱剛才拳頭都已經(jīng)捏緊了,哪里受過這種憋屈氣。
自己也是。
但或許是因為唐行天經(jīng)常在他面前晃悠,林羽之對于苗斌的行為竟然沒有絕對特別生氣,就,感覺對方像個小丑一樣。
林羽之這么覺得,但有人不這么覺得。
頭發(fā)還是濕的沒有吹,林羽之就聽見外邊“砰”的一聲,安靜了幾秒鐘,隨即傳到耳朵里的就是劉小天微弱的呼喊。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了?!眲⑿√靷€子小,嗓門也不大,細聲細氣還溫吞。
林羽之脖子上搭著根毛巾就從洗手間出去了,宿舍里已經(jīng)一地狼藉,趙粱和苗斌在床下扭打在一起,椅子倒在地上,書和筆散落了一地,還有枕頭和被子踩在腳底下。
趙粱人高馬大,比苗斌要壯實,他雖然按著苗斌的頭,表面上看是占了上風,實際上苗斌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他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嚷嚷,
“今天要么是你死,要么是你死,我忍你很久了!”
苗斌沒作聲,奮力掙扎,陡然看見站在門口一身清爽的林羽之,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不知道為什么,林羽之從對方眼里看見了,仇恨?
沒時間想那么多,林羽之把兩人拉開,“有事好好說,別......”
趙粱氣得鼻孔都好像在冒煙,“說不了,我翻個身,他就‘嘖’,翻個身他就‘嘖’,有完沒完?我他媽七點被逼躺在床上已經(jīng)夠意思了,翻個身你他媽還在這里咂咂咂,給你臉了?”
趙粱罵得唾沫橫飛,因為之前的動靜,隔壁幾個宿舍都擠過來看熱鬧,都是自己班上的,看見三個人跟對峙似的,好奇之中又有些擔憂。
應(yīng)該沒人受傷吧。
苗斌悶著頭,沒什么反應(yīng),林羽之安慰了會兒趙粱,正想跟苗斌把事情攤開了說的時候,他突然撲過來,林羽之穿著拖鞋,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慌亂之中手扯掉了窗簾,頭在地上撞得“砰”的一聲響,苗斌也隨之撲在了他身上,林羽之肋骨被壓得生疼。
“你他媽瘋了?”林羽之吼道。
苗斌不知道哪來的瘋力氣,林羽之拽了一下沒拽開,趙粱和劉小天接著也過來幫忙拉,苗斌卻忽然伸手掐住了林羽之的脖子。
“都怪你們。”
“都是你們的錯!”
“你們要殺我!”
他眼里似乎失了焦距,但臉上卻充滿了惶恐和仇恨,太陽穴青筋暴起,掐住林羽之脖子的雙手下了最大的力。
林羽之感覺氣管被扼緊,呼吸越來越困難,肺部的氧氣急劇減少,趙粱只覺得苗斌的手跟悍在了林羽之脖子上一樣,他急得一頭汗。
“艸,快來幫忙,苗斌瘋了!”
他一喊,外邊本來還在看熱鬧的同學(xué)才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都跑過來幫忙,足足四五個男生才拖開苗斌,被拖走的苗斌,雙手還在揮舞著,嘴里重復(fù)的喊“殺死你們”“殺死你們”。
林羽之順利重新獲取空氣,肺都快要咳出來,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撿起毛巾,看見了上邊的鮮紅色。
趙粱本來在用盡吃奶的力氣壓住苗斌,跟林羽之同時瞥到毛巾上的血,愣了一下,然后把苗斌交到了旁邊同學(xué)的手里,走過去蹲到了林羽之旁邊。
后腦勺肯定是剛才摔倒的時候磕到了,傷口埋在黑色的頭發(fā)里看不見,但血順著后頸往下流,林羽之一坐起來,紅色的液體就流進脊背,在白色的t恤中間成了一條刺眼的紅色綢帶。
趙粱臥槽了一聲,“林羽之,你流血了!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
林羽之站起來,擦掉了手上的血,“我自己去?!?/p>
隨便從衣柜里撈了一件深色的牛仔外套套上,下邊是一條黑色的五分大褲衩,怕嚇到別人,林羽之還蓋了頂漁夫帽在頭上。
趙粱欲言又止,之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更加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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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yī)已經(jīng)在消毒桌椅了,看見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的男生,嚇了一跳,捂得怎么這么嚴實?
林羽之摘下帽子,“醫(yī)生,我頭被磕破了?!?/p>
校醫(yī)拿了彎盤鑷子剪刀還有一堆的消毒用品,讓林羽之背對著她坐下,扒開林羽之后腦勺的頭發(fā)才看見傷口,傷口不大,但挺深的,血一直沒有停過。
“頭暈不暈?”她問林羽之。
林羽之誠實的點頭,“有一點?!?/p>
校醫(yī)皺了眉,“怎么這么不小心,磕到哪兒都別磕到頭啊,你看著傷口,這么深,現(xiàn)在天氣又熱,感染了怎么辦?”
林羽之低著頭,溫順又委屈。
“頭發(fā)得剪掉,剪掉上藥。”校醫(yī)最后下了通知書。
林羽之頓了一下,猛地抬頭,“全部嗎?”
“就,剪后腦勺這一塊就行了?!毙at(yī)手里拿著剪刀比劃著,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林羽之,“......”
那像什么樣子?!
他還要不要見人了?!
“姐姐,姐姐,親愛的姐姐,漂亮的姐姐,能不能不要剪頭發(fā),我會每天消毒上藥的,絕對不會讓它發(fā)炎感染,我發(fā)誓?!绷钟鹬f變臉就變臉,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無比自然。
江荷猶豫了,她還年輕,她無法拒絕這樣的小男生撒嬌。
尤其林羽之長得還好看,剛洗完澡,頭發(fā)濕漉漉的,眼睛也因為后腦勺的傷疼得淚盈于睫,也是濕漉漉的,可偏偏又是很具鋒芒的漂亮,一說軟話,是個人都受不了。
其實也不是不行。
現(xiàn)在天氣轉(zhuǎn)涼,其實也沒那么容易發(fā)炎。
江荷松了口,“行吧,那你轉(zhuǎn)過去,低頭,我給你上藥?!?/p>
林羽之哎了一聲,乖巧的低下了頭。
等了好一會兒,才感覺有雙手碰到自己的頭發(fā),林羽之注意到有陰影覆蓋下來,校醫(yī),好像,沒這么高吧?
林羽之扭頭想看,那雙手立即按住了他的肩膀,“別動?!?/p>
沒什么感**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饒是如此,林羽之還是在對方說出這兩個字之后立刻聽出來這個人是唐行天。
“你怎么在這兒?”林羽之下意識就問。
唐行天熟練的給林羽之傷口消毒,邊回答,“他們喝多了,我來拿點解酒藥?!辫囎尤釉诒P子里的聲音,哐當一聲,在偌大的換藥室甚至產(chǎn)生了回音。
唐行天一進來,就聽見了林羽之在撒嬌喊姐姐,沒出聲進去換藥室,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旁邊盤子里一堆的染了血的紅色紗布。
再看某個人,大喇喇的還能撒嬌,后腦勺一腦子的血,頭發(fā)都成一撮一撮的了,看起來慘唧唧的,偏偏他自己毫不覺得。
江荷跟唐行天關(guān)系不錯,對方輕手輕腳過來,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江荷把手上的東西交到了他手里,離開了。
唐行天把紗布球一個個按上去,看著被染紅,又換一個。
眸子里冷意聚得越來越濃。
露出來的一截脖子,也有血跡。
到底流了多少血?在他沒看見,不知道的地方。
唐行天動作很輕柔,致使林羽之完全失了戒備心,直到半邊臉被唐行天掌在手里強硬的掰過去跟對方對視的時候,他才掙扎起來。
“林羽之,你是不是受欺負了?”唐行天緩緩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之之:有人打我......
-改到每晚十點更新,我以后一定不拖了,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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