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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的氣場太強,單是站在那里輕輕一個眼神看過來,就碾壓的屋內(nèi)氣氛凝重到無法呼吸。
這個時候辛瑤才意識到,這個人之前對自己的態(tài)度究竟有多溫柔。
可她干嘛要緊張啊,她跟裴玉又不是伴侶關系,她也根本沒做什么,只是正經(jīng)面試而已!
但看裴玉的態(tài)度,似乎對這件事十分在意。
想一想也是。
裴玉這條蛇表面看起來冷然淡漠,實則獸性根深,占有欲控制欲極強,領地意識亦十分嚴重。
辛瑤覺得自己只是跟她簽訂契約的關系。
可或許在沉冷的蛇妖眼里,共同度過發(fā)情期的這段時間,自己該是她的私人藏品,不容人半點覬覦。
辛瑤遵守這條規(guī)則。
可連個手指都不讓別人碰,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真的只是個意外,她又不是故意摸人手的!
眼看對面的柳月被裴玉這氣勢嚇的臉都白了,辛瑤輕舒一口氣,彎起唇角假笑了一下,打起圓場。
“這位是今天前來應聘的柳小姐,我們面試剛剛結束?!?/p>
說完,手臂禮貌轉向裴玉。
“這位是裴總。”
“柳小姐,”裴玉冷淡聲音含在嗓間,輕輕重復了一遍,點點頭,“裴氏,裴玉?!?/p>
這會兒柳月也終于回過神來,從裴玉的美貌和氣勢中驚醒。
她看了看辛瑤,又愣然轉頭看向旁邊容貌絕美異于常人的裴玉,一下子,明亮眸中盈滿淚光。
可很高明的沒有哭,眼淚只是蓄在那里,將掉未掉的樣子,彎腰鞠躬道歉。
“裴總好,辛總,真的很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我太擔心您了。”
如此姿態(tài),簡直可憐楚楚,我見猶憐。
更主要的是,看起來似乎是被冷硬的裴玉生生嚇哭了一樣。
忽略裴玉bug一般的容貌,倘若是喜歡溫柔小意的人,說不定這一下心還真就軟了。
嘶。
辛瑤心底的小人摸了摸下巴,可怎么就覺得有點怪怪的呢。
比起性子柔軟的辛瑤,裴玉直接多了,居高臨下的一眼往柳月那邊看去,唇瓣輕啟。
“呵?!?/p>
她這人向來是沒什么情緒的,看人時亦如看一件死物,明明目光落在人身上,卻根本沒把人放在眼里。
再襯著那輕輕一聲,更顯輕蔑的。
柳月身子頓了一下,好像被嚇壞了,緩緩抬起頭,淚眼柔柔向裴玉看過去。
兩人在僵硬的氛圍中對視一眼,又迅速分開,一同朝辛瑤看過來。
一柔一冷兩道視線落在身上,辛瑤登時被看得頭大,心都略微提起。
緩了緩,才淺嘆一口氣出聲。
“柳小姐,今天的面試結束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p>
柳月臉色一下更慘白了,指尖微抖著,整個人似乎
有些搖搖欲墜,比剛才更加鄭重的彎腰低頭道歉。
“真的很對不起裴總,是我搞砸了。”
“但還是希望不會因此影響您對我工作能力的印象,我想得到這份工作的決心,也比您想象的要更加強烈。倘若有幸能成為您的秘書,我一定會付出比其他人十倍百倍的努力?!?/p>
她腰肢彎的很低,看起來好像經(jīng)常做這樣的動作,熟練的叫人有些憐惜。
辛瑤沒那么狠心,柳月也確實沒做什么不好的事啊。
看著眼前有點柔弱的小姑娘,辛瑤眸光柔下來,聲音也輕了些。
“放心,只是個意外,不會影響你的考評?!?/p>
柳月猶豫擔憂著離開了。
室內(nèi)氣氛隨之緩和下來。
辛瑤站在那剛想松上一口氣,站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裴玉側眸看過來,語氣里聽不出情緒。
“再聯(lián)系?”
字字沒說在意,字字好像都在在意。
這人究竟是單純占有欲作祟,還是……吃醋了?
想著,倒是讓辛瑤緊著的情緒平緩下來,眸帶笑意看了裴玉一眼。
“當然是秘書聯(lián)系,把面試結果發(fā)給她。倒是你,怎么突然來了,連個招呼都沒打?!?/p>
裴玉沒回答,看了眼她的手機。
剛剛在面試,辛瑤的手機就關了聲音,一直反扣在桌上,后面有了突發(fā)事件,注意力更沒在手機上了。
這會兒拿起來一看,上面全是裴玉的短信和未接電話。
“抱歉抱歉!”辛瑤轉身向裴總雙手合十道歉,“剛剛實在太忙,沒有看見?!?/p>
不回消息不接電話,還馬上就要錯過約會時間,怪不得裴總找上門了。
來的時候還看見她正和人拉拉扯扯,錯的確實是她。
是因為這樣,裴玉現(xiàn)在才不回話的嗎?生氣了?
辛瑤道歉之后,得到的并不是裴玉禮貌的回應,而是良久的沉默。
沉默著沉默著,室內(nèi)的氣氛又開始凝結起來。
握著手機的指尖頓了一下,辛瑤緩緩抬頭,看向站在對面的人。
裴玉正在看著她。
因為身高優(yōu)勢,裴玉的目光自上而下來,映在黃昏的晚光中,比光芒更耀眼,落在人身上時幾乎要將人灼燒。
更因為直至此刻她的情緒仍沒有淡下去,漂亮如血玉般的眼眸中隱隱可見攻擊性。
如此注視過來時,一下就讓辛瑤有些緊張,恍然間覺得似被毒蛇包裹纏繞,窒息著無法逃脫。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在這樣極致的安靜中,辛瑤以為裴玉終究會說點什么,或者是索要一個吻?甚至可能直接就這樣把她壓在辦公桌上,不管不顧的親。
可裴玉沒有。
她們在靜謐的晚光中對視良久,最終,裴玉只是斂了下眼眸,收盡一切眸中情緒,態(tài)度平常的點了點頭。
“沒關系。”
“也該下班了
,你餓了嗎,一起去吃飯吧?”
反而叫辛瑤有些猝不及防。
明明上一秒還跟要吃人一樣,下一秒就恢復正常了。
甚至連再問一句,剛剛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沒有。
難道裴玉內(nèi)心自我調(diào)節(jié)好了,把這篇揭過去了?
她不問,辛瑤自然也不好主動提起。
最后就這樣在詭異又和平的氣氛下,兩人到達餐廳。
依舊是熟悉的清場,熟悉的裴玉式領地意識,整個地方除了她倆和服務生見不到其他人。
璀璨的燈光里,她們的交流不算多,因此更顯得沉默。
或者這就是裴玉的日常模式,但對話多活潑的辛瑤來說,簡直是酷刑,只能埋頭吃菜緩解尷尬。
正當她低著頭,心里盤算究竟要不要找個話題聊一聊,或者解釋一下下午的事時。
對面的裴玉開口了。
“今天下午那個人,你還是不要再見她比較好?!?/p>
嗯?
辛瑤一下子抬起頭,詫異的望過去。
“為什么?”
回答的時候裴玉并沒有看她,修長指尖執(zhí)著刀叉,斯文優(yōu)雅安靜進食。
“我聞到了她的味道?!?/p>
味道?
怕觸及到什么不能說的秘密,辛瑤從沒詢問過裴玉作為妖的能力,此刻驟然聽見一角,自然十分好奇。
“什么味道?”
裴玉執(zhí)著白紋玉刀柄的手頓了一下,才抬眸看向辛瑤。
餐廳璀璨的燈光落下來,她的眸光看似安靜,卻又穩(wěn)穩(wěn)凝著人。
“覬覦的味道?!?/p>
“覬覦?誰?”辛瑤愣了一下之后,依舊覺得不可置信,拿手指了指自己,“覬覦我嗎?”
柳月覬覦她?
為什么!
原來今天下午她真沒感覺錯,柳月的那些小動作確實別有目的,那個人并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單純。
看著辛瑤如此后知后覺,如此詫異的表情,裴玉雪白眼簾輕輕動了一下,薄唇微抿。
這一刻,對方分明什么都沒說,但辛瑤覺得她好像就是嘆了口氣。
而后,裴玉又提醒了一句。
“她目的不純,不建議你選擇她作為秘書,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見這個人了?!?/p>
辛瑤心里盤算著柳月究竟有何目的,一邊謹記裴總的囑咐,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p>
由著這簡短的提醒和交流,后面兩人氛圍好上不少,偶爾聊著輕笑兩句,又恢復了她們往常自然的相處狀態(tài)。
然后裴玉將辛瑤送回了家。
然后裴玉禮貌道別離開。
然后辛瑤美美洗漱躺到床上。
直至此時,她以為這個小小的風波已經(jīng)徹底過去了。
畢竟裴玉除了晚餐時的勸阻,其他時候表現(xiàn)一切正常,似乎完全理解今天下午柳月摸到她手的事是一場意外。
明明裴小姐晚上的時候看起來那么友善。
明明一整個晚上她都那么斯文優(yōu)雅有風度。
明明這人一直就端著沒提起過這個事!
誰能想到她會突然之間發(fā)那么大的瘋!
就在這當天晚上。
當時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了,夜色幽暗深黑,路上連來往車輛都稀少,偶爾閃過那么一兩盞燈,更為這個夜增添幾分沉寂。
辛瑤躺在她柔軟雪白的大床上,吹著屋內(nèi)溫度合適的暖風,穿著小兔子睡衣,抱著被子睡的正香。
那個時候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將要遭遇什么,也根本不知道一條陷入占有期的大蛇究竟有多瘋狂。
她睡著睡著,是忽然的。
就和下午在辦公室時被裴玉盯住一樣,后頸處猛覺一涼,神經(jīng)驚地抽動間,連帶著半邊脖子都在發(fā)麻。
悸動與心慌感嚇的辛瑤一下就醒了,心臟怦怦跳的猛坐起來,張開眼睛迷蒙四處張望。
目光所及,室內(nèi)安靜干燥,并無異樣,依舊是她溫馨的小臥室,完全沒什么問題。
那沒事……
朦朧間,就在辛瑤剛放下心的時候。
猛然,她整個人都僵硬住了,臥坐在那里動都不敢動。
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好像自己身上每一寸每一點都正被看著。
那種貪婪粘膩的視線,從頭發(fā)絲舔|.舐到腳趾,細致著半分沒放過。
辛瑤想起了裴玉晚餐時曾說過的那個詞。
覬覦。
這才是真正的,肆意貪婪毫不避諱的覬覦。
緩緩,辛瑤半臥在那里,順著令人汗毛豎起的悚然感,向被注視的來源——臥室窗外看去。
襯著涼如水的月光,窗外畫面一點一點映入眼簾,也就在辛瑤徹底看清楚外面場景,以及注視著她的究竟是什么時。
她再也克制不住的,猛然驚叫,聲音幾乎劃破黑夜。
“啊,?。 ?/p>
“救命??!”
瞬間瞌睡都醒了,眼睛瞪得老大。
下意識想要逃跑,可極致的恐懼之下手腳綿軟的動也動不了,沒意義的撲騰兩下后,還差點把自己弄摔倒。
心臟怦怦跳盯著窗外怪物間,四肢發(fā)虛手心皆是涼汗。
涼夜,順著辛瑤的視線看去,那暗中窺伺者漸顯身形。
只見高樓之上半遮掩的落地窗外,有一只身形巨大的白蛇浮動在那里,蛇頭抵在玻璃窗前,透紅兩只血瞳探照燈一樣正往里看。
視線如鉤如箭,從頭至尾緊盯辛瑤,毫不掩飾內(nèi)里貪婪的占有欲。
因為身形太過巨大,一眼看去望不清她體態(tài)全部,只偶爾見尾部蜿蜒拍打,于空中游曳。
看似狀態(tài)悠閑,又好像下一秒就會進攻而來。
試問。
當你半夜醒來,扭頭發(fā)現(xiàn)窗戶外面有一只巨大的白蛇,正貪婪的盯著你,你會是什么
感受?
反正辛瑤是差點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這一刻,也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許仙當年的感受。
好在,臨暈的前一秒,辛瑤驟然回過神來,想起什么。
她身邊的白蛇不就那一條么,這家伙眼神這么熟悉,不是今天晚上才見過的裴玉,還能是誰!
裴玉!大半夜的不睡覺變成原型趴在別人窗口干什么!
登時,辛瑤害怕的情緒里,又摻上莫名其妙和惱怒。
心中哽在那的一口氣終于緩過來,她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
“裴玉,裴總,裴姐姐,大晚上的不睡覺,你這是干什么?”
向來對她有問必答,有求必應的裴玉,這次并沒有回答她。
只是在聽見辛瑤聲音時,蛇尾興奮的游動兩下,繼而眸光愈發(fā)熱烈的緊盯過來。
沉默間,唯有巨型妖獸的呼吸透過窗戶隱約傳進室內(nèi),憑白讓人心頭發(fā)緊。
辛瑤就算睡的再懵也該察覺到不對勁了,更何況她現(xiàn)在被驚的十分清醒。
仔細想想,自己從來沒見過裴玉現(xiàn)原型。
偶爾幾次人首蛇身狀態(tài),也是在對方克制不住發(fā)情期時,以及……在床上時。
裴玉有些抗拒自己的獸類形態(tài)。
那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個樣子并不是裴玉主動的。
這人出了什么事么?
想著,辛瑤有些焦急起來,試探性沖窗外白蛇喊了兩聲:“裴玉?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大蛇聽見了,身軀于空中緩緩游蕩,可并沒有回應,只是看著辛瑤,眸中情緒愈演愈烈。
連話都不會說了嗎?到底是怎么了?
辛瑤愈發(fā)著急:“裴玉你沒事……”
然而。
一句話哽在喉中還沒說完。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一直守在窗戶外安安靜靜往里看的巨大的白蛇,猛然就動了。
蛇尾輕掃游蕩,一個用力就要往屋內(nèi)沖,用碩大的蛇首去沖撞玻璃。
辛瑤差點沒被她嚇死:“干什么,你瘋了!”
下一秒,卻并沒有想象中,白蛇撞得頭破血流,或者墻體被撞碎的畫面。
在辛瑤的驚恐注視中,蛇首噌然穿過墻體,如滑過波紋水幕,來到辛瑤面前。
她太大,臥室太小,根本就容納不下,硬生生擠進來,還剩半截身子在外面游蕩。
蛇也不管,蛇就要老婆。
白蛇蜿蜒著緩緩游動過來,血瞳巨目緊落于辛瑤面上。
越看,越有些興奮,鼻翼輕輕微張,湊到辛瑤頸間細細聞嗅。
辛瑤膽子不大。
如果是正常狀態(tài)能溝通交流的裴玉,那她肯定不會害怕。
可現(xiàn)在眼前妖蛇分明出了問題,她那鼓起的勇氣,就像泡泡一樣被砰的戳破,又變成蔫頭耷腦的小狐獴了。
辛瑤徹底軟倒在床上,看著近在咫尺碩大到一口能吞下她的蛇頭,
感受著從臉頰落向頸間(),再滑落胸口的蛇類氣息?()_[()]?『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渾身僵硬。
裴玉說過她不吃人的,應該不會就這樣一口把她吞了吧?
指尖顫抖著,辛瑤還努力的想去和怪物溝通。
“裴玉,你看看我,我是辛瑤,你還記得我嗎?你到底是怎么了……”
說這話時,她真的被嚇壞了。
纖長羽睫輕輕顫動著,嫣紅唇瓣一張一合,身子都在輕輕發(fā)抖。
像細雨下嬌弱的玫瑰,明明一副勾人模樣,明明是她在楚楚可憐的看著你,卻又千怕萬怕你會采擷她。
有一瞬間,蛇妖還真想知道,倘若自己真將她強硬的錮到身邊,會是什么光景。
哦。
不對。
自己現(xiàn)在不是正在做這件事么,綁走她,禁錮她,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蛇妖愈發(fā)興奮起來。
辛瑤話還沒說完呢,白蛇嘶的一聲吐露蛇信,猩紅信子都快舔|.舐到她的玫瑰。
下意識,辛瑤側開臉,生怕真被這瘋蛇從頭舔到尾。
可也就在她悄然閉目的下一秒。
今晚又一次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發(fā)生。
哄然。
身側一直盯著她的巨大白蛇動了。
雪白蛇首輕微一側,落到床邊,隨即尖齒咬住辛瑤柔軟大床一角,猛然向上一掀。
她似乎并沒有用什么力道,可力道又非常之大。
轟的一下子,床,連帶著床上的辛瑤被猛然掀起,撲向空中。
驟然被拋起的失重感讓辛瑤驚叫出聲:“裴玉——”
便在拉長的尾音間,辛瑤又因為重力隨著床狠狠下墜。
她墜在柔軟的床鋪上,床墜在白蛇身軀間。
一跌一撞,叫辛瑤差點在床上打了個滾,然而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令人驚駭?shù)氖虑槔^續(xù)。
白蛇就這樣用身軀托著床鋪載著辛瑤,毫不停留的向落地窗撞去。
睜眼閉眼又遇驚恐事件,辛瑤眼睜睜看著玻璃離自己越來越近,感覺自己離被撞死只有0.1秒了。
下意識抬起胳膊捂住眼。
良久。
耳畔的風聲安寧,光也平靜。
想象中恐怖的撞擊感遲遲沒有傳來。
辛瑤驚跳的心在平和的環(huán)境中被撫慰,遲疑著,她緩緩放下遮擋在眼前的胳膊。
晚夜的微光照映而來,她也在這一刻,終于望清楚周圍場景。
那一刻的感覺要如何訴說呢?
大概是辛瑤二十多年平平無奇的人生里,最耀眼璀璨的一刻了,哪怕以后的人生再波瀾壯闊,她也會永遠記得此刻的震撼與安寧。
辛瑤放目望去,眼前近在咫尺的,是深邃耀眼的璀璨星空。
點點星子如珍珠綴在深藍幕布上,一眨一眨,仿佛下一秒就會落到她手心。
她輕輕抬了下頭,飄渺云霧浮動在她身周,又很快隨風遠去,璀
()璨星河匯聚在她眼前,伸手可碰。
當?shù)拖骂^時,遙遠的下方是半睡半醒的城市,深夜耀眼的霓虹燈和點點未睡的燈火連成一片,勾畫這寧靜的深夜,祥和的人間。
那樣震撼。
此刻,辛瑤就在耀眼的星河和波瀾壯闊的人間之中穿行。
她被雪白的蛇妖托著,窩在她柔軟的小床上,于萬米之上的高空飛行,穿梭云海天空間,悠然游向遠方。
今夜發(fā)生的事情都太離譜太荒唐,可這一刻看著眼前風景,莫名其妙的,辛瑤又覺得有些值得。
并不覺得冷的,身下的大蛇還算體貼。
辛瑤剛落到蛇背上,身周就浮現(xiàn)一道透明血色保護罩,將她和她的小床籠罩,安安穩(wěn)穩(wěn)半分不受侵擾。
可漸漸在安穩(wěn)中,辛瑤也漸漸開始回過神來。
她想起什么,心中驚了一下,悄悄看了眼高空之下,又很快收回目光。
壯闊景色帶給她的初始震撼在這一眼中,慢慢褪去,聽著風聲時,辛瑤終于開始感受到一些驚恐。
她并不恐高,可眼下這也實在太高了。
身周連個護欄都沒有,雖說十分信任裴玉保護自己的能力,但信任是一回事,恐懼是另一回事。
辛瑤窩在床上緊緊攥著自己的小被子,再后來連動都不敢動了。
眼前是星光點點璀璨星河,遠天觸手可得,身下是云海世界,一切盡在腳底。
如此波瀾壯闊,如此刺激。
但這實在是——
太刺激了吧!
辛瑤終于徹底從景色的震撼中脫離出來,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
她這是連人帶床的被裴玉給搶走了?。?/p>
“裴玉!()”辛瑤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拽著被子抖著聲音,在云海之上怒喊,“你究竟想干什么!§[()]§『來[]??醋钚抡鹿?jié)。完整章節(jié)』()”
大蛇沒有回答她,還以為老婆在給她加油助威呢。
尾尖輕輕一晃,游動的愈發(fā)歡快,在辛瑤的驚叫聲中驟然加速,蜿蜒遨游沖上云海,帶著奪走的老婆去向遠方。
*
被裴玉帶著飛了多久?
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反正是久到辛瑤開始習慣在空中飛著,都不怎么害怕了。
甚至有點小困,軟軟窩在床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就在心大的她擁著被子差點睡著時。
砰的一下,重物落地的聲音,緊跟著傳來不算劇烈的搖晃感。
辛瑤一下驚醒,明白過來把她搶走的大蛇到地方了。
轉目望去,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連人帶床被放到了地上,她終于重新回歸到大地的懷抱。
其實嚴格來說,不該叫大地,倘若用再準確一點的詞語來描述,那么這里應該叫——雪山。
放目望去四周潔白,冷風卷著雪花飄落,高聳入云巔的那個雪山。
她們城市附近有雪山嗎?
這究竟是被大蛇給帶到哪里來了。
()裴玉,你在干什么啊裴玉!
辛瑤剛剛睜眼,就覺眼前一黑,搖搖欲墜。
就在她愣神之間。
剛把她放下來的裴玉又動了,雪白蛇尾輕抬,床托起著辛瑤漂浮而起,來到一個山洞里。
越過洞門,雪山雪景被拋至身后,厚實的石門在辛瑤面前緩緩關上。
好像絕不會留下一絲獵物逃跑的可能。
辛瑤心中略微失望,轉而開始打量起周圍環(huán)境。
這個裴玉不遠萬里將她擄來的山洞很大很大,內(nèi)里收拾的更是干凈。
除了辛瑤自帶的床鋪,還有很多現(xiàn)代化的生活用具,浴室廚房一應俱全。
或許沒有電,因為洞里照明用的皆是夜明珠。
即使在雪山之巔,也完全不會覺得冷,大概是裴玉的妖力妖法在維持吧。
然而越看,越讓辛瑤臉色發(fā)白。
這么大的山洞,這么一應俱全的設施,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布置完成的。
那么裴玉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精心的一點一點布置,這座矗立于雪山之間的密室。
又是從什么時候,計劃著將她綁過來的?
那個她以為的,斯文優(yōu)雅,只是偶爾發(fā)情期時欲望深重的裴總,每每看著她時,那雙深沉的眼眸后,究竟在想著什么?
難道今晚不是個意外,對方早就在計劃著這件事么?
就在辛瑤疑神疑鬼之時,落在山洞正中央的床好像有點歪了,蛇蛇歪頭看了看,拿頭輕輕拱了拱,要把床給弄正,讓老婆睡舒服點。
蛇瞳映著螢火般的微光,乍一看上去也沒有那么恐怖了,襯著她歪著的腦袋,暗暗使力的鼻翼。
居然還有點可愛……
等等,怎么現(xiàn)在連蛇類原型都能迷惑她了。
辛瑤你不能被可愛打敗!
深夜,被一只現(xiàn)了原形的蛇妖,連人帶床綁架到雪山之上的莫名山洞里。
裴玉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然而辛瑤剛硬氣一點。
已經(jīng)挪好床的大白蛇就湊了過來,碩大蛇頭幾乎貼到臉頰上,鼻翼輕動,嗅著床上小小軟軟的人。
聞來聞去,單單只是味道好像已經(jīng)不能再滿足她了。
裴玉舌尖一吐,猩紅分叉蛇信落到辛瑤頰邊,而后緩緩,從耳根舔到雪白脖頸,一點一點,還欲向下至胸口。
不要臉的色蛇!
辛瑤真是又羞又怕,想要伸手把她給推開,又生怕惹惱了這妖獸,含情柔軟的眼眸盯著眼前雪玉漂亮又恐怖如斯的大蛇,隱隱有些顫抖。
“別舔了,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要干什么?
要什么呢。
蛇也不記得她想要干什么了。
她腦海里記憶非?;靵y,一片一片拼湊不成一個整體,只能回想起近期的一些片段。
因此,那段最近的記憶也被她單獨拎出來,觀想了很多次。
她記得,那是下午的時候,她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正看著床上這個人。
看著別人對這人露出諂媚的笑,看著別人抓住了她的手,看著這人沾染上了其他骯臟生物的味道。
那個時候她沒有動,只是站在那里看著,目光沉靜著沒有一絲波瀾。
沒有人知道,暗地里垂在裙邊的那只手,緩緩緊握成拳。
再之后,她也一直沒有什么表示,不糾纏,不詢問,不給被人造成困擾,盡量在辛小姐面前表現(xiàn)的平靜。
可是這天晚上,她罕見的失眠了,一向生物鐘比鬧鐘還準的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起了床,打算去洗把臉徹底冷靜一下,照到浴室鏡子的那一刻,卻被里面雙眼通紅的人嚇了一跳。
身為蛇妖,這雙不詳?shù)难垌揪褪酋r紅的,按道理來說不該大驚小怪。
可這一刻不一樣,鏡子里的那雙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豎起非人類的豎瞳,暗暗一條線凝在那里,蘊的周圍瞳色深到發(fā)黑。
滿滿的,是快要溢出來的張揚占有欲,和攻擊性。
倘若被辛小姐看見了,肯定會嚇一跳。
也是在這一刻,她后知后覺的的意識到,下午那件事,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在意。
可她為什么不能在意?
她們是伴侶。
辛小姐本來就是她的。
從頭至尾,從發(fā)絲至足尖,每一點每一滴都是屬于她的。
辛小姐的目光只能落在她身上,辛小姐的笑也只能為自己綻放。
既然她的辛小姐,又怎么能被其他人觸碰。
但,是從什么時候意識到,辛小姐是無法被掌控,無法完全屬于自己的呢。
其實很早就意識到了。
因為漂亮,辛小姐總是會吸引很多人目光,因為開朗,又總是會招惹不少人靠近。
她那么優(yōu)秀,只要她在外面行走,就總會吸引無數(shù)人的目光。
辛小姐也不是自己掌心的人偶,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朋友。
她的目光,不會永遠停留在自己身上。
無論是她的辛小姐將會被人覬覦,還是她的辛小姐不會永遠看著她。
這些,都讓裴玉愈發(fā)無法接受,都讓這一刻的裴玉,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嫉妒,貪欲,無法言說的負面情緒野火一樣涌上來,灼燒的她眼眸通紅。
手臂狠狠撐在水池邊的那一刻,那一瞬間,猛然涌現(xiàn)到心底的聲音是:藏起來。
把辛小姐藏起來。
藏到一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再不讓旁人望見。
那樣,從此以后辛瑤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自此以后辛小姐再也不會被其他惡心的人覬覦,自此以后辛小姐的眼中永永遠遠,都只有她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一經(jīng)出現(xiàn),就像野火燎原,燒的裴玉眼眸徹底通紅。
獨占欲翻騰燎燒之間,轟然。()
她徹底失去思緒,只剩下唯一一個念頭:她要把瑤瑤帶走,藏起來,藏到一個只能她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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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發(fā)情期中的第二階段,占有期徹底來臨。
那個時候辛瑤還睡的正香,以為這篇完全翻過去了呢。
根本就不知道占有期的蛇妖究竟有多瘋狂,嫉妒心又有多強,干起什么事來只要老婆,完全不計后果。
所以這天晚上,她直接被化為原型的大蛇叼回洞穴,細心藏起來,再不給旁人看。
記憶回復到這里,大蛇還在歪頭看著老婆,思索自己已經(jīng)把老婆藏到自己窩里了,那么接下來干嘛呢。
答案很簡單,占有期只剩下本能的蛇蛇只稍微想了一下,就想到了。
她尾巴尖一甩,悠然變成如辛瑤一般大小,而后粘人的爬過來,一圈一圈纏住辛瑤,尾巴尖尖揉揉老婆的臉,又蹭蹭老婆的腰。
從今晚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起,她就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
讓她幾乎克制不住,整條蛇都開始沸騰瘋狂。
她想,想和眼前這個人□□,想和她糾纏,想和她生蛋!
裴玉化成的白蛇就這樣一邊蹭著辛瑤,一邊焦急的甩著尾巴,憋到最后把自己急得一下子都會說話了。
終于能回答老婆的問題。
她要干什么?
“要!”
“生蛋!”
裴玉纏著辛瑤的腰,超大聲。
“要和老婆,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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