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txkcp.cn,更新快,無彈窗!
“閉嘴!”
校長泰勒.威廉姆斯拍了拍桌子,對傳統(tǒng)校區(qū)那邊吼道。
臺下立馬安靜了下來…
校長看了眼舞臺上的劉藝,冷冷的說道。
“比賽繼續(xù),請反方三辯發(fā)言?!?/p>
此時,反方這邊,索菲亞眉頭緊皺。
她大腦飛快運轉,筆下不停的寫著辯證。
一旁,該要發(fā)言的反方三辯有些不知所措,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己方的索菲亞筆下的紙條,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
“給?!?/p>
索菲亞扔下筆,直接隔過隊友迅速將紙條塞入他手中。
另一邊,劉藝解開上身西裝紐扣,輕輕的靠在椅子上,神色玩味的看著對面。
“很好,她開始著急了。”
這邊,反方三辯拿到紙條后,如釋負重的吐了口氣,開始念起稿子道:
“對方辯友完全是在無中生有。
金錢只是推動社會發(fā)展的基礎,而不是掌控一切的主宰,這句話根本不是王爾德說的。
請你方停止繼續(xù)對我方進行,無關比賽的羞辱。
而且,你方剛才提到的金錢就是一切,這句話本身就是謬論。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金錢可以交易一切。
那我想問對方辯友,金錢可以交易一切這里面,涵蓋了人類所有的情感與感知嗎?
金錢交易一切這里面,是不是也包括了人?
所以,你方是覺得販口也是對的嗎?
另外,《牛津詞典》里對萬能這個詞還有種最直接的解釋就是無所不能。
對方辯友明明知道這點,卻故意隱瞞了這么不利于他們的重要解釋。
而用其他不太重要的部分去代替萬能這個詞的意思。
這是最典型的以偏蓋全的詭辯。”
說完,反方三辯狠狠瞪了正方五人一眼后,坐了下來。
臺下,流行校區(qū)也恢復了士氣,學生們主動站起來鼓掌叫好。
甚至,有人也毫不客氣的對傳統(tǒng)校區(qū)豎起中指。
“詭辯,你們才該滾回家去!”
而校長泰勒.威廉姆斯此時不得不再次吼道:“閉嘴,誰要再挑事,就給我滾出去!”
臺上,正方四人下意識視劉藝為主心骨,目光全都看向了他,希望他能繼續(xù)為隊友提供幫助。
而劉藝嘴角卻始終掛著一絲微笑,他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水。
很好,反方現(xiàn)在的辯詞已經(jīng)開始帶入了個人情緒。
他們連續(xù)用了3個反問。
辯論場上,只有惱羞成怒的選手才會通過不斷反問,來掩飾自己大腦無法冷靜思考的事實。
對面剛才的辯詞已經(jīng)開始不在追求辯題的本質(zhì)與自己的立場。
而是一味的想要反擊,你現(xiàn)在說什么,我都要懟回去,我要把剛才失去的面子拿回來。
這大概就是對面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吧。
想到這里,劉藝放下水杯,在紙上輕輕的寫著什么。
而臺下,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場辯論早已不再是什么5v5的團隊賽,而變成了雙方結辯的個人實力秀。
這種極具個人主義色彩的辯論,正是西方學生最喜歡看到的。
明明早就該輪到正方四辯發(fā)言了。
可臺下的裁判和學生,沒一個催促。
他們都在等,等待雙方結辯語言上的針鋒相對,實力上的一決高下。
此時,劉藝放下筆,將紙條遞給己方四辯。
正方四辯馬上站了起來,讀道:
“對方辯友,我方的觀點一直是金錢是萬能的,而不是金錢交易一切。
我方只是將您方錯誤的觀點予以指出,并提出這個作者還說過金錢是一切這樣自相矛盾的話,來反駁您觀點的合理性。
所以,金錢及一切是您方扣給我們的帽子。
而且,我方也一再強調(diào),《牛津詞典》里,對萬能這個解釋有九種意思。
我們只需要在這里證明,錢是具有極多的,極大的,極度的功能,就符合了《牛津詞典》里對萬能這個詞的定義。
同時也證明了我方的立場。
明明是您方故意舍去《牛津詞典》其他八種意思,唯獨抓著無所不能這個解釋不放,來反駁我方觀點,怎么就成了我方是詭辯呢?
好,那就算按照您方所說,
我方真的掩蓋了這么一個對我方極其不利的解釋。
那你方就是掩蓋了《牛津詞典》其他8種對您極其不利的解釋!
一種對八種。
您方才是最典型的以偏蓋全的詭辯吧。
不得不說,對方辯友邏輯難以自洽。
頻頻提出幫助我方證明,金錢是萬能的觀點。
這不得不讓我懷疑,是否對方辯友在比賽開始前已經(jīng)被我方收買。
當然,能夠收買對方辯友來辯論金錢,這本身也證明了金錢是萬能的這一觀點?!?/p>
其實比賽到這里,就已經(jīng)可以結束了。
臺下不明所以的學生們,可能覺得雙方打的有來有往,不明覺厲。
但裁判席以及劉藝心里都清楚。
比賽已經(jīng)結束。
至高辯法:
others'arguntisourpointofview。
他人論證及我方觀點。
這句話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對方不管論證說的再好,都只是為了證明我的觀點罷了。
說的再簡單點就是,你在幫我辯論。
此時,反方席上,索菲亞一臉痛苦。
她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因為,接下來她寫的每一個論點,都有可能被劉藝用于反擊自己立場的工具。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無法再冷靜思考。
也已經(jīng)不敢再隨意拋出自己論點…
她有些憤怒,也有些無能為力。
索菲亞看了眼音樂廳上方的時鐘。
50分鐘的比賽,這才過了不到20分鐘。
“自己這就輸了嗎?”
索菲亞心里不禁冒出這樣的想法。
她搖了搖頭,開始回憶起比賽細節(jié)。
“不應該啊,自己的論點明明是正確的呀……糟糕,我中了他的陷阱!”
“什么時中的?”
“是他在本子上寫下判斷的那一刻嗎?”
是的,就是那一刻。
索菲亞這才想起,他先是通過在本子上寫下所謂對自己的判斷,來吸引自己的注意能力。
使得自己脫離比賽節(jié)奏。
隨后,在自己剛找回節(jié)奏的時候,突然發(fā)起進攻,言語挑釁自己。
使自己憤怒之下,拋出了并不嚴謹?shù)倪壿嬘^點。
然后,他又通過這些不嚴謹?shù)挠^點,順利的證明了他的立場。
那么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該如何反擊他?
用之前準備好的稿子嗎?
不行,如果現(xiàn)在強行辯證自己原先準備的觀點,會產(chǎn)生很強的違和感。
就相當于承認了之前自己所有的觀點都是錯的。
會讓臺下觀眾有一種針鋒相對的脫離感,認為自己已經(jīng)慫了,在強行轉移話題。
到時候,對方不用回應自己現(xiàn)在的論點,直接揪住以前的錯誤不放就行了。
但如果現(xiàn)在反擊他剛才所說的話,那只會讓自己邏輯上的錯誤,不斷放大下去。
所有的反擊,都是加深他立場的工具。
這個人…太可怕了。
自己一切的行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掌握了比賽節(jié)奏…
不,
突然,索菲亞回憶起了劉藝嘴角曾浮現(xiàn)過的一絲玩味。
他…他不是在掌控節(jié)奏。
而是…在玩弄比賽!
而此時。
劉藝已經(jīng)不再關注比賽,而是雙手插兜,身體靠在椅背上,放空大腦。
嗯,她已經(jīng)不再具有一個辯手應該有的冷靜思考能力。
游戲,結束。
所以…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上辯論的呢?
可能是前世,親眼目睹清華所有文科院教授,熬夜為劉儒生學長準備論點,備戰(zhàn)日本京都大學的時候吧。
那天比賽,劉藝就在現(xiàn)場。
那也是他第一次觀看辯論賽。
他依稀記得那天。
清華學長劉儒生,首辯一打四,貫穿整個京都大學。
他用的正是至高辯法。
當時,劉儒生學長,神態(tài)儒雅隨和,語言卻字字珠璣。
在場清華學子無不激動不已,歡呼聲沖破云霄。
記得當時自己還哭了呢…
所以…自己又是什么時候參加辯論隊的呢?
可能是那天,劉儒生學長親自找到自己,邀請自己當校隊結辯的時候吧。
依稀記得,他當時頂住所有人對他的非議。
只留下了一句。
“雖然他知識量一般,思維反應能力一般?!?/p>
“但他,是與生俱來的節(jié)奏大師?!?/p>
想到這里,劉藝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如果自己沒有穿越,那現(xiàn)在應該正在打哈弗吧?
真?節(jié)奏大師,劉藝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