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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氣的。”薛夫人這話帶著艷羨,忍不住拍了拍她女兒的手。
這是最讓她驕傲的女兒,高嫁國公府,能讓板上釘釘?shù)南乱蝗螄珷敒樗徽慈径?/p>
青出于藍啊。
薛阮阮笑著忍不住輕咳了起來,身邊侍女含桃手腳麻利地將參湯奉在她面前。
良久之后,這才止住了咳嗽。
薛阮阮眉眼低垂,看著掌心沾染了唇邊污漬的帕子,不動聲色地交給侍女,繼續(xù)和母親交代著:“娘你放心,小九就先在我這住段時日,也好讓我好好端詳端詳能不能配得上,若是不成,咱們再想辦法?!?/p>
如此姝色,她出嫁之時還未曾綻開。
若非想著抬舉娘家,這才見了明珠模樣,否則豈不讓小九這般容貌被他人享用?
天底下最好的美人,就合該給她夫君這樣頂頂好的男子才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更何況女兒病榻前的心愿,薛夫人無奈,只得倉促點點頭。
但因為心氣不順,薛夫人秀眉一挑便指著含桃:“沒眼色的東西,你們就是這么伺候姑娘的,還不去廚房看看究竟如何了,餓壞了主子可怎么辦?!?/p>
含桃連連磕頭,她和嘉慶子都是薛阮阮身邊陪嫁,對薛家人品行十分了解。
她知曉,方才夫人是因為姑娘不聽她的話,這才遷怒。
薛聞剛靠近廳內(nèi),在廊下就聽著薛夫人尖銳嗓音的謾罵。
隔著悠久的歲月,但在記憶深處的恐懼依舊讓她忍不住地瑟縮。
但她轉(zhuǎn)念又想,人都已經(jīng)死了一遍,她還怕什么。
想著,她深吸一口氣提裙邁步往前而去,到了廳內(nèi)行禮說道:“見過母親,見過長姐?!?/p>
第三章
薛阮阮還想著聽一聽薛聞講述為何做這些,沒想到請完安之后薛聞就閉口不言,實打?qū)崒炞旌J這事貫徹到底。
倒讓她心里升起遺憾。
美則美矣,過于呆笨了些。
若說薛阮阮還只是遺憾,薛夫人便是十足覺著自己丟臉。
——來之時千叮嚀萬囑咐要伶俐些,怎么到這不僅弄了些上不了臺面之物,還連句話都不會說。
外頭怎么知曉這女兒是養(yǎng)在她姨娘邊上的,只會覺得她這個嫡母教養(yǎng)不當,沒教會她規(guī)矩。
一想起來現(xiàn)在盯著看笑話里的人還有曹國公府里的侍女,她就渾身不得勁。
現(xiàn)如今的曹國公夫人,與她出自關中鄭家,這不明擺著又給人添作笑柄。
薛聞哪里知曉母女兩個人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想得那么遠,她就是自己做了,自己想吃了,不想瞻前顧后顧忌那么多,到最后只委屈自己。
所以十分流暢地坐下,等著含桃為她們將食盒里的膳食擺出來,一邊看著這個在記憶之中有些記不清的長姐。
這是她第一次好好地抬頭看附著在她三十年人生之中形影不離的長姐面容。
出嫁前,長姐是周圍所有人念念不忘的楷模。
出嫁后,是她拍馬不及的佳婦嬌妻典范。
她的長姐確實長得好看,婉約娉婷,成婚多年,誕育四個孩子臉上卻依舊有著無憂無慮的嬌憨,那雙圓溜溜眼眸如同葡萄一般。
這樣如同珍寶一般被保護的嬌氣,她永遠不會擁有。
而隨著嘉慶子將人從榻上攙扶起來,薛聞才有機會看到那在病中孱弱如同西子般嬌弱姿態(tài),盈盈一握便能圈起來的纖細腰肢。
手指柔軟,像小孩子被稱為福手的模樣。
還有……讓人無法忽視的波濤洶涌。
含桃將飯食取出,手腳麻利,看著笑說:“九姑娘真有心,專門為少夫人做了一碗瑤柱鮮貝粥,配上清炒的風味小菜,估摸也知曉少夫人用得少,希望長姐能進得香些?!?/p>
話說得多漂亮。
薛聞點頭:“我就是這般想的?!?/p>
“長姐多用些,也能好得快些?!?/p>
薛夫人氣得說不出話,看著薛聞無辜淳樸的神色,有氣沒處撒。
就這樣一個人,還是她最厭惡的女人生出的孩子,來坐享她女兒的福氣,她怎么肯甘心?!
“小九有心了?!毖θ钊畋疽詾榧抑姓f薛聞廚藝精湛,不過是母親不愿意在詩書管家之事上教導妾室之女而說出的推脫之言。
畢竟精通詩詞歌賦有花宴,精通管家出嫁之后見真章,可庖廚之事,哪有大家小姐來親自做?
沒想到,她這個妹妹還真有些本事。
這味道,一打開蓋子便嗅到了香味,讓她這個挑剔人兒都食欲大開,忍不住想要品嘗一番。
可惜,今日白日里夫君還在衙上,無法嘗到這美味,也無暇第一時間享看美人。
“娘也嘗嘗?”
女兒開口說話,薛夫人不可能不給她顏面,凈手后便使著調(diào)羹嘗起這粥來。
她心里不屑,盤算著到底妾室出身,連瑤柱要如何用不曉得,竟然和粥品放一處必定腥膻非常,真丟人。
但忍耐著嘗在口中竟發(fā)覺想象之中的腥膻咸味都不存在,反而恰到好處地保留了瑤柱貝類的鮮香,咸蛋黃的綿密,還有精米的潤滑。
倒想再說些什么,側(cè)頭看下首的薛聞,簡直不忍直視!
一個大家小姐,在外頭做客竟然大快朵頤起來,她們用的都是小小青瓷盞,碗口大,杯底短。
而那個薛聞,竟然將剩下的直接包圓了。
也不知該要慶幸她還有點分寸,并沒有動府里做出來的精美菜肴,只圍繞著她做出的小菜來嘗,還是該生氣這個東西一日丟了她數(shù)次臉。
日后跟曹國公夫人在一起,剛被自家宜男相的女兒掙回來的臉面,被她丟個一干二凈。
“長姐為何不用了,是不合胃口嗎?”
薛聞不去想,卻也能猜到嫡母究竟在尋思些什么,從前膽戰(zhàn)心驚生怕做不好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讓她不再在意。
只不過她對這位見過一次,在記憶之中對她有些友善的長姐還有幾分關懷與真心實意。
也難免會想,長姐和姐夫還有幾個孩子是幸福美滿的一家,既然如此長姐若是能養(yǎng)好身體,豈不讓她為繼室這件事也能夠不攻自破。
他們很好,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去當陪襯?
她也有,想要做的事。
“無妨,近來病中胃口不好,只能吃下夫君從外頭帶回來的吃食,今日能用這半盞,已經(jīng)很多了?!?/p>
哦。
那就行。
薛夫人眼波流轉(zhuǎn),打趣開口:“你這身子,若非姑爺掛念恐怕什么都吃不下?!?/p>
“母親,哪有這么嬌貴?!毖θ钊顙舌烈谎邸?/p>
“全京畿都知曉,曹國公家的公子愛妻,連最有名的花魁都不能沾染分毫,同同僚應酬后還會帶夫人愛吃的
菜肴回來,你還在這謙虛。”
薛夫人伸手虛點女兒額頭。
薛阮阮被母親調(diào)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