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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換娣喝藥的后遺癥不小,醫(yī)生叮囑的極為明顯。
“往后不能再干重活了,要好好保養(yǎng)?!?/p>
除草劑是農(nóng)藥里最嚴重的一種,百草枯更是神仙難救。趙換娣好一點是她喝的藥不多,也不是百草枯,只是普通的除草劑。還有那小半瓶的藥,放的時間也久,興許是蓋子沒蓋嚴實,有點揮發(fā)。再加上救的及時,村里先給她催了吐,所以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但饒是如此,趙換娣的肝腎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現(xiàn)在是看著不明顯,但以后會隨著年紀加重。
體力活怕是不成了,平時更要吃點有營養(yǎng)的補補。
醫(yī)生的話讓元棟心事重重,他怎么也沒想到,重活一輩子,家里居然出了這么大的事。
他媽上輩子也鬧過,那時候是為大姐。大姐名聲不好,村里人總是指指點點,媽也生氣,可在元棟看來,媽更多是為了跟大姐劃清界限才喝藥。比之這次,表演的成分更大,不然不能每次還沒喝下去就被人攔下來。
元棟抱著腦袋,十分痛苦,跟元棠一樣,他也察覺到命運的存在。
沒了大姐,家里的境況仿佛是進了鬼打墻一樣的旋渦里。
母親上輩子沒灌下去的那瓶藥,這輩子終于灌了下去。
元棟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無法直面大姐,她的重生,仿佛是為了審判整個家庭。
告訴他們,沒了她元棠,元家就該是這樣過一輩子……
醫(yī)生的叮囑還在耳邊,趙換娣卻不覺得有什么。
元棠那死丫頭給的三百塊,加上王盼兒的三百塊,她從生下來就沒摸過這么多的錢!
趙換娣躺在病床上,這次的醫(yī)藥費都是王盼兒出,她也就索性住幾天再觀察觀察。王盼兒回家被自己男人打了一頓,一瘸一拐的還得來醫(yī)院給趙換娣送飯賠笑臉,看見病床邊上的元棟嚇的就躲。
她算是明白了,蔫人出豹子這句話。
這元家的人,一個個都不正常。
趙換娣個廢物,吃點氣就灌農(nóng)藥,對自己夠下得去手的。這家的元棟更是狠心,他媽都沒事了,居然還想給自己送進公安局!
王盼兒用她那不大的腦仁想了想,覺得一切都有跡可循,那元家的大姑娘不就是?
元棠以前多乖順的一個女娃,村里沒誰不說她好的,可這樣順著爹媽十幾年的丫頭,最后還整了波大的,成功讓自己爹媽成了十村八里的笑話。以前可一點都沒看出來這丫頭居然藏這么深,心這么狠。
元棠多狠心呢,都進了醫(yī)院了,一聽她媽沒事,丟下錢就走,連面都不照一個。
狠人!
也不怕村里人戳她脊梁骨。
王盼兒送了飯,灰溜溜就走。她昨天剛聯(lián)系上陳珠,又是哭求又是威脅,總算是從閨女那兒拿了個準信,說這兩天就想辦法湊齊五百塊寄回來。
一想到五百塊,王盼兒就有了勁。
她之前就是傻了,她閨女能掙錢,家里
眼瞅著就生活好了(),她真是腦子犯抽才跟隔壁過不去。
不過這次也著實嚇到她了?[()]?『來[]_看最新章節(jié)_完整章節(jié)』(),她心里想著再等一年半載,她就讓男人去跟村里說,給自家分塊宅基地蓋房子,最好是離元家遠遠的。
王盼兒送了飯就走,元家的幾個人都聚在醫(yī)院,醫(yī)院病房里的氣味不好聞,可趙換娣卻覺得醫(yī)院真好,她就沒住過樓房,不知道樓房里這么寬敞明亮,住的她都有點不想走了。
尤其看見王盼兒憋著氣過來,一臉賠笑,她更是心滿意足的無以復(fù)加。
她覺得自己在跟王盼兒的戰(zhàn)斗中勝利了,心里那股氣終于放了出來。
王盼兒送來的飯雖然做的一般,不算好吃,但她是怕了趙換娣,所以里面放了點豬油。
趙換娣吃了幾口,就把剩下的全撥給元梁和元德發(fā)。
元棟在醫(yī)院呆了一天多,就又回學(xué)校去了,這幾天都是每天趁著晚上晚自習(xí)前來看一眼。
元梁早就等著媽讓他了,抄起筷子就是一頓刨。狼吞虎咽看的趙換娣心疼不已。
“兒啊,慢點吃,不行了就去外頭再買點?!?/p>
她從元棠給的一頓散票里抽出兩張,讓元柳元芹帶著元梁出去再買點。
“看你弟弟想吃什么就買,你倆也跟著吃兩口?!?/p>
元德發(fā)眉頭擰的死死的,他想勸趙換娣別這樣。
明明之前都說好了,元棠給的錢先不動,這丫頭還不知道是多作難才弄來的錢。他們當(dāng)老的就給存著,回頭等個合適的時機再給她還回去。
哪兒能真花?
還有元柳和元芹,都多大的人了,回家里做個飯,每天送來不就行了?去外頭吃,那得多貴?
可趙換娣才聽不進去這些話。
這次喝藥,讓她大獲全勝的同時,也讓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丈夫的軟弱。
不知不覺間,家里的地位已經(jīng)發(fā)生隱秘的變化。
趙換娣拉過元梁剩下的飯就吃,語氣格外不耐煩:“還她?憑什么還她?你也看見了,這丫頭有多狠心!連我一面都不愿意見!咱們倒是為她操著心,可她不知道在外頭過的多自在呢!”
提到大女兒,趙換娣只覺得心涼。
“你看她的做派,咱們做爹媽的松個口,人家就放心里了。生不養(yǎng),死不葬。咱倆死了那天,只怕她也跟這回一樣。我說你也別操那個心了,咱們生了她,就當(dāng)是生了個白眼狼。往后她自求多福吧,是生是死,跟咱們都沒關(guān)系?!?/p>
元德發(fā)有點急:“這什么話?親爹媽親兒女的,能這樣?”
趙換娣把筷子摔在地上,眼淚溢了出來,沖著男人吼道:“那你說怎么辦?!”
“家里窮成什么樣,你大哥一家只顧自己,我喝藥那天他都不敢往上湊,生怕咱們要錢了沾上他們。我弟沒心肝,叫個女人把持了。她元棠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想想她不出門打工,咱們一家?guī)卓谠诖謇锸嵌喟て圬???/p>
“那王盼兒要不是仗著女兒掙錢,她能一個勁的為難咱?
()村里的人都是勢利眼(),看見陳家有錢?()『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連個公道話都不說!”
“如果不是這樣,我能喝藥?”
“我怪她,你說我刻薄她。可你怎么不想想,我容易嗎?”
“我趙換娣一輩子,為誰都沒為過我自己,憑啥她一個丫頭也來指責(zé)我說我偏心?村里誰家女兒不這樣?我是哪兒對不起她,讓她恨得連我一面都不見?!?/p>
趙換娣帶著鼻音,心灰了大半:“你要覺得這個錢我不該拿,就拿去給她。順便也問問她,我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她才覺得我這個當(dāng)媽的不偏心,要實在不行,讓她拿把刀來捅死我,算我跟她道歉了行不?”
元德發(fā)神色痛苦:“你說這話是堵我的?!?/p>
他也痛苦,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妻子委屈,元棠委屈,倆人都一副豁出命的架勢,仿佛彼此是世界上最討厭的人。
女兒仿佛是受盡了家里的委屈,轉(zhuǎn)身干凈利落,拿三百塊斷干凈家里的聯(lián)系。
妻子也說不盡的苦痛,堵著一口氣接了錢,要跟女兒徹底了結(jié)。
元德發(fā)只能站在妻子這邊,他沒了元棠這個大女兒,還有剩下的四個兒女。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他沒有辦法。
***
元棠回了學(xué)校,照舊學(xué)她的習(xí),擺她的攤。
唯一不同的是,因為上次被人找到學(xué)校,學(xué)校的人都知道她跟元棟的關(guān)系了。
元棠走過走廊,能聽到身后的竊竊私語。
“明明是姐弟倆,咋平時都沒來往?”
“當(dāng)姐姐的擺攤,她弟嫌她丟人吧?”
“也有可能哎,弟弟一看就傲氣?!?/p>
“這也很奇怪啊,元棟交學(xué)費交的磕磕巴巴的,倒是元棠,學(xué)校說的材料她本本都訂。”
……
元棠默默聽著這些議論,有人問到臉上,她也什么都不說。
趙霞被心里的好奇快要憋死了,可元棠就是嘴緊的很,一句話都沒有。
高中生活是枯燥的,枯燥的展現(xiàn)就是這點小事,讓兩個班級的人議論了好幾天。各種猜測滿天,讓人分不清楚真假。
一直到趙換娣出院,元棟正式回到校園生活。這股流言才平復(fù)下去。
平復(fù)下去不是別的,是元棟跟人說元棠是他的姑表姐,只是兩人上了一個戶口而已。
這樣的謊話,讓很多人失望,卻立竿見影的平復(fù)了流言。
姑表親啊,這就說明白了為啥倆人平時不親近不回同一個家了。
至于那天有人來找,也說的通了,這么近的關(guān)系,又是一個學(xué)校,去一趟也應(yīng)該的。
元棠感知到流言散去,心里明白,這是元棟解的圍。而元棟也托人把一張三百塊的收據(jù)給捎了來。
這天晚上放了學(xué),元棠罕見的沒有去擺攤,而是坐在租住的小院里。胡燕今晚回家去住了,這個院子里只有她一個人。
院子里有一棵金桂樹,在寒風(fēng)中搖曳生姿,她手里拿
()著收據(jù),想到元棟。兩人是龍鳳胎,在很久的時間里,彼此是對方最重要的人。
小時候元棟也曾經(jīng)追著她到處跑,村里的孩子互相打架,元棟縱然瘦弱,也會站在她身邊,喊著要為她這個姐姐拼命。
青春期她第一次來月經(jīng),趙換娣沒給她準備東西,她只能哭著躺在床上,覺得自己要死了。還是元棟偷偷摸摸,頂著一張爆紅的臉偷偷跟她說,班里的女孩好像都說這個是每個月都會流一次血的東西,不會死人。
初二時候,班級有人總是撞她的桌子,現(xiàn)在看來,只不過是青春期小男生的把戲,為的是吸引心儀女孩的注意,可元棟還是毅然告了老師,說自己要坐她前面。
……
元棠坐在椅子上,盯著金桂上方的一輪圓月。她看著月色在院子里灑了一地,明明是金黃的月亮,灑下的月光卻是透明的顏色。
她之前從醫(yī)院出來,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她說的,她恨趙換娣,其實更恨自己。
每次回憶起趙換娣的那點好,都會讓她覺得自己在犯賤。
只是一點點甜頭,就讓她忍不住貪戀家庭的那點溫暖。
如今回憶起元棟的好,她卻在難受中逐漸學(xué)著讓自己接受。
元棟對她這個姐姐曾經(jīng)好過,也是真的對她有情感上的眷戀??赡怯衷鯓??
曾經(jīng)那點好是真的,后來那些后悔也可能是真的??赡怯衷鯓樱?/p>
她承認這些好,卻不會因為這點好就任由自己沉淪在這樣的家庭里。
因為傷害和對你好,這兩件事根本不能相互抵消。
沉重的傷害和一點點無用的好,壓根不是對等的關(guān)系。
她元棠,這輩子一定要過的很好很好,未來也一定會有很多人對她很好很好。
人活著,就該是朝前看。
元棠睡了最踏實的一覺,第二天起床就斗志昂揚的去擺攤,到了晚上又是一個放假的周五。她喊上剛回來的胡燕去逛街。
胡燕十分稀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肯花錢?”
元棠收拾著東西:“我怎么不肯。賺錢就是花的?!?/p>
胡燕回家時候已經(jīng)聽說了元家的鬧劇,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元棠也曉得她在糾結(jié)什么,只不過她也不想說。
“我想買幾件冬衣,對了燕子,你哥什么時候還出車,回頭方便給我?guī)€自行車不?”
胡燕:“行啊,我哥后天出車,我跟他說?!?/p>
兩人一道去了貿(mào)易園,元棠買了兩件毛衣,又買了兩條褲子,她倆甚至在貿(mào)易園見到了羽絨服,不過那標價一百五的價格成功把兩人勸退。
胡燕咋舌:“一百五!她不如去搶!”
元棠卻看到了里面的巨大利潤:“這個價倒是不貴。”
胡燕:“這還不貴?”
她兩個月工資??!
元棠拉著她:“不信咱倆明個就再來看,我跟你打賭,這個衣服要不了一個
月就賣掉?!?)
胡燕不信:“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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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錢多的沒數(shù)了才會買這么貴的衣服吧!
“你賭不賭?”
胡燕咬牙:“賭!十塊錢!”
元棠嘿嘿一笑:“好!”
倆人逛了一會兒街,居然在街上碰到了胡明。
胡明身邊跟著一個高挑的姑娘,那姑娘長著一張鵝蛋臉,五官周正,一看就是時下最流行的長相,大氣中帶著端莊,加上高挑的身材和烏黑的頭發(fā),算的上很漂亮了。
胡明正圍著對方,手里拿著買來的汽水,滿臉都是笑容。
兩方碰了個對臉,胡燕一臉傷眼的表情,元棠倒是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對著胡明稱呼師父。
那姑娘本滿臉冷淡,聽到元棠的稱呼就看了她一眼。元棠身上穿著剛買的新衣服,她本來就好看,還是那種明艷的好看,這會兒穿上新衣服,更是漂亮的很突出。
她喊胡明師父,冷不丁的還真讓人吃驚,怎么也看不出來她是做瓦匠活的。
蘇紅跟胡明處上對象也就一個月,這一個月胡明是鞍前馬后,經(jīng)常去她宿舍給她洗衣服,還給她宿舍門口的煤球都一個個壘好,平日里更是管接管送,隨叫隨到。
這么一段時間以來,他可沒跟自己提過還有這么個徒弟。
蘇紅只要想到這點,就來了氣。眼圈紅紅的瞪了一眼胡明。
偏偏胡明正在美滋滋跟元棠介紹蘇紅,一點沒察覺到女友的情緒。等到他轉(zhuǎn)頭,蘇紅已經(jīng)氣呼呼的抬腿就走了。
胡明:???
元棠也摸不著頭腦,但上輩子她刷短視頻多了,看胡明還在愣愣的,趕緊推他一把。
“趕緊追啊師父!”
胡明一聲“臥槽”就趕緊追上去,丟下一句“回頭再說”就跑。
胡燕在背后齜牙咧嘴,元棠被她逗笑,問她干嘛這樣。
胡燕嘆了一口氣:“我覺得,如果二嫂進門的話,我們家估計要熱鬧了?!?/p>
都是女孩,她哪兒能看不出來未來二嫂是鬧小性了。
“我大哥前兩天不是跟大嫂家走禮嗎?你是不知道那場面啊?!?/p>
胡燕對著元棠大倒苦水,最近一段時間,胡青終于跟范娟定下來了。
那范家也是有意思,之前說彩禮隨個大流,給個五百塊就好,然后再扯兩身衣裳,就算完了。誰知道訂婚時候又說他們莊里興給娘家弟弟買身衣服。
這也好辦,胡青不是那計較的人,立刻就說去縣城買。
訂婚宴賓主盡歡,誰知道才幾天不過,那邊就又說了,說家里的井壞了。
胡燕跟自己親媽嘀咕,說井壞了就壞了唄,咋還跟自己說。她哥也不會修井啊。
她媽正經(jīng)的說,這是舊俗了。新姑爺還沒迎人回去中間這段,娘家有什么東西壞了,都是找新姑爺來幫著修,如果趕上農(nóng)忙,那是要先給丈母娘家糧食收了才能收自家的。
胡燕覺得行吧,既然是舊
()俗,那大哥就是趕上了。
這樣,胡青讓胡明找了幾個懂修井的人,幫著給范家的井修了。
結(jié)果才隔了一天,那邊就又說桌子壞了。
胡燕跟元棠吐槽:“什么壞了,我看就是想換新的了?!?/p>
她大哥也不傻,憋著氣去了,可人家范家面子做的好,范母這人,面子情做的面面俱到的,胡青只要去,中午就是肉菜,還一個勁的給胡青道歉說自家騰不開人手才麻煩他這個姑爺。
就這樣,跟著去的人回來沒一個說范母不是的。
就連胡母也覺得親家母是真的好人,好相處,說話還好聽。
胡燕跟著元棠做生意,兩人還住在一起,元棠有時候也會給她分析客人的心理,也會講一些各人的小心思。
可以說以前胡燕就是暈著過日子的,從來沒有嘗試過揣摩旁人的心思,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開始考慮別人說話做事背后的邏輯。
她覺得不對勁。
范家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干嘛不自己修?
井不會自己弄,一個桌子能多麻煩?
范母說的好聽,關(guān)鍵是她做的肉也是自家送去的啊,定親的時候,她哥買了一整條豬腿送去的范家。
合著到最后,范家就出了一張嘴,還落了個好名聲。
胡燕吐槽完,心里舒服多了。
她現(xiàn)在跟她媽都說不到一處,她剛想開個頭分析分析,她媽就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她。還說她怎么心眼那么稠,把人想的那么壞。
胡燕很無語,家里似乎總覺得心眼稠是罵人的話,元棠之前跟她說,心眼稠不算罵人話。心眼子總是轉(zhuǎn)著想害別人,那是壞的??梢嵌鄤觿幽X筋,避免自己被人坑,這怎么算壞呢?
這叫聰明。
可惜自己親媽不理解她,在她眼里,未過門的媳婦那是樣樣都好,親家也是要長處的,自然也是好的。
胡青平時還要忙工作,備婚的事多是給了胡母準備,他察覺到丈母娘一家似乎跟剛開始相處不太一樣,卻也沒往心里去。
胡燕看在眼里,眼皮子直跳,她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上次范娟說她,她應(yīng)該直接告訴大哥的。
現(xiàn)在弄成這樣,是不是她做錯了?
元棠安撫她的焦躁,問她:“上次你要是說了,你哥會去找范娟求證,但這件事到你媽那里,你覺得你媽會讓你大哥拒絕嗎?”
胡燕搖搖頭,她媽對范娟滿意的不得了。
別說她了,感覺大哥都要往后靠了。
她媽現(xiàn)在就一門心思等著范娟進門,然后早早的抱孫子。
“那你還糾結(jié)什么?”
胡燕猶豫半天,最后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元棠:“我覺得還是要跟我哥說一下。”
她打斷元棠勸她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小棠,我還是覺得范家不怎么樣。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合時宜,要是早點勸,還說得過去,現(xiàn)在勸弄得好像是在離間我哥嫂的關(guān)系。甚至等結(jié)了婚,我哥都要對我有意見。”
胡燕收起笑容,臉色堅定:“我都知道,但我還是想說?!?/p>
不光是范娟說她那點事,她壓根不覺得被范娟說了算什么。可范家這樣的做派,她是十分的看不上。她覺得有必要跟大哥說一說,就算是以后大哥覺得她不好,可她要是不說,以后肯定會后悔的。
在她看來,范家就像是在試探她們一家的底線。
范母看著好相處,卻更可怕。
就好像她跟元棠之前擺攤賣襪子,有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很爽快買了十雙,可沒一會兒就回來,非說自己手里那一雙破了洞。她一看,那襪子都起了毛邊,一看就是舊的??赡抢咸灰啦火垼詈笤淖鲋?,給她補了一雙新的,才算了事。
胡燕覺得范母就像那個老太太。
元棠嘆口氣沒有再勸,只讓她趁早說。
雖然不太可能,但她也希望胡燕能說動胡青和胡母。
可這點愿望注定落空,胡燕回了家,第二天就眼睛紅腫的到了她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