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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揚從進考場到出考場,用時僅僅半個多小時,站在門外的家長都驚呆了。
耐心等了半小時,也不見再有第二個人出來,他搖搖頭,嘀咕了一聲什么情況,就施施然去找吃的去了。
上午考的是語文,老少皆宜的一門課程,所以劉波才能在考場里堅持這么久。若是數(shù)學,恐怕他早就交卷了。
他本來想進到考場里,刷刷存在感就走的??墒蔷碜右话l(fā)下,翻了翻考題,忽然有一種新的想法冒了出來。
“也不是很難嘛!”瀏覽了幾分鐘,劉波咂咂嘴,開始答題。
聲音雖然小,靜靜的考場里好像所有人都聽見了,有的人橫眉冷對,有的人面露不解,更有的人嗤之以鼻,那個人就是蕭雨婕。
好巧啊,兩個人居然同處一個考場,多大的緣分啊,劉波心里暗暗想著。
“死到臨頭還嘴硬的家伙!”蕭雨婕悠悠嘀咕了一句,不再管任何人,開始答題。
陽光很盛的時候,鈴聲響了,監(jiān)考老師忙碌起來了,將考生的卷子一一收起,上午的考試結束了。
劉波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來找蕭雨婕的蔣月仙,見到劉波皺眉道:“林揚在外面都等了你大半天了,想不到你才剛出來?!?/p>
“你和林揚一個考場?”劉波驚訝道,忽然又拍拍腦袋,“靠,這家伙交卷這么早,估計寫完名字就走人了?!?/p>
說完也不等蔣月仙的回話,跑向附近的一個樓梯道,匆匆忙忙下去了。
“一點禮貌都沒有!”蔣月仙都快無語了,沖著剛出來的蕭雨婕使了個眼色道,“看看,你的同桌?!?/p>
“別跟我提那個神經(jīng)病!”蕭雨婕理了理頭發(fā)道,“居然在考場里大言不慚說‘也不是很難嘛’,我都服了?!?/p>
蔣月仙被逗笑了:“那剛才你沒問他,能考及格嗎?”
蕭雨婕撲哧一聲笑的不行了:“考及格?他要考及格了,我就請他到最好的館子吃一頓!”
“這句話我記住了,萬一人家考及格,我就有好戲看嘍!”蔣月仙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同時也是個超級幻想狂,“我覺得這種可能還是有的!”
“我也覺得有?!笔捰赕监嵵攸c了點頭,往下說的時候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有才怪了!”
林揚在考場外等的汗涔涔的,見到劉波人五人六晃悠出來,有點生氣:“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不會是睡覺吧?”
劉波走到了他的身邊,拉著他就走,一邊走一邊說:“本來想很快交卷的,誰知道一看卷子,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就忍不住做完了?!?/p>
林揚聽的一愣一愣的:“你說簡單?!我一題都不會?!?/p>
“不要大驚小怪嘛!”劉波擦了擦額頭的汗,的確,林揚的話讓他大汗,甚至瀑布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學習效率很高的,昨天一晚上就把語文知識學了一遍?!?/p>
“你居然在家里學習?”林揚受不了了,不是說習慣的改變很難嗎,“我忽然覺得你是個四有青年?!?/p>
“是的,我會成為四有青年的,有才有錢,有車有房?!眲⒉ǖǖ恼f著,人走出去了老遠,把呆頭鵝一樣的林揚落在了身后。
下午考政治,劉波頂著頭頂上的太陽,等了半天才等到睡的病懨懨的林揚。
考場外站著不少學生的家長,不過比起后世來,可就不夠看了。
本來老媽要陪著劉波來的,但被劉波堅決抵制了。他知道自己這次高考絕對沒戲,功課都荒廢了二十年了,能考上絕對算得上世界第八大奇跡。
林揚就不是一個學習的料,這家伙最喜歡的就是玩,其次還是玩。如果有一天高考考街機游戲,這家伙一準能考上名牌大學。
政治試題發(fā)下來了,劉波對這一年的政治考試記憶猶新,因為香港在六天前回歸的緣故,所以高考出題組特意在出好題的試卷上預留了一小片空白,就是為了植入這個元素。
試卷是宋體字印刷的,香港回歸的那道題,則是用楷體字補印上去的。
即使對其他的題目把握不大,劉波對這道題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時候的試卷仍保留著不定項選擇題,讓劉波很是無語,最怕的就是這個。
做這種費腦子的題目的時候,他偷偷瞧了一眼蕭雨婕,發(fā)現(xiàn)她手中的筆像游魚一樣在動,羨慕嫉妒恨啊。
考完政治,出考場的時候太陽還老高,林揚又在外面等候很久了,見到劉波出來就喊道:“快走啊,我們?nèi)埡珗@劃船!”
劉波點頭表示同意,跟著林揚往龍湖公園的方向走去了。
明天上午考數(shù)學,下午考英語,對他來說都不需要提前復習了。數(shù)學不考零分就不錯了,至于英語,連做帶蒙說不定就及格了,自己怎么著也公費去過米國。
后天考歷史,考前多記記有可能多拿幾分。劉波在心里算了算,總分過三百問題不大,坐三望四吧,不能給家里太丟人。不知道姚國棟在另外一個考場,考的怎么樣,這家伙考的越好,老爸在單位的壓力就越大。想到這事他就煩,高考就是上一代的面子工程。
在龍湖公園玩到晚上,兩個人去了附近的夜市,吃了兩碗螺絲粉,然后各回各家。
7月9日上午,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本年度的高考勝利拉下帷幕。
林揚比劉波提前解放了一個多小時,劉波出考場時看到這個任性的家伙也是服了。聽說他每一科都沒交白卷,反而寫的滿滿的,三十分鐘能做滿,簡直是神速。
“走,我們?nèi)チ锌紙稣乙鴹澣ィ缓笳覀€地方好好慶祝慶祝!”林揚拽上劉波,很快消失了。
“阿婕,你感覺考的怎么樣?能不能到燕大的分數(shù)線?”蔣月仙一出考場就放松了下來,拋給了蕭雨婕一個問題。
蕭雨婕擰著眉頭思考了一會,才說道:“我也很難說,但是感覺沒有多少失誤,也許吧?!?/p>
“那就好。”蔣月仙微笑道,“我估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兩個都可以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學校去讀書,還恰好是同一個城市,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蕭校長已經(jīng)在考場外等他們很久了,看到兩個女生走了出來,臉上綻開了笑容:“終于考完了,我們?nèi)ズ煤贸砸活D吧!”
兩個女生笑吟吟的鉆進了校長的車子,跟著來到了一家規(guī)格高檔的餐廳。
蕭校長早就訂好了位子,于是一下車就領著兩位直奔三樓,在一只靠窗的圓桌子旁眾人坐下了。
“想吃什么就點,今天不差錢!”蕭校長笑呵呵道。
蕭雨婕和蔣月仙搶過服務生手里的菜單,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吃什么。
點完菜,蕭雨婕的心情大好,拉起蔣月仙的手對著老爸說道:“爸,我們兩個都發(fā)揮的正常,不出意外的話,一起去燕京應該沒問題?!?/p>
“好,很好!”蕭校長的嘴咧開笑道,“總算不負寒窗苦讀一場!來,我們以茶代酒,干了這杯?!?/p>
蔣月仙喝完一杯茶,忽然沖著蕭雨婕笑嘻嘻道:“阿婕,跟你同一個考場的那位,叫劉波的,聽說也考的很認真。”
“劉波?”蕭校長聽到這個名字不禁眼睛亮了,“劉波和小婕一個考場啊,很認真怎么說?”
蕭雨婕抿著茶葉沫子說:“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怪事了,這人從第一場考語文開始,一直貌似很認真的做題,不到交卷都不走。怪了,這不像他風格。”
“哦。”蕭校長聽了不免感覺納悶,不過他不在乎這個,而是對另一個話題感興趣,“這個劉波,球打的的確很棒,我想,他在同年齡段里,恐怕很難找到對手。只是可惜啊,我有意代表校方招攬他入隊,這年輕人就是不肯?!?/p>
蕭雨婕聽到這事沒了笑容,拿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反正是您給了他一次好機會,他不珍惜而已,遲早會后悔的。”
“也不能這么說,”蕭校長連忙擺手道,“我們兩個其實是雙贏的,誰缺了誰都不好辦啊?!?/p>
“爸,打球好的苗子多的是,您只要跑跑市里幾個中學,肯定能找到的,何必非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蕭雨婕面現(xiàn)納悶和不解的表情道。
“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蕭校長苦笑道,“你之所以這么想,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看人,你以為打的很帥就一定打的好?那是外行的看法,打球講究有效和實用?!?/p>
蕭雨婕哦了一聲,在這個問題上她沒有多少發(fā)言權:“爸,您要怪,就怪孫叔叔吧,誰讓他吃飽了沒事干,給您打什么賭的?!?/p>
“你這是馬后炮,”蕭校長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愿提起這件事,“那次純粹是我酒后失言,事情過去了就別提了。既然答應了你孫叔叔,我現(xiàn)在就得弄一支有戰(zhàn)斗力的球隊,可擺在面前的問題是,劉波這個年輕人寧愿放著省體校不上,也不打算補習了,著實讓我頭疼?!?/p>
“要不我們幫您想想辦法?”蕭雨婕望著愁眉苦臉的老爸,起了同情心了。
“那最好不過!”蕭校長眉頭舒展開來,“小婕,還有小仙,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一定會有辦法的!”
蕭雨婕和蔣月仙把腦袋齊齊耷拉了下來,沒想到校長大人答應的這么愉快。一想起那個麻煩的家伙,她們就有點灰心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