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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盡歡覺得她這次要完了,她年輕鮮活的小命可能就要到此終結。
她才十八歲啊,才剛讀大學,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人生卻即將走到盡頭。
想到今天很可能走不出這里,甚至有可能受到一些非人的折磨,她又害怕又難過,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但是她卻不敢哭出聲,只是默默地流淚。
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昏過去,可偏偏她體質好得很,別說昏,眼前連黑影都沒閃一下。
然后她就含著一包淚,眼睜睜地看著唐先生走到她跟前,又冷漠地從她身旁走過,像是沒看到她似的,徑直走到那個跳樓的人身邊。
她想唐先生可能是沒認出她,或者沒把她當回事。
于是她悄悄動了下,手撐著地試圖站起來,想趁他們不注意離開。
然而她剛動了一下,身體都還沒直起來,一個身高體壯面相兇狠的男人擋在了她面前。
曲盡歡不敢再動,老老實實地坐著,轉了下頭,呆呆地看向唐先生,希望他能放過她。
唐敬堯走到唐衍身邊,用腳尖勾起他下巴,把他的臉翻過來,對身旁的人說:“已經死了,拖下去喂狗吧?!?/p>
“?。?!”
曲盡歡嚇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包在眼里,在眼眶打轉兒,卻不敢讓自己再哭,不發(fā)出聲音都不敢哭了。
“沒有,沒有!四叔,我還沒死!”
唐衍蹭一下爬了起來,強忍著疼痛蹦了蹦,以表示自己是真的活著,然后再次跪下。
“四叔,我錯了,這支蟒蛇左輪確實是我的,是我找人高價訂購的,但我真的不是用來對付你。我哪敢啊,借我一百個膽也不敢!我也是被人騙了,我知道,即便這樣我也有錯,因為愚蠢也是一種錯?!?/p>
唐敬堯聲音很冷:“以后別再碰這種東西,也不要再帶人來莊園?!?/p>
唐衍看了眼曲盡歡,急忙撇清關系:“四叔,她不是我?guī)淼?,我根本不認識她?!?/p>
曲盡歡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眼睫掛著淚,看起來又可憐又無助,像一只誤入狼群的小白兔。
唐敬堯咬了咬牙,像是在極力忍耐,聲音越發(fā)冷冽:“我是說不要再把那些學生帶過來,要玩出去玩,集團正在上升期,不能有任何污點?!?/p>
唐衍沒想到唐敬堯每天這么忙,竟然連他每個月帶人來莊園聚會都知道,關鍵是他這位四叔平時很少來這里,一年都來不了兩次。
他確實帶人來了,可他們這個圈里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我承認,我私藏槍確實有錯,出了事有可能還會連累四叔,可玩幾個女人總沒錯吧?”
唐敬堯忍耐到了極限,一腳踹到他身上。
“滾!”
唐衍爬起來就跑,跟狗攆了似的,一瘸一拐地逃走。
唐敬堯看向另外兩個人,簡單交談了幾句,又對看守著曲盡歡的保鏢揮了揮手,保鏢轉身離開。
黑沉沉的樹下,只剩下唐敬堯和曲盡歡。
曲盡歡仍舊跪坐在地上,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她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能確定,眼前這位被稱作“唐先生”的男人,就是唐氏集團的老總??唐敬堯。
唐敬堯走到她面前,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他對曲盡歡說話時的聲音,要比對其他人說話溫和很多。
可在曲盡歡聽來,還是很冷,沉沉的冷冷的,很有質感的聲音仿佛能穿透耳膜砸進她心里,震得她心口都發(fā)顫。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唐敬堯提了提褲腿,彎身蹲到她面前,把手遞給她。
曲盡歡呆呆地看著他,又看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好看,五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看起來很有力量,也很性感。
但她沒敢拉他的手,她是瘋了才敢去拉這只剛剛拿過槍的手。
她手心撐著地,想要自己站起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唐敬堯已經兩手穿過她腋下,掐著她胳肢窩把她提了起來。
唐敬堯一米九二的身高,比她高了將近三十厘米,直接把她提得雙腳懸空。
曲盡歡瞪大眼,又大又圓的黑眼珠轉啊轉,眼中寫滿了害怕。
唐敬堯眉頭微皺,快速松了手。
曲盡歡沒想到他會突然松手,再加上她跪坐在地上久了,腿早就麻了,以至于唐敬堯一松手,她根本站不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手心貼著地摩擦了一下,擦破了皮。
“??!”她疼得叫了聲。
唐敬堯也沒想到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又趕緊蹲下去拉她。
曲盡歡被他拉住手的一剎那,像受驚的兔子,嚇得渾身一抖,眼神驚恐地看著他。
唐敬堯再次皺眉,松了手,問她:“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自己的地方,他很清楚,這片莊園雖然對外開放,但也不是她這種平凡大學生能隨便進來的。
曲盡歡卡殼的腦子終于活了過來,快速說明了情況,又趕緊解釋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我不知道這里是唐先生的家,我看這邊黑漆漆的,房子里面沒開燈,門窗也是關著的,我以為這邊沒人,就過來打電話,我真的不是故意要……”
說到這,她聲音弱了下去,低垂著頭,柔柔的軟軟的像只受傷的小奶貓。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到你們……”
“不,不是,我根本就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
她越說越急,急得抬起頭看著唐敬堯,可憐兮兮地祈求道:“唐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您……您能不能放過我?”
“嗯?”唐敬堯挑了下眉。
曲盡歡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手,眼眸濕潤地看著他:“唐先生,我想活著,只要您肯放過我,您……您想怎樣都行?!?/p>
說出這句話時,她從臉紅到了脖子。
原本她就因為哭得太久,哭得眼尾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現(xiàn)在連臉都紅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嬌,還有著一絲撩人的欲,勾人心癢。
唐敬堯不是什么好人,不會輕易對一個人生出惻隱之心。
眼前的小姑娘讓他兩次破戒,并非他成了大善人。
他目光很深地看著她,鋒利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饒有興味地笑了聲:“你覺得我想怎樣?”
曲盡歡咬了咬唇:“我……我不知道?!?/p>
唐敬堯摸了下她腦袋:“起來吧,以后到了陌生的地方別亂跑。”
曲盡歡直點頭:“嗯嗯嗯。”
唐敬堯站起身:“走吧?!?/p>
曲盡歡手撐著地正要起身,卻痛苦地“咝”了聲。
“怎么了?”唐敬堯問。
曲盡歡一臉尷尬地說:“腿麻了,手也破了?!?/p>
唐敬堯再次蹲下,抬手輕撫著她臉,眸如深淵般看著她:“就你這樣,還敢說我想怎樣都可以?!蹦粗富^她臉,停在她唇角,低沉的嗓音帶了點笑,“你能承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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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曲盡歡突然叫了聲。
“怎么了?”馮佳茵從蚊帳里探出頭。
曲盡歡坐起身,急促地喘了口氣:“沒事,做了個噩夢?!?/p>
她不算撒謊,昨晚上做的那個夢,確實也算是噩夢。
只是那場夢不僅恐怖,還很羞恥。
夢里,唐敬堯把她抱在腿上,大手用力扣住她腰,很兇很急地親她,甚至還將舌頭伸進了她嘴里,在她口中肆意攪弄,親得她差點窒息。
他從她口中退出,又親她耳朵,舔I咬她耳垂,最后吻著她脖子往下啃……
畫面一轉,唐敬堯壓著她,仿佛是用那把左輪手I槍抵住了她,還問她:“能承受嗎?”
??!太臊了!
曲盡歡內心咆哮,怎么會做那種羞恥的夢?
以前她從來沒做過,結果受了一場驚嚇,竟然夢到被那個冷漠狠厲的男人抱在腿上親,最后還被他抵著……
想到夢里的場景,她心跳得很快,臉頰隱隱發(fā)燙。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唇,感覺嘴唇也很燙,通過唇瓣軟嫩的觸感,似乎還能感受到唐敬堯的溫度和力度。
啊!
她被自己這種荒誕的感受嚇了一跳,趕緊松開手。
瘋了!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對唐敬堯那樣的人產生一種叫做“欲”的念頭。
不行!不可以,堅決不能!
她怎么能對唐敬堯有非分之想呢?
盡管她并不了解唐敬堯,可就憑昨天晚上她目睹到的場面,猜也能猜出來唐敬堯的性情。
那樣的人,先不說他的家世背景有多強,就他自身的性格,那是她能肖想的嗎?
她用力掐了下大腿,疼痛使她清醒。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怎么會做那種夢呢。
難道是因為唐敬堯抱了她?
很有這個可能!
昨天晚上她因為驚嚇過度,加上跪坐久了,整個人都像是抽了筋似的,腿軟得站都站不穩(wěn)。
唐敬堯就問她:“介意我抱你嗎?”
他沒問“需不需要我抱你”,因為很明顯的事,她站都站不穩(wěn)了,肯定需要,只是介不介意的問題。
可看著他那張深邃凌厲的臉,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后來他把她抱到活動區(qū)那邊,離人還很遠的地方把她放下。
走之前,他對她說:“以后別再來這里?!?/p>
她重重地點頭:“嗯,我以后再也不會來了?!?/p>
他又說:“也別在任何男人面前說出‘你想怎樣都行’這種話?!?/p>
呼??
回過神來,曲盡歡輕輕拍了下臉,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心里一陣后怕。
如果說她沒有在版納提前認識唐敬堯,那么昨天晚上,他會放過自己嗎?
還有,當她為了活命對他說出“你想怎樣都可以”的時候,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呢?
如他所說,她能承受嗎?
她不敢想,想想都害怕。
好在以后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每天教室、寢室、食堂,三點一線,而他是唐氏集團的老總,他們之間八竿子都打不著,想見都見不到。
不,她不想見,她沒那么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