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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意思。師傅您心里不舒服,您該去跟姑娘親口說才是。您在這磋磨徒弟做什么……”
裴端陰沉著一張臉不答話,真活像是要剝皮吃人,好長時間才冷冷道:“那按你的意思?”
李長安小心揣摩著,輕聲問道:“要不尋個機會,徒弟去把這事跟瑛姑娘說清楚,您、您也別裝什么小太監(jiān)了,這謊話說多了憑得不好收場啊。”
“這事你來辦就是了?!迸岫苏酒鹕?,又看他一眼:“起來,還在地上做什么!”
“哦哦?!崩铋L安爬起身,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煾等匀欢⒅约?,他左瞟一眼右瞟一眼,沒覺得還有哪里異常。一攥緊手心,忽然察覺手里的香囊長了刺似的扎人,連忙將它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推到裴端那邊去。
“這、這香囊,是瑛姑娘感謝照料她的人的,自然、自然應(yīng)該是師傅的?!?/p>
裴端嫌棄地看了那香囊一樣:“咱家才不稀罕,瑛姑娘這針線活,狗啃似的難看,還不如你,掛在腰上委實丟人!”
“是!是!”
李長安跟著附和,他也不敢抬頭,余光瞅見自家?guī)煾祵⑾隳沂者M袖子里,他嘴角一抽,頓時好大的無語。
第十一章得勢
雖然往宋長瑛那送東西時是隨口扯的由頭,不過年關(guān)將至,司禮監(jiān)依照慣例是要給各宮娘娘乃至宮女內(nèi)監(jiān)更換妝奩新衣新被這事倒是真的。
現(xiàn)如今司禮監(jiān)掌印泰安原是裴端干爹,雖他回來患上啞疾時冷落他,但到底偏愛裴端。這回等他一好,這差事就分別交給王興德和裴端兩個人做了。
這事上輩子裴端就辦得細致,做奴才的都慣會對主子察言觀色。如今重來一次,更是清楚頂天那位什么喜好,次日泰安就從皇上那領(lǐng)了賞,回來監(jiān)舍更是滿臉紅光,親自賞了裴端。
“皇上可親自問了你的名字,太后也夸獎了你,你可要爭氣些?!?/p>
裴端自然應(yīng)聲。
上輩子要拿的權(quán)柄,這輩子他自然也不會放棄。而且,上輩子那些他費盡心思才能斗下臺的人,如今他早已知道如何與他們周旋。
到了年關(guān),聽太后勸誡,皇上似乎來后宮頻繁了些。溫妃連著侍寢了三天,大抵是皇上看她總是柔弱孤苦,起了點憐惜的心思。
只不過皇上一走,貴妃娘娘那邊就發(fā)難了,故意打翻了溫妃身邊宮女小柳兒的奉茶,讓她去那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著。溫妃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生來性子軟弱,即便是家生的婢子,也不敢為其說一句話。
跪了一上午,聽聞皇上召見,貴妃娘娘終于離開,江連海走在后,臨行前又捏了捏宋長瑛的手。
宋長瑛目視貴妃娘娘一行人遠去,不由得皺緊了眉。
她扶起臉色已經(jīng)慘白的小柳兒,將對方帶回耳房躺著。
“我?guī)湍憧纯赐仍趺礃恿?。?/p>
“……我沒事?!?/p>
宋長瑛掀開她衣擺褻褲,露出青紫的膝蓋。傷還是其次,透出刺骨的陰寒,若不好好打理,日后怕不太好受。
宋長瑛出去打了盆熱水回來,她耐心捧起對方受傷的腳,眼神專注,手下揉捏的動作更是輕柔溫和。小柳兒眼前一酸,喊了聲瑛姑娘,剛剛強忍住的眼淚全都掉了下來。
無法,她只得抱著小柳兒哄,一邊輕輕拍著肩,一邊替她擦淚。
彼時裴端正站在門外,春雪后的陽光灑在宋長瑛身上,能瞧見白皙的肌膚上一層薄而軟的絨毛。
他想,即便自己不特意關(guān)照,宋長瑛在宮內(nèi)也不會出多大事。她其實是得很多人喜歡的,無論走到哪里,都有許多人愿意給她行方便。
過分的美貌而無相應(yīng)的家室恰恰不是一種福氣,而宋長瑛卻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像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她未必清澈,卻攏著淺淡的水汽,溫柔而包容地將平靜帶給靠近她的每一個干涸驚惶的人心里。
“好了,再哭眼睛都腫了?!睉牙锏某橐÷暳嗽S多,宋長瑛松開她,一抬頭,卻見裴端正在門外盯著自己。
兩人目光對上,裴端不禁不自在地垂下眼。
“小端子進來坐會?”
“不必了,”裴端一見她盯著自己看,就渾身不自在,但還是溫聲細語地講話:“公公讓送來的蓮子湯?!?/p>
猶猶豫豫地,又把帽子扣在自家徒弟身上。
冬日里主子們要喝熱湯,小房里都是時常備著的,沒喝了的就會給四處的宮人們送點。
宋長瑛接過蓮子湯,從桌上拿了碟點心來:“這是瑛娘做的,若是長安公公不嫌棄,你便替我送去吧?!?/p>
“……咱家知曉?!迸岫祟H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聲音也跟著尖銳陰冷起來,“姑娘歇著吧,咱家肯定給您帶到。”
他這有些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一出來,原本在床上抱著頭哭哭啼啼的小柳兒驚訝地抬起頭,頓時臉色大變,看一眼裴端又看一眼宋長瑛,驚惶得不行。
宋長瑛手指放在她唇前,讓她噤聲,她才點頭。
等裴端走遠了,小柳兒悄聲道:“小?小端子?那、那不是裴掌事么……”
小柳兒是溫妃帶進來的丫環(huán),年紀雖小進宮卻很久了,自然認得臉。
“嗯?!彼伍L瑛繼續(xù)用熱水給她揉腿,語調(diào)平淡:“別怕,裴掌事愛玩,我陪他演演罷了?!?/p>
“那個點心……”
她微微笑,眨眼道:“小柳兒手藝好,我就不獻丑了,且借姐姐用用?!?/p>
宋長瑛的廚藝水平,大概是做出來的吃食讓人寧愿喝她煮的藥,看起來就和下了毒似的。
這兩日,宋長瑛像是給李長安送東西送上癮了似的,一會是點心,一會是香囊,一會是荷包。有時宋長瑛是托裴端送來的,有時候更是親自去尋他。宮里閑話就多起來,道是鐘粹宮那個宮女瑛娘對李長安獻殷情,想去做人家對食,尋個靠山。
李長安越聽這閑話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連教訓(xùn)了好些個小太監(jiān),可自家?guī)煾的樕€是越來越難看,心道不能再拖,得挑個時辰把話說明白了。
年前突然來的雪,太后受了風(fēng)寒病倒,皇帝親自去慈寧宮侍疾。
等太后終于喝了藥睡下,已經(jīng)更深露重了。
裴端伺候皇帝回宮,叫了人來換水,面前卻不是以往在太后宮中伺候的宮女,生得艷麗,眼角也像小鉤子似的透著股媚意。
“陛下,奴婢伺候您潔面?!?/p>
裴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皇上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躬身告退。
一出來,他就找來長安問話。
“那宮女是誰放進慈寧殿的?”
“師傅,是小夏子,差人給太后送茶時塞進來的,估摸是貴妃娘娘那邊遞了東西的?!?/p>
“呵,許丞令最近落難,娘娘該坐不住了?!?/p>
皇上最近偏寵溫妃,溫妃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