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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瑾一絲不掛躺在手術(shù)臺上,胳膊上連接著一根小指粗細(xì)的透明膠管。
隨著深黑粘稠的血液順著管道漸漸填滿血袋。晏瑾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刺眼的手術(shù)燈也在她眼前逐漸變暗。
鋒利刀片從胸前一直劃到小腹,伴隨著焚身裂骨般迅速蔓延至全身。全身肌肉痙攣,晏瑾大口的喘著粗氣,嗓子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劇痛伴隨著一呼一吸,鉆入每個毛孔,每條神經(jīng),每個細(xì)胞,偏偏四肢的禁錮讓她動彈不得。
此時眼角一滴滾燙的淚珠,滴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伴隨著失重感,下一秒墜入無盡黑暗。
“嫁給他,嫁給他。。?!?/p>
充耳的喧鬧聲,黑暗漸漸散去,迎面五彩的燈光又使她一陣炫目。
她在哪里,什么情況,這里是地獄還是天堂?
她迷茫無措的打量周圍。衣著光鮮的人群,閃爍的霓虹燈。鮮花,音樂,沸騰的人聲。
這不是末世!她心中一驚。
雙手不禁摸摸身體,低頭查看。
她不是被四個異能者圍攻控制,接著被李洋放干了血,生生挖走五臟嗎?此時她應(yīng)該是個死人才對。
可現(xiàn)在她卻穿著米白色連衣裙,斜挎著精致的珍珠鉚釘包,站在繁華大街。
她有些驚恐的向四周張望找尋,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眼神最后落到眼前的男人身上,男人單膝跪地,舉著一枚戒指,戒指上是針尖大的鉆石。
這個戒指晏瑾再熟悉不過了,男人抬頭。
李洋!
殺他害她之人就在眼前。
熱血瞬間沖向大腦,兩眼猩紅。沒有絲毫猶豫,抬腳就往李洋肩上踹去。
李洋沒有防備,直接被踹的四腳朝天,還沒來及從地上爬起,晏瑾就抄起手中的鉚釘包用盡渾身力氣朝他臉上砸去。
男人捂著左眼哀嚎一聲。
突然的反轉(zhuǎn)讓周圍吃瓜群眾一片驚呼。
趁著李洋捂著眼睛踉蹌之際。晏瑾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身上,拳頭不解恨又用腳狠狠招呼上去。
“晏瑾,你怎么了!”李洋一邊用胳膊護(hù)著頭,一邊喊道。
“李洋,你這個畜生!我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怎么樣,老娘我說到做到吧?!?/p>
晏瑾一邊說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
“你瘋了吧,我和你求婚,你干嘛打我?!?/p>
李洋跳起來,退到人群邊,此時身上黑色西裝皺皺巴巴沾滿塵土,打理過的頭發(fā)也變得亂糟糟,顯得很是狼狽。
“你不答應(yīng)我沒關(guān)系,但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如此羞辱我。”李洋說得可憐巴巴。博得一眾路人同情。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
“姑娘,人家小伙子一片誠心,你不想嫁拒絕就行,怎么能這么打人家。你看眼睛都烏青了。”
一個拎著超市購物袋的大媽上前勸說。
求婚?晏瑾愣神,眼底露出一抹疑色。
趁她愣神之際,李洋撥開人群奪路而逃。晏瑾見他要逃,哪里肯放過他。緊跟其后。
當(dāng)穿過擁擠的人群時,晏瑾就被眼前景象驚得呆站在原地,瞳孔驟然緊縮。
街上人潮翻涌,夜幕中高聳入云的大樓上燈光組成“我愛山?!钡淖謽?。
街道兩旁商店里播放著輕快的音樂。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著。人們手挽手三五成群,不時開懷大笑。就連空氣中都是香甜的味道。
這是末世前的山海城!
晏瑾呼吸一滯,嘴唇顫抖,眼淚在眼眶中慢慢積蓄,模糊了視線。
這是夢嗎?
李洋求婚正發(fā)生在小行星撞擊地球的前七天。
重生了嗎?
晏瑾只覺心中苦澀。
末日生存8年,她太清楚那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難道要她再來一遍。她有些頹廢的站在原地。
人海茫茫,李洋早已不見蹤影。晏瑾已經(jīng)沒有追逐的心思。
這時她突然想到什么,試著在包里摸索,里面是一部嶄新的手機(jī),銀白色的手機(jī)沒有包裹手機(jī)殼,顯得十分輕薄精致,她笨拙的用指紋解鎖。
手機(jī)屏幕上顯示2030年8月10日20:10。
晏瑾看著發(fā)亮的屏幕,握著手機(jī)的手微微顫抖。
她一只手掐住自己胳膊上還未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皮肉,用足了力氣。胳膊傳來的疼痛卻讓她心里安定不少。
不是幻覺,她真的回來了。
再過七天也就是2030年8月17日夜里,小行星的主體砸向日本本州島。整個日本被瞬間毀滅。
而產(chǎn)生的沖擊波席卷整個人類世界。世界一片火海,接著地震海嘯在世界范圍內(nèi)肆虐。全球通信中斷,末日拉開序幕。
晏瑾收拾好情緒。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她家就在商業(yè)街附近的紫竹小區(qū)。
房子是父母生前留給她的。
她父母在四年前出差時遭遇車禍。汽車從山海大橋沖下,墜入水中。她的父母,傅氏夫婦和司機(jī)無一人生還。
當(dāng)時晏瑾剛上大學(xué)。
傅氏夫妻的兒子傅修筠接任董事長,他力排眾議,在她父母持有的傅氏股份中又加了許多。還給她300萬的撫恤金。
所以晏瑾的大學(xué)沒有為錢操過心。
家里一些親戚知道晏瑾手里有錢,不是沒有動過心思。
有借錢的,有說晏瑾父母欠他們錢的,還有給晏瑾硬塞男友的??芍^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可晏瑾也不是傻的,干脆大學(xué)期間一趟家都沒回,換了手機(jī)號,所以當(dāng)她參加工作回來時,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dú)來獨(dú)往。
除了曉彤,她沒有朋友。
晏瑾打開家門,木色的裝修映入眼簾,胡桃木色的家具,黑色的真皮沙發(fā),原木色地板。沉悶的顏色在晏瑾眼中卻是那么暖心。
家里的燈全部打開,她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站在落地窗前,窗外萬家燈火。
落地窗倒映出晏瑾凹凸有致的身材,肩膀上柔軟順滑的發(fā)絲披散開,呈現(xiàn)出自然彎曲。白皙的皮膚,在玻璃上顯出白瓷般的柔光。
她閉上眼,一雙美目被濃密的睫毛覆蓋,屋內(nèi)是熟悉溫暖的味道,微蹙的眉心緩緩松開。
她就這樣站了一會,任憑思緒跌宕。再睜開眼,眼里已是一片沉靜清明。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拉上窗簾,轉(zhuǎn)過身,凝聚心神,目光專注的看著兩米外的茶幾,幾秒后茶幾憑空消失,帶著幾分詭異。
她心中一喜,閉眼探查,只見茶幾孤零零放在一個四周都是濃霧的空間中。
空間的地面是堅硬的砂石地。足有兩個足球場那么大。
她的異能還在。
末世的第七年一種未知病毒感染了所有人。一時間所有人都病了。
發(fā)燒,嘔吐,腹瀉,精神失常。癥狀不盡相同,死狀也千奇百怪。
死神站在每個人面前,而人類什么也做不了,如同開盲盒,生與死都在死神一念之間。
即使見慣了死亡的晏瑾,回憶起當(dāng)時滿地尸體和空氣中濃烈的尸臭,也會渾身顫栗,胃部翻涌。
可病毒也給人類進(jìn)化帶來契機(jī),極少數(shù)人居然覺醒了異能,晏瑾就是其中一個。
她可以無接觸將物體放入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還能隨時拿出來。只是越大的物體需要消耗的精神力越大。經(jīng)過不斷的訓(xùn)練,她已經(jīng)可以自如收放普通物體。
有了空間,晏瑾心中安定不少,她舒了口氣。
不再耽誤,拿出手機(jī),打開股票軟件。
自從父母死后她再沒看過傅氏的股票,好像不看,他們就還在這個世界,沒有離開自己一樣。
待她打開賬號,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持有凌氏股票10萬股。按照每股328算,可以變現(xiàn)三千多萬。
墨色的瞳孔微微一動,纖細(xì)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還是將股票全部拋售。
將手上的現(xiàn)金賬戶盤點一遍,一共有現(xiàn)金556萬。
空間加上這么多錢,晏瑾舒了口氣,靠在沙發(fā)上,眼睛微瞇,這次她一定不再重蹈前世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