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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來了,半夜起床撒尿,冷。
這好像就是我對哈爾濱的冬天的評價了,確實是這樣子的,要說我當(dāng)時住的那宿舍樓,半舊不新,供暖極差,也不知道是不是燒鍋爐的背地里面偷煤出去賣的關(guān)系,導(dǎo)致起夜上廁所兒的學(xué)生們一個個披著大衣,哆哆嗦嗦好像磕了藥兒似的。
雖然我不知道磕了藥以后是啥感覺,但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因為我們幾個有一次在宿舍夜論會上,聽孫家良說過,那時也不知道是怎么討論的,聊著聊著就聊到毒品上了,我們幾個對毒品的認(rèn)識都是通過看電視或者初中的時候?qū)W校組織看的電影,而孫家良當(dāng)時牛逼哄哄的對我們說他磕過藥兒,丸子,然后還用手跟我們比劃說,你們看,就這么大,嗯,上面還刻著英文字母。
當(dāng)時我們就起了興趣兒,便問他吃完了以后有什么療效,啥感覺,孫家良這人表達(dá)能力不強(qiáng),說了半天都沒說明白,最后便起身來了個現(xiàn)身說法,他緊皺著眉頭,穿著拖鞋一邊搖頭哆嗦一邊對我們說,就這樣,就這樣,嗨起來,夜夜夜夜夜。
看他那德行,就好像是小兒麻痹犯病了一樣。
而竹子當(dāng)時哈哈大笑,一邊讓孫家良再來一個,一邊伏在我的耳邊對我說,聽他吹牛逼,還磕啥藥兒?我看他是夢里面磕的還差不多。
我望著光著膀子的孫家良在地上緊鎖眉頭抽風(fēng)的樣子,一邊點著頭一邊琢磨著這事兒靠譜兒,估計孫子是夢游了。
正所謂,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干杜鵑,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詩我記得對不對,雖然我也不知道杜鵑是誰,但是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孫家良的境界很高,當(dāng)年莊周曾經(jīng)夢見了一只蝴蝶,醒來以后就開始琢磨,你說到底是我夢見了蝴蝶,還是我本身就生活在蝴蝶的夢里呢?
這跟孫家良的所作所為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孫家良成天除了睡覺就是泡妞兒,而且經(jīng)常把夢里的事情帶到現(xiàn)實中來,記得有一次他買完彩票兒后夢見自己中了五百萬,結(jié)果醒了以后昏頭漲腦的就要去兌獎,當(dāng)時彩票站的老板還挺幽默,他對孫家良說,可惜你的夢跟雙色球開獎主持人的那個夢沒同步,回去繼續(xù)努力做夢吧。
還有一次,他夢見自己的牙縫里面塞了一塊兒金子,結(jié)果醒了以后要死要活的要找鉗子拔牙換錢,之后竹子對我說過,幸虧丫沒夢見自己肚子里面有輪子,要不咱們寢可就危險了。
以此類推,還有很多的事情,有時候我其實也覺得這孫家良不是什么凡人,看他終日頂著一腦袋呆毛(成天睡覺壓的),眼神迷蒙表情迷離,而且出了名兒的不愛洗腳,不是夸大,有時候我們都覺得就他那鞋里的鞋墊兒都她嗎快成精了,要不怎么一脫鞋就一股妖氣撲鼻呢。
當(dāng)年莊周被稱為莊子,現(xiàn)在孫家良被稱為孫子一點也不冤。
書歸正傳,話說真的好冷啊,由于當(dāng)年的我們一個個的都愛玩票(逞強(qiáng)),所以冬天都穿的很少,往往T恤外面就配個羽絨服,而且在寢室里面燜的慌,當(dāng)時我記得寢室里面就李松竹一個人買了電腦,還是給我們學(xué)習(xí)人體知識用的,我們玩心大,外加上那段時間孫子睡覺總是抽風(fēng),而且他又有女朋友,只有我們?nèi)齻€單身漢總是逃寢出去上網(wǎng)吧,所以總是凍的哆哆嗦嗦,好像孫子磕藥兒似的。
其實,當(dāng)時大學(xué)生逃寢已不是什么新鮮事兒,很多人都這么干,就像是有一回,我們?nèi)齻€按照慣例出去通宵,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那天晚上大學(xué)城附近的網(wǎng)吧都他嗎爆滿,就連沒招牌的黑網(wǎng)吧也是如此。
要說那時候我們幾個的癮可真大,越?jīng)]地方就越想上,到最后竹子一揮手,我們攔了一輛車開出了大學(xué)城,竟然來到了有一江之隔的道理區(qū),道里區(qū)算是哈爾濱市的大區(qū)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九點多鐘,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家有空地兒的網(wǎng)吧。
可就在我們玩的游戲其實也挺少,除了在浩方玩玩澄海,就是塞幾圈卡丁車,要不就是找個傳奇私服,三個人玩一宿,前半夜打裝備,后半夜開始?xì)⑷?,之后把號一扔,下次再換,周而復(fù)始。
記得那一天,我們開了機(jī)器買了可樂剛坐下,竹子就捅了捅我,示意讓我看,我還沒抬頭,就聽見有幾聲港臺腔的咋呼聲傳來,我抬頭看去,頓時心里郁悶,來的這倆個我認(rèn)識,正是和我們一個年級的,不過不是我們系的,這倆個人的腦袋五顏六色,就是開學(xué)典禮時被竹子戲稱為藝術(shù)的那幾位大哥其中之二。
要知道雖然他們確實挺藝術(shù),但是我卻不待見他們,總感覺他們活得跟外星人似的,雖然花枝招展,但給人的感覺比我還土,而且一張嘴就是什么佑赫,MC的,讓人根本不懂他們說的是啥,而且本來都上大學(xué)的人還裝嫩,看上去就跟高中生似的,唉。
看來他們也因為沒位置而跑出來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心里面想著,這些大哥還是少搭理為妙,看他們腦袋上的顏色就好像黃皮子似的,真怕一惹就是一身騷。
于是我們?nèi)齻€自顧自的下載了私服,當(dāng)時YY還沒有盛行,語音的話就是用IS,我們輕車熟路的找了個私服家族進(jìn)去混油水,這事兒一般都是竹子干的,可是今天他還沒說幾句,就聽見那邊那幾個孫子好像因為什么吵起來了。
他們吵的原因好像是錢不夠,一共兩個人,但是少交了一個人的錢,我聽到其中有個‘大刺猬’指著另一個‘花刺猬’罵道:“你嗎的不講究,不是說好了要請我的么?”
花刺猬對大刺猬說:“計劃沒變化快,剛才我的女女短信我說商城里出新衣衣了,要我給她買,要不然下回就不跟我出來了?!?/p>
“去你嗎的!”大刺猬頭型破口大罵道:“上回誰跟我說一碗米線就能搞定的!現(xiàn)在又整這事兒?!”
花刺猬頭型聳了聳肩,脫下了自己左手上的霹靂手套,然后用一種好像很滄桑的語氣對著大刺猬說道:“我這次可是真愛?!?/p>
我們當(dāng)時其實跟那個家族聊得挺好,眼瞅著要騙來三個勛章,可正在關(guān)鍵的時候,卻被這倆孫子給吵了,我心想著這倆人說的是啥啊,啥女女啥衣衣?還真愛?靠,是不是外星語言啊,剛才還臺灣腔兒呢現(xiàn)在怎么又變東北話了?這是對暗號呢這兩位?
反正看起來就煩,賈明亮被他們吵的腦瓜子都有點疼,他這個人天生脾氣大,直來直去,我見他把眉頭皺的跟孫子似的要起身,就知道他想干啥了,于是我便拉住了他,然后對他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管咋的也沒惹咱?!?/p>
也趕巧,就在這時,那兩個孫子似乎吵崩了,只見那個大刺猬一邊對著花刺猬罵道:“你行,操,你等著,我明天就找人揍你!”
那個花刺猬吹了吹自己的頭發(fā),然后牛逼的說道:“吹吧你就,誰沒個朋友啊,我跟你說你要敢動我一下,我找一萬個朋友砍死你?!?/p>
聽他們吹牛B似乎都把胃聽疼了。
賈明亮罵罵咧咧的坐下了,他似乎也覺得,跟這種人置氣真的犯不上,眼見著那個大刺猬摔門而出惹的網(wǎng)管一陣白眼,而花刺猬則十分得瑟的找了個機(jī)器坐下開始?xì)g快的上網(wǎng)后,賈明亮對我說:“嗎的你說這種人是怎么長大的呢,這要在我們高中得天天讓人打。”
我笑了笑,然后對賈明亮說:“行了,既然都知道了就別搭理了,這種人遲早挨揍。”
說完后,我們也繼續(xù)歡快的上網(wǎng),可我不知道,我的預(yù)言竟然這么的準(zhǔn),以至于上半夜剛說完,下半夜就應(yīng)驗了。
那好像是下半夜三點多吧,我記得當(dāng)時我一陣?yán)Ь?,就趴在電腦桌上休息,可是沒睡一會兒,就被一陣啪啪聲給吵醒了,我抬起了頭一邊揉眼睛一邊尋摸著這噪音的來源,嗎的,竟然又是那個腦袋好像是自由女神的家伙搞出來的。
這孫子,前半夜還挺安穩(wěn)好像是在跟誰視頻聊天,可是后半夜就開始作妖兒,玩起了一個當(dāng)時很火的跳舞游戲,可你說你玩就玩唄,為什么敲出這么大的動靜兒?就跟空格跟他有仇似的。
整個網(wǎng)吧的人都看著他,我看那網(wǎng)管好像都要忍不住了,可他竟然還不為所動,依舊帶著耳機(jī),一邊用大拇指狠敲空格鍵一邊嘴里面罵罵咧咧的唱道:“戀愛ING,嗨屁,ING,改變了黃……臥槽,那比是掛吧!”
當(dāng)時我們真的怒了,心想著你這不擾民么,可就在賈明亮又要站起身的時候,忽然我們發(fā)現(xiàn),那孫子旁邊機(jī)器上的一看上去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哥們兒受不了了,他似乎也在睡覺而被那個二貨給吵醒了,這哥們拍了拍那個二貨,然后挺禮貌的對他說,能不能麻煩小點聲。
可是那個二貨卻對那小伙罵道:槽你媽你老幾?。?
就在這二貨罵出這話的同時,賈明亮坐下了,我們望著他,又望了望被他罵的那個染了一頭藍(lán)發(fā)看上去好像小混混的家伙,臉上都浮現(xiàn)出了笑容,心想著這個傻比鐵定挨揍了。
果然,那個哥們兒先是一愣,然后還挺從容,似乎他的朋友就在旁邊坐著,他旁邊的一個梳著板寸看上去挺兇的朋友起身了,他在廁所里拿了根皮搋子向那個花刺猬走去,這些都看在我們的眼里,整個網(wǎng)吧的人都沒聲張,只有那個花刺猬渾然不覺。
這時,就算是在刷裝備的玩家都放下了手里的鼠標(biāo),我們直勾勾的等待著下一幕的出現(xiàn),果然,那個藍(lán)毛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打的這個瓷實,啪嚓一聲,看的我們心中這個過癮,那花刺猬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就被藍(lán)毛一伙兒踹倒在了地上,藍(lán)毛一邊踹一邊罵,這回知道我老幾了吧?
末了,那幾個人還拎著那花刺猬到電腦前讓那孫子改了一個QQ名羞辱了一下他,然后才把那花刺猬給放了,眼見著那花刺猬似乎腦門兒見紅一腦袋頭發(fā)也被縷順了,我們心里看的這個過癮,于是就在那花刺猬跑出門兒以后,不由得給那幫家伙喝起了彩來。
這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也怨不得別人,花刺猬跑了以后,整個網(wǎng)吧頓時安靜文明了起來,于是我的困意在此慢慢的襲來,便又趴在電腦桌前帶著耳機(jī)睡著了,多虧了那伙兒人,要不然我這一晚上可就別想睡了。
也不知道是,朦朧之中,我似乎聽到了QQ的滴滴滴聲,但是由于當(dāng)時我睡的正香甜,于是便沒有理會,那一覺睡得當(dāng)真挺不錯,可能是因為睡前看到了好節(jié)目的關(guān)系吧,
最后還是網(wǎng)管把我們?nèi)齻€叫醒的,我伸了個懶腰,已經(jīng)七點了,看來今天又上不了課了,其實本來我們也沒打算上課,這么好的天氣,不在寢室床上貓冬不太可惜了么?于是我們便起身穿衣,我把一根煙叼在嘴里正要走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望了一下屏幕,頓時皺了皺眉頭,心里面一沉,不由得暗道了聲不好,只覺得一陣恐懼掠過,便轉(zhuǎn)頭對著竹子和亮子驚恐的說道:“完了,這回可出事兒了??!”
(照例又更晚了,大家見諒,這兩天總是下午才醒,身體估計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過來,看看明天能不能調(diào)整過來吧,于是,兩更一起更出,第二更馬上就來,拜謝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