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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良前世是普華泳道的高級經(jīng)理,其業(yè)務(wù)范疇,主要是給國內(nèi)的一些上市公司做審計。
有真實的交易鏈條做底層支撐,以他的業(yè)務(wù)能力,再疊加當(dāng)下香江銀行體系的風(fēng)控水平,想搞點貸款,就像開啟了游戲的簡單模式。
公司有了錢,除了解決基本的現(xiàn)金流問題,其又在九龍?zhí)猎龀至艘惶追慨a(chǎn)。
一,可以填充公司的底層資產(chǎn)。
二,可以解決許景良個人的住房問題。
同樣一個單位,個人拿到銀行去做貸款抵押。和將其裝進(jìn)公司,用來申請企業(yè)經(jīng)營貸,二者所能獲批的貸款額度是不同的。
許景良搬到新家后,便再沒回過城寨。
沒想到,周媽媽竟然提著外賣盒,直接找到了港通貿(mào)易。
辦公室。
“許……先生。”周媽媽手足無措,多少有些緊張。
許景良一臉和煦地說道:“阿姨,您別跟我客氣,還像從前一樣,叫我小許就可以了?!?/p>
“嗯?!敝軏寢岦c了點頭,但坐在沙發(fā)上,仍舊十分拘謹(jǐn)。
“您大老遠(yuǎn)的跑來給我送飯,肯定是有事兒吧,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許景良給周媽媽倒了杯水,主動詢問道。
周媽媽雙手捧著水杯,也不喝,抿了抿嘴,順著許景良的話茬說道:“是有點事兒,小敏這不眼看著就要中學(xué)畢業(yè)了,她不想讀書了,想要出來找份工作?!?/p>
“在阿姨認(rèn)識的這些人里,就屬于你最有出息了,你看……”
許景良將餐盒打開,邊吃邊說道:“阿姨,您的意思我懂了,小敏什么時候有空,您就讓她直接來公司找我,我跟她聊聊,看有什么工作適合她。”
周媽媽聞言大喜,正要感謝,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先生,外面有位祁先生,說是有要緊事找你。”秘書匯報道。
周媽媽趕忙站起身來說道:“小許,你忙你的吧,工作要緊,我就先走了。”
送走周媽媽后,祁永孝來到許景良的辦公室,兩人獨(dú)處,連空氣都凝重了不少。
許景良笑吟吟地說道:“咱們倆不是早就說好了嘛,免得節(jié)外生枝,盡量別聯(lián)系,你怎么還大搖大擺地跑到我公司來了?”
祁永孝目光尖銳,說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你答應(yīng)我的呢,什么時候辦?”
許景良通過多家空殼公司,只支付了極少量的訂金,就把祁氏倉庫里積壓多年的庫存,一掃而空。
尾款交付,則約定在一年以后。
基本相當(dāng)于直接賒來賣。
祁氏的這些積貨,都是歐洲大牌,只是款式陳舊,導(dǎo)致銷路不佳。
但銷路這種事……
只要想讓它有,它就一定可以有。
左手倒右手。
自己賣,自己買。
許景良就是拿著這些看似沒有問題的交易訂單,做底層支撐,從銀行搞的貸款。
“對付肥波哪有那么容易呀,得等機(jī)會,不能急。”許景良滿臉堆笑地安撫道。
祁永孝一臉堅定地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怎么想的?!?/p>
“只要合同一簽,就用不到我了,答應(yīng)我的事,可以一直拖著?!?/p>
“但這招在我這里不靈。”
“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待,否則咱們就一拍兩散!”
許景良和祁永孝四目相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后突然輕笑一聲,開始自顧自地坐下吃飯。
他直接不裝了。
“你隨意。”
“什么意思?”祁永孝面露錯愕。
“字面意思?!?/p>
祁永孝緊緊攥著拳頭,威脅道:“你可要考慮清楚后果,你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我很清楚?!?/p>
許景良頭都沒抬,繼續(xù)吃飯,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做了什么?”
“我就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p>
“你能不能把我拉下水,這是個法律問題,尚且是個未知數(shù),可事情一旦傳開,你再想找肥波報仇,那就真的沒有可能了?!?/p>
“要是讓肥波知道,有個人一直惦記著要?dú)⑺?,他會怎么做??/p>
“你連命都沒了,還拿什么報仇?!?/p>
“之前是我純心騙你,我在這里跟你說聲抱歉,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管住我的嘴巴?!?/p>
祁永孝面色鐵青,緩了好一會兒后,說道:“你想要多少錢,你就直說吧?!?/p>
許景良放下筷子,抬起頭來,緩緩說道:“錢是個好東西,但有命賺也得有命花?!?/p>
“連掃讀組都拿肥波沒辦法,我哪有本事替你報仇呀?!?/p>
“說什么你都信?!?/p>
“說你天真……不準(zhǔn)確,你這應(yīng)該叫做自欺欺人,明知道我騙你,你還上當(dāng)?!?/p>
“聽我一句勸,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p>
“仇恨可能沒那么容易放不下,但人得往前看,不能讓死人擋了活人的路?!?/p>
“我過不去!”祁永孝情緒失控大吼道。
許景良嘆了口氣,繼續(xù)低頭吃飯。
一個人要是能為別人賭上自己的命,那就難搞了,祁永孝就是這種人。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祁永孝今天就是帶著匕首來的,但他卻沒有勇氣掏出來。
很明顯,靠威脅是威脅不住許景良這種老流氓的。
命只有一條,與其搭在許景良的身上,他寧愿去找肥波拼一把。
祁永孝加碼道:“只要你幫我,我欠你的人情,除了錢,我還可以拿命還?!?/p>
“我要你的命沒用?!痹S景良回應(yīng)道。
祁永孝不說話,也不動,就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著許景良。
許景良被盯得心底發(fā)涼。
他也怕祁永孝繃不住,沖動戰(zhàn)勝了理智,只是掩飾得比較好,表面看不出來。
氣氛凝聚到了冰點。
總算是把飯吃完了。
許景良不慌不忙地抬起頭來,看向一臉固執(zhí)的祁永孝,主動打破僵局道:“想要對付肥波,得從長計議,你回去等消息吧?!?/p>
面對許景良態(tài)度的突然反轉(zhuǎn),祁永孝一臉錯愕,愣了愣,質(zhì)問道:“你不會又是在拿話敷衍我吧,我怎么信你?”
許景良喝了口水,反問道:“你說你把命給我,我又怎么信你?”
“求我辦事,你就只能信我。”
“慢走不送?!?/p>
祁永孝頓了頓,點頭道:“好,我等你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