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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隨著行刑者之手能力的消失,張巖身上的傷在同一時刻全部爆發(fā)。劇烈的疼痛瞬間占滿了他的大腦,讓他凄厲的慘叫。
但即便是如此,張巖的雙手都未曾放開,他就像一個殘破的娃娃一般掛在身高兩米五的黑色怪物身上。
那怪物的嘴巴正好凝聚了出來。
它單手拎起張巖的腦袋,然后開口問道:
“低等生物,你的,名字!”
意識已經(jīng)陷入混亂的張巖眼睛已經(jīng)被血色所覆蓋,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放狠話。
“我叫,你爸爸!”
“你爸爸....我....記住了,殺你.....不死王!”
聽見怪物的反應(yīng),張巖笑了,真開心,他有兒子了。至于不死王,他一個將死之人記那干嘛?
就在那怪物準(zhǔn)備捏碎張巖腦袋的時候,在它的面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紅色人頭。
一時間空氣竟然都凝固了!
那紅色的巨頭赫然就是當(dāng)初追殺張巖的行刑官,只是它這一次出現(xiàn)居然就連眼前這個不死王都沒感覺到。
咚!
一拳,僅僅只是一拳,那行刑官就將不死王的手臂給打斷了,如同破娃娃一般的張巖癱倒在地上,意識直接就昏迷了,整個人都處于瀕臨死亡的境地。
但是對峙的兩個大佬完全沒將他當(dāng)回事。
原本不死王看見行刑官突然出現(xiàn)還只是有些驚訝,但剛才那一拳讓他重新端正了思想。
這個怪物不對勁?。?/p>
氣息不強,但是攻擊卻出奇的可怕。
就在他全神戒備的時候,大地突然就動了。
嘣!
在不死王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條巨大的尾巴從地下翻涌而出,然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了他的身上。
可憐的不死王就這樣變成了一顆流星,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而那條大尾巴在甩飛不死王之后,卷起另一邊大坑中那條斷掉的紅色觸手轟轟隆隆的鉆入了地下。
反觀行刑官這邊,它看著傷痕累累的張巖,然后主動打開了張巖身上的《冥土檔案》,還沒等那些黑色鎖鏈出來,它就主動鉆了進去。
《冥土檔案》重新收錄到新的怪物,那可怕的反噬又開始了,只是這一次的反噬出奇的恐怖。
只見張巖那殘破的身體上逐漸長出無數(shù)白色的死人手,很快就將他的全身給覆蓋了,不但如此,那些手竟然還有往周圍蔓延的趨勢。
此刻的張巖就仿佛一潭不斷往出冒水的泉眼,只是他冒出來的都是慘白的死人手。
如果他失敗了,不難想象這一片地方都會變成由慘白的死人手組成的湖泊,甚至海洋!
而距離最近的晉市必然會成為最先受災(zāi)的地方。
此刻的張巖已經(jīng)不是昏迷那么簡單了,由于身體上的傷勢過重,導(dǎo)致他的大腦啟動了應(yīng)激保護機制,暫時隔絕了身體的感覺。
這種情況就和他第一次融合鐮刀鬼時的情景十分相像,只不過那一次他是真死了,而這一次只是處于瀕死的狀態(tài)。
《冥土檔案》在好像完全不管他能不能受得了,將無數(shù)慘白的鬼手統(tǒng)統(tǒng)倒了出去。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敢將張巖拉出來,劃開他的身體甚至大腦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全身除了心臟處的那團灰色霧氣之外,已經(jīng)全部被鬼手所填充,晃動的手指就像他身體里的寄生蟲。
那些手指雖然取代了他的大腦,但是卻唯獨占領(lǐng)不了他的心臟。那灰色霧氣的強大完全出乎了意料,無論那些手指如何侵占,但凡是靠近灰色霧氣的都直接化為了黑色的煙霧,然后被排出了身體。
行刑官本身就是d級中最頂級的一種怪物,但是依舊無法奈何三年前另一頭怪物殘存的氣息,可見三年前那頭拿走張巖心臟的怪物究竟有多強。
彼此的爭斗一直持續(xù)了幾個小時,直到最后《冥土檔案》不再往外吐鬼手,而身體外的鬼手也全部縮了回來,全部陣亡在與灰霧的戰(zhàn)斗中,這一次的反噬才算結(jié)束。
而每一次反噬結(jié)束,帶給張巖的改變都是極其強大的。
首先他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被洗禮了一遍,血液、骨頭、甚至包括大腦全部重新被塑造,所有的傷勢全部被治愈。
其次,重新塑造的骨頭密度遠超之前營養(yǎng)不良的骨頭,無論是堅硬度還是韌性都遠遠超過之前。
然后是肌肉,他的肌肉整個再度增大一圈?,F(xiàn)在他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不遜色于那些經(jīng)常健身的人了,四肢看上去非常健碩。
最后是皮,他的皮膚無論是延展性還是韌性都得到了極大地提升。
.....
吱吱吱.....
木板摩擦的聲音響起,吵醒了熟睡中的張巖。
當(dāng)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被一根根木棍囚禁住的天空,不對,不是天空被囚禁了,而是他被囚禁了。
他艱難的轉(zhuǎn)過頭,周圍已經(jīng)堆滿了人,他冷漠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我是怎么活下來的?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不死王怎么可能會放過他,畢竟不死王最后的殺意可是實打?qū)嵉?,難道是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不成。
但看著周圍的一切,張巖又感覺到和這些人沒關(guān)系,不死王可是只有一雙腳的時候,就踩死了六級強化人余奎元,最后一戰(zhàn)他脖子和嘴巴都凝聚出來了,實力更加深不可測。
不過活著就活著吧,反正好死不如賴活著。想開了的張巖就不在糾結(jié)不死王的事情了,如果都沒死的話,總有一天他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然后他看見周圍的情況,囚車里的十三個人都是蓬頭垢面,像一群乞丐一般,但是這種裝束現(xiàn)在可不少見。
“水!”
張巖虛弱的出聲道。
可惜周圍的人都像聽不見一般,根本沒人搭理他。
“水!”
不死心的他還在祈求能得到一點水,因為身體的重塑,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極度缺水。
但是他的身體還沒恢復(fù)過來,就像一個癱瘓在床許久的病人剛剛蘇醒,此時就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但是就在這時候,最旁邊的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突然罵了起來:
“去你媽的,還想要水,老子有尿你要不要?”
那個男人旁邊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說道:
“少說點,多保存點體力吧!”
見老人這樣說了,那男人也就不在多說什么了,將頭埋進雙腿里假寐起來。
而張巖聽到這話,也基本斷絕了要水的想法,但是他現(xiàn)在身體太虛弱了,不止需要水,還需要大量食物,最好是富含蛋白質(zhì)的食物。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小孩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手中的液體滴落在張巖的嘴上,順著他的嘴流入身體中,那嘴上一抹淡淡的腥味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小孩在用自己的血喂張巖,而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沒有蕩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顯然這是不正常的,在張巖的印象中,他們這些餓到極致的成年人,別說看見他這個昏迷的少年,就是看到這個給他喂血的孩子都絕對不會放過,將他們變成一鍋熱氣騰騰的肉,填飽自己的肚子。
因為當(dāng)一個人見識過地獄,那么他將再也無法融入正常的生活中。
而張巖在那地獄中待了五年,人不吃人在他眼中反而成了異類。
可惜的是他現(xiàn)在全身都不能動彈,只能轉(zhuǎn)動眼珠觀察有限的空間。但凡他此時能動一下手,都絕對不會半死不活的躺在這里等死。
《冥土檔案》這個被動觸發(fā)機制真的是太坑人了。
囚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從前方走過來一個彪形大漢將囚車的木門打開。
此刻囚車上的眾人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去,有些甚至過分的踩著張巖的身體跳下去。
“喲,醒了啊,我還以為會撿一具尸體呢。醒了也好,如果進城前你還沒醒,我就只能把你扔下去喂那些怪物了?!?/p>
開門大漢看見張巖蘇醒,調(diào)笑了幾句就轉(zhuǎn)頭回去了,臨走之前往地上扔了幾個水壺,引得眾人瘋狂搶奪。
在張巖的眼中,這個大漢最多就是一個三級強化人。
地上十三個人搶奪五六個水壺,那些還保留著體力,身材略微健碩的人幾乎人手一個,剩下那一兩個被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女人瘋搶。
張巖看見,剛才給他喂血的那個孩子被一個袒胸露乳的大漢踩在腳下,屁股坐在他的腦袋上,手中拿著水壺喝水。
那少年滿臉的不甘心,甚至一直試圖反抗,但效果甚微,雙方的體型相差太大了。
人多水少的情況下,根本沒人理會還在囚車上的張巖。而他也在這個時候,拼了老命的抬起手臂,顫抖著一點一點的往心臟處挪去。
一點,再快一點,近了,就快了......
他在心里拼命的鼓勵自己,最長的中指就快碰到了。
突然,眼前一花,一本黑色的大書就懸浮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時候的張巖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了,但無論如何的累都掩蓋不住此刻他心情的激動。久旱逢甘霖的他也從未感覺到這本書如此可愛過。
手指微微顫動,《冥土檔案》被打開。
當(dāng)他習(xí)慣性的翻到不入流級別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行刑者之手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