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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跪下！”

林氏院里，喬朗低聲一喊，喬昭懿悲愴跪在蒲團(tuán)上，心里下定決心，以后絕對不理鄧儀。

一定非要見的話，回來也得跨個火盆去晦氣。

喬昭懿跪下，心有戚戚，小聲解釋：“爹，我和鄧儀間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喬朗：“……你覺得我瞎嗎！我都看見了！”

他氣得頭疼，直接一捂腦袋，恨鐵不成鋼：“你們都那樣了，還要我說什么！”

他恨自己怎么偏那個時候出去。

院里伺候的通通被趕到外面去，生怕讓他們聽見不該聽的。

“爹，那是誤會！”

“什么誤會，難道鄧儀拉著你手放到他肩膀上不成？”

喬朗沒好氣地說，心里是一個字也不信。

“是啊！真的是他讓我用手打他的?！?/p>
喬朗：“…………”

聽聞消息，剛進(jìn)門來的林氏：“…………”

啊？?。?/p>
她差點(diǎn)昏過去。

她原本正在書房看畫像，聽身邊嬤嬤來稟報，說四姑娘似乎出了些事，老爺聽后臉色都變了，給林氏嚇得心里一驚，還以為闖下了塌天的禍?zhǔn)?，連畫像都沒來得及親自收拾，急忙趕過來。

可這、這這這，這是什么事？

林氏嚇得不行，沖上來就要檢查喬昭懿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哪里破了壞了。

太監(jiān)是沒根的東西，但又偏生是男人，尤其是鄧儀，一個位高權(quán)重又年輕的大太監(jiān)，權(quán)力達(dá)到巔峰，心里便想要在旁的地找滿足感了，極致壓抑后定要反彈，大鄴曾盛行過的男倌之風(fēng)便來源于此。

林氏和宮里打過交道，知道這種人難伺候，生怕喬昭懿吃虧。

直到全身上下檢查個遍，都未覺不對，懸著的心才放下，只依然砰砰跳個不停。

喬昭懿：“……”

喬朗今日休沐，本想去鋪?zhàn)由锨瓶匆环?，給喬昭蘭和喬昭懿添些釵環(huán)首飾，不僅可以平常佩戴，來日還可算進(jìn)嫁妝。

但是喬昭蘭自上午回來，便總是遮掩，只說喬昭懿去京里新開的鋪?zhàn)恿?，晚些回來?/p>
喬昭蘭還懶一些，喬昭蘭可是最愛熱鬧的，哪有喬昭懿單獨(dú)去玩，喬昭蘭不同去的道理。

喬朗過手案件繁多，當(dāng)即覺察出不對，又按兵不動，幾個偏門都派了家丁把守，見喬昭懿回來馬上通稟。

他完全未料到，迎接自己的會是這般場景！

喬昭懿到底什么時候和鄧儀認(rèn)識的，關(guān)系竟然發(fā)展到可以在馬車?yán)锢冻叮?/p>
而且鄧儀作為天子近臣，尋常的地根本見不到他人，喬昭懿到底在何處和對方產(chǎn)生瓜葛的？

二人今日言行，哪里是剛認(rèn)識的樣？

但起碼還有點(diǎn)腦子，知道走沒有人的西偏門。

喬家在西邊和東邊都有偏門，唯一的區(qū)別就是西偏門左右無府邸，是一條死胡同，只有喬家一

戶人家。

東偏門則不然，那里靠近市集，人多眼雜，左右還有其余府邸留出的門。

不然，今日的事，真是瞞不下。

他真是駭極，才發(fā)出那聲尖叫，叫完他就后悔了。

這要是被左右聽見瞧見，喬昭懿以后怎么在京中做人。

喬朗直戳她額頭，語重心長地教育：“你非要和鄧儀扯什么聯(lián)系，難道真覺得天子近臣，是好相與的？”

林氏也跟上：“閹人掌權(quán)，無風(fēng)也要興起三尺浪，你莫被人當(dāng)了出頭鳥去?！?/p>
喬昭懿幾次想開口，都被兩人密不透風(fēng)的話堵了回去。

喬朗說完一通，又氣道：“你瞧瞧你這幅樣子！你前兩日還說心許岑府，現(xiàn)在怎么又和鄧儀不清不楚上了！”

喬昭懿：“……”

等喬朗說到口干舌燥，坐下喝茶消氣，喬昭懿才將白日發(fā)生的事大致說出來。

倒沒提岑聿。

有鄧儀在，已經(jīng)是說不清了，再提岑聿，她今天是別想從蒲團(tuán)上起來。

喬昭懿只道：“白日我們?nèi)ズ拓S樓吃飯，在里面偶遇鄧儀，又不曾想下面有六皇子的人馬，被堵個正著，這才出此下策，讓人扮做我的模樣和三姐回府?！?/p>
林氏：“……”

喬朗：“……”

從整體框架來說，此話解釋得通，皇后和六皇子站在對立面，關(guān)系岌岌可危。

鄧儀作為皇后派的代表，遇見六皇子發(fā)難，不能不管。

“然后呢？”林氏急問。

喬昭懿回來的比喬昭蘭足足晚了一個半時辰。

這中間二人到底做什么去了？

喬昭懿：“女兒回去的路上被他瞧見，他問話，女兒也不敢不回，隨后被他叫去陪著給宮里貴人采買東西?！?/p>
鄧儀的身份在那，喬昭懿只是一個小官之女，不能推脫是常態(tài)。

喬朗：“可他辦事也不能渾然不顧及你的名聲，光天化日，成何體——”

他聲一停，猛然回神：“等等，鄧儀為什么和你拉拉扯扯？他當(dāng)真對你沒有不軌之心？”

喬昭懿：“……”

不至于吧。

瞧他的樣，把自己當(dāng)手下使喚還差不多。

“爹，真沒有。”她也不確定鄧儀是什么意思，只猜測著說：“女兒和他買東西的時候，他和姚相的人起了沖突，把人打了一通，他可能見女兒害怕，想安慰一下？”

她把面攤子和鄧儀在車上嘲諷她膽子小的話都講出來。

聽后的二人：“…………”

喬朗聽完喬昭懿今日發(fā)生的事，縱使見過大風(fēng)大浪，依然沒由來地心一緊：“姚家知道那人是你嗎？”

喬昭懿搖頭：“女兒帶著帷帽，約莫是不知道的，但——”

她小聲道：“鄧儀不知道從哪探出的口風(fēng)，好似知道女兒前幾日在家中說的胡話，今日拉著女兒問了兩遍，是不是相看上了岑聿?！?/p>
喬

朗：“…………”()

林氏：“…………”

⒈本作者堯鷺提醒您《咸魚不擺爛，快樂少一半》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jié)，記住[()]⒈『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

二人眼前驟黑。

齊齊涌起同個念頭。

完了，出大事了。

鄧儀是皇后的近臣，他既知曉，想必瞞不過宮中，也不知對方到底將那日的話聽去幾成，若是全聽見——

二人心間一跳，從對方眼中覺察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這話要是傳出去，喬家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先不說教女無方的罪名。

懿兒那番話，實在大逆不道，又太過驚世駭俗。他們夫妻容得下，不見得外人容得下。

只要泄漏一二，懿兒一輩子便毀了。

待房里無人。

林氏壓著心里一抹升起的隱憂：“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喬朗吐出一口濁氣，“鄧儀能問那話，想必中宮定然知情?！?/p>
提到周綺搖，喬朗但覺頭疼，對方有動作便罷，不管是拉攏喬家，還是意欲逼迫，都能有對策。

就怕現(xiàn)在這樣，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暗地里不知道醞釀什么滔天巨流。

一個鄧儀就夠難弄的了，太子和雍王還攪和進(jìn)去，各個對著懿兒鷹視狼顧。

喬朗語氣緩慢，卻不容置喙：“懿兒的婚事不能拖了，尋個穩(wěn)當(dāng)妥帖的門戶，遠(yuǎn)遠(yuǎn)嫁出去。”

天高皇帝遠(yuǎn)，京里的消息再傳，也傳不到那去。

林氏腦子木了許久，哀求道：“就沒有別的法子？”

她膝下一子兩女，長女遠(yuǎn)嫁，怕是此生再無相見日，長子又為政績外放，不知何日能回，如今竟連幺女也留不??？

林氏登時心如刀絞，說不出的酸澀。

林氏紅了眼，喬朗心里也不好過，但他必須為喬家考慮，為懿兒考慮，閉眼狠心道：“越快越好?！?/p>
他不敢賭，賭贏了便罷，賭輸了，傳到本家耳朵里，能不能將懿兒全須全尾的保下來都是問題。

為不連累族中未婚嫁的兒女，他那母親，絕對有逼懿兒出家了殘生的魄力。

今日得罪的雍王和姚家，更是豺狼虎豹。

……

岑聿自和豐樓出來，沒回緝查院，而是回了岑府。

府里今日送了好幾波口信，說是他母親姜氏，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回家一趟，若是不回去，以后就當(dāng)沒她這個娘！

岑聿自車上走下，想到他爹最近遞來的消息，姜氏將她逝去妹妹的姑娘接來，還私下采買了不少新婚要用的物件兒，怕是要給他抬做正妻。

他身體有疾，太醫(yī)說壽數(shù)有損，他對婚事又連翻退拒，姜氏便急了，眼看著距離太醫(yī)所說的大限之期越來越近，動作也越來越急切。

岑聿根本沒動成親的心思。

婚事對如今的他來說，是個累贅，他承擔(dān)不起一個女子的后半輩子，背著對方的一腔情誼、拳拳期許向前走。

他一回府，前院的管事瞧見，忙向后院遞消息，沿途的丫鬟婆子還是家丁小廝，都用余

()光瞧他，臉上帶著些許的紅光。

表姑娘已經(jīng)入了姜氏的院子，少爺?shù)幕槭拢率墙袢站鸵?，可不正是好事?/p>
他們家老爺不是岑家嫡脈的，甚至連庶出都不如，要不是自己爭氣，早被岑家排除在外了。

別看現(xiàn)在所謂的兄弟姊妹一堆，實際沒有真正貼心的。

岑府更是許多年都沒有熱鬧過，都盼著岑聿結(jié)親，沾沾喜氣，多得些月例銀子。

接受到目光的岑聿：“……”

他剛過垂花門，林氏身邊伺候的明春便趕來，瞧見自家少爺，臉驟喜，笑意掩都掩不住，“少爺，夫人在房里等您呢?！?/p>
房里等岑聿的，不單是姜氏和他爹，還有一位高挑漂亮的姑娘，人穿得素，也沒戴多少首飾，卻難掩姿容，仿佛畫中仙，天上月。

人約莫是剛過孝期，很是清瘦，配著長久不見陽光的膚色，更顯得弱柳扶風(fēng)、我見尤憐。

岑聿到的時候，姜氏正拉著她的手，滿臉滿眼地滿意。

可偏生又從她的臉上瞧見逝去妹妹的影子，心里喜傷參半，傷懷不已：“可憐見的，我那早逝的妹妹……好孩子，以后就將這當(dāng)成自己的家，可不要覺著拘束，缺什么吃的用的，盡管——”

岑聿進(jìn)門的細(xì)微聲響，讓姜氏話音一頓，見是兒子回來，頓時大喜，“聿兒回來了！快來瞧瞧，這是你三姨母家的表妹，姓裴，喚綰一?！?/p>
說完，再給裴綰一介紹，“這是你表哥，岑聿，姨母和你說過的，還未娶親。”

這話，在場凡是個有點(diǎn)腦子的，都能聽出姜氏的意有所指。

裴綰一垂下眸子，半晌站起，福身一禮：“綰一見過表哥?！?/p>
裴綰一身量比尋常女子高些，姜氏本不矮，但站在裴綰一身邊，竟矮了半頭，還顯得圓潤許多。

非是姜氏豐腴，而是裴綰一實在清瘦，甚至臉白的，怎么看都有和岑聿比肩的架勢。

姜氏當(dāng)即心疼：“你在濟(jì)州下人是如何伺候你的，怎瘦成這樣？”

裴綰一猶豫，似是有些難以啟齒，見狀，姜氏忙將周圍伺候的人都打發(fā)出去。

岑聿原本也要出去，卻被姜氏攔住，岑聿便站在門口聽。

只聽裴綰一此時才輕聲道：“姨母，是我身子骨弱，怨不得旁人，我興許是個沒福分的，生來便胎弱?！?/p>
這事不是秘密。

裴綰一上頭的幾個哥哥都沒站住，父母為此到處求神拜佛、拜訪名醫(yī)，最終也只勉強(qiáng)留下一個女兒。

姜氏有所耳聞，想說調(diào)養(yǎng)便是，人參靈芝成日供著，總有轉(zhuǎn)好的日子。

沒想到裴綰一再道：“娘胎里帶的病，本就損子嗣，我前些年又不小心被寒氣傷了底子，怕是……此生當(dāng)不得母親?！?/p>
姜氏人一愣，裝了半肚子的安慰話就這么生生卡在半路，表情跟變戲法似的：“你…這……??？”

她可從未聽說過這遭事啊。

岑聿當(dāng)年在涼州身體有傷，請了無數(shù)

名醫(yī)才將人從鬼門關(guān)上搶回來，當(dāng)時就說用藥兇猛，人能活，卻傷子嗣，消息真假無從辯論，但姜氏每每旁敲側(cè)擊地問，岑聿都是歉然的笑。

時間一長，就成了姜氏的心病。

她做夢都想讓岑聿早早娶親，再生個嫡子，好繼承岑府上下。

可、可——

姜氏看著自己剛寄予厚望，卻突然說自己不孕的裴綰一，臉色霎時變得五彩斑斕，想僵著臉又覺得不該，想笑，又笑不出來，硬生生卡在半路，不上不下。

還是岑文鏞開口勸慰：“你且松開孩子的手，孩子剛來，何苦說傷心事，團(tuán)圓是喜事，該熱鬧才是?！?/p>
說完，岑文鏞看裴綰一：“改日讓你姨母給你多請幾位大夫好好瞧瞧，至于旁的事……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岑府養(yǎng)得起你?！?/p>
“……謝姨父?！?/p>
姜氏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心不在焉，早晨的笑到了現(xiàn)在也消退大半，只是老夫人也在，要撐著。

老夫人不是岑聿的生身母親，甚至八竿子打不著，只不過因為添了族譜，將岑文鏞挪到自己名下，便忝居高位。

姜氏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沒少受對方的氣。

最開始姜氏還忍，但隨著父親和岑文鏞的步步高升，人就不愿意忍了。

她出身名門，當(dāng)年嫁給岑文鏞，都算低嫁，底氣極足，也不懼。

婆媳二人要是細(xì)說，矛盾一籮筐。

姜氏不愿在老夫人面前沒臉，心里再難受也要裝得滿意。

岑文鏞看著姜氏表情都覺得累，偏生飯吃的時間長，老夫人原本想讓自己娘家人嫁進(jìn)來，卻被姜氏不軟不硬地拒了，還請回來一位表姑娘，老夫人知道后，臉拉得要到地上。

如今對方終于來了，少不得刨根問底，說話間夾槍帶棒。

岑文鏞頭疼。

岑聿更是沒有吭聲。

眼見姜氏和老夫人說個沒完，二人都心覺難受。

岑文鏞哪能不心急孩子的婚事，但他家如今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

姚相勢大，滿朝能制衡一二的，滿打滿算也沒多少，岑家算一個，但一個吏部，是敵不過姚家的聲勢的。

皇帝再偏寵誰，卻也不會讓一家獨(dú)大，岑家和姚相，互為掣肘。

三年前，姚相將幼女嫁給六皇子，過后不久，岑聿便走馬上任緝查院指揮同知。

內(nèi)情外面知道的不多，他卻要懂，所以愈發(fā)的謹(jǐn)小慎微，一步也不敢行差錯，既要維持門楣的穩(wěn)定，又不能讓陛下猜疑他私下結(jié)黨營私。

岑家外敵本就多，內(nèi)里也不算和諧。

近年來，老夫人借著各種由頭，指使了許多本家人進(jìn)來，攪的滿院子烏煙瘴氣。

姜氏不好管，他更沒法管，哪有男人管后宅的。

所以岑家的兒媳，定然要是個心性堅毅的，起碼能將老夫人和姜氏的話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散了，不然嫁進(jìn)來不超一年，便要抑郁而終。

“稟老爺，有貴客來了，在前廳

等著呢?！遍T口忽有婢女前來。

正想著用什么借口離席的岑文鏞登時一喜，笑呵呵地起身離開，臨走前，沒忘拉上岑聿：“讓人久等并非待客之道，夫人、母親，我?guī)ы矁合热チ恕！?/p>
姜氏和老夫人你來我往的，也沒注意這，拉著裴綰一說個不停。

……

來的是朝中的沈太傅，太子少時的老師，算是忠貞的太子黨，但他和岑文鏞乃同年進(jìn)士，產(chǎn)生交情時，太子還沒出生，對方站隊也不耽誤二人往來。

沈少傅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好人緣，愛交際，常約三兩好友釣魚吃茶。

岑文鏞看見對方，還以為是來自己家吃茶的，將人帶去茶室，正準(zhǔn)備泡茶，卻見對方神神秘秘的，看岑聿好幾眼，才小聲道：“我來這是有要事相商?！?/p>
臨近年關(guān)，不少官員為考評的事憂心，拖著各種關(guān)系找吏部，岑文鏞還以為對方因著這事來，正想笑說一二。

沒想到對方臉色通紅，看起來特不好意思，“其實這事本不該我來，但太子開口，又是姻緣大事，老夫?qū)嵲诓蝗桃粚Ρ驹摯蠛玫镍x鴦苦命至此?！?/p>
他聽見太子說的話時，臉上羞臊的不能看。

但為了殿下的太子之位坐的安穩(wěn)，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來。

扶保太子，乃大義。

岑文鏞沒忍住一笑：“沈兄你真是的，我又不是月老，怎么的管起姻緣來了？”

沈少傅害臊得不行，吞吞吐吐地說出來：“是貴府公子和喬家四姑娘的事，兩位互相生情，卻礙于岑喬兩家的怨懟，不能將關(guān)系公之于眾，又被殿下無意間撞破，太子于心不忍，又逢公子相求，這才讓老夫來當(dāng)說客?！?/p>
岑文鏞表情大變：“…？……哈？什么！？”

沈少傅忙讓他小點(diǎn)聲：“哎呀，孩子不好意思提的事，你這么大聲說什么，但聽著太子的意思，兩位確實好上有一段時間了，見面時姿態(tài)頗為親密?！?/p>
他說得委婉。

若真按太子描述的來，太孟浪。

沈少傅憂心交代，“這件事，似乎鬧得有些大，今日太子殿下撞破的時候，聽說六皇子也在附近堵人，還是鄧公公差人引走的?！?/p>
這話不假，但在此情景下說出來，便是變了一番味道，也正是太子要的效果。

本來是六皇子想堵喬昭懿，但將說話的前后順序一調(diào)轉(zhuǎn)，就成了這事不僅太子知道，就連六皇子和皇后都驚動了。

岑文鏞心驚：“你說真的？”

沈少傅言之鑿鑿：“我還能騙你不成？”

坐在旁邊的當(dāng)事人岑聿：“……？”

不是。

這什么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