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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原繞著這個金色的意識,她的呼喚如同春風(fēng),輕柔的刺激著這弱小的光暈。當(dāng)這金光外的朦朧開始顫抖。
王思叔知道,宮生,醒來了,而欽原已經(jīng)退出了宮生的意識。
欽原是那樣溫柔而和煦的喚醒了宮生,甚至不肯在其意識中多留一刻,也許她知道,沒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一切曾被人如此徹底的翻看過。
如果可以,就讓宮生只以為這是一次蘇醒而已。
宮生呢?他像是睡了一個很沉的覺,睜開眼時,感覺屋子里日光燈青色的刺目的光芒。迷迷糊糊的他眼前被一張老嫗的臉擋著,這個老嫗背后還長著一雙豪華的羽翼。
是看動畫片不成?
宮生呆呆的,抬手就摸了一把對方翅膀。
然后,他感覺到對方的翅膀迅速的伸展,像是專門為他展示這美麗的羽翼,光澤而健壯。
等等。
這是個什么怪物?
西游記里的雷震子?不對,眼前這是個母的???!
自己這到底在哪?鬼故事里的死亡現(xiàn)場?看起來也不像??!
“你醒了?!?/p>
忽然間,腦子里冒出來的話如同一記重拳,宮生有些暈眩,呆愣愣的向后仰去,顯然還不能完全適應(yīng)意識中多了一個人。
王思叔只得接過身體的支配權(quán),所以宮生便只是晃了一下,重新站好并退出欽原所控制的距離。
“我,王思叔?!?/p>
宮生已經(jīng)回憶起來,他強裝著鎮(zhèn)定,反問:“這是咋回事?”
“之后詳談,借你身體一用。”
別客氣……用吧。
多了一個醒來的第三者后,欽原似乎更有了點精神頭,她扇動著翅膀,展示這自己優(yōu)雅的身姿,甚至不惜圍著宮生轉(zhuǎn)了一圈,滿臉都帶著歡心和喜悅,似乎在回應(yīng)宮生方才那摸翅膀的動作。
“我要走了?!蓖跛际逭f,對欽原這種奇怪的行為已經(jīng)有所感悟。
“走?我同意了嗎?”欽原一秒鐘變臉,“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答應(yīng)過你找到他的意識。你可以活著,可沒說你能走啊?!?/p>
“欽原,我替宮生答應(yīng)的話,不會爽約?!蓖跛际暹@樣說。
欽原微微愣住,她的老嫗?zāi)樕巷@出詫異。
“離開時,他會親自為你做飯。”
欽原卻猛地沖向?qū)m生的背后,擋住了房門的腳步,她展開華麗的羽毛,羽毛的顏色從閃亮的綠色變得絢爛無比,這奢華的視覺沖擊,堪比春晚的開場舞蹈。
“這翅膀……通電了嗎?自發(fā)閃瞎眼奢華特效,放在游戲里都是高級人民幣道具?!?/p>
宮生在腦子里發(fā)出感慨,不想王思叔卻借著他的口,說出了不忍直視的真相。
“欽原,這種求偶信號對人類而言,不具備任何吸引力?!?/p>
求偶?!
宮生不自覺地嘴角緊閉,神色緊張,他上上下下認(rèn)真觀察這位神獸級的鳥婆婆。
只見她的花白頭發(fā)齊肩散落,臉上的褶子深的可以憋死蚊子,這一身樸實無華的長袍遮蓋住了她略顯微豐滿的身形,讓她看起來像是一位幸福晚年的老太太。
“你要怎樣,可以放過我們?”
多少電視劇里惡霸攔路戲少女,少女嬌弱反言問,基本都是這個句式。
“哈,別說的這么隱晦。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身在凡胎之中,想讓我高抬貴手放過你,方法到是有一個。
你為界主,賞我這邊陲小鳥十萬靈蝶如何?”
王思叔嘆了口氣,他確實料到欽原之所以在得知他身份后,必定會有所求。
“你明知這靈蝶是瑤池十靈,十萬之多恐怕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圍。更何況,這么多靈蝶都給你吃了,于你我而言都非好事。”
“誰跟你是你我!”欽原瞪眼,羽毛變成了熾熱的紅色,“你是你,我是我。你是高貴的仙體界主,我是一個蹲守海島的傻鳥!我吃點靈蝶有什么了不起的?!?/p>
不知道為什么,宮生總覺得自己有點眼花,方才看著欽原的臉還是枯槁衰敗的老嫗,而這么會兒功夫,怎么變得……有點年輕了呢?褶子少了不少。
“欽原,十萬之?dāng)?shù)我若給了你,在世的跨界同修豈會同意?你想阻止我離開,就算我身在凡胎之中,到頭來無非兩敗俱傷,與你所謀之事毫無益處?!?/p>
“怎么?你知道我要什么?”欽原雙手摩挲著羽毛。
“不是為了廈門鼓浪嶼黑火助你修行嗎?”
欽原一反方才的隨性,她側(cè)身,羽毛不再是全開,備戰(zhàn)姿態(tài)全開,只聽她反問:“聽界主的意思,早已知道鼓浪嶼有黑火?”
“你愿意偏安一隅,我也樂見于此。“
跨界者來到人間,無外乎想要找到黑火提升自己的力量,或是橫行人間做一方強權(quán)霸主。一只擁有神級戰(zhàn)斗力的兇獸巨鳥,在廈門和鼓浪嶼蹲守這么多年,不傷人不惹事,他有什么必要自找麻煩。
“哈,那真是感謝界主大人多年來的默許了,那你也該知道,這些年我將鼓浪嶼的黑火極力釋放,五年來欣欣向榮,靠人旺積攢下來的陽氣,足以讓我對你造成重創(chuàng),兩敗俱傷?我看不出這個可能性啊?!?/p>
從前的鼓浪嶼是一個并不熱鬧的島嶼,這里不少人靠著漁業(yè)和傳統(tǒng)行業(yè)為生,大多數(shù)時候是完全從屬于廈門的。
不知道什么時起,這個地方的風(fēng)水局有了變化,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來自于五湖四海的人到此地旅行度假。一時間,欣欣向榮的鼓浪嶼成了旅游圣地。
宮生倒是沒想過,跨界者還能靠術(shù)法改變一個地域的格局。
“論地脈靈氣,鼓浪嶼不如瑤池?!?/p>
“廢話!你繼續(xù)說。”欽原仍然沒有改變戰(zhàn)斗姿態(tài)。
“我可以對日光巖寶地稍作調(diào)整?!?/p>
宮生不自覺問道:“啥寶地?調(diào)整了有什么好處?”
“哦?界主大人不妨說來聽聽,要是我滿意的話,我們倒是可以握手言和,宮大美人可以不用做壓寨夫人?!?/p>
什么情況?壓寨夫人???宮生一頭霧水,這婆婆還好這一口?
日光巖原來叫龍頭山,跟虎頭山隔海相望,又稱龍虎守江,這里之所以越加繁盛,全因這兩座山頭之下,存著黑火靈韻。
這些靈韻雖是消耗品,王思叔卻可以稍加改動,激發(fā)它們更大的影響力,讓其化為私用,助欽原突破一個階段瓶頸。
“我可強化龍虎守江之勢助你修行。”
“這事我已經(jīng)做了,又何必勞你大駕?”
“空冥訣與神女媧所掌握的黑火同出一脈?!?/p>
欽原若有所思,她不自覺的問:“那又如何?”
“使黑火靈韻不再局限于人氣?!?/p>
“你不要說些我聽不懂的人話,我是鳥,不是人?!睔J原拍了拍翅膀,有些不耐煩王思叔說的不清不楚。
實際上,欽原現(xiàn)在催動的黑火,雖然極大限度的提升了鼓浪嶼的人氣,可卻忽略了另一種自然之力。欽原自身屬性為木,雖生發(fā)于水,卻無法驅(qū)動它們。
“鼓浪嶼除了土地,還有什么?”
欽原想了想,說道:“你是說,海?”
“對,我可以建海眼?!?/p>
“聽起來,倒是很有吸引力?!睔J原緩緩的靠近,伸手把宮生拽到近前:“我怎么知道,可以相信你?”
王思叔不再客氣,他本就是一方持界界主,縱使如今身在凡胎,卻也從未真正示弱,他的態(tài)度影響著宮生的氣質(zhì),那股凜然之氣由內(nèi)而外的發(fā)散出來,讓人看起來格外高不可攀的神圣。
“或者,你想試試天罰?”
許久,欽原盯著這張正義凜然的高貴面容,把臉貼近宮生,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好,這交易倒也可行。希望,界主大人不會騙我?!?/p>
“不會。”王思叔不想再贅述,對意識里的宮生說道:“宮生,跟她道個謝吧。”
雖然覺得這鳥神人有些可怖,宮生卻知道,王思叔特意提醒,應(yīng)該將自己喚醒的這個人情不淺。
“那個……欽原啊,謝謝你喚醒我?!?/p>
欽原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頗有幾分情深意切的看著宮生。
“你還蠻懂禮數(shù)的,這個契禮就當(dāng)做是我的見面禮?!?/p>
言畢,宮生感覺到欽原拉過了他的頭,冰冷的唇溫柔的吻上了他的額頭。
“不要埋葬事實,你記憶之中的痛苦,在你可以面對時,才能真正消除。我去掉了那個低劣的回夢封印術(shù),不用太謝我?!?/p>
宮生瞬時欲哭無淚,看著老奶奶傾情一吻,外加直接廢除了蘭泣幫他設(shè)下的阻斷封印,真心是想說……這個真的不想謝。
“你……要一起走嗎?“
宮生發(fā)現(xiàn),當(dāng)王思叔這樣問了欽原之后,這個老嫗版的欽原神獸竟然有那么一瞬間扭捏著。
欽原呵呵的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尷尬又無休止的抽動著。
“你們先離開這間房間,隨著鷗鳥的指引走,回到你們應(yīng)該回到的地方?!?/p>
欽原終于收回了翅膀,把門讓了出來,佝僂的背影讓她更加矮了些。
“多謝?!蓖跛际灞?,認(rèn)真的承諾:“答應(yīng)你的事,我會盡快去做?!?/p>
“沒事,我不介意。”
王思叔愣了一下,有立刻明白了欽原的意思,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此,我們告辭。”
到是宮生從頭到尾茫然無措,在隨著鷗鳥的指引,走出這個奇怪的房子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個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小城。
這里的道路狹窄,周邊的建筑大多是一些殖民風(fēng)格的建筑,一個個小洋樓明顯是帶著歷史厚重感的設(shè)計美感。
“這里是哪?”宮生問王思叔。
“廈門,鼓浪嶼?!?/p>
“我們怎么來這里了?”
王思叔這才詳細(xì)的跟宮生細(xì)說了在他把身軀交出后,博德試圖捕殺王思叔,而自己卻未能阻止對方逃之夭夭。
“那后來呢?我一點感覺都沒有?!?/p>
“因為你沉入記憶之河。”
只有在意識中找到宮生,喚醒他,才會讓宮生像現(xiàn)在這樣,完好如初。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倆在一個軀殼里,我能感覺到你存在,你知道我都想些什么……一點隱私都沒有了啊?!睂m生抓狂,他一邊跟著鷗鳥走,一邊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