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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08落寞

時間快到了，確保無人跟蹤后，阿爾婭找了個偏僻的公共衛(wèi)生間，躲過所有監(jiān)控，摘下了藍(lán)綠色的美瞳。

把面鎧和頭繩塞到換裝袋里，阿爾婭換上一身亮麗的JK制服小短裙，踩著小皮鞋踏上了回臨時居所的旅途。

勢利眼的房東老頭在底層信箱邊上坐著看報，他慵懶地?fù)u著躺椅，伸手抬了抬老花鏡。

“該交房租了?！彼麑χ鴦偛饺腴T檻的阿爾婭說。

阿爾婭對金錢的觀念向來是賺錢和花錢沒有沖突，意思是說，她想要攢一筆大錢，不會用故意省錢的方式來解決。

更何況，她可是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呀。

自幼生長的揍敵客家就是一個非常遵紀(jì)守法的生意家族，每年按時交稅毫不含糊，家里住的大山還作為旅游景區(qū)對外開放，硬深深拉高了全國gdp。

雖然生意是暗殺就是了。

阿爾婭從手提包里摸了一會，將剛才拿到的獎金紙幣一張張分開，捏出幾張拍到躺椅的扶手上。

懶得分給房東任何多余的眼神，老頭卻率先開口了：

“等會兒。”

阿爾婭面無表情地偏過頭。

老頭擠眉弄眼地說：“你是交一個月房租吧？錢…好像還不夠??！”

他的手指來回摩擦，示意多給點錢，嘴上不忘威脅：“你應(yīng)該是個黑戶吧？嘶——那可不得了啊，要是我報警可怎么辦，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住在這里吧？”

房東老頭露出精明狡猾的笑容，眼神不自覺地在阿爾婭短裙下的大腿上掃視。

“你賺錢渠道也不正規(guī)吧？要么把錢補齊，要么在我這兒加班加班…”

原來如此，是把她當(dāng)流鶯了啊。

阿爾婭合上手提包，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邁出破舊的樓房。

“喂！你什么意思！”

駝背的房東氣得從躺椅上爬起。

“不住了，退房?！卑枊I扔下最后一句話，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

房東老頭恨得牙癢，他突然打起了新的鬼主意，抄起鑰匙串沖向阿爾婭住的房間。

咔噠。

鎖打開，老頭摁開電燈按鈕，整個房間里唯一的光源是一顆市場上款式最小的燈泡，那是房東常用的手段，用最差勁的配置，租出去后讓住戶自己買單裝修，等退房后再找借口留下新裝的東西，以裝潢提升來抬高下一任住戶的租房價格，屢試不爽。

結(jié)果，阿爾婭住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都沒有對老舊的房間進(jìn)行任何改造和維修。

…怎么可能？

她是怎么住得下去的?。?/p>
媽的，就算是這樣，這屋子里總有樣?xùn)|西值錢的。她怎么可能會未卜先知，提前收拾好行李呢？

老頭咬咬牙，借著微弱的光源走進(jìn)房間深處。

腳不小心踢到什么，房東艱難地蹲下查看，生怕自己錯過了什么好東西。

于是，他摸到了一根細(xì)長的物體，撿起來仔細(xì)辨認(rèn)好久，老頭終于忍不住，從背后掏出一把手電筒。

打開手電，他看到手里握住的是一根黑色的記號筆。

筆蓋掉落在地板上，這根記號筆的墨水已干涸許久，觸上去冰冰涼涼。

老頭哼哧一聲，重重地將記號筆往旁邊一砸。

筆身與墻面相撞，老頭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手電筒緩緩地從地板移向床邊的墻面。

 天花板上的燈泡故障地閃動了一下，房東老頭看清了墻上的東西，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像是剛開始學(xué)習(xí)寫字的孩童般的稚嫩字體，角落里從墻一直蔓延到天花板、床腳、地板、桌面……全部都用黑色的字體反復(fù)不斷地寫著三句話，損壞的墻紙赫然被造型猙獰狂放的粗體字布滿——

[要有錢……要有錢……要有錢……]

[要變強(qiáng)……要變強(qiáng)……要變強(qiáng)……]

[要保護(hù)……保護(hù)——保護(hù)XX?。?！]

最后的名字被漩渦涂黑。

*

夜晚有些降溫，阿爾婭離開了臨時居住地后，徹底沒了居所。

她站在亮著白光的路燈下面，頭頂蚊蟲嗡嗡地作響，微涼的冷風(fēng)吹拂而過，即便穿著單薄的可愛制服套裝，皮膚的溫度都是穩(wěn)定且溫暖的。

念力包裹著她的全身，在體內(nèi)平靜地循環(huán)，阿爾婭并不會覺得冷，只要念力不斷，就算在雪地里穿著比基尼也沒有問題。

不過是找個地方安置本體而已……阿爾婭摸了摸鼻子，在街上肆意漫步。

日本的家庭對時間觀念看得很重，附近的住宅區(qū)在這個時間點基本都已經(jīng)入睡了，屋內(nèi)的燈光暗下一大片。

哼著小曲，阿爾婭找了家便利店買了些飯團(tuán)，結(jié)賬時看著柜臺的棒棒糖還是沒耐住誘惑，也不管什么口味，問清營業(yè)員這些糖果都是甜的以后，抓了一大把扔進(jìn)手提包里。

飯團(tuán)在便利店可以選擇加熱。在加熱的一分鐘里，阿爾婭坐在門邊的高腳椅上，望著玻璃外邊半是漆黑半是熱鬧的景象，發(fā)呆起來。

回到這個世界一個月了……總覺得沒有什么實感。

啊……也是，感覺普通人的世界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早睡也好晚睡也罷，吃飯也好不吃飯也罷，過于強(qiáng)大讓人安心，在這些個小事情上反而更不會被人關(guān)照。

“她那么厲害，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的吧——”類似這樣的話。

微波爐加熱完畢，阿爾婭對發(fā)燙的溫度視若無睹，大口吞咽下去，繼續(xù)胡思亂想。

三兩下解決了晚飯，阿爾婭氣得捶桌，當(dāng)然，有控制好力度沒把桌子錘爛。

在這世界過上和平幸福的生活真是太難了！根本沒有人關(guān)心她！除了憂太和里香其他人真是超級差勁！

阿爾婭固執(zhí)地想，轉(zhuǎn)身投入到夜色中。

便利店的隔壁是一家開放的公園，阿爾婭突然腦子一熱，不想去思考其他因素，急于切換成靈體形態(tài)去找乙骨憂太。

在一顆大樹底下發(fā)現(xiàn)一張空著的長椅，阿爾婭躺上去，雙手自然地垂在兩邊，閉上了眼睛。

靈魂出竅。

*

“憂——太——”

阿爾婭飛過緊閉的房門，一下子沖進(jìn)男生宿舍。

然而，乙骨憂太不在。

她茫然地飄出房門，卻在走廊上聽到一道凌厲的女聲正在叫自己的名字。

“武田?！倍U院真希對喊出阿爾婭的名字略顯生澀，“你在找乙骨那小子吧？他在訓(xùn)練室。”

“好的謝謝你，真希！”阿爾婭甜甜地喚了一聲，連忙準(zhǔn)備趕過去。

飛至樓梯口時，阿爾婭忽然停頓了一下，腦海中有靈光閃過，又迅速飄了回來。

“真希！”阿爾婭親密地和禪院真希低空貼貼。

“干、干嘛？”禪院真希別扭地轉(zhuǎn)動脖子。

阿爾婭又飛到另一邊，認(rèn)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