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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聲,哀嚎聲,刀劍碰撞聲……
程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大口喘著粗氣,一股溫?zé)岬男燃t從額頭上淌下來,很快滲入了眼瞼,模糊了視線。
“隊長,快跑??!擋不住啦!”
程方本能地撿起身邊的長槍,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跑去。身后的大門轟然倒塌,頓時,哭爹喊娘聲,刀槍入肉聲大起。
“我不能死在這里……”他嘴里念念叨叨,一個多時辰的戰(zhàn)斗讓他嚴重虛脫,他已經(jīng)跑不動了。
“嗯?”
不知為何,程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不遠處,一個人影騎坐在箭樓上,身披晚霞余暉,手中拉滿的弓箭,分明對準了程方。程方似有一種被死亡籠罩的壓迫感,他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剛要試圖搜索,一支羽箭便迎面飛來。
“我嘞個……去!”
時間回到幾個月前。
當(dāng)時的程方,赤膊著上身,一條沙灘褲,一雙破拖鞋,在林子里徘徊了好久。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自己本來是在出租房里通宵玩游戲睡著了,等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這個深山老林里,樹高林密,完全不辨方向,他只能朝地勢低的方向摸索著走,直到第二天傍晚,隱約聽到遠處有人的喊叫聲,才循聲摸到一個村子附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群強盜打扮的人正在襲擊這個不大的村子。很快,喊叫聲變成了女人小孩的哭泣聲,幸存的人被七八個強盜用刀架著跪在村子中央。
程方躲在后山的大樹后面不敢出聲,生怕被發(fā)現(xiàn)。起初他還以為是在拍戲,但后面發(fā)生的事就讓他感覺毛骨悚然了。搜刮一番后的強盜開始把跪在地上的幾個女子,從人群里像拎小雞一樣拎出來,趕到了旁邊的一間草屋里,隨后一小伙強盜淫笑著魚貫而入,里面立馬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禽獸??!”程方心里罵道。
外面的村民此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紛紛向強盜求情討?zhàn)?,那些手持刀槍的強盜視若無睹,笑得愈發(fā)猖狂。很快,屋里的喊叫聲漸漸平息,一個騎在馬上的強盜把手一揮,其余的強盜一哄而上,手起刀落,跪著的村民們頓時鮮血橫飛。程方看著眼前的一幕,身體不由顫抖起來。隨后,草屋里的強盜一個個提著褲子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紛紛跳上馬背,一幫人呼嘯著離開了。
直到聽不見馬蹄聲,程方才謹慎地從山坡上爬下來,悄悄向村子摸去。縱然村子已經(jīng)變成了人間煉獄,他也要過去一趟——因為他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村子并不大,零星分布著七八戶人家,程方小心翼翼地走著,地面上不時有倒在血泊中的尸體,看得他陣陣發(fā)怵,心里兒砰砰直跳??諝庵袕浡难任陡嬖V他,這絕不可能是什么拍戲,而是兇案現(xiàn)場。程方盡量避開那些尸體,逐屋“搜刮”了一些強盜留下的“殘羹剩飯”:半個飯團、一柄砍柴刀、一套粗布衣褲外加一雙草鞋。收拾好這些,便要急匆匆地離開,這個血腥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出村的時候,路過村中央被屠戮后橫七豎八的尸體,本該惡心的他因為餓極反而鎮(zhèn)靜下來。
“阿彌陀佛……,希望天堂不再有殺戮?!背谭诫p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這時,旁邊草屋里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程方不由一驚,任誰單獨在這種地方都會如同驚弓之鳥。
“難道還有活的?”程方手握砍柴刀,慢慢靠進那間屋子。只見黑暗的屋子里,衣衫凌亂地躺著幾個女人,有一個還有微弱的呼吸,其余幾個已經(jīng)翻白斷了氣,程方站在那里,心里很糾結(jié):他想盡快離開這里回家,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讓他匪夷所思和煩躁不安;而人性的本能卻讓他不能見死不救。
“幫……幫我……”女人無發(fā)出微弱的求助聲。
終是人道主義占據(jù)了上風(fēng)。程方俯下身,雙手慢慢抱起女人向屋外走去,天色已經(jīng)暗淡下來,他把她抱到一間沒有死人的屋子,放在一塊門板上,然后在屋里翻找照明之物。
“靠,連油燈都拿走了!?喂,油燈放在哪里?”程方轉(zhuǎn)頭問女人,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昏死過去。
“只能生火了,還好哥有打火機。”程方找來柴火和引火物,在女人旁邊生起了火堆,然后拿著一根火棒查看女人的傷勢,外衣上有血跡,只有掀開衣服才能看到里面的情況,好在女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衣服也被強盜們撕扯得破爛不堪,半個身體裸露在外面。程方本著一名“無證醫(yī)生”的操守給她做了個全身查看,上身沒有傷口,下身卻散發(fā)著腥臭,掀起裙子一看,只見一片血肉模糊。
“嘶……”
程方坐在篝火邊,從沙灘褲里掏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啪嗒”點燃,“嘶……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