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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雯雯做了個可怕的夢,夢里她被土匪抓去做了山寨夫人,被那些土匪們非人的凌虐玩樂,然后她被嚇得驚叫的醒來了。
醒來后,她覺得全身哪哪兒都疼。
最疼的還是手臂,喜提一只被摔斷的胳膊。
胳膊此刻已經(jīng)被醫(yī)士醫(yī)治過了,捆綁在脖頸上掛著。頭上還包著紗布,這么疼鐵定破了。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p>
佩兒嗓子還帶著哭腔,顯然也被在這些山匪給嚇慘了。
“這是在哪兒?”
看著這簡單卻不簡陋的屋子,程雯雯想應(yīng)該是到了安全地方。
何氏還算穩(wěn)重,道:“這里是將軍府,我們安全了,小姐您別擔心?!?/p>
程雯雯立馬松了口氣,安全了就好,安全了就好。
小丫頭佩兒抱著她哭:“小姐,太可怕了,要不是將軍及時趕到,我們就被土匪給擼了去了!”
年輕女子掉入土匪窩,那可是生不如死的。
程雯雯深吸幾口氣,從這劫后余生沖緩了過來,雙手合十道:“感謝老天保佑!”
肯定是她對老天的呼喚管用了,才讓人來救了自己。
“不過……你們說這是哪兒?”
“這是將軍府,是將軍帶了我們回來。”
將軍……那個又老又丑傳聞還家暴的男人?
遭了,這將軍府也是個災(zāi)難啊。
程雯雯問道:“那…將軍人呢?”
佩兒道:“將軍有事,去軍營了?!?/p>
“好好好?!背迢┫肓讼耄s緊追問:“將軍生得如何?是不是像傳聞那樣?”
“呃……將軍生得……”
佩兒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當時就看了將軍一眼,她只記得那滿臉的胡子和冷冽的眼神,便不敢多看了。
反正她是覺得將軍生得不怎么好看,氣勢還十分的嚇人,與小姐這般貌美如花的人是一點不配。
佩兒不由的擔心起小姐往后的處境了。
程雯雯看佩兒的神色,猜想這將軍肯定是生得不咋樣。
何氏看到程雯雯的神情,趕忙客觀道:“小姐,將軍生得偉岸高大,并不是太丑?!?/p>
不是太丑,卻也肯定不是好看的長相。
程雯雯又問:“他脾氣怎么樣?”
佩兒道:“看著……不大好相處。”
“佩兒你別胡說八道!”何氏看向程雯雯道:“小姐,佩兒這丫頭膽子小,將軍畢竟是上戰(zhàn)場的人,那氣魄自然會有些嚇人,卻也并非什么陰晴不定之人?!?/p>
何氏這人傳統(tǒng),秉承著以夫為天的理念,一路上對程雯雯說教了不少。
所以說,何氏會將這將軍往好處說,所以說,這將軍就是和傳聞想一樣,又老又丑脾氣還差不好相處。
完了完了。
程雯雯一臉的苦象。
何氏看她那樣,開口道:“小姐,您還是好好養(yǎng)傷吧。您這傷筋動骨的,怎么說也得養(yǎng)幾個月,養(yǎng)好了身子也好與將軍成婚?!?/p>
程雯雯一聽,只希望自己這傷好得慢一些。
那將軍總不至于禽獸到對一個傷員下手吧?
程雯雯嘆了嘆氣,只能先在此處養(yǎng)養(yǎng)傷,往后再看看情況,若是情況不妙,得想個法子跑路了。
她可不能一輩子過家暴生活。
正想著呢,外邊有人傳話進來:“夫人,府中的姨娘們來拜見您?!?/p>
哦!突然想起來了,這將軍還有姬妾呢!
想想自己以后要與這么多女人共事一夫,往后指不定還得宅斗,這樣的生活要不得要不得。
程雯雯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一定要跑路,她是個現(xiàn)代人,秉承著一夫一妻的婚姻觀,與其他女人共事一夫,真的十分的膈應(yīng)難以接受,她可不想過一輩子膈應(yīng)的生活。
程雯雯正思考著的時候,何氏就已經(jīng)替她拒絕了:“叫諸位姨娘回去吧,夫人受了傷不便見客,待夫人身子好了,會招他們來見的?!?/p>
門外那人回道:“是!”
……
正院外侯著的幾位姨娘吃了閉門羹,不由的心中有些不悅。
“這夫人剛來,就給咱們擺架子,往后怕是不好相處。”
“指不定是真受傷了起不來床呢,大夫都請了?!?/p>
“好像聽說是遇到了山匪?!?/p>
“怎么沒把她劫走?”
“別叫人聽見了?!?/p>
原本這府內(nèi)并無女主人,姬妾們各自過各自的生活,這忽然來了個主母,聽說還是個世家小姐,不像她們這些姬妾無人撐腰,難免叫諸位姨娘有些忌憚,怕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往后的日子不好過。
“不過我聽說,這門婚事將軍才知曉,是國公爺張羅的,指不定將軍還不屬意呢!”
“還沒拜堂成親呢,不算正緊主母?!?/p>
“國公爺是將軍的義父,將軍最是聽國公爺?shù)?,還能忤逆了國公爺不成?”
“況且,這新夫人都已經(jīng)入了府,這親哪兒還有不成的道理?”
所以啊,這門婚事若不出意外,是十之八九要成的。
……
善州城外的軍營里。
眾人圍坐在火堆旁,正燒著羊肉吃。
孫源開口道:“將軍,新夫人剛到城中,又受了傷,您要不還是回去陪一陪吧?”
齊朔淡淡道:“不必,先解決完軍中之事再說?!?/p>
趙明分析道:“將軍,這可是國公爺給您定的親事,您也不好太過敷衍?!?/p>
齊朔是個孤兒,早年便出來混跡,后來無意中參軍入伍,慢慢混跡出一點功績,后來在英國公面前露了臉,得了英國公的賞識收了他做義子。
再后來他一路憑著軍功,做到了正五品定遠將軍的官職,如今領(lǐng)兵護衛(wèi)著善州城,統(tǒng)領(lǐng)兩萬臨耀軍,抵御西樊國西部入侵我大盛邊境。
齊朔今年已有二十六了,早年一直在戰(zhàn)場上拼殺,也沒娶個正經(jīng)的妻子,護國公倒是給他張羅過兩回,要不是半路被劫,要不是與人私奔,若是這回他沒帶人出城辦事,這位程氏女也是到不了他這善州城的。
曾經(jīng),有個僧人給他算命,說他夫妻緣淺,子嗣緣薄,故而他對于這夫妻之事也便并不上心,總歸一個人習慣了,娶不娶妻有沒有孩子的都無所謂,他們這些在戰(zhàn)場廝殺之人,有今日沒明日的,娶妻生子也是白白耽誤人家。
只是這程氏女已入了他的將軍府邸,叫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對待了。
他身邊圍坐著的,都是從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從無名小卒便跟著他,慢慢混到了如今這半大不小的官職,雖說是上下級關(guān)系,但平日里說話間倒也沒個顧及。
孫源笑嘻嘻的:“將軍,您好不容易完好的娶來個夫人呢!說明這回這新夫人與您緣分深著呢!而且人京城來的姑娘,金尊玉貴的,跋山涉水來此處,不好讓人受委屈?!?/p>
齊朔濃麗的眼瞪他一眼:“就你知道心疼姑娘?”
孫源笑呵呵道:“將軍,我也是替你開心嘛,你看你這么大年齡了,好不容易娶上了親。”
齊朔淡淡應(yīng)聲道:“去給吳娘傳話,叫府里準備著,待夫人傷好,便完婚?!?/p>
錢澄年齡最小,笑嘻嘻的道:“終于可以喝一次將軍的喜酒咯。”
孫源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還在打趣道:“將軍,成婚后你可就不能再日日住在軍營里了,別冷落了人新夫人,到時候不讓你上床?!?/p>
眾人哄笑起來。
齊朔冷看他們一眼,眾人只憋笑,不再說調(diào)侃的話了。
他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知道齊朔這人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的,但卻是半點沒沾點男女之事,這國公爺作為齊朔的義父,難免也擔心他是不是身子有什么問題。
齊朔為何不碰男女之事?
只是因為他怕死??!
他剛做小兵時,曾跟著的一位將領(lǐng)就是被個歌姬割喉索命,他不想自己也落入那樣的下場,便不想多沾這等男女之事。
他將全部精力發(fā)揮到了戰(zhàn)場上,卻也顧不得其他,這一晃,便到了二十八歲,多少人都娶妻生子了,只他還孤零零的連個姬妾也不碰,難免讓人懷疑他身體出了問題,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
夜深,主帥營帳內(nèi)燭火還亮著。
趙明起夜,發(fā)現(xiàn)將軍的營帳燭火還亮著,便好奇的稟報進去,瞧見齊朔側(cè)臥著,拿著個書在看。
“將軍?您還在看書???”
齊朔拿著書,實際上已經(jīng)乏了,昏昏欲睡中醒來,看見趙明,道:“隨便瞧瞧?!?/p>
趙明道:“國公爺對將軍是有心栽培的,每過一段時日,就派人拿些書冊來,您這兒的書都快堆成山了?!?/p>
齊朔看著那一沓沓的書,忽而頭疼一下。
趙明繼續(xù)道:“自從遇見國公爺,將軍您都變得沉穩(wěn)了不少呢!”
趙明是這些兄弟里,跟齊朔最長的一個,他們是從小一起混日子長大的發(fā)小,偶爾也能推心置腹的聊兩句,兩人便也沒太多拘束,多是有什么說什么。
齊朔擱下書,道:“讀書修身,能忍受這些書冊的枯燥乏味,人自然能沉穩(wěn)些,你若是想看書,我給你挑幾本。”
趙明連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就是個土鱉,識幾個大字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讀書就算了,不是那塊料!”
齊朔與趙明混跡市井長大,相同的環(huán)境,趙明不是那塊料,齊朔自認為自己也不是那塊料。
要他讀書,最多只能多識字明理,若是要讀出個花樣來,他是做不到的。
但英國公對他似乎期望很高,每每來,都要督促他一番,叫他不得不繼續(xù)學。
有時候他也懷疑過英國公的動機是什么?
他不過是個草根出身,雖憑著一點聰慧拔了頭,可在一眾將營里也不算最優(yōu)秀,可偏偏英國公就是看中他,在他身上花費不少心力來栽培,重視得就似他親子一般。
當然,也有人傳他與英國公生得像,或是其私生子。
齊朔也如此想過一二,不然就想不通英國公的心思了。
畢竟這世間哪兒有無緣無故的好?
趙明看著齊朔,道:“不過,頭兒,我還是喜歡你從前的模樣?!?/p>
趙明不叫他將軍,用了從前從小叫到大的稱呼。
齊朔微微屏眉,想了想,自己從前是什么樣?
從前的齊朔,意氣風發(fā),鋒芒畢露,不拘小節(jié),人也有趣,不似現(xiàn)在,跟著國公爺幾年,人是沉靜了,可也叫人覺得有些難以親近。
只能說有好有壞吧!
做將帥之人,若不沉靜練達,如何叫將士們信服?
趙明打了打哈欠,道:“我隨便說說,頭兒你也別多想,早些睡,我也去睡了?!?/p>
齊朔自然不會多想,待趙明離去,也吹滅蠟燭睡去,將那些書冊知識忘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