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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連瑞雪已經(jīng)和警官連瑞雪站在了一起,拉著她的手說:“大姐姐,我們是不是死了?嗚嗚,姐姐,我好怕,我死了,我娘可怎么辦?我爹爹要害我們,我娘親還不知道呢?!?/p>
連瑞雪苦笑:“小妹妹,咱們都叫連瑞雪,你和我小的時候長的好像,我想,可能死的人是我,他們抓錯人了。”
小姑娘帶著哭腔說:“姐姐,我好怕。我想回家,我要告訴我娘親,不然她會很危險(xiǎn)?!?/p>
那邊黑白無常已經(jīng)相視無言,這可要了親命了,抓錯人了,這要馬上把小姑娘送回去,不然她的肉身若是變化,這姑娘可就還魂無望了。
這可咋辦這可咋辦!這哥倆直急的原地打轉(zhuǎn),隱隱約約,一個聲音自語般響起:“他大爺?shù)?,老子怎么聞到了兩個一樣的氣息?那倆二貨怎么還沒把姓連的抓回來復(fù)命?再晚可就耽誤人家投胎了,那人好容易給他相好挑了個好人家來賠罪?!?/p>
吐血啊!信息量有點(diǎn)大,這都是發(fā)生了啥!兩個連瑞雪不知所云,黑白無常可聽明白,這是崔大人在說話,連瑞雪大有來頭,是他們心知肚明的秘密,本來這輩子沒這么倒霉,是那位大爺不小心在她投胎的時候說了句廢話,才導(dǎo)致她年紀(jì)輕輕就掛了,所以下輩子給找了個好去處來彌補(bǔ)的,可是……看看身邊這一大一小兩個連瑞雪,真是兩個頭有四個大??!黑無常忽然抓住白無常的脖子,叫道:“二貨,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這要了親命了!”
那個聲音忽然又說道:“他媽的,不行,老子得親自去接一下,不然耽誤時辰,閻君不得扒了老子的皮。”
我去!黑無常白無常頓停,馬上醒悟過來,黑無常跺腳:“媽的,二傻子,把她打回人間,雖然她會受點(diǎn)傷,但不會死,留下點(diǎn)記號,讓大家避著點(diǎn),還有,給她開個掛,再出問題,那位得搞死咱們。”
白無常省悟,猛然向一大一小兩個連瑞雪揮掌打來,小瑞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在大瑞雪身后,這一掌正拍在大瑞雪心口,連瑞雪驚叫,整個人已輕飄飄飛了出去。
黑白無常驚叫:“我擦,又打錯了!”
連瑞雪,卒,享年六歲。呃,不,連瑞雪,卒,享年二十六歲。呃,不,連瑞雪!
你大爺?shù)模〉馗囊淮狈孔永?,傳來范無救的低吼:“謝老七,你把二十六歲的連瑞雪打回到了六歲的那個主身上,你抓緊把小家伙的記憶給她,順便告訴她,別亂生事,把地府的記憶給她抹了,等她壽終正寢再還給她?!?/p>
謝必安理虧的小聲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個小家伙會躲開,要不是我手快,在奈何橋抽了她記憶,現(xiàn)在后果更麻煩。
范無救指著他的鼻子恨恨道:“別人也就算了,你明明知道她的來頭,這次如果搞不定,那個主就得去歷劫,你特么想把地府搞翻天還是怎么著!”
大門砰的被人踹開,崔判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一手一個掐著他倆的脖子,咬牙道:“閉嘴二貨!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再提這個事!”他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以為那個主好騙嗎?他肯定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他在天庭述職回不來,等他回來你們想想怎么收場!”他頓了一頓,又說道:“這件事不許再有人知道,他這次在天上還要呆個一兩天的,地上也得過個幾年了,這幾天夠大家想對策的,那幾個爺已經(jīng)下了封口令,誰敢再出錯,就直接去洗筋伐髓。我可告訴你們兩個,如果他真的惱了,不定會生出什么事,他的脾氣你們都不知道是吧?再或者這事給上面知道,那位要是追究起來,他會是什么結(jié)果你們不知道是吧,而且,就算那位給他個補(bǔ)救機(jī)會,他必會跟著她去還債甚至渡劫,渡劫懂不懂!你他媽的!”崔判強(qiáng)忍著一拳打死這倆鬼的想法,拍著腦袋沖出了房間。
大晉朝衛(wèi)平六年四月初七傍晚時分,一場大雨來的突兀,天空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變得陰暗無比,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如同黑夜降臨,狂風(fēng)四起,卷得樹枝上下飛舞,春天剛種的小樹甚至有被連根拔起的,街上的小商小販、走在路上的行人、被這黑暗驚的四下逃走。爹媽喊著自家孩子的名字,要抓緊回家;被風(fēng)掀翻的籮筐物件在院子里打轉(zhuǎn);緊閉房門的屋內(nèi)已經(jīng)點(diǎn)起了燈,風(fēng)雨帶著詭異的氣氛飛轉(zhuǎn)而至。
整個京城籠罩在黑暗之中。
皇宮中,惠文帝魏錦軼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風(fēng)雨和黑暗驚到了,這奇異的天相要給自己什么警醒?自問自己當(dāng)皇帝這六年,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黎民百姓,怎的就突然天降異相了呢?
手中是從北疆快馬送來的密折,北疆戰(zhàn)事吃緊,謝家死守橦谷關(guān)、北雁關(guān),雙方死傷慘重,北狄這些蠻子著實(shí)可惡,連年的騷擾不斷,如此拉鋸扯皮你來我往的膠著幾年了,別說這些兵將,自己都看著疲了,什么時候能一舉掃平漠北才好呢。謝家……
他手指輕輕擊打桌面,當(dāng)年謝家祖上隨太祖皇帝開疆拓土,打下這片大好江山,如今也有百余年了,雖然與周遭這些國家在邊疆時有戰(zhàn)事,但除了北狄和西梁,其他小國也不敢來犯。其實(shí)戰(zhàn)爭也不是常年進(jìn)行,中間總有過消停的時候,比如高祖年間,謝家和楊家曾經(jīng)大敗北狄,令北狄臣服,二十年不敢進(jìn)犯。再如自己繼位之初,北狄偷襲北雁關(guān),被謝峪率兵擊敗,又逐出近二百里,那場大捷至今都是朝中這些老東西嘴上的談資。可這才過了不到十年,北狄又大面積攻了過來,而定遠(yuǎn)侯謝峪的謝家軍卻沒有之前的勇猛,這一仗已經(jīng)打了幾年還沒有結(jié)果。
惠文帝看著奏折中的內(nèi)容,耳邊是不斷落下的雷聲,惠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兩個時辰,便風(fēng)停雨住,烏云盡散。天空中一彎上弦月高懸當(dāng)空,星光閃爍,時明時暗。
惠文帝還在思索著,手邊批復(fù)過的奏折也堆了起來,門外的內(nèi)侍輕聲稟報(bào)道:“皇上,欽天監(jiān)的于大人有要事稟報(bào)?;噬稀?/p>
惠文帝擺手示意讓人進(jìn)來。
從門外進(jìn)來一個全身水濕的官員,一身藏青色官服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雨水還正順著鬢角胡須向下流淌,看模樣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一身的雨水也讓整個人看著有些狼狽。
這人正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于文福。他進(jìn)到御書房直接便跪倒在地,叩拜施禮道:“皇上,臣有要事稟告?!?/p>
惠文帝微微皺眉:“于愛卿,雨不是已經(jīng)停了,怎的還將自己搞成這么狼狽?”
于文福不敢起身,跪伏在地道:“皇上,這場雨來的突兀,臣等不敢有所松懈,適才觀星,我朝境內(nèi)一將星突現(xiàn),又轉(zhuǎn)瞬暗淡,不見蹤影?!?/p>
“嗯?”惠文帝不解。
于文福又道:“臣等不敢妄議,但這將星來去匆匆,消失前光芒閃爍,稍縱即逝,有沖擊后星的趨勢。”
這個信息量有點(diǎn)大啊,將星來去匆匆,沖擊后星,這是啥意思,朝中大將有對皇后構(gòu)成威脅的?
于文福頭也不敢抬,只道:“這將星突然出現(xiàn),又去向不明,似是被刻意遮擋了去向,而那去向離后星甚近……今日天相又有此異,臣等恐有危害社稷之人,所以不敢隱瞞。”
惠文帝眼睛微瞇,眼角瞟了一眼那道密折。
在某座山頭上,一個白衣男子也在仰望夜空,夜空中群星閃爍,京城的方向雷雨初收,一顆明亮的星辰在夜幕下熠熠生輝。
我靠!這人低罵:這是哪個不省事的,又讓人跑到這來搞事,還讓不讓人消停?下面那哥幾個還靠譜不?來就來,還搞這么大的陣勢,怕上面的幾位不知道還是怎么著?要死啊這是!
他雙手握了個手訣,打向夜空,那星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