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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跟哪兒？

蔣立風(fēng)又特地趁著上市好好辦了個酒會。這么興師動眾地慶祝，不光是公司的事兒，他的太太沈云懷孕了。

她身體不好，生蔣書僑的時候就遭了罪，養(yǎng)了這么些年又懷上了可如今年紀(jì)擺在這里，也不知要還是不要。老爺子在槐山聽見后很高興，特地下山到蔣家。

“你們做主就是，還是得看身體條件說了算，大人要緊?！?/p>
只是肚子里看來是小福星，沈云咬咬牙決定保胎再說。

這段時日一邊是蔣綿生了場大病，另一邊母親又懷了孩子。蔣書僑推了一年出國念書，先在海城上著再說。

沈云孕期反應(yīng)很大，害喜根本吃不下東西。丈夫又忙整日不著家，蔣綿出出進(jìn)進(jìn)的總是惹她心煩，她胸中郁結(jié)，蔣書僑只能時?；貋砼闩隳赣H。

“吃點？”蔣書僑端了瑪麗亞特地?zé)醯难喔C小白梨，坐在沙發(fā)上勸誡。

沈云臉色很差閉著眼睛假寐，手撫著肚子一張臉我見猶憐?！澳且胺N背地里說不定咒我呢，書僑?！?/p>
蔣書僑皺眉，“不至于，他天天念書寫作業(yè)咒你做什么？”

沈云讓他附耳過來，“前些天他偷偷進(jìn)我房間里翻我東西。我抽屜里什么東西都沒少，那些產(chǎn)檢的檢查單倒是亂七八糟，他看這些做什么？這件事我一定得跟你爸說，不把他攆出去我只怕要死在他手里的。”

蔣書僑心里有些不信，但媽媽總不會和小孩兒一般見識胡編了出來誆騙他，要想攆他早攆了，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難道蔣綿都是裝出來的？

說話間門外有人回來了，看到蔣書僑后蔣綿有些高興，叫了聲哥哥。沈云仍舊陰著臉，他趕緊問候了一聲，“阿姨，你今天身體好點嗎？我…我先上去寫作業(yè)。”

蔣書僑看他像只鴕鳥一樣上樓了。晚餐的時候樓上的人也沒下來，蔣書僑隨口問了一句，“他不吃飯？”

飯桌上沈云把筷子擱著，“要請他，面子比我還大?！?/p>
瑪麗亞給蔣書僑盛了碗湯說蔣綿不一定會吃，菜留了些。晚餐過后蔣書僑上了二樓，他側(cè)耳聽見房間里的蔣綿正在打電話。

“嗯，為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

是他一貫講話的那種方式，拖著尾音，在和同學(xué)討論數(shù)學(xué)題。蔣書僑沒有敲門進(jìn)去后反手關(guān)上門上了鎖。

蔣綿回頭看他拿著一個餐盤愣了半會兒，又急急忙忙和電話中的人再見叫了聲，“哥哥？”

“飯還要給你端上來才吃，大小姐？”

他臉色不太好，蔣綿馬上把盤子端過來認(rèn)認(rèn)真真吃飯。沈云不喜歡看見自己，說看見他會吃不下，久而久之只要爸爸不回來，他就不吃晚飯。

“餓著餓著就習(xí)慣了，而且這樣做題會做得很快，因為頭腦清醒?！?/p>
蔣書僑看他小口小口吃，極為艱難，今晚的菜不是他愛吃的，蔬菜里蔣綿喜歡吃番茄和豆類，并且不喜歡吃帶骨頭的肉。

“你這是在告我媽的狀？”

“不是的！”蔣綿睜大眼睛說只是想讓阿姨高興，現(xiàn)在要把飯吃完也是為了讓蔣書僑高興。

蔣書僑看他認(rèn)真的神色倒是真心，片刻后把他的凳子一把拉過來，“進(jìn)她房間打算做什么？想清楚再回答?！?/p>
蔣綿忽地不敢看他，低頭說沒進(jìn)去。

他長大了，開始隱瞞一些事情。蔣書僑又問了一遍之后還是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去跪著?！?/p>
“哥哥……”

蔣書僑翻抽屜要找那把尺，回頭一看他已經(jīng)跪好了。很奇怪，從前一見到他這樣心里就會莫名地愉悅。

可如今他們不一樣了，蔣書僑已經(jīng)對他做過不一樣的事，一些更壞更隱秘的事情，他這樣乖順只會讓自己升騰起別的欲望。

而且蔣綿并不怕被打，這不是一個什么好的逼供方式。蔣書僑走到他面前，“告訴我實話，有獎勵。”

獎勵？蔣綿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的人生，沒有獎勵，只有懲罰。

蔣書僑注視他的臉頰，這張臉其實已經(jīng)存在于家中許久，他對折磨蔣綿的興趣越來越低，孩童時期的惡劣如果延續(xù)到今天那就不是惡劣，而是變態(tài)了。

燈光下蔣綿仰頭看他，小巧的嘴唇，嘴角是一種彎彎翹翹的模樣，唇珠總給人一種遐想，惹人親吻，他回答的虔誠，像對神父懺悔自己不該犯下的行徑。

“我想知道阿姨肚子里是弟弟還是妹妹，但是檢查單上好像沒有……”

“是男是女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蔣書僑不解。

“如果阿姨肚子里是妹妹的話你就不喜歡我了，我是別人生的，對不對？”蔣綿的心事，大抵如此。

蔣書僑將這個答案又在心里滾了一圈，是嗎？他笑了一聲，這個答案確實很符合蔣綿的腦回路?！芭煤孟裎椰F(xiàn)在多喜歡你一樣……”

蔣綿歪著頭，“我會努力的?！?/p>
努力什么？蔣書僑雖然很想問問，但多半蔣綿又要搬出那套“愛他”的說辭。

他在這個世界上愛的東西有很多，聽說他一直不肯換房間里的枕頭，過于執(zhí)拗地要聞著舊枕頭的味道才能入睡。

他也很愛瑪麗亞，被蔣書僑撞見過給瑪麗亞做生日蛋糕，那個晚上他們給瑪麗亞過了一次生日。在槐山的爺爺也時常能收到蔣綿的電話和想念。

可愛有那么簡單嗎？過去蔣綿泡在游泳池里的時候也會愛他？燒到神志不清哭著說不要活埋自己的時候也愛？他給過蔣綿什么呢。

別開玩笑了。

蔣書僑沒聽清蔣綿此時的獨白，他俯身像是被蠱惑，只想含住那張小小的喋喋不休的唇瓣，不是想親他，也許是一種獎勵。

臥室里的氣氛突然有些尷尬，因為蔣綿一反常態(tài)地推開了他，被推開的人站在原地沒什么表情，蔣綿躊躇了會兒站起來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幾乎是發(fā)出“啵”得一聲，有些好笑。

“不可以親嘴的哥哥，有細(xì)菌。”

蔣書僑盯著他看，要吃人的模樣，他想爺爺真是說錯了，什么人生在世有人陪著說說話是好事？攤上蔣綿能有什么好事？

蔣綿既然多生了張嘴，上面這張干脆縫起來算了。

手機(jī)又響了，蔣綿轉(zhuǎn)身想去拿手機(jī)，忽然天旋地轉(zhuǎn)，被蔣書僑掐著脖子一把按在了床上。

“換劇本了？我不吃裝純這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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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努力努力再努力?

下一章的蔣書僑我覺得有點好笑

第13章Chapter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