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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嫌疑人,十二段視頻,張云房安靜的看完了,他現在只有一個感受,這可憐的衛(wèi)霄呀,面對十二個執(zhí)迷不悟的人還真是有耐心。
“確實挺糟心的?!毙l(wèi)霄再次看著這些視頻,心里一顫,多虧了張云房,自己差點也成為其中一個。
“誒,張大仙?!毙l(wèi)霄眼睛一亮問道:“你能幫我破了狐媚,是不是也可以幫他們破?!?/p>
“那你還記得那男人長什么樣嗎?”張云房瞇著眼睛反問道:“記得他和你說過什么嗎?”
衛(wèi)霄停了下來,他眉頭一鎖認真的回想著那天發(fā)生的事,但是只覺得腦子空空的,似乎最后的回憶只留在9527號服務員的介紹上。
“怎么回事?”衛(wèi)霄敲敲腦袋:“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他下咒,我解咒,解了就沒有了?!睆堅品繑偸郑骸八麄円彩且粯?現在好歹好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如果我給解了,怕錢送到哪里都忘記了?!?/p>
“這……”衛(wèi)霄有些泄氣,他又向張云房問道:“那你看完這些視頻,有看到什么線索嗎?”
張云房抱著胳膊,靠在他新的板凳上,那可不比茶館里的沙發(fā),硌著背痛,張云房這才又換了個坐姿——趴在桌上。
“看出來了,這是個老妖怪。”
“怎么講?”衛(wèi)霄問道,他不像卓錦晟那樣正經,年輕的小伙子內心一直對這些鬼怪故事充滿了好奇。
“一個妖怪能力是有限的,迷住一個人就得消耗部分妖力,而被迷惑的人八字越硬,越需要消耗更多的妖力,這十二個人八字不算硬,量一定不弱?!睆堅品颗恐?,一副迷迷糊糊地樣子,接著說道:“這妖怪一下迷住了十二個人,還有精力來對付你,不是個老妖怪是什么?”
“蘇妲己那樣的?”
“那幾千年才出一個,哪那么容易遇到呀。”張云房認真的想了想,他自己要真遇見蘇妲己這級別的妖怪,他應該怎么跑才能活命。
“那你覺得那狐妖修行了多少年?”
張云房看出來,衛(wèi)霄在自己這聽修仙小說呢。
“反正很多年?!睆堅品繎醒笱蟮鼗卮鸬溃骸安贿^要捉她也不是沒辦法?!?/p>
果然收還得靠道士,衛(wèi)霄點點頭,一臉寫著:等你賜教。
“我們兩條線行動,你去白光調取那晚上的監(jiān)控,可能不一定會有結果,但你是當事人,至少可以彌補你的記憶,”張云房雙手撐著桌面一下站了起來:“道爺我就走我的門道,下來咱倆再碰。”
衛(wèi)霄覺得張云房提的合理,只是:“你的門道是?”
張云房搖晃著折扇:“不可說不可說。”說完就小瀟瀟灑灑地走出了辦公室。
壑市春熙步行街
春熙步行街在壑市的正中心,這個城市東貧西富,但春熙步行街基本上可以滿足所有人的購物需求。這里的風景自然也是人潮洶涌,人與人之間比肩繼踵,多數是提著購物袋的小姑娘們,也有游客們拿著本地的食物四處張望著新奇的地方。
“真熱鬧呀?!睆堅品空驹谔鞓蛏?,看著步行街,黑壓壓的全是腦袋,表情上寫著絕望。
既然絕望他也必須要加入這條擁堵的人|流中,只是可憐他這小身板,為了不隨波逐流只能勉強前進,街道上人員嘈雜,還夾雜著各奇怪的味道:炸土豆、烤魷魚、大香腸、香奈兒……
師父,徒兒想回家地。
地是不可能地的,道士下山那就得歷劫,張云房再次看著熙熙攘攘的人頭,可能還沒有歷劫就在城里迷路了。
總共五百米的距離張云房感覺自己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走到一條小巷跟前,這小巷大概也屬于步行街的范圍內,但卻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除了小巷巷口鋪子稍微有點人氣,再往里看可以說破敗極了,鋪面空著沒人經營,巷子里稀稀拉拉擺放著不要的小吃車和棄置的餐桌,和外面五彩的聚光燈相比,只有幾根燈箱還無力的閃爍著。
張云房理了理被擠地凌亂的衣服,重重的吐了口氣:“總算到了?!?/p>
往小巷深處走去,流浪漢霸占著廢棄商鋪,角落里散發(fā)出惡臭讓人犯惡心。跟著小巷往里走著,直到更深處的盡頭,那是一個破敗的老房子,房門中間歪歪地掛著個牌匾,上面寫著:城隍廟。
張云房看大門關著,先扣了扣門上的環(huán),里面沒人應。
不會是個破觀吧?張云房想道,破觀更好,沒人管他還自由些。索性推門而入,里面也是一副殘破地樣子,石砌的地板,石縫里長滿了雜草,左右零零散散的著樹,最高最大的是香樟,余下是桃樹,樹下葉子也散落著,最近天氣熱又下了雨,地上的葉子巴著地面,發(fā)出一說不出的腐敗味。
這城隍廟不大,穿過天井就是城隍爺的正殿,正殿前擺著一個大香爐,里面沒有香但還干凈,沒人往里面扔垃圾。再往上走進入正殿,城隍爺的像立在中間,左右兩側還供著龍王和土地,三位神的神像都已破破舊舊地了,好些地方都掉了色。
張云房出自青城山三清宮,那里不僅是旅游圣地也是個他們那一法脈的祖壇,向來金碧輝煌,張云房跟著師兄師父也走訪過不少宮觀,也有在深山里的小壇,但因為長期有人收拾,也能感覺到神性昭然。
這里卻不同,這里的仙氣微弱,張云房走到神龕跟前吹了著油燈上的灰,還好只是微弱,不是沒有。
“誰呀!誰又進來了!”
張云房正準備收拾收拾,卻聽到后院傳來人聲,倒是中氣十足。
“這是城隍廟,不是你們叫花子睡覺的地方,要睡去其它地方睡!這也沒什么好偷的!”
張云房回過頭,一個老頭子拿著根掃帚一副氣沖沖地樣子沖了出來,他樣子已經很老了,背有些打不直,不過精氣神倒是旺著。
他沖到張云房跟前,看少年的樣子斯斯文文,星眉目劍又英氣逼人,可以說面相極佳。
“你是誰?來這做什么?是游客嗎?”老頭子的收起脾氣,但臉色也不好看:“要燒香兩塊,捐功德自己扔箱子里?!?/p>
張云房看出來了,這是城隍廟里的工人也或許是駐觀的道士,只是沒有蓄發(fā)也分辨不了。
張云房還是決定試一試,他握了個子午訣,微微躬身說道:“老修行,我是三清觀的道士,有事請教城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