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txkcp.cn,更新快,無彈窗!
回去路上,葉昭行不禁問起:“郡主,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又怎么會打扮成這個樣子在端王府門前賣香包?”
葉芷綰回想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又想起蕭晏,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滿臉憂心道:“是那日綁架我的那個人救了我?!?/p>
“是他?他怎么會救你?”
“他是北韓的七皇子,前來調(diào)查祖父謀反一事,在皇宮順手救了我。那天在觀雪樓,我確實親眼看到了祖父與北韓通信多年的證據(jù),而他卻告訴我祖父這些年和北韓并沒有什么秘密往來,長衛(wèi)軍全部犧牲的那一戰(zhàn)的前幾天,只有一封寫有長衛(wèi)軍軍中機(jī)密的密函送到了北韓皇室,且署名是祖父的名字,隨后他們出兵,絞殺長衛(wèi)軍之后,奇怪的是大靖很快就有援兵趕來將他們擊退,像是一切都被安排好的?!?/p>
葉昭行像是意料之中:“所以郡主懷疑是端王栽贓陷害?”
“沒錯,只不過我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而且那封署名祖父名字的密函我也沒有看到,無從辨別真假?!?/p>
葉昭行不解:“綁你那人不是北韓的七皇子嗎?既然他有心調(diào)查,怎么不將那封密函拿給郡主看?”
葉芷綰有些無奈的說:“他在北韓并不受重用,這樣的事他根本插不上手,只是聽他父皇說的。這次來大靖調(diào)查還是自己請纓的?!?/p>
“我覺得郡主還是要小心一點,他畢竟是北韓人,還綁架過你,不要被他給騙了?!比~昭行有些緊張。
葉芷綰笑了笑:“昭行你放心吧,他人很好的?!彪S后便把自己這幾日和蕭晏發(fā)生的事情都和他說了一遍,說完又不禁面露憂慮:“蕭晏他救了我太多次,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可他昨日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p>
葉昭行先開口安慰:“郡主,放心。聽來他武功也是極好的,身體一定很強(qiáng)壯,會醒過來的?!彪m然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轉(zhuǎn)念一想畢竟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便再沒有說話。
身邊的陽歌突然開口:“郡主,云晴她還活著嗎?”
葉芷綰聽到云晴臉色頓時陰暗下來:“她應(yīng)該活得很好,那日先是趙啟在殿中誣陷父親有不敬之心,隨后云晴便栽贓我與別的男子幽會,還說我根本瞧不上太子?!?/p>
“???云晴她怎么會這樣?”陽歌一臉的不可置信。
“趙啟和云晴應(yīng)該都被人收買了,看來這是一場早有預(yù)謀的陷害?!比~昭行的眼神篤定。
“對,趙啟是行軍之人,和母親又是表姐弟關(guān)系,所以祖父和父親十分器重他,能讓他背叛長衛(wèi)軍的原因只可能是有人許了他軍中更大的權(quán)力,而在大靖能調(diào)動眾多羽林軍前去青山支援并且也同時擔(dān)任軍中要職的只有端王一人?!比~芷綰講出了自己的分析,又加了一句:“至于云晴,我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她來府中時只有七八歲,我實在想不到她會因為什么而背叛我?!?/p>
葉昭行和陽歌同樣想不出,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大靖東宮。
太子李奕站在桌前,神色焦急看向來人:“怎么樣,找到芷綰的下落沒有?”
面前的小侍衛(wèi)一臉內(nèi)疚:“太子殿下,屬下無能。沒能尋到祎安郡主的蹤影……”
李奕攥緊了拳頭:“父皇一直在命陸霆追殺芷綰,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你再去仔細(xì)找找,無論如何都要護(hù)她周全!”
“太子殿下莫要太過憂慮,也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p>
李奕嘆了一口氣:“但愿如此,你先下去吧?!?/p>
小侍衛(wèi)走后,李奕來到院中,看著滿院梅花盛開,神思恍惚。
那只是因為兒時葉芷綰的一句: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于是他便在東宮種下滿院梅花,只愿她能在這兒多停留片刻。
他知道她喜動,可是自己偏偏身子孱弱,不能陪她習(xí)武,只能變著法子和她見面。
有時候他在一邊看著葉芷綰練武,奔跑在陽光下,心里就會想如果不是因為先帝決定的婚約,她一定不會嫁給自己被束縛在這深宮之中,因為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活力并不屬于這里。
可是他又僥幸,還好有先帝的一紙婚約,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才能把芷綰留在身邊。
正在李奕出神之際,院子角落里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李奕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名宮女把手中的碗碟摔在了地上,那個宮女見太子看到了忙跪在地上:“奴婢該死,驚擾了太子,請?zhí)拥钕仑?zé)罰!”
李奕看向那人卻有些吃驚:“你,你是芷綰身邊的那個婢女?”
“正是奴婢?!痹魄缫荒樜氐?。
“那你怎么會在東宮做事?”
“那日祎安郡主逃走之后,宮中大亂,奴婢無意間碰到了哲貴妃,她看我可憐,便讓我來東宮伙房做事?!?/p>
李奕若有所思:“你先來殿前伺候吧?!?/p>
“是?!痹魄绲皖^得逞一笑。
——————————
日暮時分,三人回到村子,葉芷綰連馬都來不及栓就往屋內(nèi)跑去:“蕭晏,蕭晏,你醒了嗎?”可是回應(yīng)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她走到蕭晏身邊坐下來,心急如焚。
葉昭行晚她幾步進(jìn)來,當(dāng)他看到床上之人身上的傷痕時也吃了一驚,本來還在懷疑蕭晏的用意,現(xiàn)在卻覺得剛才自己的想法太過小氣。
“芷綰,你回來啦。誒,這兩位是?”門口傳來蕭煜的聲音。
葉芷綰起身:“他們是我的好朋友,葉昭行和陽歌,從將軍府逃了出來,今日在外面遇到了。”
“哦,這是好事啊?!笔掛舷騼扇斯笆肿饕荆骸霸谙率掛?,也是芷綰的朋友。我這就差人給二位安排住處。”
葉昭行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怎么好麻煩你們?!?/p>
蕭煜則趕緊說:“誒,你們不用跟我那么客氣,芷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們跟著她安心在這待著就行?!?/p>
葉芷綰拿起藥包往外走,對兩人說:“昭行,陽歌,五皇子他為人隨和非常善良,你們歇著就行,等祖父的事情查清之后我們再好好報答他們,我先去給蕭晏煎藥?!?/p>
葉昭行聽葉芷綰這么說便也不再客氣,和陽歌隨蕭煜離去。
葉芷綰看著他們的背影,欣慰一笑。
萬幸老天還給她的人生留下了一些美好。
葉芷綰這邊到了庖房確實有些生疏,她按著藥鋪老板的醫(yī)囑一步一步來,火候也不敢差一星半點,拿著一把小扇子坐在跟前默默守著。
半個時辰之后,藥終于煎好,葉芷綰一時忘了拿布包著,把手燙得通紅,她也顧不上那么多急匆匆地端著藥就往蕭晏房間跑去。
葉芷綰坐在蕭晏跟前,每一勺都輕輕吹過再喂到蕭晏嘴邊。
喂完湯藥,便伸手褪去蕭晏的上衣為他涂抹金創(chuàng)藥,這次葉芷綰看清楚了蕭晏外衣下的身體,肌肉線條流暢,結(jié)實有力,雖然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葉芷綰還是默默感嘆了一句蕭晏的身型可真是賞心悅目。
葉芷綰的手指輕輕點涂在蕭晏的肌膚上,手中動作行至他的心口處卻突然停了下來,這里有一個略微凸起的黑褐色圓形疤痕,像是是尖銳之物所造成的傷疤,離心臟只有一寸的距離。
葉芷綰心想這應(yīng)該就是阿依幕口中的他曾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圈那次留下來的吧。
可突然間她的大腦又閃過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蕭晏,北韓七皇子,母親是西域鶻月國人,北韓太子保護(hù)的人,胸口處有箭傷。
葉芷綰搖了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但是這一切又不可能是巧合,三年前青山的那個夜晚,她一支冷箭射向的白甲少年是蕭晏!
她的手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心口更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
蕭晏以前經(jīng)歷過的那一次生死,是因為她,這一次昏迷不醒再次生命垂危,還是因為她。
葉芷綰給蕭晏穿好衣服,心中思緒萬千,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
葉昭行正好站在院中,葉芷綰走到他身邊開口說了一句:“昭行,你還記得三年前在青山我射出的那一箭嗎?”
“記得?!比~昭行不知她怎么想起了那件事。
葉芷綰緩緩開口:“我射中的那個人是蕭晏?!?/p>
葉昭行聽到吃了一驚:“蕭晏?怎么會那么巧?!?/p>
葉芷綰聲音有些沙?。骸皼]錯,就是那么巧。我那一箭,讓他差點死掉。如今他又再次因為我,徘徊在生死邊緣。為什么都是我?他救了我那么多次,可是我居然傷害過他?!?/p>
“郡主你不必太過自責(zé),當(dāng)時情況緊急,如果你沒有射出那一箭,受傷的會是葉深將軍,而且誰也料想不到三年后的蕭晏會是你的救命恩人?!?/p>
葉芷綰此時百感交集,她救下了父親,卻也傷害了如今對自己有恩的蕭晏,葉芷綰沉默了一會又開口問葉昭行:“你說蕭晏要是知道了當(dāng)初射傷他的人是我,會不會很后悔救了我?”
葉昭行想了想答:“我也不知道,但他從一開始就知曉你的身份,當(dāng)時葉深將軍親手殺了北韓的太子,如果他是那種記仇的人就不會在皇宮救你?!?/p>
葉芷綰把目光投向屋中的蕭晏,瞳孔微縮,神情復(fù)雜:“我都快要忘了,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是敵對的陣營?!?/p>
她頓了頓做出了一個決定:“我會在他醒來之時告訴他實情并給他道歉,在這之前就讓我最后照顧他幾天盡力去彌補(bǔ)他吧,以后我便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眼前?!?/p>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