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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里面沒有星星,無法如現(xiàn)代中夜晚群星閃爍,但是在海洋中,珊瑚海叢里流動著陣陣清香,是只有海洋生物才能嗅到的芬芳。
在這個有美麗珊瑚叢裝飾的屋子內(nèi),跪在地上的玲音囁蠕著,道:“主子,我……”
蘇美坐在椅子上,沉下了臉,冷冷道:“你竟然敢給海王下毒!誰指使你的?”
玲音也不接話,開始發(fā)怔,喃喃道:“沒有人?!?/p>
“你瘋了?”蘇美眼睛張得更大,臉上已忍不住露出驚異之色。
小女孩搖搖頭。
蘇美忽然嘆了口氣,慢慢的站起來.道:“你走吧,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
玲音看著她,眼睛發(fā)紅,突然伏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爸髯?,您怎么打罵我都行,不要趕我走?!彼臏I水滾落下來,晶瑩剔透滴落在在冰冷的地磚上。
“你不走就是死,海王遲早會查到你身上。我也保不住你,到時候被折磨死會更痛苦?!碧K美看著自己從小帶大的小鮫人冷冷說道。
突然蘇美眼光一冷,一把掐住玲音的脖子道:“你給海王下了幻毒,還偷用了我的記憶?”
小女孩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眼睛中暗淡無光,突然,她像瘋了一樣惡狠狠地說:“對,我就是下了幻毒。主子您夜夜被痛苦折磨,這些回憶里面都有他,但是他呢?拋棄了和您之間的誓言,還和外族的各種女人鬼混,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斷?!?/p>
玲音的眼中發(fā)出怨毒的目光,這本不該是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她從小就是蘇美帶大,雖然主仆相處,但是實際玲音就是將蘇美當(dāng)作自己的母親。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這深宮之中,往往看清的就是眼睛看到的事情。她無意中偷看了蘇美的記憶,知道了蘇美內(nèi)心深處的痛苦,全部來源一個那個男人。她便更加怨懟,這個被稱為海王的男人,整日只知道后宮美人,醉生夢死。
她一直等著報復(fù)他的機會。海王一直深居簡出,行蹤飄忽不定,玲音無法找到下手的機會。而最近海王一反常態(tài)地在宮中閑逛,玲音覺得機會終于來了。
在她知道幻毒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中毒者最開始沒有發(fā)作之前就是產(chǎn)生一些關(guān)于自己的幻覺。癥狀較輕,而且這是慢性。但是如若對其投放其他人的記憶,那中毒者將迅速毒發(fā),并困在他人的記憶中,如植物人一般最終無法動彈。意識困在飄渺中,靈魂也最終沒有歸宿。
除非有通靈的醫(yī)者將其喚醒,不然終生沉溺于施毒者投入的記憶中,直至痛苦死亡。玲音便想到了法子,她將幻毒藏在了海王今天膳食中。海王的飲食有嚴(yán)格的把控,送食的侍從都是精挑細(xì)選,在送餐和膳房都無法下毒。那怎么辦呢?這個計劃玲音已經(jīng)想了很久,她將制作水晶糕的原料海草用幻毒培育。她嘗試了無數(shù)次,這樣原本無毒的海草孕育成為一種毒性極強的海草。待時機成熟,便可實施計劃。
玲音在養(yǎng)花種草方面極其有天分,如果放在現(xiàn)代,絕對是高端的農(nóng)學(xué)人才!
玲音想讓海王知道蘇美的痛苦,她也明白這種毒,神醫(yī)館的子默就會解,并不致死。雖然她恨不得海王死,但是看到蘇美之后可能會更加痛苦,她不敢,也不能。
玲音的這些話,仿佛又引起了蘇美久藏在心底的傷心。
蘇美嘆了口氣,扶起她道:“宮中是個是非之地,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希望你能幸福?!?/p>
看著玲音哭花的小臉,她突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凄涼辛酸之色,默然的轉(zhuǎn)過身走了出去。
玲音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就是蘇美。
蘇美是她的主子,師長,姐姐,母親,和。。。玲音腦中閃過一個詞,嚇了她一跳。
她現(xiàn)在還是孩童模樣,聲音已經(jīng)越發(fā)成熟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成一個女性,從有印象開始就是女子的身體。
但是蘇美說她是鮫人,但是鮫人不是長大之后因為愛上他人才開始分化性別嗎?
她已經(jīng)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內(nèi)心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男子,這樣就可以保護好蘇美。她有時候看著自己的身體,竟然會產(chǎn)生厭棄的感覺。為什么不是一個男子身體呢?
蘇美很美,玲音一直覺得蘇美是整個海王宮中最美的女人。即使懷孕生娃后,她仍舊是鮫人中最美的女人。在玲音眼中,蘇美身上最動人的地方,并不是她這張臉,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種成熟的風(fēng)韻。
只要是男人,就會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
即使玲音是個女子,她也有時感覺要被蘇美掰彎了,這種情感很復(fù)雜。玲音在很久之后才慢慢明白,自己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心和痛苦已經(jīng)超越了師生之情以及對養(yǎng)母的感激。但是她并不知道,這份感情以后卻會改變她的人生。
玲音看著蘇美離開的方向,又哭了。
突然她意識到,這么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哭。
而正是此時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淚并沒有像蘇美一樣,泣淚成珠。
她,原來,不是鮫人。
這徹底擊垮了玲音的內(nèi)心,原來,她竟然連同族都算不上。她頹然地走回自己的屋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玲音不能留在這里了,如果她被抓住,蘇美也要被牽連。她不愿牽連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這條命無所謂,但是她不能讓蘇美受到傷害。
她擦干了臉頰的淚水,便準(zhǔn)備從側(cè)門悄悄溜走。正在此刻,前面站著一個女子,屋欄上的夜明珠的光柔和溫柔,她的臉在光芒照射下顯得神圣,如同女王。
“玲音,這是一些金銀細(xì)軟”,蘇美將一個包裹從肩上拿下,叮囑道:“我剛剛吩咐了侍從,你從南門離開海王宮。這些你作為路上的盤纏,你的家鄉(xiāng)在瑤華——你的親人在那里?!?/p>
聽到瑤華的時候,玲音便明白了?!拔沂撬妇菃??”玲音眼睛里卻似已有熱淚盈眶。
蘇美看著玲音,忽然嘆了口氣,輕輕的喃喃自語:“你是玲音?!?/p>
玲音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蘇美,最后還是一扭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