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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恬不知恥的提問,讓景之上仙陷入震驚又無言的境地。
而桃夭卻在心里,默默給自己點(diǎn)了一個贊。
想要搞定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仙,空有一腔花癡心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對付這種神級別的存在,理比情更好用。
就算她的理是歪理,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反駁的,誰叫景之上仙獨(dú)在銷恨山一千載,語言水平直線退步呢。
可語言又恰恰是她的強(qiáng)項(xiàng),可見她和景之上仙是多么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我原還擔(dān)心你一只小妖會不知道怎么在昆侖山生活,如今看你,倒是適應(yīng)良好。”
“兮辰擔(dān)心我?”
“……”景之上仙又一次語滯,“你自好自為之,我——”
桃夭一個箭步,沖到景之上仙腳邊,伸手抱住了他的衣擺:“兮辰,我也不想才上山就壞了昆侖規(guī)矩,可我實(shí)在是沒辦法,嚶嚶嚶……”
“松開?!?/p>
“不松?!?/p>
“……”
“你若不松,我便走了。”
桃夭吸吸鼻子,把景之上仙身上那清淡嫻雅的仙人之氣一次吸到極致,此刻她恨不能是那有兩個胃的駱駝,能多屯點(diǎn)香氣。
吸到快斷氣,桃夭才戀戀不舍地松開衣擺。
“玲瓏鏡中人,是羊腸山山主?”
“嗯?!?/p>
“是她讓你上昆侖的?”
“嗯?!?/p>
“上來做什么?”
“為了妖丹?!?/p>
“嗯?”
“兮辰,我說得是真話,山主是個變態(tài),沒事就愛逼著幽都小妖偷上昆侖,為她偷盜妖丹,為了她,幽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只小妖了。”
景之上仙沉默,目光卻穿透窗戶,落在昆侖之上的天空。
桃夭見他如此,便抬眸看他,此刻景之上仙的眼神,便和初遇的那一日,他看不周山是一模一樣。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眼神?
“兮辰?”
“羊腸山山主要你偷盜妖丹,你卻老實(shí)告訴我,你不怕我對你動手嗎?”
“不怕?!?/p>
“為何?”
“因?yàn)橘獬叫睦镉写髳郏岵坏每次宜??!?/p>
景之上仙勾唇,略略露出一個算不得微笑的微笑,但就是這淺淺的一勾,便叫桃夭看得呆了,她的口水不經(jīng)意地往上涌,若非還知道不能太失態(tài),她說不得就決堤了。
“昆侖仙境內(nèi)并無妖丹。”
“欸?”
“你可以告訴羊腸山的山主,這樣她就不會逼迫你?!?/p>
“不急?!?/p>
“……”
山上沒妖丹?
這種不靠譜的消息怎么能告訴山主?要告訴了山主,她豈不是要逼她離開昆侖?要沒了昆侖的庇佑,她可真要被人逮回幽都開膛剖丹了。
“兮辰,岑夫子可曾上過銷恨山?”
“你關(guān)心這個做什么?”
“因?yàn)槲乙蚕肷箱N恨山啊?!?/p>
“……”
“兮辰,你對人家這么好,人家也想要回報你,可人家實(shí)在太笨,除了會說人話什么也不會,所以人家想上山陪你說話解悶?!?/p>
“我不悶?!?/p>
“我悶?!?/p>
“……”
“兮辰,你看看這昆侖,不死不活地簡直比死海還死海。
岑夫子無聊地釣了八百年的魚,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和四師兄除了搓麻將就是搓麻將,其余師兄師姐不是閉關(guān)五十年,就是閉關(guān)一百年。
兮辰,這天底下只有死人才會一睡不醒,哪有一個大活人情愿幾百年幾百年地睡著的?”
“岑夫子說遇上一個有意思的小道友,他說的人,是你?”
“那可不?”桃夭驕傲地挺胸,“兮辰,我真是特別特別有意思,誰碰上誰知道,誰錯過誰悔恨?!?/p>
“燈盞已送回,我回去了?!?/p>
“兮辰,留步。那個,岑夫子說要送人上山,你同意沒同意?”
“沒有?!?/p>
“……”那怎么行呢?
她立刻揪住景之上仙的衣袖:“兮辰,為什么不同意?兮辰,人是群居性動物,你需要陪伴!兮辰,你不覺得多一個像是我這樣的人作伴,淡而無味的生活瞬間就有了滋味?”
“太聒噪。”
“……”
她哪里聒噪了?桃夭不服氣,還打算辯解一二,景之上仙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人影,獨(dú)留下一盞燈,證明他曾經(jīng)來過。
萬念俱灰有沒有?
她忽悠了一大圈,假若正主死活不肯答應(yīng),那她就算能忽悠住整個昆侖仙境,也沒用。
好煩躁——
帶著這樣煩躁的心情,桃夭倒在窄窄的木板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快到東方既白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嘭——”一聲巨響,驚得才入睡不久的桃夭猛地彈起,她茫然睜眼,眼前是昆侖上獨(dú)有的碧藍(lán)天空。
一陣風(fēng),毫無阻礙地刮了進(jìn)來,吹得桃夭汗毛直立:“喵的——那個混球誰拆了我家?”
“嗚?!苯锹淅?,一人痛苦地呻吟,桃夭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房里多了一個被人打到衣衫不整,頭發(fā)少了一半的人。
“哈哈哈……”桃夭捧腹大笑,“陸師兄,你好……丑……哈哈哈……”
她也不想忍不住,可陸離的慘況實(shí)在好笑。
“笑什么?”陸離冷面,只見他輕輕掐了一個手訣,一身狼狽就退了去。
“……”會修仙,真了不起,用來裝逼,甚好。
“陸師兄早。”
陸離不說話,再甩衣袖,那面消失不見的木墻又回來了。
“陶師妹,告辭?!?/p>
“且慢?!?/p>
“桃?guī)熋眠€有事?”
“陸師兄,這是我的閨房,我還在睡覺,你砸了我的墻闖進(jìn)來,莫不是要對我做什么?”
“什么?”陸離錯愕,“你說我想對你——呵,勞煩桃?guī)熋枚嗾照甄R子,待你對自己有了足夠的認(rèn)知,便不會生出此等天方夜譚的奢望來?!?/p>
好啊,居然敢諷她丑。
桃夭勾唇,雙手蜷成喇叭狀:“非禮啊——”
陸離大急,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點(diǎn)住桃夭:“桃?guī)熋茫汩]嘴?!?/p>
“嗚嗚嗚……”有本事你點(diǎn)住我的穴道一輩子,不然我見人就說你非禮我。
“桃?guī)熋么笳?。”陸離躬身作揖,“桃?guī)熋每墒怯性捯獑???/p>
“嗚。”嗯。
“不管桃?guī)熋孟雴柺裁?,我都如?shí)回答桃?guī)熋?,只求桃?guī)熋酶咛зF嘴。”
“嗚嗚。”可以。
陸離解開桃夭:“桃?guī)熋孟雴柺裁???/p>
“今天天晴氣朗,陸師兄大早上和誰過不去?”
“我不如桃?guī)熋茫斜臼虏粍诙@?!?/p>
“什么意思?”
“荼蘼殿擺下擂臺,十日后勝出者,可登銷恨山,成為景之上仙的親傳弟子?!?/p>
桃夭摩肩擦掌:“擂臺開始了?”
“桃?guī)熋门d奮什么?難不成桃?guī)熋糜斜貏俚姆ㄩT?”
她立刻擺擺手,十二萬分虛偽地說:“陸師兄說得哪里話,我一個剛上山的弟子,可沒本事贏任何人?!?/p>
“哼?!?/p>
“陸師兄,你輸了我表示同情,但委實(shí)不是我讓你輸?shù)模愫伪匕褮馊鲈谖翌^上?至于說不勞而獲,我可不敢茍同?!?/p>
“你說不敢茍同?”陸離氣得脖子起了青筋,“桃?guī)熋?,此番擂臺,昆侖上下,包括大師兄在內(nèi),任何想要登銷恨山者,皆需上擂臺過關(guān)斬將,才能得到挑戰(zhàn)景之上仙親自設(shè)下的考驗(yàn),可唯獨(dú)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進(jìn)入決賽,豈非不勞而獲?”
“等等,陸師兄說,決賽的考題是景之上仙親設(shè)?”
“不錯?!?/p>
桃夭難免想入非非,難道說兮辰是個悶騷?他面上對她說什么大道無情,實(shí)則內(nèi)心深處渴望被她陪伴?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地嘛,畢竟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中無一。兮辰對她有些動心,也是尋常。
“桃?guī)熋茫 ?/p>
“哈?”
“你到底在謀算什么?”
桃夭立刻作正義凜然狀,雖說她走了后門,可她不能叫人知道她走了后門,否則就是找抽。
“陸師兄,咱們說話得負(fù)責(zé)任,你說我在謀算什么,可有證據(jù)?”
“……”
“至于說不勞而獲,那師妹我委實(shí)冤枉。也不知道是哪個無恥又不夠光明正大的弟子,居然敢對景之上仙生出齷齪心思,氣得昆侖上下傾巢而出,誓要將其嚴(yán)辦。
可仔細(xì)想想,祁夜大陸除了景之上仙這位堪比真神的存在,咱也沒機(jī)會遇上神仙,那有些宵小之徒對上仙生出一絲半點(diǎn)的貪念,也是清理之中。
我秉著慈悲為懷的心胸,冒死向四位師兄諫言,這才叫師兄們放過了宵小,還額外勸說景之上仙收一個徒弟。
身為一個新入門的弟子,我為昆侖上下操碎了心,四位師兄許我一份特權(quán),讓我進(jìn)入決賽,瞻仰瞻仰景之上仙的真容,難道不可以?”
“……”
“還是說,師兄以為像我這等修行尚且不曾入門的弟子,能打得贏昆侖仙境的無數(shù)大能們?”
“不可能?!?/p>
“所以嘛,我根本沒可能成為景之上仙的徒弟,所謂的不勞而獲到了最后,也不過是一份重在參與,師兄又何必小氣?!?/p>
“呵?!标戨x拂袖,“你一個新入門的小弟子,不想著努力修行,盡快提升修為,卻只惦記著景之上仙,可真出息?!?/p>
“陸師兄不惦記?”
“……”
桃夭伸手,輕拍陸離后背:“都是同道中人,陸師兄,咱們不分你我?!?/p>
陸離狠狠瞪了桃夭一眼,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對方一個縱躍,便飛上一柄飛劍,嗖地一聲飛出老遠(yuǎn),桃夭委實(shí)羨慕地很。她摩挲著下巴,后悔昨晚上沒抱著兮辰的衣擺再哭一陣,說不定哭得狠了,兮辰心一軟,便將考題和解法一并告訴了她。
遺憾,遺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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