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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的確是君無戲言。
桂鴻山走后真找了兩個精通此道的孌童來。兩人帶著刻板春宮,入殿“教習”。
其中一人翻開了畫兒,燕瑯玉還是沒忍住,別開臉挪走視線。
兩人有旨意在上,又見他這個不染凡俗煙火且不經(jīng)事的樣子,便嬉笑起來:
“殿下,我等是奉命前來?!?/p>
“殿下如此,我們兄弟二人怎么跟皇上交辦差事?”
燕瑯玉兩眉緊蹙,百般無奈輕聲道:
“我要見皇上?!?/p>
孌童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皇上今晚會來的?!?/p>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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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內(nèi)御苑,桂鴻山正張弓搭箭。
金輪西墮。
兩個孌童結束“教習”之后來報桂鴻山:
“皇上,懿王他……的確不諳此道。”
另一人窺覷著桂鴻山的臉色,補充:“他不像是裝的?!?/p>
桂鴻山如若未聞,手里雕龍寶弓彎到極致,箭頭指向高遠處傳來鷹鳴的方位。這頭桂鴻山瞇著眼睛,目光沉沉。金輝之下,箭矢離弦破空,蒼穹上那一抹黑影應聲墜落。兩個侍從見狀,去遠處撿鷹。
侍候在旁的劉安驚嘆道:
“皇上神箭,天下無雙!”
桂鴻山撂下弓,拿來已經(jīng)冷了的茶,一氣飲盡。
十四歲在涼關馭烈馬、殺韃子,挽弓射雕。桂鴻山對這等夸贊毫無反應。區(qū)區(qū)一只鷹算什么。無非是他多少年來的日常。今日一時興起,跑來這宮苑里玩玩罷了。
“聽說懿王從前是有兩個侍妾?”
桂鴻山眺望著遠處的萬壽山,忽然問。
劉安:“回皇上,是有的。只不過禮部才選了出來,剛送入宮,還未擇定吉日,就……”
京城就淪陷了。
“都已經(jīng)自縊了?!眲驳溃败餐醪辉R幸過。”
這個劉安本是個御馬監(jiān)的低階太監(jiān),對內(nèi)廷之事多少知道一些。桂鴻山破城那一日,宮人四散奔逃,這個劉安卻沒有逃,仍在從容喂馬。
桂鴻山欣賞他的膽魄,就留他在身邊,時常向他問一些宮中舊事。
“哦?”桂鴻山唇畔揚起一絲譏諷,“他宮里就沒有其他女人了?”
劉安誠實道:“懿王不近女色與孌童。的確再沒有了?!?/p>
前旻皇帝好丹藥方術,夜御數(shù)女,精血虧散重病不起。老子縱情聲色,兒子倒是活得清苦。
桂鴻山譏諷之余,莫名有些同情。
“宮里那種香線,還有么?”桂鴻山挑眉,問劉安。
那種香線。
劉安揣摩了一下,想著皇上問的大概是前旻皇帝寢殿中常用的那些虎狼之藥。
“前旻皇帝病篤后,懿王曾下令銷毀。但內(nèi)庫中應該是還剩有一些的?!?/p>
桂鴻山望向落日,漫不經(jīng)心道:“去找出來。”
“給懿王那兒的香爐里放一點。”
劉安聞言,幾番斟酌遲疑,還是提醒:
“懿王他大病初愈,是不是先不要用這些……”
桂鴻山微微側首,目光如刀,一晃而過掃過他的面目。
劉安打了個寒戰(zhàn),當即噤聲,退下去照辦。
*
晚膳時,燕瑯玉沒吃多少東西,總覺得陣陣惡心,胃里翻騰得厲害。
 自打日落時分宮人來換過香爐里的香,他便覺得周身不適,很難說清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像是發(fā)熱,渾身燙得厲害。
劉安進來查看他的情況。見他面色浮出妖詭的薄紅,知道是那虎狼之藥發(fā)了效,正要去回稟桂鴻山,卻被燕瑯玉叫住。
“劉公公,勞煩你通傳皇上?!毖喱樣駠肃殡p唇,聲音無力,“臣病體不適,不能侍奉……皇上萬乘之尊,龍體要緊。歇在我這里……與病者同榻多有不妥?!?/p>
太子心善如此,全不知道那頭的皇帝在想什么。
劉安到底有一絲動容。
劉安正要說什么,燕瑯玉又補充:
“對了,前陣子我病了,總看到你在值夜,很是辛苦。這幾日我好些了,你便去休息吧。”
哪是值夜,分明是桂鴻山讓他在此監(jiān)視。
劉安從前在宮里也是見過太子的。
時逢大旱,太子到祭壇求雨。烈日當空,暴曬無比,宮人們汗如雨下衣衫盡濕。太子只是說求雨講究心誠,讓眾人不必侍奉,去陰涼處消暑,自己則獨自登壇,焚香禱告。他當時只是一個給太子牽馬的內(nèi)監(jiān),因著用馬,太子還問過他的名字。
但太子如今一定不記得他了。
“皇上憂心殿下,晚些會來看望您的?!眲泊瓜卵劬Γ耙参幢厥且羲?。”
話畢退了出去。
蟾桂高懸,月色如水。
劉安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先勸桂鴻山叫個太醫(yī)來看看,以防不測。畢竟人只是剛剛救活而已,還很虛弱。
卻未想到剛走下殿前階梯,迎頭便看見夜色里一道高挑而陰沉的人影。
劉安跪地請安。
桂鴻山眼皮也不抬,悠哉地從他身側走過。
“皇上,他……”劉安有些猶豫地開口,“他發(fā)熱了,精神不是很好。要不要宣太醫(yī)……”
桂鴻山毫不理會,腳步如舊。邊走,邊陰森森地丟給他幾個字:
“發(fā)熱了,正好?!?/p>
厚重的奇楠花棱門被帝王毫不客氣地一把拉開。關閉時的聲音并不重,在中庭幽幽的月色里隱隱回蕩,顯得可怖。
劉安回頭望著緊閉的殿門。棱花間閃過新皇高挑的身影,往內(nèi)殿去了。
一時,他心中五味雜陳。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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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鴻山偶爾也會想,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救這個前旻太子。
他只在少年時期隨父親入京朝覲時,見過太子幾面,那也是隔著無數(shù)級階梯,隔著珠簾黃幔,重重道道,遙遙一望。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太子真容到底是什么樣子。
桂鴻山?jīng)]有嘗過孌童的滋味,更沒有獵奇之心,從沒想過去嘗一嘗男人的滋味。
他對各色女人都興致缺缺,覺得麻煩,何況是這不入流的龍陽之道。
只有鮮血與征伐能讓他興奮。
可這江山得來太容易,他沒有什么征伐的快意。
于是他將目光放在了被稱作“天子”的燕瑯玉身上。嚴格來說,燕瑯玉還并不是“天子”,但也離著不遠了。
也許,這就是他救人的理由。他暗自想著。
明黃的簾帷低垂著,桂鴻山愜意走近,輕輕拂開眼前的遮蔽。
知道皇上今晚駕臨,燕瑯玉果真遵照宮人們的指引,只穿著寢衣候在床邊。見到簾動,燕瑯玉即便正在病中,渾身不適,也乖順地跪下請禮。
“皇上圣安?!?/p>
末音帶著點微喘。
也許是覺得只穿著寢衣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