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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瞎子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現(xiàn)在的我們,已經(jīng)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些事已經(jīng)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見張瞎子點頭,我不由深吸了口氣。
張瞎子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已經(jīng)隱隱猜到,這件事多半和劉家父子的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甚至爺爺?shù)乃酪埠瓦@女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至于這女尸為什么要害死爺爺,難道,真和爺爺說的那樣,這背后,還有一個幕后黑手?
想到這里,我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幾分。
很快來到了蘆葦塘的旁邊,此時的蘆葦塘早已經(jīng)站滿了人。
有人見我來了,連忙給我讓出條路。
白天的事情,讓我在蘆葦村的村民眼中,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每個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很恭敬。
但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眼光,直接來到人群當(dāng)中,只一眼,就看到了蘆葦塘中漂浮的尸體。
那是一具女尸,肚皮朝上,一身紅衣,即便隔著很遠,我依舊能夠看到,女尸的肚子微微隆起,和她那苗條的身材極不相稱。
但讓我感到詭異的是,女尸的身子竟然沒有腐爛!
就在我有些疑惑的時候,我隱約聽見,蘆葦塘里,若有若無的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
我一愣,隨即便問身旁的張瞎子,有沒有聽到蘆葦塘里有哭聲。
我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周圍的眾人全都倒退開來。
就連張瞎子的臉色也難看至極。
“你,你聽到有嬰兒在哭?”
我點點頭:“難道你沒聽到?”
聽我這么說,張瞎子面色凝重的搖搖頭:“我什么也沒聽到?!?/p>
他的話讓我渾身都是一個哆嗦,一股涼意頓時從背后升起。
很顯然,周圍的人和他一樣,都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
可為什么我聽到了?
難道,這是因為我的純陰體質(zhì)不成。
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一旁的張瞎子壓低聲音問我道:“這女尸,是肚皮朝上?”
我一愣,雖然沒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沒錯,肚皮朝上,還在水里浮著呢?!?/p>
聽我說完,張瞎子的臉色再次一變,本就溝壑縱橫的臉頰瞬間皺到了一起。
見他臉色難看,我不由問他怎么了。
張瞎子猶豫半晌,這才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正所謂肚皮向天,法力無邊?!?/p>
說到這兒張瞎子忽然一頓,隨即問我:“今天是陰歷初幾?”
“七月十五?!?/p>
這話一出口,不用張瞎子回答,就連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七月十五,乃是月圓之夜,又是民間俗稱的鬼節(jié)!
他娘的,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兒個,怕真是兇多吉少了。
想到這里,我連忙招呼村民,將尸體撈上岸。
這些村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見我和張瞎子的臉色都無比凝重,誰都不敢耽擱,連忙去找家伙事兒準(zhǔn)備撈尸。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便扛著竹竿和麻繩走了回來。
以周八仙為首,眾人將繩子綁在竹竿上,分別套住了女尸的腳和頭,準(zhǔn)備將女尸撈回岸上。
一開始,事情還算順利,并沒有出什么幺蛾子。
可就在女尸臨近岸邊的時候,組織眾人撈尸的周八仙卻是臉色一變,連忙對我喊道:“先生,尸體拉不動了!”
聽到這話,我和張瞎子的臉色全都一變!
我連忙跑到河邊,向著塘子里的女尸看了一眼,女尸依舊如剛才一般,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
可有些不同的是,她的眼睛竟然睜開了!
看到這一幕,我渾身一個激靈,二話不說,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三枚銅錢,向著女尸就扔了過去。
銅錢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女尸的身上,分別蓋住了女尸的肚臍,胸口,和眉心。
看到這一手,一旁的周八仙眼睛都直了。
周圍的村民更是一陣的驚嘆。
張瞎子聽得疑惑,便問身旁的劉老二發(fā)生了什么,劉老二小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張瞎子的臉色幾經(jīng)變換,最終化作一聲驚嘆。
等我回來以后,張瞎子不由感嘆道:“沒想到,陳老弟還藏了這么一手,不簡單,不簡單吶!”
我謙虛的擺擺手,說沒什么。
而這個時候,尸體終于被撈上了岸。
看著躺在地上的紅衣女尸,我深吸口氣,然后看向周圍的村民,問道:“你們這里,誰是村長?”
聽到我的問話,人群里議論半天,終于,一個拄著拐棍的八旬老人,緩緩從人群走出。
聲音沙啞的回應(yīng)道:“我是這里的村長。先生有什么吩咐?”
讓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這么叫我,我著實有些不太舒服。
但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連忙問村長村里有沒有停尸的地方。
這女尸不是一般的尸體,停在誰家都不太合適。
見我這么問,老村長猶豫半晌,這才緩緩開口道:“村尾有一家空房子,先生可以把尸體停在那里?!?/p>
聽到老村長的話,我還沒說什么,周圍的村民卻都是臉色一變。
看到這一幕,我總覺得,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
老村長顯然也看出了我臉上的疑惑,隨即解釋說:“這房子是村里一戶姓趙的人家,可三十年前,這趙家兩口子,全都自殺了?!?/p>
說到這兒,老村長的神色不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尸。
雖然只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可我總覺得,他這舉動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什么。
難道說,這女尸就是當(dāng)初趙家兩口子中的女主人?
我心里疑惑,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當(dāng)即便安排眾人將尸體抬到趙家老宅。
等來到趙家老宅,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棟房子早已經(jīng)破敗不堪。
東北農(nóng)村的房子大多用黃泥蓋的,雖然冬暖夏涼,但并不結(jié)實。
不過用來停尸已經(jīng)足夠。
讓村民將尸體停在還未倒塌的里屋當(dāng)中,我和張瞎子留在了趙家老宅,其他人都回了村里。
面對著陰暗的房屋,我不由看向一旁的張瞎子,在遞給他一根煙后,我隨手給自己點了一根,這才緩緩開口道:“張叔,你覺不覺得,整件事似乎都透著蹊蹺。”
張瞎子抽了口煙,緩緩問道:“哦?你覺得哪里蹊蹺了?”
磕了嗑煙灰,我淡淡說道:“先說這劉家父子的死,那天晚上,其實我也看到了紅衣女鬼,雖然是在附身的情況下,但我敢斷定,那就是我們今天撈上來的那具女尸?!?/p>
說到這兒我回頭看了一眼尸體,這才繼續(xù)道:“按理說,我在劉家看到了紅衣女鬼,那這劉老大又是怎么死的?
即便他是鬼,可也不能一下子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吧?!?/p>
聽我這么說,張瞎子先是一愣,隨即開口道:“你是說,這蘆葦村不止一個臟東西?”
我點點頭,然后又道:“還有,你說這周喜是守村人,我爺爺也說過同樣的話,可按照你們的說法,有這守村人的村子,不應(yīng)該鬧鬼才對,可偏偏這蘆葦村還是鬧了。
所以,我覺得周喜可能有問題。”
“你是說,這周喜在裝瘋?其實他不是守村人?”
聽了張瞎子的話,我斷然搖搖頭,繼續(xù)道:“裝瘋不太可能,按照我的推測,這周喜可能知道些事情,或者說,有人在利用周喜!”
我的推測并非空穴來風(fēng),之前我就發(fā)覺,這周喜雖然瘋瘋癲癲的,但做事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用意。
就好比爺爺死去的時候,這周喜怎么會突然來到劉家,非要推開堂屋的大門?
按理說,這種事對他根本就沒有好處,而且,他也沒有理由這么做啊。
我將心里的疑惑對著張瞎子說了一遍,此時的張瞎子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沉吟半晌,最終還是搖搖頭道:“就你所說的這兩點,其實我之前也曾考慮過,但依舊沒有個結(jié)果,但就像你說的那樣,即便是個傻子,他做每件事的時候,也一定有個原由?!?/p>
說到這兒,張瞎子忽然一頓,然后對我說了句:“你說,這蘆葦村的村長會不會知道什么?!?/p>
聽他這么說,我先是一愣,隨即開口道:“你是覺得,這蘆葦村的村長也有問題?”
張瞎子點點頭:“雖然沒看到這村長什么模樣,但從剛才接觸來看,我總覺得這村長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聽他這么一說,我不由一笑:“您老都看不見了,怎么知道這村長不對勁?!?/p>
張瞎子搖搖頭:“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有問題,有時候不一定要用眼睛去看,從他說話的語氣也能判斷出些事情的?!?/p>
我啞然的看著張瞎子,沒想到,這老家伙經(jīng)過瞎眼的事情之后,人也變得謹慎了許多。
我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看來,這蘆葦村當(dāng)真是迷霧重重啊?!?/p>
說完,我和張瞎子同時掐滅了手里的煙頭,各自找了個角落依靠著休息起來。
這一連串的折騰,讓我們兩個早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
此時,雖然是在這小破屋里,但這并不能阻止我們兩個休息。
我靠在里屋的木桌上,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