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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都染上了屬于他的味道,邵承埋頭坐在床沿,一只手按住脖頸,想要掐斷發(fā)熱的腺體,一只手握住抑制劑,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打進去。
人會壞掉。
他腦海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到這個,這不叫病了,這種折磨持續(xù)下去,他會壞掉,對,就是壞掉,徹徹底底地崩壞掉。
他腦海里的瘋狂想法不停地盤旋勾引著他,叫他放低底線,叫他隨大眾,叫他去做一個alpha易感期應該做的事,叫他墮入狂歡,別管那些沒用的東西。
他被悶得滿臉發(fā)紅,從脖頸到腦門,渾身充滿了燥熱感,皮膚逐漸滲出層層的熱汗,對比之前,他的易感期越來越嚴重,已經(jīng)不再是硬抗能熬過去的事。
在邵承還有意識的前一秒,他仿佛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看見了一個身影,只不過難以分辨是哪個同學,在他的喉嚨干癢到不能說話時,有寒涼解癢的水從口腔里注入進去。
他聽到耳邊的旋律,他仿若還在匯演廳,他看見幕布后藏著的眼睛,他感到呼吸困難,他聞到烈性的信息素,防備地握緊拳頭……
而后,他倒下了。
“你把那個給我一下。”
再次醒來,邵承看到沈俊文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不,兩個身影,周慕也回來了,他們倆一個站著一個坐在一邊翹著腿玩手機,沈俊文正問周慕要條毛巾。
“醒了?”沈俊文見邵承醒過來,慨嘆道:“兄弟,你要是再晚一點被發(fā)現(xiàn),死在宿舍都沒人知道?!?/p>
邵承剛要動,手臂上傳來刺痛,沈俊文提醒他:“剛注射過抑制劑?!?/p>
邵承反問他:“你?”
沈俊文搖搖頭:“我沒那本事,越哥給你打的?!?/p>
邵承大為不解,昏倒前的意識太過模糊,昏倒后的情況更是完全的未知,聽到這個名字,他渾身戒備地問:“他回來了?”
沈俊文解釋道:“是啊,就是他發(fā)現(xiàn)你昏倒的,喊我們回來照顧你,你發(fā)燒了,給你買的抑制劑你也不使,幸虧是在宿舍里,你要是倒在外面多危險啊,真不明白你干嘛這么折磨自己?!?/p>
易感期有多危險他們這些alpha都是知道的,哪有幾個人全靠硬抗挺過去,抑制劑和藥物你總得使一個,不然危急性命可就事大了。
“我以前都能熬過去,這次不知道怎么了?!鄙鄢凶饋?,胳膊上綁著棉球止血,他對針頭很敏感,總覺得胳膊像是廢了一樣,半點不敢動。
“憋太久了肯定會出問題,”沈俊文洗著杯子,把藥給他和了,遞給邵承說:“把藥喝了吧,退燒的?!?/p>
不想欠人情的邵承,卻因為這次易感期欠上這些人不少的人情,不得已道:“周末請你們吃飯?!?/p>
沈俊文會意,笑道:“越哥也叫上嗎?”
邵承想著那會的事,沒想到救了他的竟然會是邢越,真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不過一碼歸一碼,他大方道:“他愿意來我沒意見。”
沈俊文說:“開玩笑的,請什么吃飯啊,都小事。”
沈俊文在邵承的床沿坐下來,皺著眉問:“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不是有女朋友?。繛槭裁催@么嚴苛的要求自己,都快把自己逼死了。”
滾燙的熱水暖著邵承的手心,他解釋道:“這是一種原則,就算我有女朋友也不會去找她解決易感期,一種是解決身體需求的沖動意識,一種是情到深處自然該發(fā)生的事,兩者的意義大不相同,不能混為一談?!?/p>
“純愛戰(zhàn)神啊,”沈俊文對他豎起大拇指,“行,哥們你牛,不過你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欲……”
沈俊文咳嗽了兩聲:“今個進來的要不是越哥,是個Omega,可就慘了?!?/p>
說到這個,邵承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頸,沈俊文不知道他在緊張什么,邵承的目光里有少見的慌亂,不過在摸到自己腺體的那一刻平靜了下來,沈俊文問他怎么了。
“沒?!鄙鄢忻綔責岬淖韪糍N,他不想泄露的事還是保住了,沈俊文等人沒有問起他的信息素,對他也沒有異樣的目光,這表明邢越是把一切處理好后才喊他們回來的。
他竟然這么細心?竟然能對剛詛咒過他的人照顧到這個程度?一時邵承分不清楚,邢越到底是個什么秉性的人。
“你說是邢越先發(fā)現(xiàn)我的?”如果這樣說,那他昏迷前看到的人就是邢越?邵承的神情復雜。
沈俊文說:“應該是吧,我們回來的時候這兒就只有越哥一個人在,他把一切都處理妥當了,喏,抑制劑的針頭還在垃圾桶里呢,我和周慕就看你燒的滿臉通紅的,特別嚇人,皮膚都滾燙,要是我倆該手足無措了?!?/p>
沈俊文說了許多,他不知道邵承真正想確定的是什么,一股腦地往外說,周慕也在一旁附和,說他昏迷的時候樣子有多嚇人,頭發(fā)都浸濕了,渾身潮熱火紅,跟被火烤了似的。
“特別嚇人,邵承,你這會真得謝謝越哥,不然你就不止發(fā)燒這么簡單了。”周慕在一旁說。
邵承心里有數(shù),只是很納悶邢越為什么會緊隨他之后出現(xiàn)在寢室,這么巧合?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還是有別的目的?
“他為什么過來?”邵承問。
“這誰能知道?!鄙蚩∥恼f。
“他不是不在這里住嗎?還有,匯演廳的表演沒結束,他應該管控全局吧?到宿舍里來做什么?”邵承對邢越的行為很不解,即使對方救了他,他也不會對其放松警惕。
沈俊文和周慕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不知道方才在匯演廳那邊發(fā)生了什么,邵承跟邢越從現(xiàn)在開始可不算是無冤無仇了,他們是情敵,赤-裸裸的敵人。
沈俊文搖搖頭:“沒問他?!?/p>
邵承想,也問不出什么來了,只不過他對邢越的態(tài)度,讓沈俊文他們也不敢在他面前繼續(xù)說邢越的好話了,兩個人就是不對付,就算邢越救了邵承,邵承好像都不會對他感恩似的。
不過他沒有想錯,邵承的確對他只有質(zhì)疑,無論邢越做了什么,他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今天在匯演廳,徹徹底底地讓邵承認識到了這一點。
一口將退燒藥喝下,邵承將杯子放在一邊,恰好看到垃圾桶里的抑制劑針管,他想不出邢越給他注射時的模樣,但他心里格外不適。
“我睡了。”邵承躺下去,已有驅人之意,沈俊文領會他的意思,叫他有事叫他們,邵承沒有回應,沈俊文將屏風拉了起來,回頭盯了兩眼。
邵承躺下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問題,進來的人真的是邢越?
他寧愿進來的是別人,一個不知名的Omega,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哪怕是沈俊文,他也不希望是邢越這個人。
可他又怎么騙得了自己?那叫自己一瞬間產(chǎn)生依賴感,那撲進鼻腔難以辯別具體氣味,但安全感和攻擊力都拉滿的強烈信息素,與機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