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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國學(xué)習(xí),轉(zhuǎn)眼兩個多月過去了。
曼徹斯特的夜晚非常寧靜,大雪在朔風(fēng)中簌簌落下,堆積著皚皚的憂傷。楊逸又一次提起筆,接著給杜梅寫信。這封信,自從他來到英國,就一直寫,一直寫,至今都沒寫完。
“阿梅,今天曼徹斯特下雪了,很美。下午回來的時候,漫天的雪花裹著我,我仿佛感覺到你在呼吸,在向我傾訴。我的英文還是不行,與別人交流得太少,所以我今后要多出去走動,和他們交朋友。”
楊逸想去學(xué)院附近的酒吧,找人喝酒聊天,以快速學(xué)好英文。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下午回來的時候就有些哆嗦。于是打開周錚送他的那只箱子,想穿著裘皮大衣出門。但是里面根本沒有什么裘皮大衣,只有一套厚厚的棉衣褲,不禁大罵周錚不地道。他合起箱子,穿著那身單薄的衣服出去了。
來到酒吧,他在吧臺找了一個空位,點了一杯威士忌,正準(zhǔn)備喝。這時,從他身邊過去一個女郎,正往門口走去。只見她曲線優(yōu)美,頭發(fā)就像金色的瀑布,從頭上飄灑下來。她從侍者那兒取過大衣,正準(zhǔn)備穿上,斜地里忽的撞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酒鬼,左手拎著個酒瓶,右手拿著個酒杯,女郎的身體立刻就在酒鬼的環(huán)抱之下。
女郎一聲驚呼:“呀,先生,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
酒鬼嘻嘻一笑:“太太,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說著竟然從后面抱住了女郎,女郎一陣掙扎。
楊逸看著來氣,拿著手中的威士忌,跑過去就往酒鬼的脖子里淋。酒鬼馬上有了反應(yīng),放開女郎,轉(zhuǎn)身一腳就揣了過來。
楊逸這人有個特點:不怕單挑,就怕群毆?!睹}理雜病新論》雖說是部醫(yī)學(xué)書籍,但里面詳細記載了人體各個穴位、脈絡(luò)的傷害反應(yīng)。這本書楊逸已經(jīng)研讀了兩個多月了。此刻的楊逸與以往相比,有所不同。但令他最感郁悶的是,黃阿七給他的那本《十八羅漢手詳注》,沒看幾頁,眼皮子就往下沉,后來索性就不看了。
楊逸不退反進,眼見酒鬼一腳踢他下檔,猛地一個收腹,掄起拳頭,看準(zhǔn)空檔,一拳重重的擊在了酒鬼腿上。酒鬼的這條腿頓時不聽使喚,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這時,門口的兩個侍者,架著酒鬼的兩臂把他拖了出去。
金發(fā)女郎走到他的跟前,道了聲謝謝,楊逸這才看清,原來是他的病理學(xué)老師夏洛蒂?布萊爾教授。
“教授,我送你回去。”說罷,兩人走出了酒吧,看見門外的那個酒鬼,正一瘸一拐地離去。
兩人一拐彎,來到一所房子門口,這是布萊爾教授的住所。布萊爾夫人打開門,沖楊逸微微一笑:“小伙子,不想進來坐坐?”
自打楊逸來到英國,布萊爾夫人是他遇見最美麗的女人,這一點,在他上第一堂病理課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證實。但這位美麗的教授,好像記性不是太好,課堂提問的時候,總是用“這位同學(xué)”來代替孩子們的姓名。
楊逸跟著她進了屋,布萊爾夫人脫下大衣掛在了衣鉤上。
他好奇地環(huán)視著這間屋子,房間布置緊致整齊,兩側(cè)的書柜上,放置著各式各樣的醫(yī)學(xué)書籍;窗前寬大的書桌上,擺著幾瓶洋酒;兩盞暖色調(diào)的壁燈下,一條淡雅飽滿的鵝黃絨被,鋪在大床上。
楊逸走到床頭柜前,拿起一個相框,問道:“教授,這個漂亮的小伙子是誰???”
布萊爾夫人打開一瓶洋酒,正往杯子里倒酒,手中的酒瓶微微晃了一下:“大衛(wèi)?布萊爾,我的丈夫?!苯又闷鸨?,遞給楊逸,說道:“孩子,不想來一杯嗎?這是我珍藏八年的軒尼詩xo,1912年出廠?!?/p>
楊逸有點受寵若驚:“哇塞,足足比我大了七年!”他放下相框,拿過杯子,一口就干了。
布萊爾夫人捂著嘴笑了,問道:“好喝嗎?”
楊逸一愣:“沒喝出來?!?/p>
布萊爾夫人有些疑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優(yōu)雅地品著:“嗯,不錯,真不錯。你別跟喝水的牛似的,喝酒要慢慢品味,這樣才能喝出味兒來?!闭f罷,又給楊逸倒了一杯。
楊逸照著布萊爾夫人的樣子,慢慢品嘗。布萊爾夫人問:“怎么樣?喝出來了嗎?”
“嗯,好喝,好喝?!币槐窒露橇恕?/p>
布萊爾夫人有些失望,給楊逸倒了一第三杯酒。楊逸連忙說:“教授,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p>
布萊爾夫人嘆了口氣,聲音有些幽咽,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以為楊逸是個懂得風(fēng)情的小伙子,卻連個中之味也品不出來?!?/p>
聲音雖小,楊逸卻聽得真真切切,心中一動,一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教授,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好,這杯酒我干了!”說著就去拿布萊爾夫人給他倒的那杯酒。
布萊爾夫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她那深邃的眼睛深情地望著楊逸,望了好久。
楊逸看著她動人的神態(tài),不禁呆了,酒勁從下身直涌到臉上,有一股吻她的沖動。但在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止著他。一時間,臉漲得通紅。
布萊爾夫人終于開口說話了:“既然品不出來,就不要勉強。這酒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品味的。”
這句話徹底傷到了楊逸的自尊,他毅然拿起酒杯,靠在沙發(fā)上慢慢品了起來。透過晶瑩剔透的酒杯,他仿佛看到杯中浮著幾朵綻放的梅花。
“柔和……典雅……醇厚……甘美……酸楚……苦澀……”
朦朧間,他看見杜梅穿著那件繡著梅花的連身裙,款款向他走來。兩人手拉著手,歡笑著在林間奔跑著。忽然,杜梅掙開他的手,獨自一人往前跑。他拼命在后面追,追著追著,他看見在清澈寧靜的湖里,杜梅正慢慢往下沉。他潛下水去,抱著杜梅,兩人一下子纏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楊逸猛地醒來,掀開被子,又趕緊捂了回去。他忽然覺得身下有些粘稠,一股莫名的罪惡感侵蝕著他。楊逸坐起身來,只見這房間似曾相識。對面的衛(wèi)生間里,一尊柔美曼妙的玉體,透過不斷伴著水流而下的半透明磨砂玻璃,呈現(xiàn)在他眼前。
楊逸一下子明白了!手忙腳亂地穿起衣服,狼狽地跑了出去。
下午的病理課,楊逸上得心不在焉,一直躲避著布萊爾夫人的眼光。
在他漫步回到住處的時候,楊逸發(fā)現(xiàn),兩個警察正站在門口等著他。
“楊先生,你涉嫌謀殺斯蒂夫?布朗先生,請你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