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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
安母看到路云城和安歌進(jìn)來的那一刻,眼睛里還是沒有克制住那一絲驚奇,女兒的丈夫居然都有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之前怎么一點(diǎn)兒動靜也沒有,好在非常不錯,她動動唇道,“坐坐!”
即便安母不出門,也大約從路云城的穿著與氣質(zhì)上看出他不是一般人,那種自然流露出的貴氣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路云城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放下來,安母一眼就看到是非常貴重的物品,營養(yǎng)品,還有人參什么的?她擺手道,“太破費(fèi)了,我不是什么大毛病。”
母親的話聽得安歌心里發(fā)酸,母親是因?yàn)檫@些天被銀行凍結(jié),拿不出一分錢,窮怕了,更不舍得花錢了。
“岳母應(yīng)該多增加營養(yǎng),然后才能照顧岳父。”路云城一語中的,幾個人好久都沒有言語,不過安母的淚花卻閃了半天,悄悄扭過頭試掉,才回過頭道,“小路是吧?”她聽兒子安明庭說了新姐夫姓路,還是姐姐微信告訴他一些內(nèi)容的。
“嗯?!?/p>
“你看家里破產(chǎn),安安出嫁,家里也沒有準(zhǔn)備什么像樣的嫁妝,我……”安母十分難過的自責(zé),她擔(dān)心女兒嫁過去,什么也沒有陪送,女兒會過不好。
太委屈了。
“家里不缺東西,人過來就好。”路云城耐心的回答。
“你們談了多久,事先安安這里一點(diǎn)兒也沒有提起過?”安母還是不放心的問,她還是感覺到有一點(diǎn)蹊蹺,之前,她不是和那個誰在一起?
她擔(dān)心女兒賭氣嫁人。
“我們一見鐘情,所以閃婚!”路云城扭頭瞅了眼垂著頭鼻子發(fā)酸的安歌。
看看女兒安歌的臉紅了,安母不好再問這個話題。
“對了,小路,你是做什么的?”安母強(qiáng)撐著坐起來,雙手拄床,一邊有安明庭替她搖好床。
“開了一家小公司!”
安歌掃了眼路云城的方向,什么叫小公司?如果他家的是小公司,整個海城哪有大公司?
“家里有什么人?”安母很謹(jǐn)慎
“爺爺奶奶在國內(nèi),父母在國外,還有一個大伯?!甭吩瞥呛唵蔚慕榻B了一下家里的成員。
“哦,等我病好了,一定前去拜訪,要不,太沒禮貌了?!卑材赣行┎缓靡馑?,女兒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情,居然神不知鬼不覺,作為母親,她太失職了,“安歌那個請你多照顧……”
“我會好好照顧安歌!”他自然而然的握上安歌的手,然后肯定的告訴病中的安母。他看得出安母在擔(dān)心什么。
手被大掌包裹,一股暖意從手掌傳遞到小臂,然后一路蜿蜒至心腑。
安歌看著路云城這么流利的答復(fù),好像二人真的是成家已久的夫妻似的。
有那么一刻,她恍若在夢。
安明庭咬牙切齒著,“梅寒霜這個小蹄子,竟然唇罵我姐姐,氣媽住院,下次見到她,我打掉她的牙,讓她胡說八道。”
“好了,明庭?!卑哺璨幌胱尩艿茉僭谀赣H面前提起梅寒霜,以免惹母親生氣。
“媽,這是我們的結(jié)婚證。”為了讓母親安心養(yǎng)病,安歌不得不掏出包中的結(jié)婚證,她瞄了眼路云城,他似乎只是勾勾嘴角,仿若含著一陣笑意。
安明庭也借機(jī)瞄了眼,才撇了下嘴角,什么也沒有說,不過眼底的光卻是明亮的欣喜的,他慶幸姐姐嫁人,而且貌似這個男人看上去不錯。
也不像窮人家的,他希望姐姐不再受苦。
寒喧幾句之后,路云城離開醫(yī)院,安歌看著安明庭道,“梅寒霜是給媽打的電話?”
“不是,她直接找到我們租房的地方,罵了你一通,然后扔下拷貝器就走了?!卑裁魍夂艉舻奈罩^。
“你馬上開學(xué)了,不要耽擱上學(xué)?!?/p>
“你自己太累?!?/p>
“白天雇一個護(hù)工,晚上我過來陪媽?!卑哺枰彩沁@樣打算的?!昂筇炷憔蜕蠈W(xué)吧,媽也沒什么大事,我會照顧她?!卑哺璨幌氲艿苈湎聦W(xué)業(yè)。
“姐……”安明庭想給姐姐道歉,但是沒出口,安歌就攔下他,“別說了,姐姐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p>
一周之后,
安母出院,安歌也正式的投入到繪圖工作之中,人物雛形的時候,她還是翻閱了那一本火熱的ip,感覺頭腦與繪圖之中還是缺少一點(diǎn)東西的時候,正好來了機(jī)會。
蕭總辦公室,
他告訴安歌,“晚上有一堂關(guān)于人物繪畫的講課,講課人是繪畫界著名教授,臨時定的課,地點(diǎn)是在海城大學(xué)內(nèi),票很緊張,公司還是弄來一張,你可以好好的找找靈感,這個劇我們一定得接下來?!?/p>
下班后,安歌撥了母親電話,“媽,我今天晚上有課,過不去了?!?/p>
“你趕緊忙你的,不要來回跑了,畢竟出嫁了?!卑材覆幌肱畠禾焯旎啬锛乙鸺抑胁缓?,道理她是懂的。
夜色朦朦下,
一身黑色職業(yè)裝的安歌站在白揚(yáng)樹下,看著穿梭的學(xué)生,不禁想起自己上學(xué)時的樣子,那時自己也是在校園里穿梭,歡笑,不過身邊還有一個人的身影緊緊相隨。
可惜物是人非,轉(zhuǎn)眼不見。
她嘆了口氣,背著包迅速朝著指定的教室走去,夜晚的燈火也經(jīng)稀稀拉拉的亮起,她邁步走進(jìn)教室,偌大的階梯教里卻擠滿了人。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講課的是一位著名的海歸畫派?!?/p>
“一張畫抵一座樓!”
“帥哥!”
“堪比時下小鮮肉!”
“萬一人家有女友!你別多想。”
安歌淡然聽之,她對這些是不感興趣的,最讓她感興趣的是這一節(jié)課給她帶來什么不一樣的沖擊,然后讓她迅速的將人繪圖描畫出來。
“來了,來了!”
“太帥了!”
循著聽課者的目光看去,燈光明亮的窗外,一道人影緩緩映上,然后錯過墻壁,然后再映在玻璃窗上,那一張側(cè)顏卻看得安歌的心里一怔,這側(cè)顏像極了一個人。
五官立體,卻高傲無雙。
她心砰砰的跳得有些失去節(jié)奏。
腳步邁進(jìn)教室的剎那間,教室頓然一片鴉雀無聲,接著是雷鳴般的掌聲,安歌的心在一片寂靜與喧囂之中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