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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師叔,你是不是做壞事了!山考區(qū)域內(nèi)的法器,你不會動手腳了吧?”一個打扮得道童模樣的少年端著個老大的缽,說是缽,其實它是一件初階防御法器,原本是應該被放進山考十五樣法器中的,而現(xiàn)在,這個東西出現(xiàn)在了煉器峰的垃圾堆里!
被稱作小師叔的人半扎著及腰的黑發(fā),但大概扎頭發(fā)的人手藝欠佳,所以還有幾縷不聽話的頭發(fā)跑出來了,他穿了一身灰撲撲的長袍子,看著是挺干凈的,只可惜原本衣服上的防御法陣全都失效了。
少年不明白,小師叔明明靠煉器賺得盆滿缽滿,怎么就過得這般潦草呢,而且經(jīng)常把個人的快樂建立在捉弄別人身上,簡直太叫人討厭了!好吧,只稍稍討厭半炷香的時間,小師叔有時候人還是挺好的。
“什么叫做壞事、動手腳?。∧氵@小孩說話可真不好聽!負責提供山考法器的不就是我煉器峰嗎?這臭大的缽難看死了,一點兒審美都沒有,拿出去豈不是叫別人笑話,再者說了,他們?nèi)肷娇荚?,要什么防御法器啊,千里迢迢來當烏龜王八蛋??/p>
少年這下急了:“小師叔你真換了法器?換成什么了?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不就是影壁開著嘛,宗主人那么好,肯定不會在意我這一點小小過失的,對不對?”
少年急得跺了跺腳:“可是,此次主持山考的長老,是戒律堂的趙企趙長老啊,你……”都被人關(guān)多少次了,怎么每次都能撞上去呢。
橫行煉器峰的小師叔嘴角一僵,原本垂順的頭發(fā)都炸毛了:“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天地良心啊,小師叔,我都在你耳邊說過八百遍了!”
“那肯定是在我煉器時說的,小路橋,你竟也變得刁鉆起來了!”
路橋少年:啊啊啊啊啊,他今天再理小師叔他就是狗?。?!
成功把可愛的小師侄氣走,小師叔心里還是有些怕趙企之后找他麻煩的,便難得出了煉器峰,準備去影壁那兒湊湊熱鬧。他方才仔細思忖了一番,其實他也沒換多少法器,就是把那些防御法器換掉了而已,但換進去的法器,威力只高不低,其中一樣雖也是低階貨色,但那是礙于材料本身并不出彩,若再稍加改良一番,用到元嬰期都沒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小師叔忍不住樂了,心想到底是哪個幸運兒拿到了它呢,他其實還為那件未完成的法器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定風波。
而它的作用,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理解,它可以收集方圓一公里內(nèi)所有的風,積蓄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轉(zhuǎn)換成風刃,因為還沒改良,所以攻擊性比較單一,且儲能速度也不太可控,換句話說,它攻擊人的時候,不分敵我,逮誰弄誰。
哎,想到這里小師叔摸了摸自己心愛的袍子,這袍子能變得這么破破爛爛,有那“定風波”的一大功勞。
與此同時,山考區(qū)域內(nèi)陳最誤打誤撞,正在給“定風波”蓄能,而且他越舞越起勁,誰勸了都不好使那種,可見他是有點一根筋在身上。
卞春舟:“我不行了,我是勸不動半點了,愛咋咋地吧,你說他哪來那么大牛勁啊,跟個法器比什么高下??!”
聞敘最近每天都在感嘆修士的多樣性,如此一對比,從前他在碧洲郡讀書,當真是井底之蛙了,他剛要出言寬慰朋友兩句,卻是聽到了幾聲異樣的響動,他不會什么武藝,但修士的本能告訴他,他應該立刻趴下!
于是他帶著卞春舟就地一滾,下一刻一道風刃從他們頭頂急速飛過。
“臥槽,這是什么!”
“快躲!”
“草草草草,怎么還有!救命!要被扎成篩子了!陳最最最最最——”
陳最很快聽到了自己名字被喊出重影的聲音,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兩人只能自求多福。卞春舟本來還想,我比聞敘敘修為高一點,應該——
好吧,他只要努力保全自己就行了,聞敘敘耳朵靈得比他的眼睛還好使。
但事實上,聞敘并不是聽見的,而是……感覺到的,這種感覺非常地及時,甚至還沒傳到腦中,身體就憑借這股感覺躲開了風刃。
就像人天生會呼吸一樣,他仿佛也天生會躲避來自于風的攻擊。
聞敘仔細剖析了一下自己,然后……風刃的攻擊性就越來越密,他才練氣二層,如此這樣下去,怕是耗也得耗死了。
怎么辦?這風刃究竟從何而來?
聞敘和卞春舟狼狽地躲著風刃的功夫,倒是潦草大狗陳最周身毫無攻擊,不過此刻他已經(jīng)停下了跟法器較勁的小學雞比試,這倒不是他累了,而是他察覺到兩個拖油瓶快要堅持不住了。
“你倆,真的有點弱哎?!?/p>
陳最回防及時,兩人都只是擦破了一點油皮,并沒有受太大的傷,而巧合的是,在陳最停止跟法器較勁后,風刃的密度和強度都大幅度銳減。
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
“那是法器的攻擊方式!聞敘敘,陳最最,我們發(fā)了!”
卞春舟也不覺得累了,他頓時從地上爬起來,方才那些風刃從四面八方而來,以他的修為很難確認法器所在,但陳最最呢:“你能感覺到法器的位置嗎?”
“???”陳最撓了撓頭,“不太能,它被藏得很好,不過我可以再試試?!?/p>
試試的結(jié)果,就是聞敘和卞春舟又添新傷,且體力直線下降,但法器的位置依舊沒辦法確定,時間不等人,所以是死磕這個法器,還是出發(fā)去找其他另外的法器呢?
三個人其實都不太想走,但不想走的理由都不太一樣。
而正是此時,陳最開口:“有人過來了,其中一人修為與我或在伯仲之間?!?/p>
“或?”
“當然,同樣的修為,我自問比其他人能打。”
聞敘當即開口:“此次山考的另外兩個練氣六層,他們是誰?”
“一個叫李子申,據(jù)說出身種植世家,另一個叫夏瑛,聽聞是閬苑城城主的侄女?!标愖蠲黠@打聽過自己的主要競爭對手是誰。
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夏瑛與他們無冤無仇▇[()]▇『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或許還能講講道理,但李子申此人,聽聞心眼并不大,若不是聞敘橫空出世,他才該是初試第一,這會兒撞一起,加上爭奪法器,怕是有一場惡戰(zhàn)了。
李子申也確實沒叫他們失望,事實上,他是特意打聽了聞敘三人的方向追過來的。在外面,他不好動手,以免叫別人覺得他是個小肚雞腸、容不下人的人,但在山考之中,爭奪法器、起了爭執(zh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沒人會因此詬病他。
況且,他一個練氣六層,其他三位同伴也都是練氣四層和五層,怎么算都是他們能贏,他們還拿到了一樣攻擊法器,他沒道理不來找回這個臉面。
初試第一又如何?不過是走了些運道罷了。
“是你們自己走?還是我們送你們走?”
來者不善啊,卞春舟品了品敵我雙方的懸殊實力,覺得今天這考試怕是不能好了,但未戰(zhàn)先退,這屬實不符合陳最的行事風格,這家伙根本退不得一點啊,卞春舟敢拍著自己的唯一的寶貝劍講,這人心里或許在想一挑四的可能性。
救命,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怎么辦?
“走?你會讓我們?nèi)绱溯p松就離開嗎?”卞春舟沒想到的是,最先開口挑釁的,不是陳最,而是脾氣最好的聞敘敘!
李子申桀桀一笑:“我可沒有這么說,分明是你自己偏要留下來的,動手!”
陳最二話不說,直接一個人提刀沖了過去,簡直將“勇銳”這兩個字鑲在了額頭上,但他一個人到底還是包圍不了四個人。
卞春舟已經(jīng)舉起了他的低階寶劍,正是此時——
及時雨風刃,它來了!
它來得猝不及防,來得悄無聲息,來得氣勢恢宏,來得——好吧,是見一個弄一個,無差別攻擊?。?/p>
卞春舟有些愛上這個法器了,甚至都覺得風刃變得可愛起來,可是怎么又沒了?!
不是你怎么還帶半途而廢的?剛還夸你可愛呢!
“春舟,你相信我嗎?”
聞敘此時突然開口,卞春舟根本毫不猶豫:“信啊,你是我朋友??!”
“掩護我!”
陳最因為來撈他們兩個拖油瓶,無法再跟法器較勁,風刃于是隨之減弱,而李子申那四人出現(xiàn)后,風刃再度出現(xiàn),這說明法器——
法器需要風,才可以發(fā)出風刃。
風,是一種無形無色的力量,它可以很強勁,也可以很微弱,聞敘見過大風摧古拉朽將懸崖之上的老松連根帶走,也見過寒風凜冽,一夜過境,悄無聲息地殺人于無形。
所以,風從何處來呢?
聞敘站在剛才陳最舞刀的地方,四處全是風旋肆虐留下來的痕跡,他默默調(diào)動丹田氣海里不多的靈力,他想——
“嚯,這小子發(fā)現(xiàn)了呢?!毙熓甯吲d地鼓了鼓掌,見趙企一個勁地瞪他,他才悄悄縮了縮肩膀,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這一次的苗子不錯呢,這個瞎眼的,要是沒人要,我煉器峰要了!”
詹長老一聽這話,立刻急眼了:“誰說沒人要的!我丹峰要??!先來后到,這早就是我丹峰預定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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