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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女驚恐地瞪大眼睛,兩只白細的藕臂無力在水中撲騰著,無濟于事。
她無法沉入水底,亦無法逃脫人魚的掌控。
如此一來,腰腹上的手掌力道愈發(fā)收緊,迫使她的身體牢牢貼于人魚袒/露著的胸膛。
“你放開我……唔?!?/p>
桑念無奈地嚶啼,話到嘴邊,又被人魚放肆地啄了啄她的唇角。
“為什么你可以進入我的精神海?”
淺藍色長發(fā)少年用一對好看的茶色眸子打量她,嗓音天生自帶一種魅惑力。
“我,我怎么知道!”
桑念大大的杏眼直視對方,面頰滾燙,腦子里揮之不去的仍是剛剛對方肆意親吻她的動作。
“在我們人魚族,傳說只有與之百分百匹配的Omega才能進入alpha的精神海,可你……”
人魚少年再次湊近到桑念頸間,輕嗅了嗅,茶色眼眸順勢看向少女平坦的后頸。
“只是個小beta?!?/p>
桑念咬著下唇瑟瑟發(fā)抖,她應該是在做夢,她明明躺在宿舍的床上。
“Omega早就絕跡了,殿下您不知道嗎?”
少女憋屈地嘟囔。
“這里紅了。”
人魚少年好玩地用白皙修長的食指輕輕撥弄了下桑念的耳垂,完全忽略她的上一句話。
桑念:“……”
“既然我只是小beta,您能不能放開我?!?/p>
少女綿軟的聲音帶著絲絲求饒的意味,大而圓的杏眼不自覺蓄滿晶瑩。
“不能?!?/p>
人魚少年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堅決的拒絕。
桑念咬緊下唇一鼓作氣欲用力將對方推開,恍惚間似乎聽到貼至耳畔的一道聲音:
“即便是小beta,進入我的精神海,你就是我的新娘?!?/p>
如同溺水般用力掙扎試圖上浮,下一秒,桑念猛地從床上坐起,她呼吸急促,似是一條獲救上岸的落水狗。
天已經(jīng)亮了,桑念抬手輕輕拭去額上的冷汗。
坐在床上的她下意識回頭看向窗戶,思忖一番還是耐不住內心強烈的好奇,伸手將窗簾撩開小小一角,清晨濃霧下,對面療愈院二樓米色的紗簾完全拉起,沒有泳池,沒有人魚。
一定是做噩夢了。
一定是昨天見到活的人魚對于她這個藍星人震撼太大。
什么精神海,什么百分百匹配,什么新娘……
桑念回想起來只覺得羞恥,決定統(tǒng)統(tǒng)拋之腦后。
-
療愈院食堂建立在地下一層,也是桑念來到黑格里森的第三天,一次性見到最多人的地方。
大家都穿著統(tǒng)一的灰白色制服,各自安靜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面無表情,死寂一般的低沉。
聽安格說,食堂也是AB區(qū)公用,意味著這里也有許多來自B區(qū)的療愈師。
桑念在窗
口領了一份面包和牛奶,轉身的剎那不小心瞥見從旁經(jīng)過的一位女beta裸/露的后頸處滿是淤青與紅痕,觸目驚心。
她似乎一瞬間理解這里大多數(shù)人的沉默,暗無天日的活著,可不就如同形似走肉一樣。
八點三十要準時去送藥,桑念不敢耽擱迅速解決掉早餐后動身去藥房。
她剛來還不太熟悉療愈院大樓內部的格局,一個人找了好一會。
這里的藥房不太同于她印象中的模樣,更像是一間充滿高科技的實驗室,那些玻璃保險柜里散發(fā)著幽藍光亮的便是最昂貴的治療劑。
據(jù)說這樣一管高純度的治療劑,價格高達一萬星幣。
而他們普通beta療愈師的月薪,不過600星幣,因此在培訓學校時老師便再三叮囑警告,讓她們小心對待,打碎一支的話,幾乎一年白干。
當然,也并不是所有的alpha都能用得起這樣高純度的治療劑,精神力低等的alpha普通純度治療劑即可。
虹膜解鎖,保險柜門自動打開,伴隨著撲面而來的冷氣,直鉆毛孔的涼。
桑念小心伸手取出兩管,這是她今日早晨的配送工作。
住在這里每一位alpha的精神海純凈值不同,有人出現(xiàn)病癥有人沒有,因此所需要的治療劑劑量不一,注射時間也不盡相同。
這時,藥柜之后另外兩位前來取藥的療愈師交談的聲音傳來。
其中一位療愈師抱怨:“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那位小少爺太難伺候了,簡直是變著法折磨人,根本沒把我們beta當人看?!?/p>
另一位療愈師回應:“你就知足吧,想想被分去B區(qū)的療愈師們,最近這一個禮拜都死了兩個了吧?據(jù)說其中一個連乳/房都被切了下來,血淋淋的,當場去收尸的療愈師都被嚇出了心理陰影。”
“那邊是肉/體精神雙重折磨,這邊是精神折磨,外加體力折磨,也好不到哪去。”
“你就知足吧,霍爾少爺至少是正規(guī)公爵出身,從小被捧著慣了,脾氣臭點傲慢點也正常??偙茸≡谖鍢堑娜饶俏缓冒?,這人一路從最底層打拼起來做過多少刀尖舔血的事情,城府極深,反正我每次去都覺得那整層樓涼颼颼陰沉沉的?!?/p>
她們說得是塞繆爾先生嗎?
桑念心臟小小的收緊,不自覺低眸看向自己托盤中的藍管治療劑,恰好有一支是今早要送去五樓的。
 不想暴露自己偷聽,桑念索性大方做出點動靜,果然不遠處的交談聲小了。
收拾好一切材料的她,埋頭快步朝藥房門口走去。
“那不是新來的療愈師嗎?好像住310宿舍?!?/p>
“哎,310那兩個抓到?jīng)]有?”
“……”
桑念腳步太快,以至于壓根沒聽清兩人后面的話,抓到……什么?
她隱隱覺得是不太好的事情。
從走廊上經(jīng)過司野先生辦公室時,他恰好出來,一身白大褂黑發(fā)偏分的他看
起來神清氣爽,見到桑念時有意扶了扶眼鏡,主動柔聲打招呼:“早?!?/p>
“司野先生早?!?/p>
少女端著托盤,恭而有禮回應。
“是要去給伊桑殿下送治療劑嗎?”司野問。
桑念輕點頭。
“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去。”
走進電梯,桑念自覺地后退站在男人身后。
“昨晚休息得怎么樣?”
司野嗓音輕緩,聽起來像極了朋友間的寒暄,而不是上下級的問候。
“回司野先生,休息得……很好?!?/p>
如果沒有夢見那條人魚的話。
桑念在心底暗自嘀咕。
司野沒再說話,電梯很快抵達六層,男人長腿率先邁出,桑念緊隨其后。
在走到門口時,司野停頓下來,轉而對桑念說:“給我吧,你不是還要去五樓嗎?”
桑念怔了下,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是不需要她進去。
“好的?!?/p>
桑念乖乖將其中一管治療劑交于男人手中。
少女微涼的手指觸及司野掌心時,似有一道電流從他尾骨竄至頭皮,男人下意識握緊玻璃管劑,褐瞳面不改色瞥向她:“去吧,一切小心?!?/p>
“我會的。”
桑念認為司野先生是在叮囑她不要打碎治療劑的意思。
目送少女轉身離去,司野方才低眸走進身后的房間。
-
“殿下今天感覺如何?”
司野來到銀發(fā)少年床邊。
“不太好,是不是新款治療劑已經(jīng)出現(xiàn)耐藥性了。”
伊桑平靜看著前方,一對好看的琥珀色眼瞳卻沒有聚焦。
“我為殿下測試過,沒有出現(xiàn)耐藥性,應該是易感期的副作用,藥效只能發(fā)揮它平時百分之七十的作用。”
頓了下,司野走上前又道:“殿下,我再為您監(jiān)測一下精神海純凈值?!?/p>
銀發(fā)少年看著走近的一團白色陰影,似在周遭搜尋什么,不由發(fā)問:“桑念……沒來嗎?”
司野滯了下,緩緩道:“她還要去五樓送藥,我讓她先離開了?!?/p>
“哦,是這樣?!?/p>
伊桑不動聲色地輕捏了捏手指,琥珀色的眸子顯而易見地表露出淡淡失落。
司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繼續(xù)面不改色為其測試。
“純凈值提升至7了?!?/p>
他發(fā)出令自己都震驚的聲音。
一旁的瑪麗也驚詫不已,“殿下似乎從來沒有恢復這么快過?!?/p>
“殿下,您視障的病癥想必很快就能消散了?!?/p>
司野匯報。
-
桑念來到五樓,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在藥房聽到的八卦。
塞繆爾先生真的是這樣恐怖的一個人嗎?
她心里的鼓聲聒噪,不安地邁著腳步走到那扇門前,輕輕握拳用指骨叩了叩,
無人回應。
桑念咽了咽口水,緊張開口:“先生,我來給您送治療劑了?!?/p>
說完,她小心將門給擰開,映入眼簾是寬敞的客廳,黑灰色為基調,里面卻并沒有人。
一般而言,只有出現(xiàn)病癥的alpha才會有療愈師24小時陪護,這里沒有療愈師在,因此說明對方并沒有出現(xiàn)病癥,代表安全,桑念心里想。
“敲門了嗎?”
身后陡然傳來一道聲音,極具壓迫。
桑念小心臟嚇得亂顫,回頭時撞上對方極度冰冷的眼神。
男人栗發(fā)藍眼,俊美面孔線條分明,身形頎長,被黑色西裝包裹下的身材寬厚結實。
低眸俯視她時,漂亮的眼睛里卻是死氣沉沉,令人毛骨悚然,整個人透著毒蛇一樣的冰冷。
“塞……塞卡爾先生,我敲過,敲過門了。”
“你叫我什么?”
男人危險的眼睛瞇起,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似怒似笑。
“抱歉,塞繆爾先生!”
少女慌慌張張改口,意識到嘴瓢叫錯名字后,整張臉肉眼可見最快的速度變紅。
塞繆爾沉著臉,繼續(xù)向前一步朝她走近,以微微俯身的姿勢湊到桑念耳際。
“我不喜歡有人抹香水進我房間,沒人告誡你嗎?”
男人的嗓音微啞,極具磁性,呼吸間熱氣噴灑在少女的頸間,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