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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秀兒正在為往后的生活計較,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男聲焦急的道,“把老爺扶到床上去,小心點!”
韓秀兒認(rèn)得,那是王管家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紅蓋頭下面有幾雙腳,這情形,分明是被人抬進(jìn)來的。
難道,她所想的這么快就成真了么?
韓秀兒心中一驚,還在計較,就感覺到有人一把把她從床上拉了下來,坐了許久,腳有些發(fā)麻,韓秀兒差點站不穩(wěn),顫顫扶著了床柱,這才算穩(wěn)住了身子。
“你們都出去!”王管家吩咐道,幾個家丁紛紛退了出去,不忘順手關(guān)上門。
心中突然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冒出來,韓秀兒一把扯下紅蓋頭,王管家正面色沉重的看著她。
洞房內(nèi)的東西是韓秀兒一輩子都沒見識過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完全沒心情去欣賞這里的樣子,花燭搖曳出的光把室內(nèi)照耀的通明,卻怎么也照不亮王管家臉上的陰沉。
一定發(fā)生什么事了!韓秀兒這么告訴自己。
王管家走到擺著各種吃食的桌前坐了下來,他的呼吸格外急促,算來算去總覺得自己算無遺漏,卻沒想到整個計劃在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他沒有時間對這個沒有雕琢過的璞玉進(jìn)行****,事實上,所有的事情都將從現(xiàn)在一一的擺上臺面。
一想到要把這一切交到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姑娘手里,王管家就覺得內(nèi)心一陣顫抖,若是事情處理的好,他們還有一絲機(jī)會,若是處理的不好,恐怕那些人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韓秀兒雖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從王管家眼里的陰鷙她完全能夠感覺到發(fā)生的事情定然不簡單,不禁回頭看了看床上的人。
只是一眼,韓秀兒就發(fā)覺了有些不對勁,那人的臉特別的蒼白,躺在床上聲息全無,仔細(xì)一看,韓秀兒秀氣的臉上面色全失,捂著嘴,“他……他……”
王管家用一種和他年紀(jì)完全不符合的敏捷從桌子前跳了起來,一把捂住韓秀兒的口,說出了一句幾乎將韓秀兒推進(jìn)地獄的話,“別叫!沒錯!老爺是走了?!?/p>
韓秀兒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惡意的詛咒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她不知道王管家在這個時候不發(fā)喪反而把人抬進(jìn)房間來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滿是滄桑的臉上浮現(xiàn)出嚴(yán)肅的神色,“聽我說,本來這件事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出現(xiàn)了我和老爺都沒想到的這個情況,我必須和你商量,你也可以不同意,不過你想想你剛進(jìn)門就把老爺克死會是什么下場,然后再告訴我,你要不要聽下去。”
面對這樣半威脅,半****的話,韓秀兒愣住了,她不知道王管家到底打算說些什么,不過,她很清楚如果讓外面的人說她克死了王員外,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回家了,而這個流言只要有人散播,自己肯定逃不過一個那個命運。
想了想,韓秀兒點了點頭,王管家緩緩的松開了手,看見韓秀兒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心中暗暗點頭。
又走回桌旁,王管家拿起桌上的那壺酒,咽下好幾口,又抹了把嘴,這才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只有一個辦法,對外宣稱老爺病重,只要能堅持兩天,我就能布置好一切,這兩天你必須衣不解帶的在旁邊守著,不能讓其他人靠近老爺?!?/p>
韓秀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王管家繼續(xù)問道,“你月事來了嗎?”
韓秀兒微微一愣,唰的臉全紅了,用一種看老****的眼光怒瞪王管家,正要怒斥他,王管家大手一揮,“這個至關(guān)重要,如果沒來那還好,要是來了,之后每個月你都把那些東西處理好,千萬別讓丫鬟看見了,之后的注意事項我會再教你,反正記好了,一個月之后,你要開始有懷孕的樣子,但是月事從今天開始就不能來!”
“為……”什么?
“沒有孩子,你在這個家根本站不住腳!”王管家冷冷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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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日,韓秀兒不眠不休的守在這個房間里,事實上,她也睡不著,瞪大了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床上的那個人,生怕他突然之間跳起來。
好在王管家考慮的還算周到,白日里吩咐了他夫人過來,這個時候韓秀兒依舊不能休息,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yīng)付隨時可能上門的那幾個親戚。
好在三日已過,在王夫人在床上放下那張有陳舊血跡的床單,向王管家微微一點頭之際,王管家猛的一擰韓秀兒的胳膊,王夫人搶天呼地的先哭了出來。
“老爺啊~”
韓秀兒只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鼻子一酸,眼淚水吧嗒吧嗒的向下掉,就聽見外面的仆從有幾個沖了進(jìn)來,場面一陣混亂,三日未免的韓秀兒眼前突然一陣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韓秀兒醒來的時候門外正有幾個人在吵鬧,似乎嚷嚷著要見什么人,x下的床軟綿綿的,不像她平日里睡的硬板床,映入眼里的紗帳被褥漂亮的就像是她平日做出的繡品,飄入鼻中的淡淡香味也不像她平日用的山間廉價的草藥味,好半晌,韓秀兒都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身在何方。
呯!門被人狠狠的推開了,屋外是無盡的黑暗,透過紗帳,韓秀兒依稀可以分辨出燭火映照下門扉在劇烈的抖動,嘩啦啦的,狹小的房間里一下子涌進(jìn)來好多人。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說了夫人在休息!都給我出去!”王夫人尖銳的叫道。
“你是什么東西!那個女人是夫人?我舅舅肯定是被她害死的!讓開,我要抓了她去報官!”一個陌生的男聲叫道,韓秀兒依稀分辨出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面孔白皙的不像話,像是常年臥病,整個人瘦弱的像是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
“滾開!主人家說話哪兒有你插嘴的余地?”旁邊另外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應(yīng)和道,此人看起來黑黑瘦瘦,還是一副營養(yǎng)****的樣子,獐眉鼠目整個人怎么看怎么讓人不順眼。
說著,和同另外一個和他長的七八分相似的男人就要向里沖,那白面男人也不甘落人后,上前一把推開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